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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娇笼/嫁给反派世子后我一刀一个(任欢游)


云纤似有感动,红着眼看了卫铎半晌。
少年面薄,转了脸低声道:“我让璟棠去查查陈老夫人以及陈家,先看看这人寻常处事。你终归出身傅家,许是她在你面前会有所伪装。”
“还是你想得周到。”
提及李玉蘅,云纤沉默良久,终忍不住道:“此人可信得住?”
“傅家可将偌大一个朝凤隐于后院百来年,应当有所依仗,我怕他……行事不够谨慎,打了鸭儿惊动鸳鸯。”
“不会。”
卫铎一笑:“璟棠为人沉谋研虑,是个面面俱圆的,他行事我信得过,你亦无需担忧。”
“能让你如此相信的人,定有其过人之处。”
云纤浅笑,看着卫铎似不经意道:“只是我有些好奇,你是如何发现这得力臂膀的?”
“说不得我日后也能寻一个这样的人留在身边。”
听她这般讲,卫铎忽然就想起她身边那些个陪嫁。
“璟棠的事稍后再说也不迟,倒是你身边那些个陪嫁,又是怎么一回事?”
往日他只当傅府盗世欺名,所以府中下人主仆不分,无规无矩倒也说得通。可如今听闻朝凤内情,他又总觉得有些疑虑。
“赵嬷嬷与麦秋还有清和,都是朝凤中未能夺取姓名的失败者,她们也是苦命人。”
“怪道这几人整日失魂落魄,无心奉主。”
原是一朝被放出牢笼,心中散漫,自是什么都不想理会。
“你可想过将她们送出王府?”
“若一人都不在,傅家会生疑心。”
卫铎点头,安慰道:“那我将银玉促织拨给你,她二人皆是本分的,你可信任。”
“我知晓的。”
云纤坐在卫铎身边,似嗔怒道:“尺素与寒泓,可需我好生讲讲这二人是作何用处的?”
她话语中带着调侃,卫铎拉了她的手哼笑:“你倒是个醋劲大的。”
少女一哼:“那便不说她二人,还是说回那李璟棠好了。”
卫铎也不愿提及傅府给他送来固宠的二人,想了片刻道:“说来也是造化弄人,璟棠他原本有个自幼定亲的未婚妻子,二人青梅竹马,情深意笃。”
“可有一日他这未婚妻子家中突然走水,岳家上下除了他这未婚妻皆葬身火海。”
云纤听得异常沉默,卫铎却并未多想。
少年语带惋惜:“璟棠说他自幼乃寡母带大,平日衣食用度皆由岳丈一家供给,能读书识字亦是那青梅家中一路支持。”
“便是束脩,这么多年来也是岳丈家中所出。”
云纤垂着眸,声音平淡:“他这岳家人,倒是良善。”
“确实如此。”
“既岳家全力扶持多年,应是想让他求一个功名,这人怎会跑到湘王府做一个清客?”
云纤歪着头,似有困惑:“好似谁人同我说过,这人有状元之才?”
“璟棠确有状元之才,若他下场定能求得功名。”
卫铎叹息:“可造化弄人。璟棠深爱他青梅恋人,本想在对方家中遭难后,求娶青梅,哪知他家中寡母不愿。”
“为何不愿?”
云纤仰着头,似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
卫铎见状心中一软。
她生于笼中,长于笼中,平日所见所闻皆是以命换名之事,这等寻常人情世故怕是不知不懂。
抬手摸着云纤面颊,卫铎眼中满是怜惜:“你不知,璟棠文采出众,来日下场若无意外必能高中。”
“一个无身份背景家中人全部身亡的孤女,不得璟棠生母喜欢也是寻常。”
“且升米恩,斗米仇,若遇见识得恩情有感恩之心的人还好,若遇见……”
“往日多大恩情,也就变成了多大的仇怨。”
云纤淡笑:“那这李璟棠可是个知恩图报的?”
“自然。”
卫铎道:“他想娶这青梅为妻,他母亲不愿,这姑娘一夜之间痛失家人,又逢未来婆母不喜,一时想不开跳了河……”
云纤啊一声惊呼,跟卫铎一样面露惋惜:“倒是可怜了这女子。”
“确是如此。”
“璟棠那青梅恋人投河,又逢家中有变后,他便无心科举,在京中做起了清客,平日里在上京这些个世家大族里做些帮闲凑趣儿等事。”
“我不忍他空负一身本领,便将他拉入王府。”
云纤眨着眸子:“我不懂,既他那未婚妻已死,为何不下场科举顺了他母亲的意?”
“他……”
“我倒是能够理解。”
卫铎眼露落寞:“不过是反抗不得,便折磨自己。”
“帮扶自己多年的岳家人突遭横祸,爱重的未婚妻又因自己生母而投河自尽,他如何能摆脱这一份枷锁,自顾自逍遥快活做那金榜题名的风光状元?”
“若他如此,倒要被人瞧不起了。”
云纤听着,乖顺点头,只片刻后她又疑惑道:“可这故事是他一家之言,你可曾查过真假?”

第138章 危险
卫铎行事谨慎,会将李玉蘅放在湘王府,多半是对李玉蘅出身了如指掌,可若他查过李家,又怎会不知他岳家是何人?
她大姐夫曾在王府做匠人,若其他人有心,很容易便能瞧出当中问题。
李玉蘅如何进入湘王府,云纤需问个明白。
她似疑心,却是在试探卫铎。
“哪里是一家之言。”
卫铎笑道:“上京有些才名的学子,我们这些个纨绔总是识得的。”
“世家多会举办各种诗会,这些个学子日后若入了朝堂,都是世府助力,如李璟棠这般才名出众的更是入各家青眼。”
“只是他往日为人清高,并不喜与京中贵胄往来,是以我们都知此人姓名,却是甚少有交集,只前些年太子少师李大人设一诗会,他出现其中,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他当日拔得头筹,却未要诗宴头彩,反从李大人那讨了个七层的红木宫灯。”
云纤闻言,低头久久不语。
并非七层红木宫灯,那宫灯名为七才子路灯。
七才子路与妻财子禄同音,是再好不过的寓意。
当年有一南边富商来京中寻手艺人做十对宫灯给幺儿新婚之用,她爹爹想挣这一笔,便四处寻精巧的宫灯模样。可鲁家巷子想接这生意的人着实太多,她爹爹虽手艺不错,眼光却是略差了些。
当时一家人苦于未见过真正精巧的物件,生怕这单生意落了旁人处。爹爹日日翻着祖宗留下的图册,她也跟着愁眉不展,整日唉声叹气。
可有一日,李玉蘅却突然从外头带回了这盏七才子路灯,让云家可挣了往日数年都挣不上的银钱。
她也曾问过李玉蘅,那宫灯是从何处得来的,李玉蘅只说是贵人赏赐。
若云家未曾遭难,那宫灯如今应还挂在她房门前……
莫名的,一丝郁郁浮上心头。
也不知卫铎想到什么,忽然唏嘘:“他青梅恋人投河,李璟棠很是颓靡了一段时日,他执意要行冥婚,他母亲……”
“他母亲如何?”
云纤怔愣开口,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那女子活着时候他母亲都不愿娶她进门,更何况是一块牌位,他母亲气急,一病不起。”
“璟棠母亲亡故后,他日日在京中饮酒,佘了许多酒钱。”
“京中惜才者众多,不忍见他如此,便有人替他还了酒钱,将他邀进府中做了清客。”
“后来我与他有些交集,便开口邀他回了王府。”
“原来如此,果然这人也是个苦命的。”
她不知这几年李玉蘅如何,竟未想也如她一般备受苦楚。
云纤也没有想过李母竟已经病故。
李玉蘅他……
突然知晓她投河身亡,颓然一阵应该是真,而李母死后他酗酒而生,便不似他的做法。
应当也是从那时起,李玉蘅便一步步筹谋进入王府。
怪道他入了王府之后雷晟仍活得许久,只因那人不曾更名改姓,顶着未婚妻亡故的清客身份入了王府。
李玉蘅不敢轻举妄动,是因为雷晟知晓当中内情,就算想要查大姐夫之事,也需隐秘进行。
可雷晟不曾声张又是为了什么?
又或许雷晟已经告知灭云家满门的幕后之人,那人知晓李玉蘅的存在,却一直隐在暗处,隐而不发默默注视一切?
思及此,云纤惊出一身冷汗。
她抬眸看向卫铎,暗自摇头。
卫铎瞧不上商贾工技,平日也不会认得她大姐夫是何人,且他又在多年前便认识了李玉蘅,自然不会有所怀疑。
上京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他也先入为主,无心细查当中内情。而卫铎口中那几次交集,怕也都是李玉蘅有心相交方找上门去。
卫铎不仅不是灭云家满门之人,他还不知半点内情。
所以在自己对卫铎动手,害他重伤后,李玉蘅送来糕点提点她查无实据前,莫痛下杀手是这般意思。
她知卫铎无辜,可她不知湘王是否无辜。
想到或许雷晟已将李玉蘅的身份告知湘王,云纤忽而坐立不安。
强行忍下心头焦躁,云纤道:“听这李璟棠的生平,我倒是觉得他跟我们那些困在朝凤的女儿家有些相像。”
“只是我们是被迫困于此,他却是自己将自己困在原地。”
“我们是他人强行在身上套了一层枷锁,他却是自己封了心门。”
云纤垂眸:“我也不知怎的,忽然有种物伤其类的伤感。”
“若来日有机会,你不妨劝他回去做那读书人,科考做官,若真能高中,日后在朝中也是你的助力。”
卫铎点头:“我曾劝过的,是他不肯放过自己。”
“你也莫为他人担忧,这几日不如多想想陈老夫人,和傅绍光的嫡姐傅鸾笙有无可疑之处。”
“我明日,就让璟棠去从此二人查起。”
云纤点头:“辛苦你。”
“谈何辛苦。”
见卫铎微微挪动身体,云纤知晓他这是坐得累了。唤来银玉促织一起将卫铎搀扶至床榻上,云纤又为他换了衣衫。
“你先歇着,我今儿再想想傅家有无其他可疑事,若有不对劲的,明日告知那李璟棠,也好有个入手的地方。”
“莫太晚了,你也早些歇息。”
云纤点头,安顿好卫铎后转身去了纱幮中。
方离了众人,她便面露疲惫以及担忧。
傅披香与傅鸾笙是什么心思她不知,灭云家满门的究竟是不是湘王,她也不知。
可云家事很快就可水落石出,局已做,相信郁妩流可以给她带来答案,此一事她暂且不急。
明日……
云纤闭了眼,深深吐出一口气。
明日要见李玉蘅,她不知自己应该用什么法子,通知对方王府危险,已不适合他再待下去……

云纤一夜难安眠。
这一晚梦境繁乱,她见到了满面慈爱的祖父,见了相对无言却看着她默默流泪的爹娘,寡言沉默的大姐夫揽着云绣,而崔继颐正在追赶着云绮,不知要解释什么。
她甚至还梦见了巳月和甜春,二人在朝凤院中相互追赶,嬉闹笑声如银铃悦耳。
云纤沉于梦中,久久难以挣脱。
银玉将云纤从梦中唤醒时,她面上还带着惺忪恍惚,身体也觉异常疲乏。
“世子妃,奴婢为您穿衣。”
湘王妃薨逝,湘王府入眼皆是素白,偶尔瞥见带了黑的奠字,反让人觉着刺目。
银玉取了孝衫麻布,帮云纤一一穿戴妥当。
“世子呢?”
“世子已起,如今在正堂。”
帮云纤梳发时,银玉道:“现前世子见世子妃未醒,让奴婢们莫来打扰,世子知您这几日疲乏,特意嘱咐让您多歇息一会儿。”
云纤温柔一笑,面上似染羞赧。
见小夫妻情深模样,银玉心中开怀却是不敢表露出来。
“世子妃可要用膳?”
云纤点头,并不急着去正堂寻卫铎。
她身份不同以往,行事需沉稳有度,不可操之过急。
用过早膳,云纤去了正堂。
“世子与李秀才去了小书房,世子交代若世子妃来寻,让您直接去小书房寻他二人。”
“李秀才已来了?”
促织点头,送云纤去了秋水居中的卫铎书房。
李玉蘅与卫铎二人应已交谈一阵,云纤进门时屋中沉寂如水,李玉蘅面色泛着灰白,见到她,甫一抬头便瞬时转了视线。
“见过世子妃。”
他语气淡漠,唯有云纤可从这话语中听出一丝心疼。
李玉蘅平日看似冷情寡性,像是个不好相与的,可实则十分重情重责,自她懂事以来,李玉蘅便一路相护,怕是乍听闻朝凤事,他心中自责未能一直护她。
二人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许多话不必说,也可自对方举手投足,眼神流转中知晓双方心意。
云纤心中莫名一沉,颇有种时移世易的沧桑茫然。
“李秀才安好。”
淡淡回礼,云纤走到卫铎身边。
少年见她自然而然伸出手,云纤未曾犹疑将手落在卫铎掌心。
卫铎道:“你手有些凉,可是穿得少了?”
“已不少了,许是这几日未休息好。”
云纤低声咕哝,朝着卫铎扬了扬头,好似在让他看自己面上的倦容。她年岁轻,哪怕穿了一身素服未描半点妆容,也显得十分秀美可爱。
李玉蘅站在二人身后,仍保持低着头的姿势未挪动半分。
“待一会儿回了房好生歇歇。”
少女唔了一声,将手从卫铎掌心抽出。
知她害羞,卫铎淡笑松开了手。
“你出门怎未带软毯?”
见他腿上空空,云纤走到一旁榻上,从上头扯了条月白蝠纹毯子盖在卫铎腿上,整理妥当后她行至卫铎四轮车后做要推车状。
她动作并不突兀,李玉蘅却是在云纤进入书房后,第一次抬头望向她。
只一瞬对视,云纤望着他无声道:“危险,速离。”
云家满门覆灭,她离开鲁家巷子后便再没能见李玉蘅,王府几次相见多是匆匆而过,不似今日……
云纤望着比往日更为内敛冷峻的人,一时眼中泛酸。
往日她只觉云家灭门于她来说是灭顶之灾,可直到李母病故她方想明白,那日过后,李玉蘅也成孤家寡人一个,世间再无亲眷。
虽云纤站在卫铎身后,卫铎瞧不见她面容,可李玉蘅却知卫铎并非愚钝之人,见了云纤警告后他便低下头浅浅一笑。
速离……
今生唯一牵挂之人在此,他如何离得开?
未想自己头一次驳了她的意,竟是在这种境况下,李玉蘅心中苦笑,却无法表露半分。
“我今日便去查陈老夫人那边,不知世子妃可还有话交代?”
李玉蘅低着头,避了云纤目光。
他这举动便是不愿离开王府之意,云纤心中叹息,知他心意已决。
多年来他宠她护她,在面对同窗出言讥讽她不过匠人之女,出身低微时,李玉蘅可决然与同窗割袍断义,可在他认准的事上,却不曾为任何人后退一步。
这人,虽一介书生,但亦血性方刚。
劝不住,便罢了。
云纤思索片刻,摇头道:“昨儿想了一夜,也未想出其他,只能劳烦先生辛苦详查了。”
李玉蘅道:“为世子、世子妃分忧乃小人分内之事。”
话音落,云纤莫名哽了一瞬。
许久,她方道:“傅家不比寻常世府,李秀才……多保重。”
二人言语并无离奇之处,卫铎却莫名觉出几分不同。
只是他一时也分不清哪里不对,想了片刻将这一瞬异样抛之脑后。
“多谢世子妃体下。”
见已无话,李玉蘅识趣告退,走至小书房门外时,屋中传来他万分熟悉的轻柔嗓音。
“本以为一夜过后我可记起些什么,哪想昨儿个做了一整夜的梦,梦中繁乱令我起时倍感疲乏。”
“若非昨日答应了你,我今儿便不过来了。”
李玉蘅脚步一顿,心中苦涩,却只能大步离去。
“你如何与他讲傅家事的?”
“便将你昨日所说挑了些简单的告诉璟棠。”
卫铎指尖抹过云纤眼下青黑,眼中满是疼惜:“既身子不适今日便在房中歇息,莫做其他。”
“我心中乱得很。”
云纤半蹲在卫铎身边,环着少年腰身将头枕于他双膝之上,一副娇憨模样。
自从她将傅家事告知自己,卫铎便觉二人之间隔阂消失不在,他的新婚妻会对自己使小性儿,也会偶露依恋之态,与先前拒人于千里的模样大相径庭。
见她这般,卫铎忍不住将手贴在她面颊,一点点帮她将散在耳边的长发以指尖梳栊整齐。
他能瞧见云纤侧脸,却是看不见她眸中未含半点娇羞,甚至显得颇为冷淡的目光。
“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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