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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三秒征服松田(白桃泡茶)


每每这个时候,小景都会露出微妙的欲言又止的表情,用看笨蛋的眼神看向降谷零。
“小景,这是我特意购买的罐头,口碑和口味都特别好,大受欢迎。”
小景优雅地端坐在椅子上,看了眼被推到他面前的已经开启的猫罐头,又看了一眼降谷零。
“……”
漫长的沉默过后,小景还是说服不了自己俯身去吃降谷零精心准备的猫罐头。但他又顶不住降谷零快要实体化的视线,于是跳下椅子,径直上楼离开。
降谷零一愣,连忙追上,然后止步于二楼——他很有礼貌地把自己的活动范围圈定在一楼客厅。
降谷零把手搭在嘴边充当喇叭,盯着小景离开的背影,望眼欲穿:“小景不喜欢罐头吗?那我下次给你买兔耳朵?”
“……”
兔耳朵也不用,谢谢。
降谷零身后,一金一黑两颗狗头默默注视着他,不时窃窃私语几句。
糟糕,当年的同期第一好像变成笨蛋了。
红与黑的交锋正激烈,这个时候却发生了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
这件事渺小如一滴水珠,落入大海激不起一丝波澜,却在幽灵警察间掀起惊涛骇浪。
这一天,明日香照常预约了星级餐厅,打算载着家属们出行用餐,正义手册却突然震了两下。
「发现可收录新卡:伊达航」
「死亡日期:——」
「级别:SR+」

腹腔积血, 平时安静地待在肚子里毫无存在感的内脏器官不断传来刺痛感。
“伊达警官!你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熟悉的后辈的声音逐渐失真,头骨底下开始积液, 耳边出现尖锐的犹如指甲刮过黑板的声音。
伊达航费力地眨眨眼,眼前却像黏着一层脏兮兮的保鲜膜, 仿佛有什么污垢落到了眼睛上。
真糟糕, 明明和娜塔莉约好了见面。
伊达航挪动手指,想给娜塔莉打去电话, 告诉她他来不了了。但胳膊有千斤重, 只是把手伸向口袋再掏出手机这样简单的动作,对伊达航而言却难过唐僧取经路上经历的九九八十一难。
失血过多后, 四肢体温开始下降。后辈高木涉的声音逐渐远去, 隐约听到有人喊“救护车来了”这样的台词。
不能睡,千万不能睡。
不停在脑海里对自己重复着这样的话, 伊达航还是缓缓闭上了眼。
“班长果然还是更适合藏獒, 块头大, 还忠诚。”
“但也有说法, 藏獒忠诚是因为不够聪明,只能记住主人的脸。”
“圣伯纳犬吧, 我觉得班长挺适合的。”
“哈士奇怎么样?”
“眼神太睿智了,明日香估计不会喜欢。”
“喵。”
意识逐渐回笼,耳边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同期们的声音。
单薄的眼皮因眼球活动而微微颤动,大脑混沌得像喝了八箱啤酒。
没休息好的疲惫感充斥全身。
上一次这么累, 还是两个月前告诉父亲自己打算向娜塔莉求婚,结果被兴奋过头的父亲拉着喝了不少酒。
伊达航那次醉得厉害, 半夜给远在北海道的娜塔莉打去电话。意识不清,但被本能驱使着不停述说表达爱意的话。
当时娜塔莉还在第二天笑着给伊达航回拨电话, 用甜蜜又幸福的声音轻念他的名字。
娜塔莉……
娜塔莉!!
意识骤然回笼,伊达航猛睁开眼,映入视野的却是三颗毛茸茸的脑袋。
三只看上去刚满月没多久的家养宠物围着伊达航的脑袋坐成一圈,三颗脑袋像三叶草般挤在伊达航面前。
伊达航眯眼,适应了一会阳光,才看清围住他的生物的模样。
长得很像同期的两狗一猫。
耳边是持续不断并逐渐减弱的耳鸣,伊达航隐约看到三只小动物翕动的嘴,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大脑缓慢运转,伊达航盯着眼前动画片里才会出现的可爱场景,忍不住联想到曾一度在网上爆火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和潦草小狗。
原来不是P图,真的能有人和狗长得如出一辙。
耳鸣声终于如海浪般退去,伊达航也得以听清两只小狗间的谈话。
“班长虽然醒了,但看上去有点呆呆的,该不会是伤到脑子了吧。”
“小阵平你在说什么鬼话,鬼魂连身体都没有,哪来的脑子。”
“万一是身体的脑子受损,影响到大脑呢?”
研汪用平静的语气说出地狱级笑话:“照你这个逻辑,我们两个被炸得粉碎的家伙早成只会阿巴阿巴的智障了。”
小景蹙着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阵汪顿了顿:“景光你看我们的眼神让我觉得你在骂人。”
“小诸伏好过分,我要伤心了。我们这叫回归本心,而且我才22,贪玩一点是正常的。对了小阵平,你去把明日香叫下来吧。”
“你干吗不去。”
伊达航听着从小狗们嗓子里发出来的同期的声音,缓缓从眼底挤出一个硕大的问号。
生锈般缓慢运转的意识被按下暂停键,伊达航脸上的表情空白了足足十秒,才转变为惊恐和茫然。
他噌一声坐起身,身体却径直穿过三只围着他脑袋端坐的毛茸茸。
映入眼帘的陌生的室内环境加大了伊达航的迷茫,他以为自己应该在抢救室,再不济也该是住院部。
但不管是身子底下柔软厚实的羊毛地毯还是眼前装修典雅的轻奢西欧风,都在向伊达航传递着他现在躺在有钱人家的客厅别墅的离谱事实。
三个小家伙被伊达航突然起身的动作吓一跳,齐刷刷后退半步,目露担忧。
小景喵呜一声,摇晃着尾巴尖离开,准备去喊明日香。
听见熟悉的猫叫,伊达航长舒一口气,把手按在胸口处开始低声自言自语:“果然是听错了。”
狗怎么可能说人话呢,而且还发出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声音。
阵汪上前两步,歪头看向伊达航:“听错什么?”
拍胸脯安抚自己的动作顿住,伊达航缓缓扭头,对上阵汪探究的视线。
阵汪:“怎么了班长,哪里不舒服吗?”
“……”
脑子不太舒服。
见伊达航久久未答,阵汪扭头看向旁边的小金毛:“萩你看,我说得没错吧,班长果然变傻了。”
“不,比起变傻,我感觉班长更像是石化然后碎掉了。”
两道担忧的视线重新落向伊达航,小狗们上前几步,顶着和本体过度相似的脸冲伊达航整齐地歪了歪脑袋。
坐在地毯上的男人表情空白,瞪着眼睛,视线对焦于虚无的点。良久,终于再度回神的男人缓缓捂脸,一副不能接受现实的样子。
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熟悉的隔壁部长的身影映入视野:“你醒了。”
明日香一身休闲装,臂弯里趴着毛色柔顺漂亮的小景。
伊达航放下手,脸上是比擅长加班连轴转的公安部还浓的疲倦感,他盯着明日香:“雪野部长?这是你家?我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你死了。”
伊达航顿了顿,低下头沉思片刻,重新抬头,指着旁边已经原地坐下的小黑狗:“他……”
“他也死了。”
“……”
伊达航沉默须臾,不确定道:“松田?”
闻言,阵汪骄傲地撇了撇嘴角,脸上洋溢起伊达航熟悉的独属于松田阵平的狂傲不羁的笑。
既然长得像松田阵平的小黑狗就是他本人,那金毛和布偶猫分别是谁,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伊达航低下头再度陷入沉默。
不算健谈但也不怕生的男人这辈子从没这么内向过。
明日香没有催促,她安静地站在一边,低头扒拉起手机。看似体贴地在为伊达航留缓冲余地,实则已经谷歌起犬类大全。
“班长,”研汪收起玩心,上前两步端坐在伊达航面前,“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伊达航垂下眼帘,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却无端蔓延出绝望的情绪。
“我……”
只吐出一个音节,他便匆匆收音。手指捂住半边脸,然后缓步向上,手指穿过又短又硬的乌发。
国中后,伊达航就再没哭过。
就连和父亲化解误会并因此彻夜长谈,被父亲抱着用颤抖的语调夸赞“长大了”,伊达航也只是眼眶发酸,忍住了差点掉落的泪。
此刻他捂着脸,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浸湿半张脸。
伊达航唇瓣翕动,发白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吐不出半点声音。
但明日香读懂了。
伊达航在无声念着“娜塔莉”的发音。
“我可以带你去见娜塔莉,”明日香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她一下接一下抚摸着怀里的布偶猫,声调也没有太多起伏,“但你要和我签下契约,从今天起开始为我工作。”
伊达航听到前半句便骤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明日香。
他郑重点头:“我愿意。”甚至没有问明日香他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明日香意外地挑了挑眉:“娜塔莉住哪?”
伊达航车祸身亡的消息被警视厅通知给了其直系家属。
挂断电话,伊达先生已经一脸泪。他穿着脏兮兮的工装坐在休息室,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钱包,翻出夹层里他和伊达航的合照。
这张照片是去年和伊达航一起拍的,被他一手拉扯大的少年现在已经比他还高,宽阔的肩膀足以撑起一个家。
伊达先生不停深呼吸,疲惫地闭上被泪水包裹的眼睛。
这小子都和娜塔莉说好了,下周就正式登门拜访提亲,结果居然发生这种事。
伊达先生知道他该把这件事告知娜塔莉,但他几次拿起电话,始终按不下拨通键。
直至第二天,他才颤抖着拨通娜塔莉的电话。
“喂,是伊达叔叔吗?”
电话那头传来娜塔莉温柔的声音,尾调微微上扬,带着不易察觉的恋爱中少女的雀跃。
伊达先生吞下几口唾沫:“啊……娜塔莉,我有事和你说。”
意识到不对劲,娜塔莉嘴边笑意减淡,茫然地眨了眨眼。
她紧张抿唇:“叔叔,是阿航怎么了吗?”
电话里再度传来伊达先生吞咽唾沫的声音,而后才是他的声音:“娜塔莉,航他在执行公务时遭遇车祸,已经……”
伊达先生的声音开始颤抖,“他已经走了。”
无尽的沉默过后,娜塔莉依旧温柔的声音响起:“叔叔,请节哀。”
她轻声细语说着安抚的话,坚韧得像一株在暴风雨中盛开的花。
电话的最后,伊达先生低声叮嘱:“娜塔莉,你要多保重。”
“您也是,叔叔。”
挂断电话,娜塔莉呆滞地瘫软在座位里,泪水早已无声地爬满脸盘。肩膀开始颤动,随即捂住脸浑身都开始颤抖。
死死咬住下唇试图把哭声咽进肚子里,绝望的情绪变成眼泪鼻涕弄脏漂亮的脸蛋。
娜塔莉狼狈地打开电视,掩耳盗铃地把音量调大,以此掩盖她再也抑制不住的哭声。
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天蓝色总是蓄着温柔的眸子哭到红肿,娜塔莉用手背抹点脸上的泪,倏地笑了。
她从抽屉里翻出一条几个月前搬家时用来打包固定家具的绳子,微笑着爬上椅子。
娜塔莉已经沉浸进自己的世界,完全没注意到屋外传来的女人说话的声音,和紧接而来的敲门声。
她微笑着将下颚搭在尾指粗的系成环的绳子里……
椅子倒地的声音响起,随即是身体在空中摇晃的咯吱声。
屋外敲门的明日香似乎察觉到什么,眼神一凛,抬脚冲着大门就是一记飞踢。
气管近乎被自身重量压断,视网膜充血,逐渐模糊的最后的视野里,娜塔莉看到有人闯进屋子,飞奔向她。
窒息缺氧让耳朵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娜塔莉被放在地上,耳边充斥着女人和不同男人的急切的声音,很吵,似有一百只鸭子在叫。
濒死感让娜塔莉短暂地看到另一个世界,也看到了长着她思念的男人的脸……的狗。
这只狗还扯着嗓子大喊她的名字。
意识混沌,思维高度混乱。一滴泪缓缓从娜塔莉眼角滑落,流进耳廓。
娜塔莉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
一定是错觉吧,不然她怎么会看到一只长得像伊达航的阿拉斯加围着她,拼命呼喊她的名字。
哦对,她的视野里还出现了一群毛茸茸的动物脑袋,它们逆着光凑到她头边,用人类男性的声音七嘴八舌叫嚷着“快喊救护车”“人工呼吸”一类的台词。
娜塔莉在伊达航快要喊破嗓子的呼唤中缓缓合上了眼。
大脑彻底休眠前,娜塔莉回忆了一圈今天吃过的食物。在确认自己没有食物中毒后,她坚定且欣慰地想,自己果然已经死了,不然怎么会看到这么乱七八糟又震撼人心的画面。

“娜……”
听觉先意识一步回笼, 娜塔莉缓缓睁眼,入目的是苍白的天花板和掉在金属钩子上的点滴瓶。
鼻孔被塞了异物,运转的机器强行将氧气输送到她的身体里, 再顺着血液流向身体各处。
抱臂坐在墙边椅子上的明日香注意到娜塔莉苏醒的动静,起身走过去, 按响床前用来呼叫医护人员的呼叫器。
医院不允许动物进入, 医生为娜塔莉检查过身体后,病房里就只剩下明日香和娜塔莉两人。
“嘀——嘀——”
仪器运转的声音在僻静的病房被无限放大。
娜塔莉躺在床上, 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出神。
身体尚未从濒死感中恢复过来, 每一个毛孔都被倦怠感侵占。娜塔莉疲惫地闭上眼,漆黑一片的视野里却出现一排长着伊达航脸的阿拉斯加。
他们大喊着他的名字, 排成四叶草的形状在漆黑的视野里顺时针旋转, 如同飞机旋转的螺旋桨。
“!!!”
娜塔莉惶恐地瞪大眼睛,彻底失了睡意。
注意到娜塔莉脸色又白了几分, 明日香蹙眉:“不舒服?”
娜塔莉眨眨眼, 缓缓摇头, 挣扎着试图坐起身。
被明日香搀扶着坐稳后, 娜塔莉环顾病房一周,眸色暗淡地低下头。
果然昏迷前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她濒死时的错觉。
明日香站在床沿盯着娜塔莉, 仔细甄别她脸上的反表情,随即蹙眉:“你该不会打算再自杀一次吧?”
娜塔莉沉默须臾,再次摇头。
她依旧痛苦,但暂时歇了自杀的心。也许在某个情绪爆发的夜晚, 她会重新系上一根长绳,了却余生。
明日香盯着娜塔莉, 正酝酿着该如何出言安慰,娜塔莉先开口了。
她肿得像核桃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漂亮的混血脸庞也满是疲惫,看上去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好几岁。
“抱歉。”
娜塔莉声音沙哑得像从粗糙的磨砂纸上蹭过,但依旧温柔,
“给您添麻烦了,”她脸上挂着倦怠的笑意,强忍不适冲明日香微微欠身,“您为我垫付的医疗费和误工费,我都会逐一补偿给您的。”
明日香动作一顿,微瞪的眸子底下,一缕阳光融化冰川。
但惊讶的情绪只是一闪而过,她脸上重新恢复成冷静到有些冷漠的表情:“你先好好休息,钱的事不用急。”
她也没打算要回垫付的钱。
娜塔莉盯着明日香的侧脸,良久,才咬了咬下唇,低声询问:“您是东京警视厅的雪野部长,对吗?”
每个音节都带着不安地试探意味,像从贝壳里小心翼翼伸出触手的软骨动物。
明日香点头:“嗯。”
“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娜塔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一边清楚地知道伊达航已经死了,一边又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咽下一口唾沫:“我是指,您为什么会出现在北海道,出现在我家门口,然后又救了我。”
绝望之人会抓住手边能抓住的一切虚无缥缈的希望,哪怕只是一根承载不住沉甸甸的心愿重量的稻草。
伊达航是东京警视厅的警察,雪野明日香是东京警视厅的部长。娜塔莉在此之前根本不认识明日香,和警视厅也没有什么交集,明日香却能掐准时间出现在娜塔莉屋外。
难道说……伊达航的事出现了转机?
但在被明日香那双冰凉无起伏的眸子锁定,娜塔莉呼吸一顿,揪紧被子,失去继续问下去的勇气。
明日香当然知道娜塔莉想问什么,她在思考该如何回答。
伊达航确确实实死了,他扭曲变形的尸体至今还躺在冰冷的停尸房等待认领。
明日香有能力为伊达航捏一具永久性的身体,但这会消耗大量材料。
再者,就算真要复活,萩原研二他们这些为明日香立下功劳的契约者还在前面排队,哪轮得到伊达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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