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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亡夫遗产后(予乔)


周秉往常要来城外监工,督促建房,在府上时,厨房都是赶在辰时前备好主子爷和大公子的早食儿,等主子爷用过了,这才准备夫人和两位小公子等人的,现在喜春他们搬来了温家村,在时辰上就有些宽裕,马婆子带着厨房的小丫头辰时才开门过来,穿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上别着银钗,叫人看得眼热。
她们出门在村里已经很晚了,村民们已经用过了早食儿,连家中都收拾了妥当,拿了工具准备去地里田间忙活了,见了她们一行,有那胆儿大的,知道马婆子管着厨房,心头一转就笑眯眯到跟前儿问,“你家可要新鲜的时蔬,我家院里种了好些,你家要的话,我每日给你们送。”
她这一说,旁边人顿时领悟了来,七嘴八舌的问起她们还要不要鸡、鸭鱼肉等,纷纷说着都是自家里养的,味道儿好着呢,你一言我一言的都说到了门外。
喜春两个刚起身不久,洗漱完正坐在院子里吹着凉风,周泽周辰两个靠在嫂嫂腿边儿,脸上似醒非醒的,圆滚滚的小身子还带着柔软,喜春一手搂一个,怕他们俩一个没注意给摔了的,外边刚有动静儿,她就叫巧香去看了,“怎的听着很多人似的,咱们门外开了个集市不成?”
集市是不可能的,巧香没一会就回来了,把听到的话给她讲了,“是村里的娘子们,问咱=家要不要时蔬肉蛋的。”
喜春轻笑一声儿,笑着摇摇头。手边软塌塌的搭着两个小叔子的头发,喜春顿时起了玩心儿,在两个小叔子身上看过,放过了周泽,他待会儿还好去跟许秀才读书呢,得注意仪容,把目光放在了辰哥儿身上,跟他商量,“辰哥儿,待会儿嫂子给你梳个发型儿如何?”
周辰还是个不懂事的年纪,闻言软软的扯着小嗓子:“好。”
外边儿,马婆子拒绝了:“你们的说的我们先谢过了,不过家中每日都有人送了菜来,倒是不缺这些,你们留着自己吃吧。”
村里人说的送菜送肉蛋自然不是白送的,但周家在城外有庄子,自家用的饭菜尽数是庄子上每日给送来的,何况,如今家中女主子有孕,在吃食上更要格外注意,除了自家庄子上种出来的,用别的都放不下心。
马婆子带着丫头进了门儿,门外的娘子们面露遗憾,三三两两也走了。“走吧走吧,还是赶紧干活去吧,人家贵人们城外到处都是庄子的,随便种种就够吃了的。”
陈氏到的时候,喜春几个还没用早食儿。
陈氏不是一个人来的,她带着两个儿媳妇,还有一个面生的姑娘,手上提着好几斤的大公鸡,一桶鱼,还有一个包袱,里边是她带着两个儿媳妇连夜赶制了好几日,用了上等料子给喜春肚子里的孩子做的小衣裳鞋袜等。
“我们先去了府上,那位嬷嬷说你们搬到了城外来避热,怎么挑了这么一处地方,这里地方窄,带着这么些人伺候着都快转不开身了,倒不如回娘家去,带着巧云两个,家里有人,我一个人就能把你伺候好的。”陈氏先点评过了这房舍,想叫喜春跟着回娘家去住住,好养胎。
“你都做了多少年了,还没做够啊?”喜春递了茶水过去,“快喝喝,你们这是什么时候来的,别是半夜里就赶路的吧。”
“那不是,昨儿我们歇在县里,起了个赶早,坐了一两个时辰就到了。”
这会儿才多久,一大早就来了,还是天不亮就赶的路了。
喜春心头忍不住酸了两分,赵氏也描补:“家里在县里买了个宅子,平日里要做买卖都歇在县中,昨儿我们睡得早,正好起了个赶早。”赵氏在喜春肚子上看过,抿唇笑着,“子仪听说了小姑姑要给他生小表弟了,也闹着要来。”
唐氏不甘落后:“还有我们大妞呢。”
都是她打小带大的,喜春对两个侄儿女也十分挂心,问过他们在家中可好,模样可有变化,还说:“下回他们要来就把他们给带来的,在府上住着,有丫头婆子,泽哥辰哥比他们大不了多少,还能一起玩呢。”
她转头看向一直垂头不语的面生姑娘,“这位是?”
头垂得更低了些,陈氏看了眼,语气稍冷淡了两分:“这是黄姑娘。”
姓黄。喜春的念头一转,赵氏这人性子柔,也不好叫人姑娘下不来台,添补了句,“是三郎定下想未婚妻室。”
宁元眼光挑,好不容易挑中一个,人又是早前黄家那姑娘家沾亲带故的,陈氏对这关系不满,宁元硬要这位黄佳姑娘,最后只得如了他的愿,陈氏摆明了不满意这庄婚事,也没往喜春这里提,还是这回喜春有孕的事儿先报了回去,陈氏跟两个儿媳妇要来探望,宁元便托了娘和嫂子们把黄佳给带来叫妹妹认认的。
喜春和和气气冲她笑,还指了指椅:“黄姑娘坐,不必拘束,你们都还没用早食儿吧,可有想吃的,我叫厨房给做。”
陈氏几个不挑,她突然想了起来,“不是说泽哥儿跟辰哥儿也在吗,方才只见了泽哥儿,怎的没见辰哥儿,还有你们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姑娘的。”
她们一进门,就见泽哥儿牵着个小姑娘来给她福了个礼,模样瞧着跟辰哥儿差不多大小,还把陈氏先前给吓了一跳的。
心头连女婿的外室女都冒出来了。
喜春笑出声儿,拿了一边的一本画册给她看,还指了指,“喏,这就是辰哥儿,这是今早画的。”
画的人是谁陈氏知道,她们进门时,女婿的桌上还摆着文房四宝。
到现在陈氏哪里不知道,她见到的小姑娘就是辰哥儿了,没好气的,“你们两个实在不像话,女婿也跟着你胡闹不成,人辰哥儿好好的小郎君非叫你们给梳了女发,还点了胭脂,这也就罢了,还给画了下来!”
周秉要是在,陈氏这会儿都还准备要说说他的了。
周秉礼足,跟岳母舅嫂们在外头见了礼,便由她们进了门说起了体己话,并不掺和,先前两个逗着幼弟玩儿,这属于他们家事,如今有外人在,周秉也是要给自家的小郎君保留颜面的,牵着人去洗漱,换衣裳。
陈氏婆媳几个来了,厨房那边又忙给添上几分饭食儿,赶在巳时前把早饭端上了桌,周秉要监工,用得快,用了几口就跟陈氏等人告辞,他举手投足礼仪规矩,用得再快也没有狼吞虎咽之感,堪称是赏心悦目的了。
他放不下喜春,临走又请岳母帮着照看两分,陈氏道:“你忙你快去吧,别给耽搁了,有我看着你放心。”
“多谢岳母。”在周秉心里,恐怕没有人能有他自己叫人放心了。
周秉走了没一会儿,周泽也放了箸,擦擦小嘴儿,下了桌凳,“嫂嫂,我去读书了。”
喜春先看了他碗里,见是空的了,这才点点头,又叮嘱了两句,许秀才的房间也在院子里,他这处房间有一个大窗,正对着外边,采光是极好的,周泽去了没一会儿,房里就传出了小娃朗朗的读书人。
翘着腿儿一晃一晃的周辰看了过去,这里比不得府上,各处离得远,都在一个院子里,做什么都极容易叫人听见了去。周辰听着哥哥念书,耳濡目染的也跟着念了几句,还放了箸跟喜春说也要去读书。
“小傻子,本是想等你过了生辰后再定启蒙的事儿,好叫你松快松快,你倒好,赶着要去进学的。”喜春点了点他的小脑袋瓜儿,又抽了绣帕来给他擦了嘴儿,叫婆子把人抱去许秀才房里,“叫他也去听听吧,他要是哭闹了就把人抱出来,记得莫要扰了先生讲学。”
“嗳。”周辰如愿以偿的去跟着听课了。
唐氏趁机就问:“小姑啊,你们家请的这先生是秀才公吧?好不好请的?要多少银子啊?”
喜春反问:“二嫂要请?”
唐氏现在腰包鼓,娘家主动跟她和好叫她脸上十分有光,觉得她娘的话也没说错,要是家中弟弟出息了,往后她的靠山才硬气。
她没说是,但那模样却是想请的意思了。
喜春想了想:“别家请的先生我不知,但我家请的这位先生,的确是位秀才公,是我大伯母请来的,一月二十两银子,房舍,四时衣裳、一日三餐随点,房里有小厮伺候起居用度,月里有旬休、假日,不时也会包些心意叫先生带回去,车马往来接送等,二嫂你算算的。”
唐氏不吭声了,也不再说要请先生的话了,一年半载请个人要几百两银子,她家还没富成这样的。“可人那私塾四季才几俩银子,也有请个先生家去才十来二十来俩的...”
喜春眼里沾染了几分嘲讽:“都是秀才公,二嫂你不会觉得考在最后的秀才公跟前边的秀才公那学问是一样的吧?”
能靠在前头的秀才公几年才出那几位,只要他们能再上一层,考上举人也不过是累积经验的问题了,这样满腹才华的秀才公等闲是请不到的。
他们大晋重商,但阶级隔阂仍在,读书的看不上从商的,读书人都有些恃才傲物,尤其是学问好的,花重金自然能请来秀才公,但学问层次可就不敢保证了,周家这位许秀才,是大夫人潘氏请的,喜春所知道的,知道不是走的商户路子。
“我、我这不是不知道吗...”
那黄姑娘从头到尾的没怎的抬头,只安安静静的用饭。
用完饭,喜春带了她们出门,先在温家村里走了一圈儿,看过了西边热火朝天的建房舍,请来的匠人师傅多,如今西边的温家村中,平地上头已经竖立起了一栋栋的房舍,都是清一色的青砖瓦房,除开造型各有不同,房舍修筑的整整齐齐的,一栋挨着一栋,连隔开的距离都是一样。
温家村的村民们如今除了在田间地头的忙活,最喜欢的就是远远站着看西面房舍的修筑进度,尤其是当这样一栋栋漂亮整齐的小院子成型,村里人早就恨不得能早日住进去了。
瓦房土墙换了青砖房,这就跟天上掉馅饼一样。
周秉立在空地上,身边围着几个匠人,背对着人,正指着那些房舍指点,似在汇报甚,不时还拿出了图纸一起商讨。
喜春在他身上看了几眼,问巧香:“爷的水给送去了没?”
“已经送了,匠人师傅们也都给了药包,叫厨娘给熬了消暑。”
喜春放了心,给陈氏几个介绍起来:“娘,你看,这儿虽说挤了些,但这不也是为了方便你女婿么,娘你看看后边那坐山,等西边这房舍建好了,这里就要修筑一个庄子了。”
“这就是你们弄的那个甚汤池庄子?”
喜春也不意外她娘陈氏知道,点点头:“是呀,一个男池,一个女池,等以后汤池庄子修好了,我请你们上来泡汤池的。”
“泡汤池是不是还得脱了衣裳的?不行不行,在外边宽衣解带的...”陈氏连连摆手。喜春又给她解释,女池里还有一个个的小间,就自家人怕甚么。
西边的温家村建好后,如今这里便要夷为平地,按图纸上的,如今温家村这一片要用做特意停放马车的地方。
在顺着蜿蜒的大理石小路上去,就到了烟雾缭绕的汤池庄子。
赵氏几个听她说着,唐氏看了看西边还建得热火朝天的房舍,又看了看还未动工,但已经空出来的大片土地,心里又酸了,“小姑啊,你们这得花多少银子啊,建庄子就算了,总归是靠着挣钱的,那些房舍修那么好做甚,给别人修的,你们傻啊,这村里的房子这么差,你们给修的可全是青砖大瓦房啊!这不是赔本的营生么,不找人贴钱么?”
唐氏觉得要是她的话,要是她口袋里掏钱白白给别人修房,那是不可能的。
“不贴钱。”喜春回她,等走完了村子,日头也大了起来,一行人回了青砖瓦房。喜春自打怀孕后就十分容易出汗,这会儿走了阵儿,一回来背心都湿了,又回房洗漱了,换过了衣裳,巧香拿着长帕替她绞干长发,巧云就给拿了面膏来替她擦着脸、身子。
陈氏带着几个儿媳妇也回去洗了洗手,理了理衣摆,一进门,见桌上摆着几个罐子,开了盖子,巧云正在往喜春身上涂抹,凑近了看,里边都是呈膏状,还带着些清香,陈氏大惊:“哎哟,你是孕妇呢,这些带香的可不能往身上招呼的。”
怀孕的妇人家,衣物、吃食、常用的胭脂水粉,沾了香的都不能碰。
外边陈氏几个听到陈氏这一声儿惊呼,忙推了门进来,问怎么回事儿,喜春先笑笑,“没事,娘在问我这些面脂面膏的事儿。”
黄佳不爱讲话,这会儿也是熟络了些才说上几句,“这些都是面脂面膏吗,倒是不曾在铺子里看过。”
宁元带她去过胭脂铺,那些面脂面膏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一瓶儿就要好几俩银子,还有十几俩银子的,说是府城里的夫人们平日用的,那几个摆着的瓶子跟她现在看到的又不一样了。
喜春笑笑,“是不一样。”
唐氏酸了句:“你懂什么,小姑这可不是外边铺子上的东西,这是人作坊专门给调的,还特意给派个人先看过了,根据情况,请了大夫查脉后捡了药材制成的,一瓶好几十俩,外边哪有卖的?”
唐氏前一回登门儿,正巧见了大夫查脉,她还以为是小姑身子不好才请了大夫上门,谁知道人只是专门来查看体质情况的,开出的方子也不是为了抓药来熬了喝,而是送去制成面脂面膏。
唐氏脸皮厚,还拿了一瓶儿走,虽说不是按她的体质给调配出来的,但唐氏用过后就是觉得这面膏不同,连相公都说她气色都不同了。
几十俩一瓶儿,咬咬牙倒不是买不起,用得节省些不是么,这满府城里有钱的夫人多的是,但要专门调配,可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当初唐氏咬咬牙准备也请人给专门调配,但一问,人家就说了,她夫家是哪家?家中产业是哪几样?每月能不能消耗上千俩银子?
直接就把唐氏问得落荒而逃。
每月上千俩,还得看身份地位,这一年半载就要万两白银,放眼满府城,有几家的夫人能这样的?
能这样一掷千金的,就跟她小姑一样,一瓶儿拿来擦脸,一瓶儿拿来擦身子,人家还要擦脚呢。就这样的耗费,一月可不得花个十来瓶,花费上千俩么。
黄佳瞪着眼,看着那桌上几个毫不显眼的瓶子,像是在看甚黄金似的了。
她跟宁家定亲前,就曾听人说宁家的姑娘嫁得好,大名鼎鼎的周家,是府城里出了名儿的富户人家,家财万贯。
这哪里是万贯的。
喜春还在跟陈氏和赵氏解释:“娘,大嫂,这些都是没问题的,二哥刚给我把了脉,回去后周秉就叫人把衣物绣帕香囊甚的都给挑走了,胭脂水粉也挑了的,早前用的都停了,这是才叫人重新调制的,只调了面脂面膏,胭脂水粉是不用的了。”
喜春也知道面脂面膏能用药材调制,保证对孕妇没有坏处,但胭脂水粉多是用花、粉来做的,香气浓郁,这些她都不敢用,已经收了起来。
陈氏还是不敢放心:“女婿知道?”
“他哪有不知道的,这些天他一直在家守着呢,我身边的都是由他先过了目再送到身边的。”
陈氏这才敢放心,“行,那你用吧,不过你还是少用上些。”
“行。”喜春也知道这是为了她好,便叫巧云只薄薄的敷了一层儿。
唐氏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这会儿凑了来:“小姑,你早前没用的那些不如给我吧,反正你用不了,这些东西放久了也不好。”
她这句说得确实对,这些调制的东西确实放不了多久,喜春当时就先送了几瓶出去,给了府上几个婆子,身边两个大丫头也有得,现在还剩得不多,“我给娘,你要的话到时候问娘要去。”
擦好了面脂面膏的,喜春换了身常服,一出院子,才知道周辰在跟着读书的时候被书声给催眠了,已经睡了。
晌午厨房做的是陈氏带来的鸡汤和鱼。
陈氏要留下来伺候姑娘几日,赵氏唐氏都要回去看着铺子,等下晌天消了几分暑气,就带着黄佳一块儿走了。
薛家招人的事情喜春虽说躲来城郊避热了还是听说了,一直叫人关注着的,薛家开的工钱不错,招手脚麻利的小娘子和妇人家,一宣扬了出去,不到一日功夫就招了三四十个,连育养院的袁婶子得了信儿都去了。
有了这些小娘子妇人,薛家的花水一下就制出了不少来,花掌柜还给喜春送了来。
送来时家里正要开饭,喜春就叫人先搁在一边,先就坐用饭,饭桌上照旧是一盅鸡汤摆在她面前,旁边四时蔬菜,鱼、河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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