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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亡夫遗产后(予乔)


他顿时像得逞了一般,凑在她耳边来,小声说了句:“女儿。”他还有理有据的,“星星就一个人,委实太孤单了些。”
喜春还没说应不应呢,四哥就登门了。
喜春有些好笑,与宁乔分别后,路过黄家糕点铺,买了几样小点心,与黄夫人说了会话,便登了马车家去了。
孩子这事儿吧,喜春没有刻意去想要不要再生一个的,何况他们亲近的日子算不得少,尤其是星星大了些后,在巧娘等婆子丫头的陪同下,已经能自己睡在他们隔壁房间了,没了儿子在房里的顾忌,有时更是胡天胡地的。
又没有忌讳,如今没来,也是没有缘分的事儿。
今日下晌出的门儿,在庄子上又听四哥把庄子上的田地给规划了,喜春踏进门,外边正逢着华灯初上,衣着各色裙摆的男男女女出了门儿,往茶坊酒肆里吃茶喝酒去了,也有如喜春这般,踏着晶莹的灯火急急往家中赶的。
周嘉已经从许秀才处回来了,一大家子等着她开饭了。
喜春一进门儿,周星星就朝她伸手,要他抱,小脸很是委屈的看着娘,喜春把人抱过来,见他还举着手,忙问:“还疼不疼啊星星?”
周星星委屈的点头:“疼。”
周秉替她拉开了椅子,没有添油加醋,只说:“他今日看见府上的婆子丫头,都跑过去把手伸给人家看,又请了大夫来看,大夫都说他手已经好了。”
可是大夫说的话不管用啊,周星星就是认定了自己的手受了伤,挨个挨个的给人家讲一遍他的手受伤的经过,最后被实在看不过眼的周秉给抱走了。
他就不高兴了,说爹“坏”!
喜春没回来的时候,被周秉制止了后倒也还安份,但娘一家来,他就变了口气了,委屈极了,周秉实在忍不住在他浑圆的小屁股上拍了拍,“小东西。”就是个告状精。
“你还招他,许得记你仇到明日去了。”喜春把他拦下,把人抱到他位置上,给了牛乳给他。
丫头们陆续端了饭菜上来。
等夜里用过饭食儿,一大家子围着府上走了两圈儿,照旧把周嘉兄弟三个送回院子,周星星夹在爹娘中间,一手牵着一个。
宁乔那边连夜还叫人送了契书来,是城外庄子上,兄妹两个合作的契书,写得也十分清楚,庄子出资是由谁购置的,如何合作,药材制成后二人的利益如何分配,写得清楚明白,最下边还有宁乔按下的手印。
喜春也按了手印,把契书给收好。
匣子里已经有一张契书了,是药材铺子的,亲兄弟明算账,写清楚挺好,药材铺子上也是这样执行的,到如今没起过矛盾来,每月交接时,两头都有账册,也方便在年尾对账。
这是喜春的私匣,她已经许久没打开了,平日里存一些往来的信件等,远的就放进来,近的要回的信件就放在书桌后的柜子里方便拿取,给人回信。
把契书放进去后,喜春又把信件理整齐,信件一封封叠好,突然,一张画卷跃入眼帘,喜春拿了出来,想不起是何时拿了画卷放进去的,她取出来看了看,笔墨简单,线条流畅,画的是个女子,一袭淡紫衣裙,目光温婉,喜春在周秉的画册里看过不少回,是她的模样。
她笑笑,正要把画卷放回去,目光在画卷背后隐隐的一个画出来的动物身上一凝,动物很熟悉,白、棕毛发交替,个头不大,小小的,四肢短腿,但画得结实有力,一只小脚还踩在淡紫的裙摆角,是一头小老虎的模样。
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形容她是个母老虎?还是小母老虎?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8章
知府大人不是个好说话的,从他来了后,御下从来都是严厉的性子,任何想在他面前偷奸耍滑都不行,衙门的效率大大提高。
早前刘知府上任时,对御下都是极为宽容的,导致衙门的效率一向不高,许多人就是光顶个位,干不了两件正事儿,也不会干,有事儿了往下边一推,下边都给做完了,但记上的还是上头的人。
借着朱通判落马的风波,周光狠狠清理了衙门上下,把经年在衙门忙碌的往上调,把那些偷奸耍滑的往下调,许多人的位置上下顿时翻了个个儿,上司变成了下属,下属成了上司,周光还要求他们调任下去的不得偷懒,调上来的也不能学了早前的做事习性,导致调上来的这一批“上司”在衙门里倒是游刃有余,毕竟早前该做的还是他们在做,但调下去那些原本当“上司”的就熬不住了。
先给知府府上送了礼,想走人情关系,把事儿给推一推,他们调下去的都偷懒偷了好些年了,贸贸然的叫他们全都要跟上,根本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何况是处理公事的?
想跟早前在刘知府上任时一般,往他面前送送礼,请他睁只眼闭只眼,刘家也不是顶顶富贵的人家,面子上的大礼刘家都是不敢收的,他们收的礼也多数来自于下边人的孝敬。
俗话说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周光不是这样和面的,周家又不缺银钱,盛京出生的官家子弟,打小什么没见过的,哪里这么容易叫人收买了,周光还把想通过走礼而达到目的的几位官员给狠狠训斥了一顿,给留了面儿,没当着整个衙门的人面前,但话是放了,“要下回,就把全衙门的人都请来,好叫人都看看!”
礼这一摊走不出,又有人想到了送美人儿,请客吃茶送礼就是老三样了,过后再是送美人,男人家送礼,那是知道蛇打七寸,知道男人家的爱好,有几个能逃过美色的?那肯定不能,但送美人不能光明正大的送,先安排个巧遇的情节来,由人看重了带回去。
周光忙着衙门的事,连府衙都极少出,下边想送美人儿的就送不出去了。
这些人,早前是高高在上的官大人,如今下属成了上司,压在了他们上头来,自然叫人无法接受,想尽了法子,知府府上没法子了,就把目光放到了跟知府府一家的周家上头。
那一阵儿约周秉的帖子跟雪花儿似的,但他一个没接,还是后头有熟人请他去喝茶赏画,周秉才如约去了。
茶坊里熙熙攘攘的来了好多人,商人、大小官儿,周秉被围在中间,还以为是哪个大人物似的,都朝他敬酒,敬茶,言语伏低客气。
先置办了一桌好酒好菜,请看了歌舞,男人家说开了话,那话匣子就跟打开了似的,东家长西家短的,还有人提起自家夫人当年相看过两回人,“得亏那也是嫁我了,相了那两回人如何,一个种田去了,一个当小工呢,也就是没挑错嫁我了,现在吃香喝辣的。”
大晋风气开放,谁家的夫人没相看过两回的,有人在意,有人不在意,这会儿吃多了酒,平常不容易说出来的话就说出来了。
还有人醉眼朦胧的跑到周秉面前来,笑嘻嘻的开口:“周东家,你家夫人厉害呢,你家夫人有没有相看过人的?”
有没有相看过人?周秉手中端着酒杯,眼眸黑沉,看似清明,在目眩的烛火之下,幽幽的瞳孔又带着两分不易察觉的迷离,垂着眉眼,眼眸似在注视着杯盏,又似乎当真因为这句话在沉思回想。
有没有过,自然是有的。
在他们成亲后,在他“过世”的消息传来后,岳家是给安排过的,但没见上面儿,最后没定下来,夫人还是选择了他。
“...周东家?”耳边有人轻轻在唤。
周秉蓦然抬头,目光锐利黑沉,想尖刻的刀,直直的对着人,一张脸冷下了一半儿来:“我夫人的事,是私事,与诸位无关,谈论女子的事,非君子所为。”
“想谈,不如说说,诸位在成家前又相看过几回?为何人家不肯选你们?”
他口气太冷,坐回去后,一时都叫人不敢开口的,老熟人玉家的老东家笑眯眯的凑上前:“还是你说话管用,平日里这些个仗着有了身家,什么胡言乱语的没说过,大老爷们的,就知道拿女人来开玩笑。”
玉老东家在外头,就从来不会说家里的老妻有甚不好的,哪怕两口子回去能吵得翻天覆地的,出来也不会大肆肆的宣扬。
揭露家中不睦这等丑事,对他有甚好处不成?
还有人仗着是衙门的官员,人家都要给面儿的,端着酒盏过来想打圆场:“周东家啊,你可别介意,都是喝酒喝多了,以后我们再说说他们,大家都是城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算了算了,喝口酒,就当这事儿过去了成不?”给他个面儿的。
周秉觉得这事儿也确实没必要扭着不放,都是圈子里的人,他要是不下这个台阶,今晚这一个摊子也开不下去了,坏了这么多人的兴致,周秉也没这意思,只是觉得下回要出来,得跟玉老东家好生说说了,人太多的场子他就不来了。
他端了端酒盏,浅浅抿了口。
算是把这个话给揭过了。
场子里的人也知道了周秉的底线,那就是不能提周夫人,说周夫人可以,只能夸,不能带别的。
喝了“面子酒”,从衙门出来的那一拨都把周秉当成好说话的了,下意识得寸进尺起来,他们也不提周家夫人,提起了其他,“周东家跟知府大人是兄弟,也不知道咱们知府大人喜欢什么模样的女子。”
“是啊周东家,知府大人身侧只有一个夫人服侍,这哪里像话的,我们给知府大人挑了好几位貌美知理的姑娘,一定能帮着夫人一起服侍大人的。”
周秉只听,并不搭话。
倒是围在他身边想往知府府塞人的越说越多,先形容起了美人儿们的模样,好处,还给周秉暗示过,只要他能帮着牵桥搭线成,少不得他的好处的,就是他想要美人儿,也可以往他身上送两个。
周秉只跟人碰碰杯儿的,对他们说的话却绝口不提,也不应,吃过了茶酒,便开始品画了,有画的商家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画卷来,摆在最前头,叫小厮们来提着画卷,指着画上的出处、大家介绍起来。
周秉被怂着也点了好几幅画,印象最深的是一副猛虎图,图中或躺、或卧的虎大大小小十来只,公的、母的,大的小的都有,神态慵懒,但又不失锐利,仿佛只要一有敌人闯进他们的领地,下一刻就要展露矫健的身躯,猛扑而上。
夜已深,开始有人离场家去,周秉也不例外,围在他身边一晚的人,半句肯定的话都没得到,反倒是陪尽了笑脸,个个憋着气儿,有人愤愤:“神气什么的,家里一头母老虎,以后还能生个小老虎,一屋子的老虎,也就他受得了。”
周秉迈步的步伐一顿,眼眸清明,下一瞬又迈着重重的步伐登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府上四处都歇下了,周秉带着玉河入了府,问过了下人夫人歇下了没,“还没呢,夫人还吩咐了厨房给爷备了解酒汤,小人这就给爷端上来?”
周秉本是往正房走的,那回到了房门口,脚步却不自觉的拐了个弯儿,往旁边的书房去了,在昏暗的烛火下,脑子里点点酒意散开,周秉随意从桌上抽取了画卷,笔墨沾着墨汁,快速的在画卷上勾勒起来。
紫衣女子站在树旁,一手捏着树枝,浅浅的回望过来,脸庞温柔,眼中如含着星光点点,碎着万千柔光。
周秉搁下笔,正逢下人端了醒酒汤来,他一饮而尽,正要回房,脑子里却突然想到临走前听到的那番话来,鬼使神差下,他在紫衣背后空出来的地方画了一个小虎的轮廓出来。
画完,一片昏暗的脑子仿若清醒了起来,周秉站在书桌前,定定的看着这张画卷,有心想把这副画卷给毁了,却又极为不舍,脑子总是比手快上一步,他走前,把画卷带在身上,却又在无意识把画卷放进了匣子中。
一大早,喜春起来的时候,周秉已经出门了。
他最近出门的多,都是陈玉那边派人来喊的,陈玉从盛京回来后,隔三差五就喊他去,对汤池庄子上的事儿管得不多。
这回又喊了人去。
喜春也没问是什么事儿,他们两个人都各有各的事儿,没必要什么都要弄个清楚明白,大的方向没问题也就得了,这是她娘陈氏给她总结的,“有些事就是要糊涂些,两个人的日子才能过得下去。”
全去追根究底去了,这日子还过不过的,自己的事儿都没管好呢,人家一日吃喝拉撒的事儿全惦记上了。
只是女子天性心思细腻,心头有人,自然不自觉的就想去关注对方,喜春也是有过这样的经历的,她要整治一番也很简单,给自己找事做,铺子里外,府上里外的事儿都一一过问,把从人的思绪上拉到事情上来,专心的做事,也就没功夫想得多了。
家里几个孩子该进学的都进学了,只有喜春母子两个,用过了早食儿,喜春带着周星星沿着府上走了一圈儿,母子两个蹦蹦跳跳的,时辰也过得快。
宁乔那边已经买了白芷种子,从临府城发来的,临府是药材市场,除了有常见的药材外,贵重的药材也不少见,离秦州近,两三日就运来了,直接运到了庄子上,喜春从账房里拿了银钱,带着人去庄子上结账去了。
周秉连着不在家,喜春要带着周星星,也把人一块儿带了去。到了庄子上头,母子两个牵着手在前边走,后边跟着丫头小厮。
种子已经运来好一会儿了,宁乔在篓子里挑拣查看,五六个篓子,他蹲着身挨个挨个的看。
白芷种子好认,两边的叶子,中间的种子,几道长条纹路,宁乔都捧在手上看过,周星星认得这个小舅舅,前两日来看他的时候给买了一大堆东西,成功把他收买了,这会儿见他捧着东西在看,屁颠颠的甩开娘亲的手跑了过去,叫了声“小舅舅”,就要去捧种子。
送货的人想组织他,说这些不是拿给小孩玩的,宁乔摆摆手:“没事儿,他要看就叫他看,这个不是吃的啊星星。”他给周星星交代一句。
周星星“嗯嗯嗯嗯”的就点头,他打小就聪明,糕点吃过不知道多少,这些东西不软不香的,他知道是不能吃的。
他就是图个好玩。
主人家都这样说了,送种子来的人这才不说话了,宁乔挑完了,拍了拍手,把手上的残渣给拍掉,“行,品相不错。”
“那可不,你又不是外人,乔哥,我们这里还有些参种,是前头人家药庄没吃完的,你这里要不要拿些去种一种,你这里背靠着山,正合适参种呢,当野生的种,可值钱了。”
是值钱,就是要等的念头太长了些,宁乔跟他们打过交道,知道他们手里这些漏下来的都是好货,品质是好的,但越是贵重的药种,所需求的庄子还当真不多。
等个十七八年的,都可以当传家宝了。
“哎哟,入药的哪里用得找十七八年的,七八年就够了,现在山上的药材不好采,越是贵重的,多少回才难得遇上一株半株的,还不如自己种呢,时间是长了点,但一旦成了,这回报可就大了去了。”
送药种的当然想早些把东西给送完,东西全送光了,他们得到的银钱也就越多,剩下的东西多了,回去也不好交差。
这个药庄地形确实是不错,小山头、大山头多,完全可以让这些贵重的药种适应的。
宁乔拿不定主意,问喜春:“妹子,你说要不要的?”
喜春之前清理庄子的时候倒是想过后边山头该如何处置的,一时也没个主意,只叫人先花花草草的往上栽着,图个好看听了几句,倒是觉得也可以寻些贵重的药种往山上种,下边平顺的田地就种些普通的药材。
用普通药材供养贵重药材,彻底循环后,这庄子上的投耗也就小了。
“那就先采买一些种种,只是这价格方面?”她迟疑两句。
送药的上道,再给别人的价目上又给他们少了一分,把贵重的药材留了下来,一并算了银钱,结完账,捧着两三千俩的药种银子,美滋滋就走了。
他们是看出来了,这庄子上当家做主的可不是宁乔,而是他妹子呢。
药种要尽快的种下去,就跟种庄稼一般,哪个时节该种什么都是有定数的,药种到那日,就请了四周村里的汉子妇人家翻土种药。
周星星最高兴了,翻土的时候喜春不要他靠近了去,等种药种的时候了,他得了允许,一溜烟就跑了过去,先在翻得软软的土上头跳来跳去的,人家种药了,他也学着抓了一把在手上,跟在人家屁股后头去丢,人家一个窝里都是有定数的,他这一打岔,两天就能做完的活计,弄了三四日才收工。
请来的汉子妇人倒是高兴,后两日可不累人,就是捡种子出来重新种,都是做惯了的,对他们来说,这两日跟白捡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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