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从未想过的可能，突然变成摆在她面前的一道概率题。
尽管这道概率题的答案可能是0.0001，但还没有试过，谁又能说超小概率事件不会发生。
陈路欣被尚雅忽悠得也有些上头了。
于是两人就决定以后要更加努力学习。
正好几个科目都陆续进入一轮复习，她们要利用一轮复习的机会，检测是否真正掌握了这个知识点，然后复习巩固。
“对了，top2是不是要求学业水平测试3A？”陈路欣又想起这件重要的事。
尚雅也不记得这个标准，不过肯定是A越多越好的。
别说3A，就算是6A，也总要啃下来。
更何况以学考的题目难度，说是有手就会可能还有些过分，但只要细心一些，拿到A级还是很容易的。
做了愉快的决定后，陈路欣继续跟尚雅用英语聊起天。
当然同样也是用她们脑海里贫瘠的词汇，组成简单且容易解的语句。
尽管如此，她们的交流也变得十分缓慢。
有时候尚雅觉得自己在英语交流的时候就像一台老旧的程序机。
接收信息！
输入程序！
解析信息！
（此时已经过去十分钟）
输……出……程……序……
总之就是脑壳疼。
这到底算是什么人间疾苦。
于是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聊着天，进到饭堂里，然后在最短的一条队伍后面排队。
周一的饭堂应该有炒饭，尚雅就说：“This smells so good！I want to eat……（这闻起来太香了！我想吃……）”她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米饭的单词是rice，但是炒饭的单词是什么？
然后尚雅就开始卡壳了。
陈路欣：？？？
“It's not important.（这不重要）”最后尚雅只是摆摆手，终结这个话题。
“No！This is very important！（不，这很重要）”陈路欣还等着她说下去。
尚雅便问：“炒饭的单词怎么说？”
陈路欣非静止画面沉默片刻，然后实在忍不住地噗嗤一声笑了：“I don't kno”
尚雅就捶了她一下。
打饭的队伍缓慢向前面移动着，很快就轮到尚雅。
看见今天的炒饭是扬州炒饭，尚雅便要了一份炒饭，再要一份麻婆豆腐。
轮到陈路欣时，她却像是待机了。
打饭阿姨从窗里探出头：“同学？你要吃什么？”
陈路欣扭头望向尚雅，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最后又指了指尚雅端着的炒饭。
“炒饭？”尚雅完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而陈路欣却好像终于清醒了：“哦，对，我要一份炒饭。”
尚雅很茫然的看着她刷完卡，端着餐盘过来，便低声问：“怎么了？”
“完了，我快要被你带得不正常了。”陈路欣拿着筷子和勺子，小声跟尚雅说着，“刚才我不是想吃炒饭吗。结果我的脑海里开始在想着，炒饭，炒饭的单词怎么说的来着？天呐，我人都要麻了。”
尚雅听着就捂嘴笑。
刚被李老师逮着练口语的时候，她也是这种恍恍惚惚的雾脑状态，看见什么东西都在嘀嘀咕咕着，爸妈还以为她学英语学得癫了。
吃饭的时候她们就用中文交流了，只不过有时候就会莫名其妙切换单词。
中午回到教室，尚雅拿出昨晚宋老师发的英语卷子，做了后面的语法填空和短文改错题，然后对答案。
可喜的是，这次她的正确率已经能够达到80%。
最近她的英语进步速度的确比较大，放在前世这就是完全不敢想的事情。
希望等到明年能有更大的进步吧！
又做了前面的一篇阅读，对完答案后，尚雅就盖着羽绒服趴在桌上睡午觉。
因为是学业水平测试的前一周，这周的课程被进行临时调动。
为了让学生们能够顺利通过学业水平测试，本周的政史地课程改为每门三节课。
这也是高中时代的最后九节文科课程。
前面两天在课上完成了一张学考难度的试卷测试，答题卡收上去过机器阅卷，课后老师也将答案发下来给学生们自行修改。
尚雅浅浅对了一下答案，算分后就觉得很安心。
这次不会再有问题了，到时候细心一些，3A是可以保证的。
况且明年还有一次补考的机会，就算这次拿不到3A，明年她还可以再次刷分。
所以也不用太过紧张。
斓淇家里管得严，她是出不来的。
两人就提前在电影APP订购了跨年电影场，然后商议着跨年夜在电影开始前要吃什么玩什么。
最近的天气越来越冷了，虽然商超里有暖气，但她们还是想吃又热又辣又烫的东西。
“你们可以去吃麻辣烫呀！”斓淇打断了她们的讨论。
“谁家好人跨年夜去吃麻辣烫的？”尚雅很不赞同。
“对呀，我们去吃火锅吧。”陈路欣便道。
尚雅没有意见，火锅肯定是首选。
跨年场电影是在晚上十一点二十分开场，她们就约定晚上七点在火锅店见面。
等到吃完火锅还能逛商超。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老师宣布下课后，同学们纷纷起身收拾书包。
“明年见！”
“明年见呀！”
大家跟前后左右的同学笑着说道，等到放假回来就是明年了。
这次假期，老师没有布置太多作业，只是叮嘱他们好好准备假期后回来的学考。
尚雅也是轻装简行，只将几张试卷塞进书包里面，就和陈路欣下楼。
“希望后天不会下雨。”尚雅边走边说道。
陈路欣就说她看了天气预报，这几天的天气应该都挺不错的。
到校门口，尚雅看见妈妈已经在外面等她，就挥手跟陈路欣再见。
冬天的夜晚太漫长，乃至于在2017年的最后一个夜晚，尚雅连续做了三个怪梦。
在醒来后，遗忘大法就开始起作用了。
看见窗外灰蒙蒙的天色，尚雅只觉得没有睡好，便又躺下睡回笼觉。
在天亮之前，尚雅做了今夜的第四个梦。
她梦见自己应该是坐在考场上，拿着一块橡皮，正疯狂擦着答题卡上的铅笔痕迹。
但是却怎么也擦不掉。
她太着急了，答题卡也被弄得皱巴巴的。
最后她被自己吓醒了。
看了一眼放在床边充电的手机，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昨晚睡前她好像是做了一张数学卷子，但实在是太困了，还没有对答案就直接在床上躺下了。
天气太冷了，她只想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冬眠。
不过还是要起床的。
洗手间的水龙头流出来的水都是冰凉凉的，尚雅就打开热水器，打了热水洗漱。
吃早餐后，她才将昨晚做完的数学卷子对答案。
除了最后一道题是她在脑子不太清醒的时候做的，前面的题目做得都还行。
等到考试前还是要保持充足的睡眠，不然可亏大了。
中午还要去上课，下课后她就回家洗澡换新衣服，然后开开心心地去赴约。
她到火锅店的时候，先拿了号在门前等待，过了差不多十分钟，陈路欣也到了。
服务员带着她们进去坐下，然后给她们拿菜单。
她们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吃火锅，对于锅底和菜品都比较熟悉。
尚雅接过菜单，锅底一项就选择鸳鸯锅。
红油锅+猪肚胡椒汤锅
然后商量起菜品。
以往她们吃火锅都是相似的菜，雪花牛肉、虾滑、肥牛卷、豆腐、魔芋丝、通心菜、甜虾、黄喉、鱼丸，都是火锅季必点菜。
然后勾了一份小酥肉和一份炭烤杏鲍菇。
吸取上次的经验，除了雪花牛肉，其他菜系都是小份。
点完菜，尚雅就去小料台调好吃的蘸酱。
两勺香油、一勺酱油、半勺蚝油、一勺麻酱、些许蒜末和葱末，搅拌着，就是很好吃的火锅蘸酱。
将蘸酱放在桌上，尚雅又去拿了一瓶冰可乐。
虽然天气很冷，但是不冰的可乐，狗都不喝。
尚雅想起曾经在网上看过的一个帖子，说一瓶可乐，只有第一口和第二口是好喝的。
她举起双手双脚赞同。
“下一首歌，是‘安格那斯’点给‘陌陌’的《My love》。”
火锅店里在播放着音乐，上一首歌播放完，就听见广播响起道。
尚雅觉得发现了新大陆。
原来还可以点歌？
之前过来吃了几次火锅，都没有发现还有这个功能。
在她们调蘸料、拿饮料的时候，服务员已经将火锅和菜品推过来了。
尚雅回来坐下，开玩笑地问陈路欣：“要不我也给你点首歌？”
“别！千万别！”陈路欣立刻防守性后退，“太尴尬了。”
悠扬的音乐响起，她们就听着音乐涮着火锅。
先将虾、豆腐和通心菜放进锅中，再用筷子夹着雪花牛肉放进锅中涮。
牛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熟，然后在蘸酱碟中滚一圈，就很美味了。
吃了一块牛肉，再喝一口冰可乐，尚雅就觉得特别满足。
因为有各种各样的美食，人间才变成了天堂。
这种天气吃一碗猪肚鸡汤也很合适，喝过汤后再将猪肚鸡捞起来，蘸着酱吃，也特别美味。
一首音乐播放完，又接着播放下一首，但是前面没有点歌广播响起。
尚雅继续吃着火锅，然后拿起可乐和陈路欣干杯。
前面吃火锅的速度比较快，后面就逐渐慢下来了，将炉子调为二档保温，就开始吃着美食聊着天。
很快这首音乐又播完了，她们便再次听到广播响起：“下面这首歌，是‘莉莉安’送给‘冰红茶泡可乐’的《再见》。”
然后就是《再见》的前奏旋律响起。
尚雅便听见隔壁桌的女生在义愤填膺地和她的同伴说起：“天呐，冰红茶怎么可以泡可乐呢？这简直就是异端！”
于是她也点着头，跟陈路欣说道：“确实是异端！”
她这个爱可乐人士可受不了了。
然而等到下一首歌的广播响起，点歌人的昵称就更加异端了。
“下一首歌，是‘百事才是可乐’送给‘大明湖畔的白娘子’的《一生有你》。”
于是隔壁桌的女生再次愤怒：“可口可乐才是永远的神。”
尚雅继续默默点赞。
幸好这只是火锅店，不然可能就要原地爆发可乐品牌战争了。
听着喜欢的音乐，尚雅又往锅中下了一块牛肉，然后喊服务员来加汤底。
后面又听了一首《真相是假》。
尚雅悄咪咪地和陈路欣说，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今晚这里绝对热闹。
看见快要到九点了，她们就商量着将剩下的豆腐和虾滑都倒进去，一锅炖。
“下一首歌，是‘环佩空归月夜魂’送给‘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的《动物世界》。”
尚雅刚喝了一口可乐，听见这条广播就差点喷出来了，然后又连忙吞咽下去，以免呛到自己。
环佩空归月夜魂？这不是南珍的网名吗？
所以“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有没有可能是林楹？
音乐的旋律响起来，尚雅前世就听过这首歌，所以觉得还挺好听的。
她确实就比较喜欢这种类型的歌曲。
人类用沙 想捏出梦里通天塔
为贪念不惜代价
驾驭着昂贵的木马
巢穴一层层叠加
最后啊 却
别害怕我们都孤寡”（注释1）
尚雅很喜欢最后这段歌词，听着就觉得有很不一样的内心触动。
在古巴比伦的传说中，人类建造通天塔，想要通往神明的世界，却遭到神明诅咒；最终因为人类的贪念，致使通天塔的建造失败。
世间从来都没有乌托邦，也没有幸福的神明之境，但人心却依然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人类从黑暗森林走来，也终将走向黑暗森林。
锅里的豆腐翻滚着，和红色的汤底相映成漂亮的一锅好菜。
陈路欣喊着说熟了熟了，就用大汤勺将豆腐和虾滑都捞起来。
两人分着吃完了，再喝最后一口饮料。
音乐还在继续播放着，结账后，尚雅就进洗手间洗手，却正好遇见一个意想不到但又应该在意料之中的人从洗手间出来。
“林楹？”尚雅喊她。
“尚雅，你也来吃火锅呀？”林楹正拿着纸巾优雅地擦着刚洗完的手，看见尚雅就露出笑容，然后走过来跟她拥抱一下。
尚雅就说她是和陈路欣过来吃火锅，就好奇心作祟地问：“你是和南珍来吃火锅吗？”
林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好像很不好意思的表情：“哎呀！你别说出去。”
尚雅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见林楹咬了咬下唇，扭扭捏捏地说：“你别告诉别人……我的网名……怪不好意思的。”
好吧！显然林楹就是“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放心。”尚雅点头。
从洗手间出来，陈路欣就问她接下来去哪里玩。
距离电影开场还有两个小时，她们果然出来得太早了。
今晚是跨年夜，距离商超二十分钟车程的丽湖广场有烟花秀，她们在这里也能看到。
或者先到楼下的小吃街走走，不过她们也吃饱了，只能是让眼睛过瘾。
但刚走到商超门口，两人就齐齐退缩了。
外面还是太冷了！
还是在商超里面逛逛吧！
于是就乘坐电梯走到四楼的游乐场，四处走走看看，看小孩子们欢乐地一边玩游戏一边叫喊着，她们也被这快乐的氛围感染得心情不错。
尚雅特别擅长抓娃娃，兑换了十个币，就夹了两只可可爱爱的小兔子。
送一只兔子给陈路欣。
两人就欢欢喜喜地抱着兔子玩偶穿梭在热闹的人群中。
跨年场电影，就是应该看喜剧片。
尚雅记得这部片子的后世评分还挺高的，她也不太记得电影剧情，正好过来看看。
将热奶茶放在旁边，她们捧着爆米花吃着。
冬天看电影，热奶茶和爆米花绝配。
陈路欣先打开手机看了一下电影简介，等到电影院的灯光暗下来后，她们便将手机收起来，认真看电影。
因为是喜剧电影，电影院里都弥漫着欢乐的气息。
看到高兴的内容，大家还笑得特别开心。
后半场尚雅感觉自己的面部肌肉都笑得僵硬了。
的确是很值得一看的喜剧电影。
等到奶茶不热了，爆米花桶见底了，电影也走到尾声。
尚雅拿出手机，和陈路欣一起举起电影票，拍了一张以银幕演员表为背景的照片，然后po在朋友圈作为跨年记录。
再见，2017！
你好，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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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宫格照片分别是火锅、烟花秀、电影票和奶茶爆米花。
2017年，是她过得最充实的一年。
希望在已经到来的2018年，也能够学业进步、心想事成、身体健康。
当新年的钟声响起，她们真正走到了2018年。
而距离她们的高考也仅剩下一年半的时间。
尚雅只是在心里稍微感伤，就决定今晚不再去想这些会令她烦恼的事情了，先快快乐乐地过一个好年吧。
电影散场后，她们跟着人流走出电影院。
烟花秀还未结束，绚烂的烟花随着光焰划破黑夜，绽放出夺目瑰丽的颜色。
尚雅和陈路欣都在商超门前驻足，然后感叹着今年跨年夜的烟花秀实在是太美丽了。
她们又咔咔拍了不少照片，储存在手机相册。
也许新的一年，也会像这场烟花秀一样灿烂多彩。
她们都在心里许下对未来最美好的愿望。
等到这一波烟花秀结束，尚雅和陈路欣才各自搭剩计程车回家。
回到家里已经将近凌晨两点，尚雅给陈路欣发信息报了平安回家，然后打开朋友圈，看见同学朋友们点赞评论她的朋友圈，她也给朋友圈里的跨年信息逐一点赞评论，互道新年快乐。
过了三分钟，陈路欣也说她已经到家了。
两人就说明晚回校见。
尚雅洗漱完，换了宽松的睡衣，也躺在床上睡下。
明天不用去上英语补习班，不过这也是假期的最后一天。
因为高二学生在后天将要进行学业水平测试，所以高一和高三的学生都多放一天的元旦假期，而高二学生则要在明天晚上回到学校提前做好准备。
尚雅对第二天也有学习计划。
虽然她对学业水平测试是信心满满的，但毕竟考试在即，她决定也要以认真的态度来尊重这场考试。
希望掌管考试的神明能够看到她的态度，让她后天能够获得3A的好成绩，这样也就一劳永逸了。
于是第二天早上，尚雅起来后吃了早餐，就一口气做完了三张文科卷子，一共150道选择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