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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我九重天(丹青手)


洛疏姣听到这话,自然也明白此事可成,贺皊妹妹生得极貌美,又才情出众,年岁也相当,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且看簿辞哥哥如今连画像都看了这般仔细,必然是极为喜欢了,应当也会如夭枝料想的那样定下她罢。
宋听檐看着画像许久,缓缓开口,“原来是去了贺家。”
洛疏姣不解其意,微微抬身看向画卷,那画像里只有贺家姑娘,再有便是蹲在一旁的小猫儿,这只猫通体为黑,只有四足雪白,看起来颇为灵动顽皮。
洛疏姣看了眼画中的猫,想起这猫原先是夭枝找不到的那只,因为她看画时也说了这句。
她瞬间想着替夭枝拉拉好感,毕竟若是夭枝与簿辞哥哥喜欢的女子有交集,且还有一猫之缘,必然是会网开一面的。
“这猫我知晓,是夭大人的,贺家妹妹那日见着,只觉这猫极讨巧可爱,便想养着,夭大人颇为喜欢贺家妹妹,想来是送给了她,狸猫赠美人,也是桩美谈。”
宋听檐闻言却没有多和煦,反而轻呵一声,话间微讽,“夭大人当真是慷慨,什么都舍得。”
洛疏姣闻言当即便知自己说错话,想来这猫儿与殿下也有渊源,她忙开口补救,“殿下也喜欢踏雪,那可需要回这猫儿?”
宋听檐看着画卷中的踏雪片刻,收回了视线,言辞淡淡,“先生都已经做好了决定,孤又能说什么?”
洛疏姣顿觉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好像不但没有替夭枝求得几分情面,反而叫簿辞哥哥对她更加不满意了……
宋听檐话音刚落,外头便有宫人来唤。
历来太子便是没有闲适的功夫,更何况如今陛下未醒,政务总归都是要交给他的。
宋听檐闻言起身要离开。
洛疏姣却愣住,忙开口,“殿下,那这太子妃人选……”
宋听檐平静地没有任何情绪,也似乎根本不在意选什么太子妃。
他似乎想起什么一般,问道,“外头的风言风语是什么?”
这话自然没有人敢在宋听檐面前传,也不过都是私下议论。
洛疏姣一阵停顿,开口道,“他们说……住在东宫的,往后便是太子妃,可如此……却有违人伦。”
毕竟夭枝是教导过皇子们的先生,陛下亲自封的相师,岂能这般。
洛疏姣当即开口,“殿下,此事暂还没有传开,只是一二讨论,不若将夭大人送到我宫中休养,也难免这些闲言碎语被旁人利用。”
本来宋听檐坐上太子就有闲言碎语,他们说太子长成这样是会亡国的,此乃祸国殃民之像。
连长相姑且都要拿来置喙,更何况是先生弟子这样的关系,不知要被多少人说道。
如此,自然是个接夭枝出来的办法。
宋听檐却置若罔闻,听这样的话竟也不生怒,反而平静道,“难为他们费心,先生睡着就不要打扰了,至于那些话也不必传给她听。”
洛疏姣闻言愣住,怔然看着宋听檐离开。
下一刻,她看向那副画像,那只猫儿这般小的存在,不过是一二点缀,况且贺家姑娘这般貌美,男子择妻又怎么会撇开女子样貌,注意到一只猫身上?
她念头一起,忽然意识到什么,重重跌坐回椅子上。
他不想让她听到风言风语,莫不是怕她有所察觉跑了罢?
他无心看太子妃画像人选,只能是因为他心中早已有了人选。

夭枝站在殿外许久,看着屋檐之上“扑棱”一声落下一只信鸽。
这只是她给嫪贳的,要他若是出事便告知于她,嫪贳从来没有用过。
如今却突然来了……
她心中当即生起不详的预感,抬手信鸽便一展翅膀下落到她面前,她拿过它爪上绑着的细小信件,打开一看,果然是嫪贳的威胁之言。
酆惕才被抓,嫪贳远在凉州却这么快就能知道,只怕是宋听檐还没抓酆惕,便早先透入风声而去,等嫪贳寻人确定时,酆惕已经下狱,时间不早不晚正正好。
嫪贳那头自然会急,这制药的都要被砍头了,他还怎么可能拿到解蛊之药,当然不可能再替他们做事。
他在信中扬言,若是再拿不到解蛊药,他便要亲手杀了宋衷君,他终日在他身旁,想要动手,何其方便。
夭枝拿着纸条,顿感焦头烂额。
如今若丞相不是宋听檐一派,救酆惕也不至于如此艰难,可如今连丞相都是宋听檐的人,她又怎么改变这结局?
根本就是徒劳无力!
她往外走去,便看见外头站着一个人,是老莫。
他不同常坻,乌古族外断腿之后,早已由明卫转为暗卫,断了的那条腿做了假肢,拄着拐抱着刀守着。
见她发现自己,也没了往日的亲和,冷声开口,“大人请回。”
夭枝只觉周围一片寂静,“殿下不让我走?”
老莫没有多言,“殿下吩咐我等护着大人安全,大人身子不适,不宜到处走动,”
夭枝站在原地,没有回去的意思,“只派了你一个人拦我?”
老莫似乎并不担心拦不住,“殿下说了,先生如今身子不适,我一人跟着照看足矣。”
夭枝不由默然,他倒是对她了如指掌,也知道如今便是一个瘸子都能拦住她的去路……
她心中难言复杂,只觉自己在宋听檐面前根本没有秘密,他一眼就能将她看穿。
夭枝颇有几分挫败,她其实也知晓,即便到了大理寺也无用,她拿不出证明酆惕无罪的证据。
那些人证物证都是实打实的,即便酆惕并无此心,也还是罪证确凿。
老莫看了她一眼,似乎觉得她不自量力,这般与殿下作对,能留着性命已是殿下宽容,“夭大人,殿下要做的事,没人拦得住,殿下要的东西,也没有得不到的,大人还是不要再盲目抗争,平添忧烦。”
夭枝站在院外,身子一阵阵乏力,她沉默许久,“他如今在何处?”
日头浅照,殿内窗子大开,偶有一阵清风拂过榻前垂帘,声声鸟鸣清脆悦耳而过。
夭枝闭目养神等着宋听檐来,却不想睡着了,醒来发现身上披着一件薄衫,淡淡檀木清香不知是这衣衫的,还是这殿中的,亦或是都有他的气息。
她掀开衣衫下榻,才站起身便觉一阵晕眩,险些没站住脚。
等缓过来,她心中有了几分不安,她的仙体竟已经不济到这般地步,会不会都撑不到差事办完之时……
她心绪不宁,却听到外头一声猫儿叫唤,抬头往殿外看去,却见一只四足雪白的猫儿从殿外跑进来,瞧见了她,尾巴竖得高高,扬着小脑袋冲她一边叫,一边跑来。
夭枝愣了一瞬,“踏雪?”
“喵~”踏雪迈着小足,跑到她脚边。
夭枝俯身将它抱起,低头仔细看了看,一时分外惊喜,“竟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处?”
她住宫外,离东宫可谓是极远,一只猫儿绝不可能跑到这处,还如此准确地出现在东宫。
她心中略一思索,摸着踏雪脑袋的手慢慢顿住,如有所觉往殿外看去,果然对上了宋听檐的视线。
她动作一顿,抱着踏雪竟不知该做何反应。
事情总归都还在,亦没有解决。
宋听檐缓步往殿内走来,平静开口,“大人醒了?”
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她点了点头,摸着踏雪的脑袋,“它怎会在这处?”
宋听檐伸手过来,食指点了点踏雪的脑袋,似在训它调皮,“它随意乱跑,被贺家妹妹抓去养了,知是我往日养过的便还回来了。”
贺家?贺皊?
这猫竟到了她那处,这般巧。
她抱着踏雪在靠榻上坐下,她记得这名字,也看过画卷。
夭枝无暇多想,她脑中一团乱麻,不过半日实在发生了太多事,叫她思绪混乱至极。
也不知为何踏雪回来,一些熟悉的感觉好像也回来了一般,可明明现在她都理不出一丝头绪。
她想起往日心中想法,她一个过客,终究是陪不了凡间猫多久,亦陪不了凡间人多久。
她微微垂眼,看向踏雪,“贺小姐既喜欢便让她养着,何必要回来……”
宋听檐闻言手间一顿,眼中神情渐淡,“你若是不要,往日就不要亲近,哪有亲近了,又送给别人的道理?”
夭枝闻言看向他,他素来平静克制的神色竟有几分不同。
她不知他是在说踏雪,还是在说旁的?
她只知晓,自己今日和丞相的一番话,已是在挑战他的耐性,他没有想着杀她倒也是奇了。
她想到此处,不自觉想起酆惕那日马车上说的话。
他说若是没有办法或可一试。
她虽只是心中轻轻一触,却还是叫她心口漏了半拍,她下意识松开了怀里的踏雪。
踏雪“喵”了一声,轻巧落地,绕着她的腿走了一圈,又走向宋听檐那处,绕着他走,似要抱着。
宋听檐见它这般,俯身单手将它捞起抱在怀里,皙白修长的手挠了挠它的下巴,“猫儿倒是知道有来有往,比人聪明。”
“喵~”踏雪似是回应。
夭枝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一时颇有些僵硬。
宫殿之中莫名安静下来,静到连踏雪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它舒服地眯着眼,欲睡将睡。
夭枝念着酆惕的话,想要行一行此计,可竟浑身僵硬,分外不自在。
尤其怕被他看穿心思,在他面前颇有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夭枝默坐片刻,终究还是不太熟练开了口,“簿辞,你……你能放了酆惕吗?”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软声开口问。
宋听檐像是没听见一般,也并未回答,外头太监低着头端进来一碗药,他伸手接过,“太医开了补药。”
夭枝见他没有半点软和下来,只觉酆惕说的他喜欢都是混账话,美人计子虚乌有,能有什么用?
他自己都这般好模样,早便完全免疫了。
夭枝有些无力,靠着榻沮丧得紧。
宋听檐将碗递来,见她并未要喝的意思,默看了她片刻,声音硬了几分,“喝不喝?”
踏雪猛地睁开眼,轻“喵”了一声,当即便跑了。
夭枝跑不了,她眼睫微垂,当没听见般,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宋听檐见她这般,如今这般敌对,自也不会再逼着她喝药,“不喝便放着,酆大人的事也放一放,父皇久病不起,政务繁忙,孤尚不熟练,还得一一处理。此事若是冤枉,过后自会给酆家一个公道。”
夭枝从未求过人,这般被打回来难得语塞。
夭枝看向他,索性开门见山,“你不会让他活过今晚罢?”
宋听檐闻言抬眼看来,视线落在她面上,似不解至极,“大人怎会这般想,大理寺不是草菅人命的地方,酆大人在里面必然是安全的,更何况酆大人若是冤枉的,自会有证明他清白的供词。”
既然是要供词,那刑过重不治而亡自然也有。
夭枝黛眉微蹙,只觉怎么与他说都不可能了。
她思索片刻,当即便要起身告辞,“殿下既如此说,我也明白了,我便不在此处耽搁了,呆在宫中太久也难免会有闲言碎语。”
宋听檐却将药放在她身旁的矮几上,手提衣摆,举止优雅有礼在靠榻坐下,慢条斯理道,“大人身子还未痊愈,便在东宫里好好休养,什么时候养好了身子,什么时候再离开。”
夭枝当即便要反驳,“我的身子很好……”
她还未说完,宋听檐便看了过来,开口截了她的话,话间隐显威胁,“我不是在与你商量,而是在告知你我的决定。”
他话间平静,说出的话却不容置疑。
这岂不是变相禁锢?
她身子好与不好还不是他说了算?
夭枝面色僵硬,难言至极,她竟然无计可施,这么关上几日,她是不是就该参加他的登基大典了……
她猛然站起身,硬往外头走去,宋听檐却并未阻止,似乎知道她一定走不了。
夭枝快步到了殿门口,便见常坻、老莫站在远处,手抱着剑,看着她这处,还多了不少人,外面层层把守。
她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捞她。
夭枝生生停住脚步,身后人薄唇微启,开口凉薄冷意,“夭大人,我已仁至义尽。”
夭枝眼睫微颤,只能原路返回,重新坐下。
宋听檐一直很平静,看着她半响,忽道,“大人是想故技重施,先假传圣旨接酆大人出来吗?”
夭枝心中咯噔一下,瞬间被看穿,连掩饰的机会都没有。
她确实如此想,有了先前那第一遭,更何况她如今是相师,传皇帝口谕自然有人信,去大理寺要人应当更容易。
她先劫了酆惕出来,皇帝醒了自然要见她,如此一举两得。
虽冒险非常,保不齐半路酆惕就被追杀而死,可她已经到了悬崖边上,无路可走。
宋听檐自然轻易看到答案,他慢慢垂下眼,长睫遮掩他眼中神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看来我也不是唯一一个能让大人抛弃所有的人。”
夭枝见他这般,似要松口,索性坦白开来,“簿辞,就当是我向你讨个人情,你看在我的份上先饶过他,可好,冤有头债有主,你与大殿下之间的事,来找我便是,何必牵连于他?”她越发直白,能拖一时是一时,“我知道你必然也有其他方法达到你的目的,何必非要拉上酆惕呢?他是无辜的。”
周围瞬间静了下来,比她来时还要安静几分,连落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宋听檐眼中神情由静转淡,直至冷漠,“大理寺凭证据说话,大人贵为相师,是在劝孤姑息养奸?”
夭枝眼中的光瞬间暗淡,失望至极。
宋听檐见她这般难得似生怒意,他收敛心神垂下,不再理会她半分。
夭枝无力之余,思绪却飞快。
她总觉得他话到如此却没走,似要给她机会一般,可她怎么说都无用,到底机会在哪?
夭枝沮丧呆坐,视线落在他手腕的佛珠上,他竟还贴身带着,一时忍不住刺道,“你何必还礼佛?”
宋听檐闻言半点不恼,看向手腕上佛珠,缓而开口,“礼佛之事,岂能懈怠?”
夭枝实在不明白,“既不信此道,还怕神佛责备?”
宋听檐拿过佛珠放到眼前,窗外的光照进来,透过成串剔透的珠子,里面似有水意流转,上佳良玉观之亦叫人心静。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反问道,“我拜的一定是佛吗?”
他拜的不是佛,是自己的野心。
他每日静心礼佛,就是提醒自己耐住性子,莫忘初衷。
夭枝抬头看他,他温润如玉的面上全是冷漠,却无端觉出几分张狂,不解其意。
宋听檐将剔透佛珠重新戴上。
夭枝见他这般,便知道他不可能放人了,她心中竟有了几分困于井中的麻木,“你这一个个清算过来,是要连我也算上吗?”
宋听檐闻言手上一顿,他视线落在她面上,他俯身而来,伸手轻捏她下巴,“大人与我这般亲近过,我自不会舍得杀大人。”他还是温润而泽,看了她许久,才很轻地开口,讽意颇深,一字一句,“只是你身边的人就难说了。”
他说一句,她面色便白一分,也不知是怎么的,见他这般说,似抓到了什么。
她视线慢慢下移,看向了他的唇,有了几分猜想。
宋听檐看着她视线下移,他微微垂下眼,眼眸轻转,慢慢松开了她的下颚。
夭枝不由靠近了些,伸手拉他衣袖,轻声道,“簿辞……”
他闻言往后靠去,不做理会。
却没有阻止她的动作。
夭枝瞬间福至心灵,感觉摸到了答案,扶着矮几桌案往前,膝盖半屈不屈,扶上他的手臂,“簿辞,你看在我的面上放过他罢……”她说着,又往他那处靠近了些。
他生得好看,她自来知晓,如今殿内日光明亮,映在他的面容上越显容色惑人,他这般坐着,着实好亲近。
她看着他颇有潋滟之色的薄唇,便想到那温软触感。
她慢慢靠近,却越发紧张起来,连带着呼吸节奏都有些乱,唇瓣都微微发颤起来。
宋听檐靠着矮榻,看着她靠近,未发一言,亦没有阻止。
她快要碰上他的唇,感觉到他温热的清冽气息,思绪却一片空白,一时不知该如何亲。
她该怎么亲他,才比较符合现下求人的氛围?
要轻些,还是重些?
张嘴还是不张嘴?
他往日那般对她,都有好几种亲法,着实是选不下来。
她思绪混乱,手撑着都有些发抖,着实没做过这种事,颇有些不成样子。
宋听檐眼帘微抬,等了半日,她还撑在原地发抖。
他呼吸渐起,声音浅压,轻啧一声,“到底亲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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