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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钦点废柴)


戴柯抱梁曼秋回卧室,扔在铺好床单的大床,梁曼秋尖叫一声,咯咯笑,看来不疼。戴四海很有经验,对床垫品质把关到位。
戴柯弯腰抄过梁曼秋膝弯,拖近他,单膝跪在她上方,“就是有点矮。”
梁曼秋说:“不能怪床,是你长太高。”
她翻身撑坐起来,轻轻推开他,“哥哥,我们看一下还缺什么,是从翡翠湾带过来,还是重新买。”
刚才只是粗览一圈,没有打开各种柜子。
衣柜空无一物,梁曼秋摸了下格子底板,没有灰尘,应该早已打扫干净。
再打开卫生间镜柜,梁曼秋愣了愣,叫来戴柯。
柜子摆着一对杯子,左边粉蓝杯身印着“LO”,右边粉红“VE”,紧紧相贴。
梁曼秋:“哥哥……你觉得、他们是特意挑的么?”
戴柯:“怎么可能,老戴不懂英文。”
梁曼秋:“LOVE啊,小学生都懂吧。”
戴柯:“超市成套卖,顺手拿的。”
“可是——”
戴柯按着梁曼秋的肩膀,将她原地转身,往外搡。
“别啰嗦,出去买东西。”
下了楼,戴柯进车棚推机车,扔给她头盔。
梁曼秋没立即戴上:“哥哥,大超市很近,可以走路呀,骑车一会不方便带东西。”
戴柯挪出车棚,声音大半闷在头盔里,“不去超市。”
“去哪?”
“上来。”
梁曼秋习惯戴柯卖关子,不再追问,利索戴好头盔跨上车。
铃木小bk上了年纪,喘着大气,梁曼秋第一次搭车去参观海中已是五年前。
梁曼秋忽然领悟了戴四海的叮嘱,“哥哥,你是不是想换机车?”
戴柯:“我想换四轮。”
梁曼秋:“单车加上机车,就是四个轮子。”
戴柯闷闷笑了声,梁曼秋搂住他的腹肌感觉到了。
他说:“梁曼秋,你也会开玩笑了。”
夏风吹散了她的笑声,梁曼秋搂紧了他,“小时候你经常说打我,我哪敢跟你开玩笑。”
戴柯:“现在敢?”
梁曼秋:“哥哥,换四轮好啊,有天花板遮阳,你不用骑机车晒得那么黑。”
“梁曼秋!”
“好嘛!我就说不能随便开玩笑……”
机车停在花鸟市场前。
梁曼秋隐隐猜到此行目的,“哥哥,买花瓶么?”
两年前的国庆,他们落单在家,梁曼秋随口一提要买个花瓶,配赵静的婚礼捧花。
三天两夜,天昏地暗,她早忘了这回事,花束随着他们的离开悄然枯萎。
戴柯:“随便看看。”
他们顶着炎热一路溜达,看到大点的花店就进去东看看西看看,吹吹风扇。
梁曼秋在一家店门口蹲下,端详五花八门的多肉植物,一盆盆叶片肥厚饱满,层叠莹润,充满生命力。
“哥哥,快过来看。”
无人应答。
梁曼秋扭头,见戴柯往花店里走,便没再管他。
她掏出手机,挑角度调滤镜拍多肉。
过了一阵,忽听熟悉嗓音自上而下飘来——
“梁曼秋。”
梁曼秋闻声仰头。
戴柯揽着一只白玫瑰盛开的花瓶,奶油白的瓶身布满花枝,像是整瓶花的缩小版,套叠得繁复又清新。整瓶花清冷又不失温柔,干净唯美,哪一种气质都跟它的主人毫不沾边。
戴柯黝黑而颀长,揽着花瓶的肱二头肌发达而健美,看上去一不小心就能将花瓶勒碎。
搭配在一起,像一柄乌黑沉重的铁戟上开满鲜花,硬冷又柔美。
戴柯的形象跟初见时揽着一只篮球的少年重叠,一步一步走近她。
梁曼秋不禁莞尔,圆溜的大眼睛比十岁那年更为明亮。

2018年暑假,梁曼秋和戴柯搬回碧林鸿庭的旧家。
两具年轻的身体秉着对欲望的尊重,尽情释放原始的激情。他们人前做兄妹,人后当情侣,把当初的三天两夜,复制成两个月,日出而做,日落继续做,地动山摇,餐桌上的花瓶险些招架不住。
秋季期开学,上升大四的戴柯短暂回校,又返回海城实习,和梁曼秋开启双城恋。
滨海区翠田派出所设立了刑侦中队,章树奇调任副中队长,戴柯跟着他拜师学艺。
中队其他几个哥都是翠田所老人,要不跟戴柯打过球,要不眼熟他。
戴柯有股回老家的亲切感。
金玲估计也有同感。她也回了海城,在母校翠田小学实习。
章树奇打趣:“大D,以前我最不希望在单位见到你,没想你还是来了,以后在单位见不到你,我可不安心啊。”
戴柯:“小奇哥,幸好我没成你的工作对象。”
俗话说人靠衣装,戴柯一身夏季警服,除了警号X开头,肩章一道拐,面庞缺了一点老练,看着正气凛然,能给群众信任感。
“特别是女群众。”章树奇补充。
除了戴柯,谁都对这句话没异议。
章树奇哈哈笑,“以后就是同事了,想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你,你才到第一个本命年,等你授衔刚好第二个本命年。”
戴柯:“记得真清楚。”
他只记得梁曼秋在他五年级暑假来的海城,有时忘了具体几岁。
章树奇说:“那当然,小秋不愿意回福利院,抱着你腿不愿走,把你校服短裤都扒下一半,红裤衩都看到了,记得没?”
中队的几个哥,包括跟戴柯一起来实习的同学,哄堂大笑。
跟长辈同单位的弊端之一,童年糗事成了谈资,有随时曝光的风险。
戴柯唇角微微抽搐,“没这事。”
章树奇:“海城校服的蓝色跟本命年的红红,对比鲜明,我印象特别深刻。不信你回去问问小秋,尖子生记忆力比我好。”
梁曼秋现在倒是会全部扒掉戴柯的裤衩。
戴柯刚想说,梁曼秋肯定更想忘记。
座机铃声响了。
章树奇就近接起电话,“喂,是,翠田所刑侦中队。”
他的表情越发严肃,挂掉电话,跟刚才打趣戴柯的小奇哥判若两人。
章树奇宣布:“望荣村一出租屋内发现一具尸体,我们现在过去看看。大D,你跟我。”
戴柯实习第一天就碰上命案,紧张之余,也有摩拳擦掌大干一场的兴奋。
警察拉响警笛,赶往望荣村。
望荣村是一个列入旧改计划的城中村,房屋老旧密集,租金低廉,吸引一批底收入人群,鱼龙混杂,各类案件层出不穷。
报案人是出租楼的管理员,俗称二手房东,因隔壁租户投诉闻到恶臭,开门后发现死者到在地上,尸表已出现腐烂。
章树奇:“塑料袋准备好了吗?”
“带了。”戴柯按了下裤兜,出发前章树奇让他带一个厚实不漏的塑料袋。
章树奇:“一会接着点,不要污染现场,吐得到处都是。”
怎么可能,戴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脸倔强。
出租楼门口拉起警戒线,围了好些群众,有些刚下夜班,有些游手好闲。
法医和现勘的兄弟刚到不久,戴柯跟着章树奇撩起警戒线钻进去。
步梯上楼,越是逼近尸体所在楼层,腐臭味越发浓烈。
章树奇照顾小屁孩,回头问:“闻到味了吧?”
戴柯:“嗯,比我弟的大烂K还臭。”
章树奇:“我女儿的还好,人家说没吃奶粉不会太臭。”
他在暑假喜得千金,听到别人提小孩,总要扯一嘴他女儿。要不是工作特殊,微信头像都想换成他女儿的。
戴柯只是以前被迫给带鱼换过几次纸尿裤,还不是奶爸,没法继续深挖话题。
也不想深挖。
尸臭越发强烈,戴柯胃部隐隐翻涌,还好早餐吃得早。
楼道中段的单间租房,窗户冲着隔壁楼栋,几乎握手的距离,采光差,房租相对更加低廉。
死者躺在床前死板,姿态扭曲,手边倒着一只矿泉水瓶,插着几根吸管,长短不一。
章树奇问:“溜冰的?”
法医:“残留物是冰|毒的可能性比较大,初步判断是中毒死亡。”
现勘没在现场发现第二个人的痕迹,初步排除他杀。
戴柯屏气憋红了脸,得章树奇眼神批准,跑去楼道口透了口气。
握手楼通风不良,走到哪里都躲不开,味道如影相随,腐蚀掉戴柯的嗅觉,他放弃挣扎,返回现场。
章树奇接过管理员找出的租户资料,面色凝重,像遭受十倍尸臭轰击。
“大D。”
其他同事目光集中在戴柯身上,全场唯一的一拐小屁孩,不知道犯了什么错,遭副中队长特地点名。
戴柯也一头雾水。
“认识么?”章树奇越过其他同事,先把资料给一个实习生看,操作更加令人困惑。
戴柯接过租户的身份证复印件,黑白人像似曾相识。
梁立华,男,1972年生,户籍地……
山尾村。
尸臭化成信息碎片直冲戴柯天灵盖,他浑身僵住,“她爸?”
戴柯从警初衷之一,有一天亲手铐了初中仇家高子波,哪知高子波高中飙车身亡。
没想到实习第一个现场就碰上熟人亲属,不得不申请回避。
入夜,戴柯上身普通T恤,下身警裤,在高铁站接到从Y市赶回来的梁曼秋。
她表情寥寥,没笑也没哭,偶尔迷惘,比听到她阿嬷走失溺水时平静。
在她心里,梁立华作为父亲早已去世多年,真正等来死讯,梁曼秋一下子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面对。
她曾希望他消失,但从未诅咒过他死亡。
戴柯沉默将她闷进怀里,梁曼秋挣扎一点透气空间,低声说:“哥哥,我还好。”
姑姑梁丽清也赶到翠田派出所认尸。
两个女性亲属对鉴定结果无异议,同意不尸检。
彻底摆脱一个粉仔亲人,扫除隐形炸|弹,谁也不敢说终于解脱了,谁也不否定会有这般心情。
梁立华生前众叛亲离,债主太多,丧事从简。殡仪馆火化后骨灰带回山尾村,择日再入土为安。
梁曼秋全程没有流一滴眼泪,像雨季铅云凝重的午后,暴雨迟迟不来,换一天总会倾盆而下。
回Y市高铁上,梁曼秋发微信告诉卢玉芬。
她不知道忙还是无言以对,只回了一个哎。
戴柯一休假就搭高铁去找梁曼秋,罕见没有火急火燎跑宾馆。
两个人漫无目的逛校园,逛完Y大再逛大学城的其他大学,再没有高中时偷偷摸摸的拘束感。
有时手拉手,甩着荡着,戴柯毫无预兆牵着她直接转一个圈。
梁曼秋连衣裙优雅,姿势笨拙,像一头小熊,可可爱爱栽进戴柯怀里。
他等着就是这一刻。
有时一前一后搭火车,戴柯高她一截,仍是喜欢双臂架她肩膀,原地休息。
在家床边戴柯还叫她背他,当然背不起,最终目的是把她扳倒在床,腿绞腿一顿滚。
有时梁曼秋跳到戴柯背上,让他背着走一段,直到她的胸脯和他的后背沁出薄汗。
有时戴柯干脆陪梁曼秋上自习,公检法是一家,他跟她也算广义上的同行。
她写她的作业,他看些案例。
戴柯20周的实习期,前半段时间几乎一放假就跑海城。
跑的次数多了,戴柯不愁,梁曼秋倒愁起来。
多费钱啊。
戴柯说:“老戴都没说什么。”
戴四海除了多给点生活费,只叮嘱他多陪陪妹妹,梁立华再垃圾,终归是她爸爸,她在世上又少了一个亲人。
梁曼秋说:“阿伯开口就成大事了。哥哥你每周都来,多累呀。”
“累个屁,”戴柯说,“你要是复习考研,我还可以考虑不来吵你。不然老子周周来烦你。”
梁曼秋愣了一下,没有马上接茬。
他们很少一起商讨未来,只是提前告知各自决定,比如戴柯说以后要回翠田所工作,没问梁曼秋以后想去哪里。
跟其他情侣不同,梁曼秋和戴柯像戴四海放飞的两只风筝,在各自的领域翱翔,飞得再远,总有一天会被戴四海收回翠田的家。
他们默认会回家,无需再商量。
戴柯微微蹙眉:“梁曼秋,难道你不读研?”
梁曼秋斟酌:“我还在考虑……”
戴柯:“考虑什么?”
梁曼秋低声说:“很多。”
戴柯:“考虑个屁,你的成绩还需要考虑么?”
这两年跟戴柯同城异校,梁曼秋基本重复高中的生活,工作日认真学习,周末尽情玩耍,规律而踏实。
专业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戴柯说:“家里又不用你挣钱养家。”
梁曼秋再度一顿,戴柯看着粗枝大叶,总是第一个注意到她的不自洽。
她的确考虑过早点工作,经济独立。戴四海善待她已久,她一直觉得亏欠。
大二第一次拿奖学金,她便给戴四海买了一件夹克。他过年穿着到处跟人炫耀,小秋用奖学金买给他的,当然,事后不忘变相塞她生活费,让她该花就花,不用省钱。
“可是……”
“别啰嗦。”
“明年这个时候,我就能拿工资了。”
戴柯瞥了她一眼,“梁曼秋,我挣钱养你。”
梁曼秋总觉得戴柯神色有些古怪,短短几个字听着也有点耳熟。
戴柯:“看什么看,刚开始工资不高,养你还是没问题。”
也就养得起这几年,以后妹妹一定会比他牛逼。
不,是老婆。
老婆一直比他牛逼。
梁曼秋忙说:“我知道你养得起。”
戴柯:“知道你还不读研?”
梁曼秋灵光一闪。
戴柯初二期末成绩不理想,怪她小时候拿不锈钢盆敲他头敲笨了,她说过这句话,有诚意也有后怕。
她干笑一声,“哥哥,你是不是等着说这句话好多年?”
下一瞬,戴柯把她按进怀里一顿乱揉乱抱。
梁曼秋咯咯笑着求饶,“好嘛!我知道就行,不说出来了。”
戴柯:“梁曼秋,你胆子越来越大,会怼我了。”
梁曼秋:“法师打官司当然要学会怼人。”
戴柯:“老子又不是你的‘对方律师’。”
校园草地旁的长椅,梁曼秋枕在戴柯腿上,仰视着他,还有背后一轮薄薄的月亮。
戴柯扣着她肩膀,低头望着她。
蛐蛐在叫,人声喁喁,偶尔伴随几声开怀大笑,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飘来。
安静的秋夜,没有汗意束缚,这座南方城市进入最适宜散步的季节,人人都平和许多。
梁曼秋刚想开口喊哥哥,戴柯忽然叫了她名字。
他说:“梁曼秋,读研吧,你不是一直想去北大么?”

第102章 梁曼秋就是老子女朋友!
梁曼秋确定读研,下一步就是跟戴四海商量,读研只有一点补贴,免不了要戴四海掏腰包。
戴柯提出替她转告戴四海,梁曼秋每次跟戴四海要钱都有点胆怯。
梁曼秋:“哥,我总不能事事靠你。”
“有桥不走,偏要走水路。”
戴柯自然是梁曼秋和戴四海之间的桥梁。
2019年元旦回家吃饭。
戴柯在桌底下打开膝盖,轻磕梁曼秋的,频频示意。
梁曼秋躲了没躲开,给他震得碗差点端不稳,使了几个眼色不管用。
二婚夫妻也交换一个眼色,难道终于等来公开恋情的时候?
似乎时机不对。
戴四海主动引导:“小秋有事要说?”
梁曼秋瞥了眼戴柯,让他别再怂恿,“阿伯,我现在上大三,还有一年多毕业,在考虑毕业后的打算。”
戴四海点头,“是该早做打算,去年这时候你哥已经定下碧林鸿庭的旧家,等着实习搬进去。小秋,有什么想法么,想继续读书还是工作?”
梁曼秋:“我、有点想读研。”
戴柯插嘴:“有点而已么?”
梁曼秋微微蹙眉,急得脱了棉鞋轻踩他脚上,按住他,但失败了。
戴柯:“老爸,梁曼秋想去北大法学院读研究生。”
梁曼秋急红了脸,“哥,八字还没一撇呢。”
戴柯:“专业绩点前三,保研肯定没问题。”
梁曼秋:“难说,还有一个学期。”
戴柯:“那就冲到第一。”
“哥。”梁曼秋双颊浮现淡淡红晕,争辩再激烈一点就能昏厥似的,难以想象在法庭上据理力争的模样。
戴四海淡笑:“我没念过几年书,学习上的事我不懂,但我知道知识是个好东西。小秋,从小我就跟你说,你只需要好好读书,其他不用担心。读研也好,工作也好,你按你的想法走。”
戴柯:“就是,家里有三个档口,还怕养不起你。”
梁曼秋眼眶酸涩,喉咙好似堵了东西,含糊应了声,低头扒饭。
戴柯像小时候一样,直接托起她的额头,“又吃眼泪拌饭?”
“才没有。”梁曼秋拉下戴柯的大手,红着眼框送进一大口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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