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银白的剑身光华流转,没……
银白的剑身光华流转,没有沾染半分血滴。宿寒芝收回剑后,淡漠地看了一眼已经身首分离的三阶种,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凌乱的山洞中,洞壁上留下了夜叉的爪痕,地上则有挣扎的痕迹。几颗色泽如鲜血一般刺目的红色糖果洒落在地上,沾染了许多尘埃,阮娴却不见踪影。
就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心脏都停滞了一瞬,整个人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的无数个日夜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在他身边的地上,是用木炭写的几个字,写了坪怀山上夜叉躲藏的位置。这也是为什么宿寒芝能准确地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
字迹凌乱,像是危急情况下匆忙而写。
看见那几个字之后,宿寒芝立刻起身,来到了字迹所指的地点。
夜晚,怀山村中,李昌文正在收拾行李。李大娘拿着一个包裹急匆匆地从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她的神色有些担忧,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慌乱。
“二郎,我们真的要走?难道你忘了你李二叔一家的结局了?”
李昌文的二叔也是怀山村人,在村民们为了自保和夜叉首领做了交易,决定通过每个月献上祭品的方式换取生路之后,李二叔一家人却寻了一个时间,偷偷地跑出了怀山村。
起初,不是没有人没起过逃走的念头,然而所有人都蒙在死亡的阴影下,就算想逃也不敢逃。
李二叔一家决定逃走之事,他自以为隐秘,但实际上怀山村的人都知道他的计划。
他们不发声,也不劝阻,只是为了让他们一家人做第一个探路的。如果他们真的成功逃了出去,那么他们也就有了逃生的希望,
然而,李二叔一家四口,却都丧命在了夜叉手下。
怀山村的人不知道那群夜叉藏在那里,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藏在怀山村的某个角落里,每天都盯着他们。只知道一旦他们有了逃离的心思,就会被毫不犹豫地杀掉。
在李二叔逃走的第二天,一个血肉模糊的脑袋被扔在了怀山村中央的广场上。他的结局,彻底断了怀山村人逃离的念头。
听了李大娘的话后,李昌文沉默了一瞬,想到李二叔的结局,他心里也有些恐惧。
然而,他想到那天夜里见到的夜叉,想到无辜丧命的阮姑娘,咬了咬牙,道:“你以为我们继续留在这里,就能活下去吗?”
他道:“既然左右都是死,还不如拼上全力试一试。说不定我们真的能逃离这里,到时候自有一番广阔天地。”
李大娘虽然还有些担忧,不过她向来最听儿子的话,所以她点了点头,然后就帮着他一起收拾东西。
然而,就在他们收拾东西的时候,原本紧闭的大门却突然被打开。
一阵狂风刮了进来,带着凛冽的冰雪气息。狂风迷了人的眼睛,李昌文眯起眼睛看去,发现院子里似乎站了一个人影。
李大娘本就心虚,见此情形忍不住尖叫一声,收拾好的行李落在了地上。
“谁?”
李昌文大声叫道。
站在夜色中的是一个身穿白衣的人影,李昌文看不清他的面孔,只能看到他的剑尖泛着银光。
直到那人走进,李昌文才看清了他的面容。
他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是你?”
宿寒芝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目光扫到他们收拾好的行李上。
他还未曾开口,李昌文就先一步问道:“怎么会······你怎么会还活着?”
“那阮姑娘呢?阮姑娘是不是还活着?”
听了他的话后,宿寒芝却打量似的看了他一眼,半晌后,才用陈述性的语气说了一句:“你没有见过她。”
李昌文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当然没有见过她。他以为阮娴已经惨死在夜叉的手里,可是现在与她一同消失的宿公子却还活着,这是不是说明,阮娴也有可能还活着?
所以他摇了摇头,道:“那夜阮姑娘和你一起消失后,我就不曾见过她了,我还以为······”
“那天晚上,你见到了什么?”宿寒芝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李昌文刚想脱口而出他在门口看见了一只夜叉一事,然而此时银白的剑光反射到了他的眼前,让他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过来。
那天晚上,他为了将他们当做祭品,而对他们两人下了迷药。本来他想从村中选中一人将阮娴换回来,然而还没有等他来得及提出,就看见了那只带给他无限恐惧的夜叉。
宿寒芝如今提剑前来,会不会是为了报仇。
想到这里,李昌文立刻决定,他绝对不能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出去。
于是他摇了摇头,道:“那天夜里,不知道是不是酒太烈了的缘故,我和母亲喝下酒后就倒在桌上睡着了。”
“等我醒来后,就发现你和阮姑娘都不见了踪影。”他的嘴角艰难地扯起了一抹笑,接着道,“还以为你们是有急事所以不告而别,母亲还很遗憾没能留你们多住些时日。”
他说完后,尽量保持眼神平常地看着对面的人。然而,宿寒芝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眼神幽深如海,这让李昌文无法猜透对方对他所说的话,是什么想法。
半晌后,直到他的额头上都冒出了一些冷汗时,宿寒芝才终于有了动静。
“是啊,娘子总爱和我开玩笑。”
他缓缓上前几步,而李昌文则立刻朝旁边退了退,李大娘则躲在他的身后。
宿寒芝看着桌上收拾到一半的包裹,伸出手拿出了放在其中的一副画卷。
“她跑走了。”他伸出手,手中的画卷打开,“我在找她。”
那副画卷被打开的一瞬间,李昌文冲上去就想抢过来。然而他还没有靠近,整个人就猛地朝后飞去,重重地撞在了墙上。滚落在地时,嘴一张,就吐出一口鲜血。
“二郎!”李大娘凄厉地叫了一声,冲过去扶起了他。
宿寒芝看着那副画像,画中的是一个女子。她穿着寻常的农家衣服,身形苗条纤细,深色的布衣显得她裸露出来的皮肤越发白皙。
柔顺的长发只用一根木簪挽起了一些,其余则轻柔地垂下。光洁明媚的脸庞上,一双眼睛如朝日露水一般轻盈纯净,莹白的面颊上透出一点点绯红,嘴角则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是阮娴初次到怀山村的穿着。
李昌文挣扎着还要站起来,然而下一刻剧痛传来,他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一个尖锐的小刀穿透了他的肩膀。
“二郎!”李大娘哭叫了一声,她看着李昌文流血的伤口,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她充满恨意地看着宿寒芝,道,“我儿子不过是为你夫人画了一幅画像,你为何要这般折磨他!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收留你们。”
第24章 夜叉皇 她这话说完后,李昌文却发出了……
她这话说完后,李昌文却发出了一声闷哼,他的手指开始诡异地扭曲了起来。
李大娘惊恐地看着他的手,眼睁睁看着那几根手指没力地垂下,她沉重地喘息着,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宿寒芝将画像不急不缓地收好后,转身看着他们,道:“收留?所有被你们献给夜叉的人,都是被你们“收留”的?”
李大娘的心一梗,她的眼神有些闪躲。原来宿寒芝来此,不仅仅是因为阮娴的事,还因为他知道了怀山村的秘密。
她看着李昌文的手指,眼中充满了绝望。
“哈哈,哈哈哈。”李昌文用力地将穿透他肩膀的刀拔了下来,道,“怎么,你要来报仇吗,要来杀了我们吗?”
“如果我们不杀人,该如何自保!我们难道就应该死吗?”
李大娘双眼流泪地捂住他肩膀上的伤口,李昌文则神色狰狞地继续道:“我们就应该死吗!怀山村的人被杀的时候,你们在哪儿!”
李昌文几乎是嘶吼着发出声音,听了他的话后,宿寒芝的眼神在一瞬间就变得冷若冰霜。冰雪的气息席卷了整个屋子,冻的李昌文和李大娘脸色苍白,嘴唇发青。
他们感受到了宿寒芝身上凛冽的杀意,吓得止住了声音。
“救你们的人,已经死了。”宿寒芝缓缓地举起了剑。
李昌文听了他的话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原本狰狞的脸色,瞬间就被恐惧充斥。他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宿寒芝。
“你是、你是······”
“二郎!”李大娘流了满脸的泪,事到如今,她知道宿寒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们母子的。
李大娘拿起地上的小刀,对宿寒芝道:“宿公子,求你饶了我儿的性命,我愿意替他去死!”
说完之后,她就高举起手,用力地将刀捅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娘!”
李大娘的动作实在太快,快到李昌文来不及阻止。他终于哭出了声音,抱住了他娘的身体,伸出手试图堵住伤口处不停流出的鲜血。
宿寒芝站在原地,看着这幅母子分离的情形。他的嘴唇动了动,最后似乎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值得么?”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整个房间一片乱象,充斥满了血腥味。母子分离的凄怆,随着夜里的寒风传出去了很远的距离,让整个怀山村都笼罩在一层死亡的阴影中。
宿寒芝走出门外,他的手中仍然拿着那副阮娴的画像。他独自一人站了一会儿后,才离开了这里。
而屋内,倒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吹着寒风的夜里,突然冒起了熊熊火光,在寒风之下火势越发凶猛,将深蓝色的夜空都映成了红色。
宿寒芝孤身只影,于熊熊火光中走来,又独自走入了夜色里。
两个月前,无恨山的四个弟子听说了怀山村的异样传闻,来到了怀山村,打算调查这里发生的事情。
他们知道了有夜叉袭击怀山村一事,原本要来帮他们剿灭夜叉,最后却被怀山村的人背叛,惨死当地。
寂静的夜色下,熊熊大火燃烧着。而属于李昌文的屋子里,原本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其中的一具突然动了动。
下一刻,那具身体的头颅抬了起来,露出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那双眼睛中充斥着令人胆寒的恨意。
他沉重地喘息着,露出嘴中恐怖的尖牙。
对于怀山村发生的事情,阮娴一概不知。事实上,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小奴隶,没有人权的厨娘,任务就是烤肉、烤肉、烤肉。
在烤好了三只山鸡、两只兔和一只斑鸠之后,藏在暗处的人似乎是终于吃饱了,他没有再扔新的野物来。
阮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这会儿有点饿过头,所以反而没有了方才那种饥饿感。她盘腿坐在原地,见那人似乎没有再想逼着她烤东西的打算,就犹豫着站了起来,站在原地转了一圈,说:“如果你不想吃了,我就······先走了。”
她说完之后,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林子里的鸟儿啾啾地叫了两声。
她见状,退后了几步。见没有树枝再来挡住她的去路,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后,就快速地离开了这个山谷。
然而她才刚从山谷中出去,还没有来得及隐入密林之中,就听闻耳边传来了一阵风声。
一片树叶缓缓地在风中落下,滑过她的眼睛,鼻梁,最后落在了地上。
她所有所觉地抬起头,就看见一棵枝繁叶茂的树木之上,于树叶之间隐隐露出了一抹黑色的影子。
等她仔细看去,才发现树枝之上,竟然坐了一个人影。
衣袖翻飞之间,阮娴的眼睛中出现了一个残影。等她再次看
清上方的情形,就发现那个神秘的身影不见了。
正在她有些出神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拍了拍。
“你在找我?”
阮娴立刻下意识地转过身,同时向后退了几步。
她终于正面看清了那个压迫她许长时间的人的样貌,而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阮娴的心都提了起来。她的瞳孔微微睁大,因为她怎么都想不到,她怎么可能在这里遇到这个人。
那人着一身黑衣,看上去就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他长相过于妖冶,一双幽邃的眼睛勾魂摄魄,于笑意之中裹挟寒光,泛着慑人的森冷气息。漆黑的衣服衬的皮肤过于苍白的他如同深渊里的鬼魅一般,诡谲、邪气、森然,如同来自地狱之中。
见到他的第一眼,阮娴就猜到他是谁了。
他就是这个世界的夜叉皇,姬涟。
在大陆上各大种族经过上千年的厮杀之后,只有人族日益鼎盛。然而,当人类成为大陆的主人之后,在流尽了各族血液的土地上,却出现了一种浑身漆黑,以人类为食的怪物。
那些怪物就是夜叉,传言他们来自最深的地狱之中,生于黑暗的罪孽之地。而夜叉皇,就是这群怪物的主人。
每一个夜叉死去后,他们的尸体都会回归地下、回归深渊。死亡后的夜叉灵魂都化为了能量,全部都汇集在了一起,全力供养这一个胚胎,而他们的身体,则成为了胚胎的养料。
这个胚胎,就是逐渐成型中的夜叉皇。
一百多年的时间里,胚胎不断成熟,他逐渐长出了脑袋,四肢,然而奇怪的是,这个夜叉族供养的胚胎,却是人类的形态。
大约五十年前,那个胚胎初次有了意识,他的意识脱离了自己的身体,来到了人类世界。
脱胎于深渊之中,夜叉之皇,本身就是纯粹的恶。就算只是一抹意识,他也通过控制其余的低阶夜叉大肆袭击了人类领地。
那段时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人类损伤惨重,那片历史都蒙上了一重红色的阴影。
人类也因此知道了姬涟的存在,知道了这个强大的夜叉皇,不仅拥有强大的力量,可以号令所有的夜叉族,还拥有人类一般的形态。
这让人类恐慌不已,如果夜叉仅仅是那副浑身漆黑、赤目獠牙的模样,他们可以简单地将其当成怪物奋死抵抗。可如果他们变成人了呢,会不会有一天,身边的好友、并肩作战的战友甚至有可能自己的亲人、街边随便走过的一个路人,都是夜叉化形?
夜叉以人类为食物,如果从外在上来看他们能和人类一模一样的话,那么最后的战役中留存下来的,究竟是人族,还是夜叉族?
一个可以化形的夜叉就已经给人类带来了一场血腥的屠杀,他们怎么能知道,这样的夜叉是否仅有一个?
而在这样的残酷历史中,一个人走了出来。
那个人是五十年前无恨山的弟子,一个百年难遇的天才,他以一己之力,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杀死了夜叉皇。
夜叉皇死后,夜叉大军也溃不成军,最后在人类报复性的反击下,死伤惨重。自那之后,残活下来的夜叉就只能遁入山林之中。
夜叉皇死后,因为他的力量过于强大,为了抑制恐慌,各大门派相聚在一起,决定一起隐瞒夜叉皇的存在,同时也埋藏了这段血腥的历史。
五十年时间过去,再没有第二个夜叉皇出现,各大门派也终于放松了警惕,人族也终于从夜叉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五十年的时间足够让人忘了很多事情,如今各大门派较为年轻的弟子已经完全不知道在三阶种的夜叉之上,还有九阶种的存在。当然,关于夜叉皇的传闻,无论在怎么隐藏,都会有些许消息流入民间,进而通过说书先生的口,变成了一个传说。
阮娴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影,事实就是,传说是真的,而且那位夜叉皇并没有死去。
在即将死去的前一刻,他直接分离了自己意识的一部分。本体死在那位无恨山弟子的剑下,余下的那一抹意识则躲入了一个人类尸体身上挂着的铃铛之中。
进入铃铛之后,夜叉皇就进入了沉睡。
在他沉睡期间,夜叉族大量死亡,而他们死亡之后身体和灵魂都落入地底,回归了深渊,继而源源不断地供养着他的身体。
他就这样缓慢地复苏着,从某种意义上,他拥有永生。
而血月来临的那一天晚上,藏在铃铛中的那抹意识,终于苏醒了。
在阮娴沉默的这段时间里,姬涟眯着眼睛打量似的看着她:“奇怪······身为夜叉,你竟然不怕火。”
第25章 姬涟 听了他的声音后,阮娴回过神来。……
听了他的声音后,阮娴回过神来。她也是这个时候才想到,刚刚苏醒的夜叉皇意识残缺,他失去了大部分记忆,而且此时正处在虚弱期,所以才会是一个少年模样。
如果是带着深渊之中的本体而来,或者他的力量恢复到了全盛期,阮娴不确定,自己夜叉的身份,会不会在见他之后就会彻底受他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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