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花英迟疑的问。
 安室透笑了下:“只要证明我们不在爆炸现场就可以。”
 早川花英仰头看着高高的公寓楼,时间已经到了傍晚,许许多多的窗户中已经有灯光点亮。
 “……”
 她还是不太想去。
 好吧,波本说的有道理。
 早川花英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枪。
 最终,她又看了眼公寓楼,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我们走吧。”
 两个人就这样,从电梯到了安室透位于十五楼的安全屋。
 她眼睁睁看着安室透打开家门,黑洞洞的室内就像什么怪物的巢穴。
 早川花英一动都不想动。
 “啪”墙壁上的开关被按下。
 黑洞洞的室内在灯光照射下,瞬间明亮。
 穿着白衬衫的金发黑皮青年回头看着门外的早川花英,问:“不进来吗?”
 早川花英:“……”
 完蛋,她有点后悔了。
 最终安室透叹气,“要不然去你家?”
 “……我家?”
 早川花英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
 在明亮室内灯光照射下的金发青年看起来一点都不无害啊!
 早川花英从来没有像此时这样意识到,这是个男人,比她高大,可以对她为所欲为的男人。
 安室透虽然嘴
 里说着可以去早川家,但他还是非常自然的换上拖鞋,完全一副不会再出门的样子。
 “当然。你不习惯来我这里,觉得没安全感的话,我去你那里也一样。接下来几天,我们要时刻都在一起。”
 安室透说。
 “因为琴酒?”早川花英问。
 安室透的身影已经在门口消失,可能是在客厅,只听一道非常有耐心的声音从室内传出。
 “对。”
 早川花英踌躇了一会儿,走了进去。
 身后缓缓关闭的防盗门,就像即将把她关进怪物的巢穴。
 她下意识的转身,然后两只手一上一下趴在门上。
 不得不说,她这姿势相当具有搞笑漫画感。
 安室透端着马克杯从厨房走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个画面。
 “噗。”
 安室透笑出了声,“我说早川,你要不要这么可爱。”
 早川花英转过身,脸绷的紧紧的。
 回家的金发青年可能是因为在家,所以特别放松。
 他双手端着马克杯,非常居家的靠在一边的承重墙,“早川,放轻松。”
 不,她没办法放轻松。
 别怪她紧张,主要是波本这个人存在那里,就够她紧张的。
 “波本,你说点什么。随便说什么都行。”早川花英胡乱说了一句。
 安室透低头喝了口水,又笑了一下。
 都开始管他叫波本了。
 说起来,自从在千曲川桥“杀”了宫村美绪之后,早川就一直都称呼他波本。
 把她气狠了还会叫他“波本大人”,就像在骂他一样的。
 “那我们吃饭?”安室透问。
 早川花英:“好,要我帮忙吗?”
 说完这句,她差点咬到舌头。
 安室透看着满脸懊恼的早川花英说,“要不然这样,早川,你去看电视?”
 早川花英僵硬的点头:“好。”
 电视机被早川花英点到了搞笑节目。
 然而,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开放式厨房忙碌的男人身上。
 波本的家……怎么说呢,非常简单。
 她还以为波本的家会像他的外表,和贝尔摩德一样,就是一看就那种特别富丽堂皇,华贵的感觉。
 至少她可以肯定,贝尔摩德绝对是那种特别会享受的类型!
 波本的家,更冰冷,更……寂寞。
 早川花英环视了一圈,家里只有简单的家具。
 不是那种追求极简风的简单,而是,有一种,这里的人随时会离开的感觉。
 很像上辈子降谷零的房间。
 和降谷零的不同的是,他这里没有吉他。
 如果加上吉他的话,她一定会以为,这是那个失去了所有的同伴,每天紧绷着自己,在黑暗中,孤独又寂寞的降谷零。
 早川花英的眼泪刷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流下来了。
第98章 
 等安室透把饭菜端到餐桌上时, 抬头见到的,就是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搞笑节目, 无声无息,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
 “……”
 安室透看了看早川, 又看了眼电视上播的节目。
 是搞笑节目没错啊。
 这难道也是能看哭的吗……
 他将饭菜碗筷放下, 拿起桌子上的抽纸巾, 走过去,想了想,蹲下。
 他蹲在早川的面前, 将纸巾递了过去。
 “怎么哭了?”
 早川花英抢过纸巾,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呆愣愣的看着眼前如此熟悉的面容, 有些崩溃:“你为什么不是降谷零啊。”
 如果是降谷零绝对不会给她这么大的压力。
 安室透瞬间就被这过于沉重,满载着浓浓情感依赖的质问定在了原地。
 女孩的眼泪, 一滴滴, 就像重重的石头砸在他的良心上。
 他张了张嘴, 这一瞬间,他甚至不敢说, 他就是降谷零。
 “降谷零是谁?”
 安室透声音艰涩的问。
 早川花英的眼泪大滴大滴的从眼眶溢出, 晶莹的水珠像一颗颗清晨的露水, 沿着脸颊, 最后流到小巧的下巴。
 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砸出水花。
 安室透忽然伸出手, 接住了那一滴滴泪水。
 温热的泪水滴在手心, 却如火一样灼烧着他的掌心。
 安室透从地上起身, 坐在女孩的身边,分外强硬的将女孩拉进怀里。
 他将早川的脸庞摁在胸口, 泪水的湿润感很快就透过衬衫浸入到皮肤。
 安室透闭了闭眼,声音沙哑,“不管那是谁,都不值得早川你这样为他伤心。”
 早川花英这次没有挣扎。
 她闭着眼,仿佛丧失了全部的气力,她紧紧攥着安室透胸前的衬衫,眼泪真的是止不住了。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压力,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她真的好喜欢降谷零啊。
 这个世界只有黑波本。
 为什么啊。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她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清晰的认识到,她是那么的喜欢降谷零。
 她对他的孤独感同身受。
 而她真的不坚强。
 她好想爸爸,好想回家,好想这该死的一切都结束啊。
 人啊,为什么要长大呢。
 如果,一直还是小时候会不会更轻松?
 安室透怀抱着早川花英,一只手放在后脑,一只手拍在后背轻轻安抚。
 “别哭。”
 安室透低头亲吻了一下女孩的头顶,声音暗哑,“他不值得的。”
 早川心目中的降谷零,不会是他。
 早川爱的人,也不会是他。
 安室透这时候有种作茧自缚的挫败感。
 “不,他值得。”
 早川花英声音闷闷的在安室透的怀里说。
 “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很好的人。”
 “有多好?”
 “比你好,好一万倍的那种好。”
 过于孩子气的形容,让安室透忍不住又亲吻了一下女孩的头顶。
 然而早川花英因为姿势的原因,只觉得头顶有什么碰触了两下,还以为是安室透放在她后脑的手指。
 “那……早川很喜欢他?”
 “嗯,非常喜欢,这辈子都不会有那么喜欢的人了。”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
 “早川见过他吗?”
 “……见过。”
 “真的吗?是真人的那种,不是偶像那种。”
 “……”
 察觉到胸口的女孩不吭声了,安室透叹了一口气,果然啊。
 早川喜欢的是一个幻影。
 正因为那是幻影,才在她心中越来越完美。
 就像九天之上的明月,看的见,摸不着。
 永远明亮,永远虚幻。
 “他是我的精神支柱。”
 早川花英声音闷闷的说。
 “他很好的。聪明,正义,善良,永远意气风发,不放弃。他好厉害,什么都会,他是那种,遇到问题会直接解决最终问题的人。”
 安室透轻拍早川花英的后背,说:“听起来是个很可怕的人啊。”
 “哪里有可怕。”
 早川花英想坐起身辩驳,却因为后脑处的手掌无法起身。
 她只能继续靠在波本的胸口,止不住的眼泪却因为聊天终于不再掉了。
 “怎么不可怕呢?忽略过程中的任何障碍,只为达成最终目标,意志坚定,这难道不可怕吗?”
 早川花英:“……”
 “才不是。意志坚定哪里可怕了!如果让你误解了,那一定是我形容错了!他才不可怕!”
 “好好好!”
 安室透有些纵容的笑了声,“那能讲讲吗?”
 早川花英:“……”
 不知道为什么,早川花英现在确实很有倾诉欲。
 或许是压力太大,终于绷不住眼泪掉下来的缘故,她甚至有点破罐子破摔。
 “他很擅长做蛋糕。”
 “嗯。”
 “有次他做的蛋糕明明放在冰箱里保鲜,第二天早上却发现蛋糕上的奶油化掉了。”
 安室透:“……”
 怎么有点即视感。
 “有人的选择是找出
 蛋糕化掉的原因,而他是选择开发出不怕融化的蛋糕。”
 “我觉得这样很好,一劳永逸永远解决了蛋糕化掉的难题。否则,这次是因为电水壶,下次要是停电呢,下下次是冰箱坏了呢。生活中总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开发出新款蛋糕后,这样就有两种口味的蛋糕啦。”
 安室透:“……”
 果然,这是前段时间发生的事。
 他很确定,这件事早川不知道。
 所以,又是“预言”吗?
 “预言”里的降谷零?
 如果做这件事的不是他……说实话,安室透真的有觉得,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呢。
 “……”
 这算不算自己骂自己?
 安室透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感受到怀里的女孩没再哭了,他问:“吃饭吗?”
 早川花英:“……要。”
 安室透笑了一下,他松开怀里的女孩,“早川,那就洗脸,吃饭。洗手间在左边。”
 安室透很自然的起身,回到厨房那边,收拾厨房的残局和卫生。
 早川花英有些乖的走到洗手间,她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眼眶仍然有些红的女孩。
 不得不说,哭出来她真的好多了。
 至少看见波本没那么紧张了。
 刚刚她真的,太紧绷了。
 紧绷到,看着眼前的一切,想起降谷零,她就想哭的程度。
 这个世界没有降谷零。
 早川花英又弯腰洗了把脸。
 水龙头冰冷的凉水刺激着脸上的皮肤。
 起身,把手上的水甩干净。早川花英抽出一张纸巾擦干脸上水分,恢复平常那个冷静的表情。
 她拍了拍脸。
 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
 她没太多的时间崩溃,和调整自己的心态。
 回到餐桌,安室透已经摆好了碗筷。
 很平常的家常饭,但一看着就色香味俱全。
 早川花英夹了一口,果然美味。
 波本的手艺真的是,不论吃几次都觉得好吃,甚至还想吃。
 安室透很平常的开始和早川花英聊家常。
 “早川有没有追过星?”
 “……没有。”
 说起来,娱乐圈的明星还没有中也和太宰治帅,她青春期是见这两张帅脸长大的,对明星的颜值免疫。
 “早川没有觉得你对那位降谷零的喜欢更像是对一个偶像的喜欢?”
 “……”
 “有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憧憬是距离喜欢最遥远的距离。早川有没有想过,你憧憬的也只是你的想象?”
 抱歉,早川。
 这里没有你憧憬的“降谷零”。
 “也许,你根本就不了解你以为的‘降谷零’呢?早川,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早川花英的筷子一顿。
 她缓慢的夹着饭粒,就像一粒一粒在数。
 波本说的确实没错。
 她非常喜欢降谷零,就是因为憧憬他,他给了她独自生活追求真相路上无限的勇气。
 但……动画纸片人不就是这样吗?
 出场就固定在那里了。
 他永远是那样闪闪发光,她在纸片外,对他的孤独感同身受。
 女孩默默的吃着饭,没有说话。
 安室透忽然心变得分外柔软。
 早川啊,还真是个小姑娘啊。
 他甚至都有点嫉妒那个“降谷零”了,能被早川如此的依赖,信任,如同精神支柱般的存在。
 想想自己做过的人渣事。
 安室透:“……”
 好吧,他好像可以埋了:)
 “我可能之前没有讲清楚,给早川你很大的压力。”
 安室透想了想,决定还是解释下自己的想法还有行为,“我叫你过来,不是想对你做什么。就像我说的。我需要给琴酒一个错觉,就是哪怕他在汽车启动前看到两个身影,也不要让他把这种身影怀疑到我们身上。”
 “手榴弹的杀伤力可不小。我们要完完整整看不出伤的出现在他面前。”
 早川花英的目光移到安室透身上的擦伤上。
 安室透也低头看了下。
 手臂衬衫因为做饭被他折了起来,之前被飞石,水泥地,还有爆炸余波波及到的手臂上遍是擦伤。
 “我也许可以用一些小技巧。”
 或许他可以和贝尔摩德要一些易容的工具。
 “那为什么一定需要我在这里。”
 早川花英嘟囔了一句。
 不是她忘恩负义,对波本的救命之恩转瞬就忘,而是……怎么说呢,她少女时从来不惧和中也,甚至和那位水鬼模样的太宰治独处。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给过她危机感。
 那种异性带来的压迫和危机感。
 所以说,她和中也,甚至太宰治,真的是友谊更多一点。
 “……”
 不,她和太宰治没有友谊。
 请让他的灵魂自由的飞翔吧。
 “因为,我需要福山兄妹作为见证人。”安室透说。
 “见证什么?”早川花英问。
 安室透放下筷子。
 他双手十指交叉,笑眯眯的撑在下巴。
 “见证你昨夜睡在我这里。”
 早川花英:“……”
 “所以,爆炸里的人绝对不会是你我。”
 安室透非常冷静的进行整个事件的收尾。
 two对黑衣组织是有一种天真在里面的。
 这种天真甚至不是two独有的,很多警视厅的警察也有。
 如果和他们说,有恐怖组织在东京闹市用手榴弹驱车逃跑,他们都会惊诧,他们又不是黑|-|帮遍地的墨西哥,这怎么可能?(嗯,经常发生爆炸的米花町警署或许会相信)
 但事实上,黑衣组织就是这么嚣张,甚至百无禁忌。否则,他们怎么会放任琴酒扫射东京塔,并且毫无惩罚之意。
 从two追上去,安室透就知道,琴酒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杯户大桥口,加特林一梭子,120多颗子弹狂风暴雨的射向two躲藏的汽车。
 哪怕琴酒两枪把玩具熊从垃圾桶上射下去,他也依旧认为,那边有个隐形存在的人。
 琴酒从不放弃任何可能性,所以他扔了一枚手榴弹。
 如果他是琴酒,他一定会亲眼看看,那个地方到底有没有人。
 所以,尽管保时捷356A离开的很快,手榴弹落地爆炸的也很快。
 但他还是不敢保证,琴酒有没有在那一瞬间看见两个人。
 “早川,你这身衣服不能要了。”安室透说。
 早川花英:“……你这里没有我的衣服。”
 安室透:“……”
 好吧,他自己的衣服都是万能下属风见准备的。
 啊,对了,上次去长野,他有拜托风见买适合早川尺码的衣服。
 “没关系,我会让人去买。”
 早川花英:“……那还真谢谢你。”
 “有没有心情好一些,早川?”安室透问。
 不得不说,什么都讲开了,早川花英确实没那么紧张了。
 波本……让她有些改观。
 刚刚循循善诱,引导她的样子甚至有几分早川爸爸的影子。
 如果早川爸爸还在,一定会像波本一样,一针见血的指出,她喜欢的不过只是憧憬的幻影罢了。
 安室透微微一笑,“那我这就让我的部下去买衣服。不过,可能明天早上才会送过来。早川你今晚……”
 安室透停顿一下,“要不要用我的衬衫凑合一下?”
 早川花英:“……”
 不,她错了。
 波本就是个变态!
 眼见早川花英又用看人渣的眼神看他,安室透摸了摸鼻子,不至于吧。
 他真的只是好意。
 吃完饭,安静的收拾碗筷。
 在哗哗的流水声中,早川花英盯着这间公寓,像在研究什么怪物的巢穴。
 “安室先生,您这里,只有一间房间吧?
 早川花英尽量声音平稳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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