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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养猫日常(刀上漂)


这四个妹妹模样性情各异,云澜生得最好,心志颇高,云汐看似不争不抢,实则心机深沉,云涵木讷懦弱,云淇天真无邪。
皇帝究竟看中的是哪一个呢?
如果可以,萧云漪最希望是云涵,而非云汐或是云澜。
正默默思索时,忽听座上的皇帝终于开口问了一句。
“阖府的女眷都在这儿了?”
尤夫人茫然不解,但还是讪笑着:“是,都在这儿……”
话音未落,笑意陡然消失。
与此同时,萧云漪的脸上也血色尽失。
阁中无人再说话,万籁俱寂中,只听轰隆一声惊雷炸响,外面风雨声大作,敲打着窗扉,如珠落玉盘一般,吵得人心神不宁。
姬珩忽地站起,吓了众人一跳,他也不打招呼,沉下脸就往外走。
萧云漪急忙追上去:“皇上,外面下着雨,等雨停了再走罢……”
她的话没等来丝毫回应,只有姬珩头也不回走入雨中的背影。
萧云漪倚着门框,痴望着他高大的身影,不禁堕下两行泪来。
怎会如此?
她倒情愿他看中云汐,哪怕是已定过婚的云澜呢?为何,为何偏要看上那个人?
萧云漪终于知道,第一回见到慕婉瑛的脸时,心中那股强烈的不安与惧怕来源于什么。
来源于她生得太美。
天下男子皆爱美人,而皇帝,同为男子。

这是婉瑛第二回进宫了。
这回却是她独自一人,尤夫人等都不在场,她不知为何贵妃会单单召她一个人入宫,心中很是惶恐。
萧云漪看出她的紧张,便笑着拉过她放在膝上的手。
“妹妹不必拘谨,是我与你一见如故,只是恨我常年在深宫,不能同你亲近亲近,上回省亲,也没能多说上几句话,所以才叫你入宫来陪陪我,妹妹不会生气罢?”
婉瑛忙道:“娘娘言重了,妾身很愿意的,只是……只是妾身口齿愚笨,不会说话,怕冲撞了娘娘。”
“妹妹哪里的话。”
萧云漪含笑拍拍她的手,总算知道一向不近女色的皇帝,为什么会看上她。除了世无其二的容貌以外,又是这样的性情,莫说皇帝,就连萧云漪一名女子也不禁为她软了心肠。
萧云漪留她在宫里用晚膳,拉着她细细询问喜欢的菜式口味,可有忌口,又聊了些江陵的风土人情,家乡趣事。
她轻言细语,温柔可亲,仿佛槛外拂过枝头的春风,令人心情舒畅。
婉瑛自江陵来京,见惯了尖酸刻薄,处处瞧她不上的人,还从未有人对她这般温和亲切,不禁红了眼眶,心中充满感激。
二人正闲言絮语,婉瑛忽觉腿上一重,不禁“呀”了一声。
低头一瞧,正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
坐在炕上的萧云漪扑哧笑了:“你这小猢狲,如何来了?照顾你的嬷嬷呢?”
正问着,乳母刚巧进门,她原是抱着公主过来的,不料中途公主要自己下地走,小孩子腿脚快,不一会儿就钻进了寝殿,因此乳母迟来一步。
“公主午睡方醒,吵着要见娘娘,奴才就带她过来了。”
公主放开抱着的婉瑛小腿,吭哧吭哧往炕上爬,一头扎进娘亲怀里,奶声奶气地唤“母妃”。
萧云漪拧了拧她娇嫩的小脸蛋,冲婉瑛笑着介绍:“妹妹还没见过罢,这是我女儿,还未起大名,乳名唤作瑶瑶。”
说着又向怀中女儿说:“瑶瑶,这是你二舅舅的夫人,快叫声舅妈。”
婉瑛慌得连忙起身,说当不起,又要给小公主屈膝行礼。
萧云漪让她坐下:“她年纪小,又是晚辈,当不起你这么大礼,没得折了福分。”
婉瑛只得如坐针毡地坐下,心中暗悔没能带上一件见面礼。
公主倒是对她很感兴趣,一双大眼睛水灵灵地看着她,过了片刻,竟主动伸出双臂要她抱。
婉瑛受宠若惊。
原来小孩子鬼灵精,也知道挑好看的人要抱。萧云漪不免好笑,将女儿交给她。
婉瑛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她头一回抱这么小的孩子,只觉得怀里的小孩子奶香扑鼻,坐在膝头沉甸甸的,抱着却香香软软的,很舒服。
萧云漪笑着逗女儿:“瑶瑶很喜欢舅妈,是不是?”
公主点点头,响亮地叫了声“舅妈”。
童音脆脆的,听得阁中众人都笑了。
萧云漪心中酸涩难言,却向婉瑛抬首笑道:“看来妹妹和这孩子投缘,我身子骨儿不好,时常病着,也无法多陪陪她,妹妹若不嫌弃,便时常入宫来看看瑶瑶,可好?”
婉瑛当然应好。
不一会儿后,萧云漪精神不济,道了声乏,想要歇息。
婉瑛便带着公主退出寝宫。
公主午睡初醒,一身精力,又正是调皮好动的年纪,非拉着婉瑛去园子里玩耍,也不要她乳母跟随。
午后熏风送暖,御苑里桃李缤纷,春色满园。
走到一株樱桃树下,只见枝繁叶密,筛了满地浓荫,上面结了满满一树果子,熟透的樱桃果红灿灿,一簇簇挂满枝头,甚是喜人。
公主伸指要摘,婉瑛便给她摘了几颗,放在她掌心。不料她却扔了,说她要的不是这几颗,说完伸手又指。
婉瑛耐心地凝目细看,方才看清她指的是枝叶间最饱满鲜红的那一捧。
婉瑛是典型的南方女子,身形纤细,不及北地女子身量高挑,这捧樱桃高挂枝头,她踮了好几回脚,都没摘到,无奈只能蹲下和公主商量。
“公主,这果子太高,妾身摘不到,不如妾身给您摘别的?”
公主却执意要那最红的一挂,伸出圆滚滚的双臂,搭在她肩头,口中脆生生道:“抱。”
婉瑛知道她的意思是抱她去摘,便将她抱起来。
公主伸直了胳膊去摘,却还是差点儿,够不到。她有些泄气,烦躁地喊:“再高点儿。”
五岁的小孩子已有了些重量,公主又生得珠圆玉润,秤砣似的,压得两臂生痛。
婉瑛额头累出了细汗,却什么也没说,好脾气地踮起脚尖,咬牙托抱起怀中孩子,送她去更高的地方。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低唤。
“瑶瑶。”
婉瑛吓得一抖,抱着孩子转身。
只见一道赭黄身影立于身后,皇帝穿着一身齐整朝服,足踏登云靴,头上戴着嵌有东珠的九龙金冠,华彩耀然,静悄悄地负手立着,不知何时来的,也不知看了她们多久。
婉瑛慌得立即将公主放下,跪在地上行礼。
“妾身参……参见皇上。”
“起身罢,不必多礼。”
姬珩懒洋洋地摆了手,婉瑛起身,又听见他问。
“慕姑娘进宫探望贵妃?”
……慕姑娘?
皇帝如何知道她的娘家姓?况且她是已嫁之身,若定要称呼,难道不是称一句夫人才更为妥当?
婉瑛满腹疑云,却不敢迟疑,垂首回了句“是”。
姬珩半晌没作回应,正当婉瑛觉得头顶发烫时,他将目光放去一旁的公主身上。
“你这么沉,小心将人家的胳膊压折了。”
公主年仅五岁,却很有些小脾气,心中虽还有些惧怕父亲,却气冲冲道:“不能说淑女沉的。”
童言稚语,惹人啼笑皆非。
姬珩笑了:“窈窕才称淑女,你这么胖,只是个小胖子。”
公主气得鼓起脸颊,姬珩却道:“要哪一颗?”
她立刻转嗔为喜,伸出胖乎乎的指头,指了指先前看中的那几颗。
姬珩走过去,也不用垫脚,抬手就摘下一挂连枝带叶的樱桃,递给女儿。
叶子翠绿,果子殷红,公主捧在掌中,玩得爱不释手。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立即忘了对父皇的恐惧,牵着他的衣摆不松手。
姬珩将孩子抱起来,似乎要在园中走一走。
婉瑛也不敢撇下公主一个人回柔仪殿,只能跟在后面。
正闷头走着,前面的人问了句话。
“家中的麻烦事都解决了?”
婉瑛起初不知这话是对自己说的,直到姬珩见她没回答,又问了一句:“你妹妹……”
婉瑛瞪大眼眸,瞬间大惊失色。
看来那晚在梅林中遇到的陌生男子,果然是皇帝,送她回去的也是皇帝。
那日婉瑛宿醉醒来,前一晚的事只记了个大概,依稀记得自己说了些醉话,却不记得具体说了什么。现在皇帝提起婉琉,他又莫名其妙下旨赐婚,难道自己酒后竟稀里糊涂地将婉琉的事说了?
后面跟着宫女太监,婉瑛唯恐这些话被旁人听去,急忙脱口打断皇帝的话语。
“是,多谢陛下为舍妹赐婚。”
“怎么谢?”
婉瑛愣愣地抬头,什么……
姬珩抱着玩樱桃的公主,转身面朝她,淡淡道:“不是要谢么,你要如何谢朕?”
“……”
看着婉瑛呆滞的面孔,他不知为何,突然笑了。
“看来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不,不是这样的。”
婉瑛低头窘迫地搅着手绢,薄薄的面皮下沁出血色。她只是随口一说,哪成想皇帝竟然会追问她如何谢恩。
正不知如何作答,姬珩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要谢朕的,恐怕不止这一桩罢。”
婉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又听见他问。
“朕的氅衣呢,那日将衣给了你,朕可是一路挨冷受冻回去的。”

皇帝伸手讨要氅衣,婉瑛自然给不出。
宿醉醒来的第二日,她便叫春晓将那件大氅给烧了,不然她一个深宅妇人,却私藏男子衣物,一旦被发现了,那就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何况萧绍荣又是那天下第一等善妒的男子。
她这边正有口难言,好在时机赶得巧,贵妃恰好打发人来叫她和公主回去用晚膳,话题就这么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不妙的是,皇帝竟也要顺道去贵妃处用晚膳,婉瑛只能苦着脸跟在他身后。
到了柔仪殿,萧云漪见他俩一齐到来,竟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婉瑛要回避,反而被她拉住。三人加上小公主,就这么硬凑了一桌,这是婉瑛吃过最别扭的一顿饭,浑身如坐针毡。
饭后,她趁天色没黑出了宫,回府的马车上,一路都在回想哪里不对劲。
皇帝对待她的态度太奇怪,说亲近,又不是太亲近,也算以礼相待,但偶尔又冒出那么一两句惊人之语,仿佛在试探她的反应。
贵妃的举止就更奇怪,帝妃用膳,为何要拉她一同入席?莫说这是规矩森严的禁庭,就是在普通人家,内妇也不可能与外男同桌共食。
婉瑛左思右想,想不出个结果来,便准备回府问问萧绍荣。
谁知到了观澜院,丫头们说他还没回来。
萧绍荣最近经常晚归,说是衙门事多。
婉瑛不知他在忙些什么,也不便多问,叫丫头抬来热水沐浴了一回,又盥了头发,坐在窗下拿了绣绷子做女红,打算做个香袋子。
前些日子,萧绍荣随身带的香囊掉了,非央着她重新做一个。
婉瑛拈着绣花针,头颈低垂,才绣完半只鸳鸯,就觉眼球涩痛,揉了回眼,见房中烛火幽微,火苗越来越弱,便放下针线,从笸箩里拿来一把西洋小银剪子,对着灯芯儿修剪。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婉瑛吓得手一哆嗦,扭头一瞧,就见萧绍荣站在门口处,也不过来,而是倚着门帘,笑吟吟欣赏美人窗下剪烛的景致。
婉瑛放下剪子,笑道:“夫君,你回来了?”
萧绍荣大步过去,上了炕就往她身上腻歪,用未刮干净的胡茬刺她的脸。
婉瑛的长发未干,还带着水汽,披在两肩,散发着桂花头油的香气。她嗅到他身上浓浓的酒气,又被胡子刺得笑着直往后躲,一边去推他的脸。
“别闹了,夫君,我有件事要问你。”
萧绍荣扑哧笑了,装神秘道:“别急,我先告诉你一件事。”
“是什么?”
“是喜事儿,你夫君升官儿了,现如今是兵部员外郎大老爷了。”
婉瑛张着嘴,傻傻地“啊”了一声。
萧绍荣靠去她怀里,枕在她膝上,说此事还要从省亲那天说起。
那日靖国公为了让他在陛下跟前多露露脸儿,所以特意拘着他不让乱跑,还将话题时不时往他身上引。陛下也特意给了面子,问了些学问抱负上的事。萧绍荣宴席上多喝了两杯酒,狂性大发,就着大楚的兵制和边防策略大谈特谈起来,言谈之中损毁过多,赞誉较少,竟把朝廷的九边政策抨击了个体无完肤,直唬得一旁的萧老爹面无人色,恨不得将这孽子乱棍打死。
不料陛下听了他的建言,却频频点头,说自己早有革新兵制,整顿边防的打算,只是一时没有趁手的人才。
萧绍荣激动地主动请缨。
他平日总是一副不思进取,连衙门点卯也不愿意去的懒怠样子,其实只是志不在此。他之前在兵部武选司捐了个主事,该司专管武官的选调、考核、升迁、任职等事务,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肥缺,但萧绍荣对那些繁琐公务并不耐烦。他出身武将世家,虽然现在靖国公府没了兵权,自他祖父那代起也弃武从文,改任文官,但他从小就对带兵打仗感兴趣,看的也多是兵书,只是如今天下太平,也只能纸上谈兵而已。
萧绍荣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理想抱负也能被人认可,甚至陛下还越级将他擢升到兵部员外郎的位置,对他委以重任,所以今日那些同僚们才将他请到酒楼恭贺宴饮了一番。
“嘿,爹还骂我行事冲动,口无遮拦,他不知道,我和陛下想一块儿去了。嘿嘿,陛下岂是那等昏懦帝王,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能成全我的抱负。瑛娘,你不知道,当年陛下御驾亲征,我瞒着爹娘随军,为陛下扛天子旗,杀得女真鞑子血流成河,那一场战呵……”
萧绍荣眯着眼睛,醉眼朦胧间,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铁马金戈,少年热血的峥嵘岁月。
婉瑛伸出手掌,轻轻盖住他的眼睛。
“夫君醉了,睡罢。”
萧绍荣握住她的手:“对了,你有什么事要问我?”
婉瑛偏头想了想,说:“没什么。”
自这日后,婉瑛便时常被贵妃召入宫中,陪公主玩耍。
她也终于想清楚不对劲的源头在哪儿。
她与皇帝的见面次数,太多了。
贵妃称病不见人,婉瑛独自带着公主玩时,总是能碰见皇帝。或是在园中扑蝶,或是在池上采莲,或是在殿中斗草时,一转头,就能瞧见皇帝站在某处,静静看着她们。
婉瑛一开始以为皇帝看的是公主,后来却发现,那视线全部落在自己身上。
这是她的第一想法。
执着的目光如影随形,仿佛黏在她的身上,甩也甩不脱。婉瑛尝试低头闪躲,或是不去理会,可是男人的存在感极强,很难忽视。
她惶恐,不安,无助。
一时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自作多情,一时又忍不住地想逃。
贵妃还病着,她唯一能想到求助的人就是萧绍荣,可他最近很忙,忙到与她温存的工夫都没有,公务占据了他的大部分时间和精力,每当婉瑛想与他说几句话时,他总是率先打断,滔滔不绝地说起他即将实现的雄心抱负,最后才问婉瑛想说什么。
看到他提起陛下时眼里泛起崇拜与仰慕的光,婉瑛嘴唇嗫嚅,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兴许真的是她想多了。
陛下乃堂堂一国之君,怎么会对她一介有夫之妇……
不会的,不会的。
婉瑛就这么反复安慰着自己,直到那一日,公主被乳母带去午睡,她一个人无所事事,坐在院中荼蘼花架下做绣活儿,绣着绣着,人也渐渐犯困,打了个呵欠,伏在石几上沉沉睡了过去。
四月初夏时节,天已有些微的燥热。
婉瑛热得额头上生出细细密密的汗珠,鬓角也被打湿,枕着手臂,辗转反侧,稍微换了几下姿势,凉快了些许。
不知从哪儿刮来轻轻的风,湿漉漉的额头顿时感觉到了凉意,舒爽怡人。婉瑛情不自禁地翘起了唇角,紧皱的眉头也松快了,发出满足的呻.吟声。
风就在这时停了。
她心中暗觉可惜,自己睡了有多久呢?迷迷蒙蒙地睁眼,然后被吓了一跳。
逐渐清晰起来的视野里,皇帝托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她,手中拿着一柄泥金折扇,扇面撒开,上头勾画着水墨丹青。
婉瑛吓得闭上眼,再睁开,眼前的人并没有消失,手中折扇轻轻摇了摇,送来一阵凉爽的风。
他笑着指指自己的额头:“睡出红印子来了。”
“……!”
婉瑛立刻弹起来,手足无措地左右张望,只见院子里四下无人。她一时又慌又惧,连请安也忘了,等想起来的时候,她方欲起身,右肩上就按下一只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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