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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有染(慕吱)


陈疆册抬了抬眉骨:“记着就好。”
阮雾问他:“那求婚前,你的密码是什么?”
陈疆册说:“咱俩分手的日期。”
提及分手,阮雾在分手时扮演着薄情冷漠的角色,她霎时理亏,挤了抹微笑:“你不是赶着去开会吗,快点儿吧,别让人等你。”
陈疆册眼梢冷冷地吊起:“分手那账我还记着,等闲下来,咱们再好好算账。”
阮雾头疼不已。
怎么男人也翻旧账?
那天陈疆册的会开到很晚。
阮雾在他的办公室待着,独自享用面积约有她十个办公室大的办公室。后来,陈疆册的秘书推着餐车进来。陈疆册每天的饮食菜谱是由营养师专门制定的,今天的菜单是Picanha臀尖牛排,芒果鲜虾沙拉,红酒慢炖牛肉意大利面,以及一碗奶香南瓜汤。
秘书道:“这是陈总特意叮嘱的,巧克力慕斯蛋糕。”
“阮小姐,菜已经上齐了,或者您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让厨师给您做。”
阮雾:“不用,这些就够了。”
秘书:“好的,阮小姐,您要是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
说完,秘书毕恭毕敬地离开办公室。
阮雾尝着陈疆册高薪聘请的厨师做的餐,只觉食之无味。
好无聊啊。
他竟然还要开会。
分手的这几年光景确实带给她许多变化,然而谈起恋爱就黏人的特性,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原以为她过来找他,能陪着他工作,没想到他不是在办公室工作,而是在会议室开会。
阮雾如同嚼蜡般吃完晚饭,旋即掏出手机。
正巧季司音发来消息。
季司音:【你什么时候放假?】
阮雾:【这周五。】
季司音:【这么早!】
阮雾:【嗯。】
季司音:【那你什么时候回老家?还是说,要留在南城陪陈疆册?】
阮雾拿捏着姿态:【他有什么好陪的。】
然后季司音发来一长串文字:【哇,雾雾,你真的成长了。你以前和陈疆册谈恋爱可不是这样的,期末考试周天天待在他那儿寻欢作乐也就算了,考完试了,还要我帮你骗你爸妈。家都不回了,也要留在南城陪陈疆册。】
阮雾眨了下眼。
又眨了下眼。
她伸手,手背碰了碰脸颊。
她既羞耻又窘迫又尤为难为情。
阮雾:【……都多少年过去了,你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季司音:【因为那个时候我也拿你当幌子,骗我爸妈我要在南城陪你,实际是陪当时的男朋友。】
“陈泊闻”这个名字,如今季司音不会再提及。
她人生里唯一一次承认过爱的男人,彻底被归为她那些记不住姓名的前男友那一栏里。
季司音向来看得开,还有心情开玩笑:【雾雾,你好没出息,三年前和三年后都只爱一个男人。】
她疑惑:【陈疆册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你这么喜欢他?他给你下迷魂汤了?】
阮雾说:【下了奶油南瓜汤。】
季司音:【……】
她发了个“已读,但不知道回什么,要不你发别的试试”的表情包。
阮雾淡笑,回到正题上:【我下周一回家,你要和我一起吗?】
季司音:【可以呀,你还是自己开车回去吗?】
阮雾说:【没,陈疆册开车送我们回去。】
季司音:【什么意思?】
季司音:【很危险。】
季司音:【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事要发生。】
阮雾:【就。】
阮雾:【你知道的。】
阮雾:【他和我求婚了嘛。】
季司音:【他和你求婚,我是不同意的。】
季司音:【他还要和你回家见家长。】
季司音:【夺闺之仇,不共戴天。】
阮雾煽风点火地补充:【我俩明天要去他家见家长。】
季司音:【我讨厌他。】
季司音:【我更讨厌爱他的你。】
季司音:【你不属于我了。】
阮雾:【是你先背叛我的,你这个已婚人士。】
季司音:【额,我家池塘着火了,我要去救火了,拜拜。】
看着闺蜜胡乱找借口手忙脚乱的模样,阮雾失笑。
后来,二人还是确定下来一件事——季司音搭——处于热恋状态的刚求完婚的男女朋友的车回家。
很多的定语,是季司音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阮雾轻盈盈地回她:【知道我俩处于热恋状态,你还要打扰我俩,你这个闺蜜,真的很没有眼力见。】
季司音:【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什么叫重色轻友。】
阮雾说:【和你学的。】
季司音:【……够了!真的够了!】
季司音:【但你俩该不会这么多年了,现在还在热恋吧?】
阮雾想了想,其实她和陈疆册现在的状态,和三四年前谈恋爱的状态,没太大的差别。
如果非要说有差别,那就是陈疆册管得更多了。
阮雾三餐不定时,陈疆册每天抓着她吃早餐,早餐没吃完,决不允许她下车。
中餐是他差人送来的。
至于晚餐,陈疆册每天都会下班,接她回家吃饭。
像今天这样在他办公室独自一人吃饭,也是因为临近年关,他公务繁忙。
他们两个忙的时间点不太一样,阮雾除了年底不忙,其他时候都挺忙的。陈疆册除了逢年过节忙碌,其余时间都挺闲的。
听完阮雾的描述,季司音感慨:【说真的,大家都不看好你俩,偏偏你俩真就最相爱。】
何止是旁人,就连最初,阮雾也不看好自己和陈疆册的感情。
后来她了解到一词,名叫夏令营效应。
顾名思义,夏令营是有时限的,在蝉鸣沸腾的夏季,人与人的对视里都掺杂着燥热的空气因子。
深层含义则是,短暂的,热恋的,有时限的亲密关系。
她觉得她和陈疆册之间,便是如此。
可是人这一生或许真的只有一个夏天,其他的夏天是炎热的夏季,唯独有陈疆册的夏天,有着不朽的记忆。
相爱是生命里不朽的奇迹。
闺蜜俩聊起天来,什么都能扯一嘴。
聊着聊着,时间很快流逝,眨眼到了十一点。
陈疆册还没开完会。
窗外天色黯淡,城市灯光闪烁,天边却没有一颗星。
阮雾每到冬天就缺觉,于是按照陈疆册方才的指引,摸索到了他办公室的休息室,躺上床,没多久,便昏睡过去。
到底是他的休息室,阮雾有些认床,所以睡的并不安稳,时不时惊醒。
不知是夜里几点,她半梦半醒地,眼稍开一道细细的缝,看见休息室的门小幅度地被推开。
她又阖上了眼,睡意惺忪地喊了声。
“陈疆册?”
陈疆册顿了顿,“我吵醒你了吗?”
阮雾打了个哈欠,声音闷闷的:“几点了?”
她睡的位置靠床边,静寂的空间里响起窸窣脚步声。
她倦懒地睁开眼,便看见陈疆册半蹲在床边。那双疲态尽显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他们对视,空气里仿若有透明的丝线,缠绕着双方。
“一点半。”陈疆册将她脸颊处的碎发挽至耳畔,“回家睡还是在这里睡?”
“回家睡吧,明天还要去你家。”阮雾说归说,却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怎么这么晚才开完会?”
“最后一个会议了,事情都集中在今晚,所以晚了点。”
说罢,陈疆册扯开盖在阮雾身上的被子。
他问:“我背你下楼,还是抱你下楼?”
阮雾很警惕:“外面有人吗?”
陈疆册说:“没人了,都走光了。”
阮雾目不转睛盯着他,撒娇的语气,说:“我不想动,你背我去车里吧。”
陈疆册哼笑了声,随即把她背在背上。
出办公室的时候,他察觉到脖颈处涌进一股热气。
阮雾的叹气声就在耳畔,气流裹挟着遗憾蔓入他的耳蜗里。
“好想试一次。”
“嗯?”陈疆册心不在焉。
“办公室play。”
“……”
陈疆册其实已经累得不行了,今晚回去,他估摸着都会老老实实,不对阮雾动手动脚。但听到她这话,他往电梯间里迈的步子,硬生生地收回,欲原路折返。
“——回、家!”阮雾抓住他的耳朵,她声音带着浓重的困倦,“我今天好累了。”
“我也挺累的,但我觉得,可以试一试。”陈疆册故意逗她,“你不是自称年轻人吗,我一老年人都可以咬牙坚持,你怎么不能坚持?”
阮雾一下子被他的话弄清醒了。
阮雾皱眉,也故意道:“你可以吃,壮。阳。药。”
“……”
“……”
陈疆册也清醒了,清醒的想把阮雾给扔下去。
他啧了声:“有你这么说你对象的吗?”
阮雾嬉笑:“你可以把这句话当做夸奖。”
进了电梯,透过电梯金属门,阮雾看清了陈疆册脸上的表情,脸色略微发沉,不太友善。
陈疆册扯了扯嘴角:“这怎么就能当夸奖?”
阮雾凑到他耳边,用气音说:“说明你以前给我的感觉,就跟吃药了一样。我在夸你厉害呢,学长。”
陈疆册无动于衷:“这种时候知道叫我学长了。”
以往喊到“学长”这步,他的气就消了。
今天的陈疆册格外难哄。
阮雾歪了歪头:“你真的没吃药吗?”
陈疆册又啧:“再闹就把你扔地上了。”
阮雾说:“可是我真的觉得你和十八岁的小男生一样呢。”
陈疆册低了低眼,金属门里,看不见他眼里的情绪,但能看见他嘴角往上弯的弧度。
“学长。”阮雾夸人夸得何其熨帖,哄陈疆册简直是手到擒来,她软绵的声调,在阒寂封闭的电梯间里响起,宛若石子掉进水里,溅起层层涟漪。
她略微惺忪的嗓,不急不缓地说:“我新买了套校服,哪天我穿起来给你看。”
顿了顿,她说:“只给你看。”
陈疆册哪里会听不出来这般暗示性的话语,电梯抵达地下车库,陈疆册背她出了电梯。
空寂的地下车库,冷风徐徐,陈疆册浑身却有股不知名的烫意。
他克制再克制,慢条斯理道:“怎么,要让我看看,十八岁的阮雾学妹吗?”
阮雾问他:“十八岁的阮雾,你会喜欢吗?”
陈疆册玩世不恭的语调:“你几岁我都喜欢。”
阮雾默了默:“儿童时期还是别喜欢了,感觉怪怪的,像个变态。”
陈疆册:“……”
他是真挺服气的,“你儿童时期,我也就比你大两岁,也是个孩子。我要是喜欢你,也他妈是纯爱。”
能是恋童吗?
阮雾下巴抵在他肩颈处,被他这话逗笑,笑得停不下来。
他的背感知到的是她柔软的丰盈,她笑起来浑身都在颤,可他没有太多情欲,只是觉得她能笑得这么开心,也挺好的。她面向偏素净,气质清冷,眉眼间好似延展着一片苦愁,所以每每看她笑,陈疆册都有种心满意足的畅快感。
等到了车里,陈疆册把阮雾放进副驾驶。
晦暗空间里,阮雾忽然问他一个问题:“那你现在能和我玩纯爱吗?”
陈疆册又怎么不知道她的心思想法,他捏了捏她的脸:“我就是今晚放过你,明儿个要带你回老宅,你跟我住我打小住的房间。你也别想着纯什么爱了,明晚不折腾你一宿,我跟你姓。还有,咱俩要是一块儿长大,你高考结束那晚我就坑蒙拐骗把你骗到我床上来。”
所以,他这辈子都和纯爱没关系。
他就是痞,就是混,就是与生俱来的玩世不恭。
阮雾才不怵他,凉声幽渺:“谁骗谁还不一定陈疆册,我和你认识的时候,是我要和你一块儿睡觉的,你宁愿洗冷水澡都不愿意碰我。”
“真——怂!”憋了这么多年,阮雾终于骂出来了。

冲动这个词,与阮雾无关也无缘。
她做一件事前,自己在心里会有完整的逻辑思路,也会考虑清楚后果。所以那晚她决定和陈疆册睡在一张床上,就是抱着——有可能和他做的心思的。
不是,被他睡。
而是,和他做。
阮雾是传统教育下的乖乖女,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然而事实上,她的第一节 生理课,不是学校上的,是她父母给她上的。
在她来初潮的那天。
从月经讲到晨。勃,再讲到一男一女是怎样才会导致女方怀孕,并且阮母事无钜细地同阮雾科普,各种避孕措施。当然,阮母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吃避孕药的危害。
“性。交是基于双方都成年的行为,你喜欢他,喜欢和他亲密接触,所以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关系。”阮母谈性时神色柔和,如同在讲文言文,字句是晦涩的,但经由她阐述出来,是尤为易懂的,“绵绵你要记住,谈性并不可耻,但是不要在公共场合谈性,许多东西彼此心知肚明就好。”
十三岁的阮雾,惶惶惑惑地点头。
等到阮雾十八岁,高考结束。
她收到了来自父母的毕业礼物,其中有一份礼物,是性教育科普册。
她几乎是看到那本册子,脚指头都尴尬地蜷缩住了。
但她妈妈坐在她对面,微笑着:“绵绵,妈妈就在这里,你要是看到哪里不懂的,就问妈妈,妈妈能够回答你的。”
她妈妈真的是好老师、好母亲。
学业上有问题,找她;两性关系上有问题,也可以找她。
阮雾硬着头皮,万分艰难地,花了三天的时间,从第一页,看到了最后一页。因为她妈妈在,她不敢一目十行粗糙略过,专注认真仔细地,就差把标点符号都给看了。
而且看完之后,她妈妈还有快问快答的环节。
阮母一脸严肃:“提问,是高潮时戴套,还是进去之前就戴套。”
阮雾心尖发颤:“……进去之前。”
阮母再问:“提问,做完后要干什么?”
阮雾回答:“洗澡。”
阮母追问:“为什么要洗澡?”
阮雾回答:“要清洁身体,保持干净,预防感染。”
阮母又问:“什么人可以发生性关系。”
阮雾试探:“嫖……”
还没说完,阮母瞪她:“阮雾同学,上课请严肃,不要开法律上的玩笑。”
好无聊,不让开玩笑。
阮雾兴致乏乏:“两个人互相喜欢,谈恋爱,就可以发生关系。”
她也没法说,不喜欢也能发生关系,不涉及法律层面,炮友也行啊妈妈。
阮母很是满意她的回答,遂又问:“最后一个问题,请问男女朋友之间,在一起多久,才可以发生性关系?”
阮雾挠挠头,对阮母眨眨眼。
神情茫然又困惑。
“一个月?”
“一年?”
“十年?”
“……妈妈,总不能七老八十了才能做。爱吧。”
阮母又瞪她。
阮雾很委屈:“那答案是什么?”
阮母缓缓道:“这道题是唯一一道没有正确答案的题。你想什么时候发生关系就可以发生关系,前提是,你们是互相喜欢的,你们做好了安全措施,你们也做好了迎接性行为的准备。不管是认识第一天,还是认识第十年,都可以。”
阮雾还是忍不住挑衅道:“那认识八十年呢?”
阮母阖眼,未几,咬牙微笑:“也可以呢,柏拉图恋爱也是一种爱。”
“……”
“但是男人都是控制不住下半身的动物,妈妈认为,一个男人可以忍住一天、一个月、一年不碰你,但是十年不碰你,前提是两个人都已成年。那妈妈觉得,他可能在外面有别的女人,而你大概率不是被绿,你是那个小三。”
阮雾嘴角抖了抖:“妈妈,到底为止吧,你女儿青涩的大脑,没有办法一次性装进去太多知识。”
她妈妈对她的教育,属实是太超前,但如今回过头想想,她妈妈说的,都是真理。
当时只道是寻常。
不过阮雾确实也是听进去了。
所以她那晚,是觉得,她可以和陈疆册发生关系的。
没想到陈疆册挺坐怀不乱的。
她一面觉得他很尊重她,一面又怀疑,他是不是不行,亦或者是,他其实没有那么喜欢她。
人是矛盾的。
阮雾将矛盾一词具象化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作为陈疆册的现女友、被他求婚了的未婚妻,阮雾觉得,在陈疆册翻旧账之前,她也可以翻一翻旧账。
“我当时还挺担心的,怕你年纪轻轻,就不行了。”
阮雾悠悠道,她视线往驾驶座扫,上下飘荡,尤为刻意地,在某处停了好几秒。
“我还给自己洗脑——小小的,也很可爱;软软的,也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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