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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养猫日常(刀上漂)


婉瑛喝茶的动作一顿,握紧掌心,心想到底是给他碰着了。
萧绍荣不知她们姐妹间的关系,每回见婉琉身上有什么好东西,不会觉得是婉琉抢去的,只会以为是婉瑛给的,所以上回他见自己送的两只凤髓玉镯竟戴在婉琉手腕上,还以为是婉瑛不在乎自己的心意,随手转送给了妹妹,便与她争了几句口角,虽然事后也是后悔不迭,但那是他们成婚以来第一次争吵。
婉瑛正不知如何解释,不料萧绍荣想的却全然不是这回事。
他好似思索了半晌,才启唇说道:“不然还是将你妹妹从观澜院挪出去罢,二妹妹的院子还空着,你若愿意,我便去问问她。瑛娘,你别怪我无情,只是小姨子同姐夫住一个院子,到底不像话,方才碰见她,她又来拉拉扯扯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让人看了笑话。”
婉瑛听罢,顿时羞得面皮涨红。
婉琉不安分,这事她早从丫鬟那里听到过,春晓也暗中警告过她好几次,说婉琉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见着萧绍荣不说回避,还故意拿腔拿调地说话,搔首弄姿,显然是抱着其他心思。
婉瑛本来不信,直到去年冬天,婉琉在雪地里崴了脚,萧绍荣恰好从旁经过,便搀了她一把。
当时婉瑛远远站在廊下,望见婉琉身若无骨地倚在萧绍荣怀中,抬头时眼波流转,满满装着少女的娇羞和绵绵情意。
婉瑛顿时如被打了后脑勺,好在萧绍荣立即就把人推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婉瑛每每想起这事,心中便觉膈应,没想到婉琉这次又犯了老毛病,还让萧绍荣忍无可忍地提了出来。
虽然他为了顾全婉瑛的颜面,没有明说,但婉瑛还是羞得抬不起头,脸皮火辣辣的,她为妹妹勾引人的行径感到羞耻。
半晌,她才小声说:“可……可是,二妹妹同婉琉关系不大好,会愿意同她住一个院子么?”
这靖国公府中,不仅是二姑娘同婉琉关系不合,这府中人人都瞧不起她们姐妹俩。况且婉琉性子盛气凌人,二姑娘嘴上刻薄,也不是让人的主儿,若让她俩住在一起,恐怕家中永无宁日。
萧绍荣想了想道:“不挪出去也行,只是得快些替她找个婆家。”
不用他说,这也正是婉瑛肩上担着的任务。她自江陵来玉京时,嫡母特意让她带上婉琉,为的就是让她在京中替婉琉寻个高门贵婿。
“我在府中足不出户,又初到玉京,人生地不熟,无人保媒介绍。此事还要仰仗夫君多为我费心,看看同僚之中有没有家世清白、人品贵重的儿郎,给婉琉做夫婿。”
“放心罢。”
萧绍荣一口应下,哪怕是为了他自己,也得将婉琉尽快嫁出去。
婉瑛这才松了口气,笑容也多了些真心实意。
萧绍荣拉起她的手,挨个儿吹着那烫红的指尖,抬头时,不免多了几分愧疚。
“瑛娘,嫁给我,让你受委屈了。”
婉瑛摇头一笑:“不委屈。”
她目中带着柔情,腮上还有残留的泪痕,未褪的红意顺着耳根,一直钻到衣领下的脖颈里去,勾得人意动。
萧绍荣心念一起,便将人压在榻上,宽衣解带,想要行事。
婉瑛被他吓了一跳,慌忙去推他的胸膛。
“夫君,这还是白天……”
“不妨事,没人知道。”
萧绍荣只顾着低头乱亲,手下也愈发没规矩起来。
婉瑛却怎么也不肯俯就,这府上岂有尤夫人不知道的事呢?
昨儿夜里萧绍荣也是不听劝,非压着她多来了两回,害得婉瑛身疲体乏,昏睡了过去,第二日果然起迟了,误了请安,所以今晨才被尤夫人当着众人一通不留情面地骂,这要是传出去了,又该骂她白日宣.淫,是不要脸的狐媚子了。
婉瑛用尽力气推开压在身上的萧绍荣,滚去一旁,一手掩着散乱的衣襟,气喘吁吁。
“夫君,真不行,衙门上值的时辰到了,今日轮到你当值,快去罢……”
萧绍荣在兵部捐了个闲职,不过他新婚燕尔,全身心都扑在妻子身上,去衙门不过点个卯,一日之中大半工夫都同婉瑛在府中厮混,况且这时正在兴头上,岂能止住,但见婉瑛缩在榻上一角,掩着衣襟瑟瑟发抖,眸中泪光盈盈,活像只掉入笼中的小动物。
他心中知道她在惧怕什么,也不舍得逼迫她,只得主动替她整理好衣裙,倒在她身上,看着自己长袍下的狼狈形状,长叹一声。
“好瑛娘,我迟早死在你手里。”
婉瑛摸摸他的后脑勺,哄孩子似的道:“去罢。”

第3章 天子
好不容易将萧绍荣送出门去,婉瑛回来依然坐在榻上,倚窗瞧着窗外的半株玉兰树出神。
萧绍荣不在时,她多半时候都在这儿呆坐着,有时做做绣品,有时同春晓说说话儿。
刚来这儿时,也不是没往外面去过,只是这阖府里的人要么看不起她,要么懒得搭理她,久而久之,婉瑛得了没趣儿,也就不去讨这个嫌,把自己圈在院子里寸步不出。
旁人瞧她不起,认为她一个江陵微末小官的女儿,为了嫁入高门,使了些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勾得萧绍荣鬼迷了心窍,一没媒人作保,二不告知父母,在江陵偷偷娶了她。
其实事实与她们所猜测的相差甚远。
初见时,婉瑛并不知道萧绍荣是靖国公府的世子。
七月十五那天,她去城中普济寺上香,祈求佛祖保佑姨娘病体痊愈,不料上完香,刚从药王殿出来,就与一名香客撞上。
两人都没看路,这一下撞得甚重。
婉瑛撞疼了鼻子,少年撞得胸骨痛,哎哟哎哟直叫唤,但婉瑛抬起头后,他似被人掐住脖子,叫声一下子停了。
婉瑛要走时,他还追在身后,不停地问姑娘芳名,姑娘家住何处,慌得婉瑛还以为碰上了登徒子,脚步加快将他甩了。
谁知少年不知从哪儿打听来她是江陵县令的女儿,没隔几日便备足礼品登门提亲。
慕老爹这辈子还没想过喜从天降,能跟靖国公府结上亲,自然是火速同意了这门亲事。
唯独婉瑛的生母莲姨娘忧心忡忡,抚着女儿的脸说:“高嫁不一定是好事,偏你又是远嫁,到时被欺负了,连个为你撑腰的人都没有。”
这话果然被她料中了。
靖国公府,世代簪缨,祖上以军功起家,是高门中的高门,权贵中的权贵。到萧绍荣这一代时,却阴盛阳衰,只得他一个嫡子。
靖国公夫妇一早便在为他相看人家,尤夫人更是觉得自己儿子连尚公主也尚得,谁知这不孝子竟罔顾孝悌人伦,仗着天高皇帝远,做出瞒着父母偷娶这等混账事。
一个不入流县令的女儿,就是给他做妾都配不上,他倒好,敲锣打鼓地将人家迎做正妻。
尤夫人险些没给他气死,看婉瑛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不肯承认她这个儿媳。
虽有丈夫百般温存,但婉瑛上有婆母压着,下有几个不懂事的小姑看她笑话,在府中的日子过得艰难。
转眼见檐下新燕筑巢,杏花绽满枝头,又是一年春至,想起远在江陵的姨娘,又想到成婚后的种种不如意,不免洒下几滴泪来。
往常萧绍荣去衙门上值,不过是走个过场,最迟下午也就回来了,但当日直到夜里他才回府,还带回来一个消息——
贵妃病了,传靖国公府的女眷入宫侍疾。
贵妃便是萧绍荣的长姊,与他一母同胞,除了萧绍荣,尤夫人最疼的便是这个亲女。
她十五岁时入宫选作秀女,从采女做起,一步一步荣升为贵妃。皇后早在三年前去世,如今后位空悬,后妃之中,位阶最高的便是贵妃,今上便赐了她协理六宫之权,恩宠甚重。
听说贵妃身体不好,时时生病,病中思念亲人是人之常情,不过婉瑛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也在其中。
“你是我的妻子,贵妃弟媳,名正言顺的靖国公府女眷,当然要去。”
萧绍荣笑吟吟地说。
“可是我从未入过宫,犯了错怎么办?”
婉瑛只要想到便惴惴不安,她出自江陵小户人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初来靖国公府时,因为不知道如何行礼,便闹了不少笑话,被人讥讽为“乡下婢”。
如今竟还要进宫,那是天子所居之处,倘若她犯了什么错,牵连了萧绍荣怎么办。
萧绍荣一见她这胆怯模样就心疼得不行,忙将她拥入怀中,温言安慰:“别怕,明日会有宫里的嬷嬷来教导礼仪,你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了,对不对?”
原来有人教。
婉瑛放了一半的心,点点头,忽又仰起脸道:“那请夫君为我说一说,贵妃是怎样的人罢。”
怀中人明眸善睐,眉宇间全然是对他的信任与情愫。萧绍荣心中一软,将人抱在怀中,一手替她梳理着长发,一边说起他印象中的贵妃。
“我与长姊相差八岁,她入宫时,我年纪还小,也不怎么记事,只记得她人很温柔,做的糕点挺好吃。”
一入宫门深似海,萧绍荣虽是贵妃的亲弟,但毕竟是外臣,无法进入后宫,自他上回见贵妃,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回忆里也没有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旧事,无非是他幼时顽劣,爬树时摔下来,疼得哇哇哭,是长姐做了糕点哄他;或是功课偷懒,叫国公爷拿戒尺打了手心,是长姐替他上药,叮嘱他勤于学业。
几件小事翻来覆去地说,萧绍荣也说腻了,话题不知怎么的,引到了他那位皇帝姐夫身上去。
“夫君见过陛下么?”
“这是自然。”
萧绍荣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婉瑛心想他是国公府世子,又是皇亲国戚,自然面圣的机会多,不像他们这些升斗小民,见皇帝一面,比见话本里的神仙还难。
“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婉瑛不免好奇地问。
这可把萧绍荣问倒了,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形容。
“陛下是个……威严的人。”
当今天子年少御极,十五岁亲政之后斗权臣,诛佞幸,将权力一手收归中央,雷霆手段震惊朝野,之后又东征朝鲜,西伐蛮羌,是个文能统御群臣,武能驰骋疆场的英伟帝王。
萧绍荣尚且记得他满十六岁那年,女真人寇边,宣府、大同两镇告急,陛下不顾群臣反对,决意亲征,还下令世家子弟中过了束发之龄的都得随军出征,萧绍荣恰恰满足条件。
不过他是家中独子,父母早为他求了恩典,不必随军。但萧绍荣少年热血,又是将门出身,早就渴望着杀敌建功,何况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都披上了铠甲,成为陛下亲卫,他岂可落于人后,于是瞒着父母偷偷地随了军。
从军途中,他被人认了出来,被揪出行军阵营,本以为陛下要将他踢回京城,谁知陛下只是垂眼打量他片刻,随后钦点他做了掌旗官。
随后大军深入漠北,直捣女真王帐。
其实像萧绍荣这等世家贵胄子弟,都是在温柔乡、锦绣堆里养出来的人物,自小锦衣玉食,没吃过什么苦头,一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乍然到了血气冲天、尸积如山的战场,吓得两腿都软了。可他们没有一个做了逃兵,大抵是见了陛下身先士卒,单枪匹马杀入敌人阵中的场面,他们也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高喊着“愿为陛下死”,接二连三地冲杀上去。
那一场战真是酣畅淋漓,萧绍荣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浑身热血沸腾,虽然他有不少弟兄死在那场战役中,可现在想来,他人生中最快意的一段日子,就是他扛着天子旗,在草原上吞沙子的那两个多月。
战后的庆功大典上,陛下亲自举火,点燃了堆满了战死士兵们的柴堆。
大漠繁星闪烁,火焰冲天而起,尸身燃烧时劈啪作响,浓烟臭气熏天。
幸存的士兵们纵情高歌,喝酒吃肉,而陛下却独坐在无人处,从怀中掏出一只埙,旁若无人地吹奏起来。
埙音古朴醇厚,低沉悲壮,飘荡在夜空之中,原本还在寻欢作乐的士兵们不知为何沉寂下来,也不知由谁开始,浑厚的古乐曲在燃烧的尸山旁响起。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歌声整齐悠扬,仿佛在为死去袍泽们的英灵送葬。
萧绍荣自那时明白了,为什么那些贪生怕死之辈,也会义无反顾地奔上战场,不是受一时热血上头,也不是他们突然变得不怕死,而是他们眼中注视着陛下的背影,这个时而严如罗刹,时而宛若慈父的男人,是个值得追随的好皇帝。
萧绍荣的言语之间充斥着对天子的钦佩与仰慕,婉瑛虽不能完全理解他那些深沉的感情,却不禁想起自己幼时看社戏时,也曾混在人堆里,看戏台上的人穿着明黄战袍,骑着纸马打退敌人的场景。
结合萧绍荣的描述,原本还遥远的天子形象,在脑海中逐渐有了个清晰画面——
一位不失威严又慈眉善目的老人。

隔日,果然有宫中派来的教引嬷嬷。
今上体恤贵妃病中思念亲人,特意恩准除贵妃生母尤氏之外,家中四位未出阁的姊妹也可入宫探望。
婉瑛同姑娘们一同学习礼仪,因她害怕在宫里闹笑话,所以学得格外认真,怎么走路,怎么行礼,怎么喝茶,都严格按照嬷嬷的教导进行。
其实这些规矩都是京中贵女们自幼学到大的,这次不过是走个过场,四位姑娘见她学得如此认真,一丝不苟地模仿教引嬷嬷的动作,不免交头接耳地讥笑起来。
她们的说话声不算小,也有可能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婉瑛不禁飞红了脸颊,但想想比起进宫后因不知礼节而丢脸犯错,现在被人耻笑几句,也不算什么,因此咬牙坚持了下来。
学了一天,满身疲惫地回到观澜院,迎头碰上婉琉,一把将她拦住。
“你来得正好,我问你,你要进宫,为什么不带上我?”
婉瑛张着嘴哑然半晌,才说今上只让靖国公府的人入宫探视。
“我如今住在靖国公府,怎么不算靖国公府的人?”
她偏要强词夺理,婉瑛也无法当着她的面说出你只是府上寄居的一名客人。
见她不说话,婉琉冷哼一声:“你可别忘了来玉京之前,娘是怎么对你说的!”
婉瑛自然忘不了,只是她想不通,为婉琉寻找一名贵婿,与入宫这件事,究竟有什么关系。
婉琉冷冷瞥她一眼,眼神轻蔑,如同看她脚下的蚂蚁,慢悠悠道:“也别以为你攀上靖国公府这根高枝儿,就能骑到我头上来,可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
说罢便挤开她走了。
婉瑛揉着被她撞疼的肩,愁眉苦脸,怎么也想不明白,婉琉为什么这么想进宫,若是可以,她倒是乐意她替自己去。
如此过了三日,规矩才算学得有模有样。
第二日天还没亮,尤夫人便换上朝服,按品大妆,领着国公府四位姑娘及儿媳婉瑛坐上车轿,入宫侍疾。
婉瑛是头回入宫,九重宫巍峨壮丽,殿宇一座连着一座,碧瓦朱甍,高墙深院,浑然是皇家森严气象,就连屋脊上趴着的瑞兽都显露出几分威仪。
婉瑛跟在引路的太监身后,是一步路也不敢多行、一眼也不敢多看,垂首专心走自己的路。
进了贵妃所居的柔仪殿,又是一番繁琐的礼节。
婉瑛牢牢记着嬷嬷的教导,一言一行都循规蹈矩,挑不出错儿。
刚行过一次跪礼,就听上首的贵妃道:“行了,你们都下去罢,让我们娘儿们说话。”
宫女们鱼贯而出,一时殿中只剩下贵妃和靖国公府的人。
贵妃同府里四位姑娘一样,排“云”字辈,闺名云漪。
她先和母亲尤夫人寒暄了两句,又问了些父亲身体如何,弟弟学问做得怎么样的家常话儿,然后拉着四位妹妹的手一一问候,待每人都关心过一遍,最后才望着婉瑛笑。
“那位可是荣哥儿媳妇?”
婉瑛正专心致志地扮演着隐形人,不料贵妃突然点了自己的名,不免反应慢了半拍。
好在萧云漪并不计较她的迟钝,而是柔柔笑道:“来,走近些,让本宫看看。”
婉瑛这才低头一步步走近,走到贵妃的床榻前,先闻见帐子里飘出来的一股苦涩药味儿。
“抬起头来看看。”
婉瑛依言抬头。
“……”
萧云漪眼中闪过一瞬的怔愣。
她打量婉瑛,婉瑛其实也在偷偷观察她。
常听人说,贵妃性子温婉娴静,容色倾城,传言果然不错,她甚至比婉瑛想象得还要年轻,只是脸色苍白,眉宇间缠绵着几分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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