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体、咒术、炼器天赋一般,阴阳师,太阴间了也不好整。御灵师非灵山血脉不能修。
灵阵师,古籍她也看过不少,也想知道百年前她那被吹爆了的天赋究竟是什么样的。
【现在距离关山月拜师还有十天。】
关山月在皇城殷都的南方,她现在在天山之北,听遥想了想,传送符,她肯定是没有的。
不过十九方洲中,除了和某些大宗有特定门道输送外,其他的洲主都会在大宗门收弟子的日子免费开启传送阵。
她或许可以去蹭一蹭,离这最近的是...青洲。
听遥收了星斗盘,召出莲扇,心念微动,躺在上面,御风而行。
唉,有灵力就是方便。
修士有一点好处就是不用睡觉也不会有任何不良反应,简直打工人必备体质。
听遥飞了半夜,终于在快被吹出罗汉腿的破晓时分赶到了青洲。
然后在城门口被拦了下来。
府衙装扮的男子朝听遥笑了笑,解释,“城主有令,凡所修士,如为传送阵而来,需先前往洲府。”
然后做了个请的动作,听遥虽心有疑虑,却还是点了点头,跟着府衙移步城墙之上的小传送阵。
大城池就是有钱,为了求速度直接砸上品灵石。
短暂的白光一闪而过,听遥瞬间被传送至一座古色古香的小院所外,四周环绕着一片宁静的白玉兰树林,花香四溢,宛如仙境。
院门紧闭,十几个和她一般年纪的修士围在她身旁。
在听遥视线扫过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打量着听遥。
兴许是年纪小的原因,清冷的面容还没有展现出距离感,反而看起来无辜又单纯。
随后一名佛修模样的少年走了出来。
雪衣、乌瞳、赤足。
额生莲印,是天生的佛子。
眸光平淡,像打在木鱼上的倒影,摒弃世俗的情欲,只带着普度众生的悲悯。
唇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温如羊脂玉,皎若芝兰树。
“小僧明净。”眉如墨画的佛子轻微颔首,双手合十,声线温柔:“姑娘可是医修或是丹修?”
“听遥,卦师。”灵阵师的一种,靠灵气占卜。
听遥明显感觉到,气氛在她话音落下的低了好几个度。
叹气声一个接一个,却也没过多苛责,随人群散去逐渐消失。
毕竟药堂谷垄断医丹二修,众所周知。他们本来也没抱特别大的希望。
明净捻着佛珠,走近解释:“据第一个到这里的人说,城主府的祝姑娘身患恶疾,城主爱女心切,乱投医。”
“将目光放在了我们这群初出茅庐的修士上,需等到一名医修或丹修将祝姑娘医好,才会开放传送阵。”
听遥瞬间就明白了他言语中的古怪之处。
乱投医,初出茅庐。单看任何一个词都不奇怪,明净却偏生将它们组合在了一起。
十九方洲的城主再怎么乱投医也应该是一张传送符,送到药堂谷,在高个里面挑矮子,怎么会在骨头里面找鸡蛋?
【检测到重要人物明净,请宿主与其携手破境。】
系统的话算是彻底坐实了这个地方有问题。还顺带给明净发了金水。
上次是形势所迫,这次她就想躺。
随着青山百年霜雪沉寂的,似乎还有少女那颗一往无前的剑心。
百年前,睥睨剑道。百年后,摆烂睡觉。
系统几乎是立马就猜到了她想怠工,又补充了一句。
【这是给我补充能量的,不然我吸你灵魂,你再死一死。】
听遥:“...?”你再死一死?啊啊啊你有事吗?
听遥被迫营业,藏在袖中的指尖飞快转动,结了个傀儡阵。
布阵简单,破阵比天赋。天赋狗必备。
任他们在里面,谈天说地,在阵外人眼里,也不过是,佛子在原地打坐,悬于半空,不染尘世。听遥背过身修炼,清冷无双。
“第一个被传送过来的人,可信吗?”
明净颔首,“他没有说谎,”他嗓音顿了顿,又扔了一个炸弹,“但在听遥姑娘来临前,小僧用佛门心法并未检测到任何生命体征。”
佛门心法都检测不出来,那就是空。
“也就是说,我们所处的很有可能不是真实世界。”听遥几乎是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猛的抬眼。
清冷的少女音与温润的少年音一同响起。像是宿命的拉扯。
“关山月的考核也许早就开始了。”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后又悄然移开,显然还是决定前往院中探寻一番,解开心中的谜团。
她唇角轻压。
啧,麻烦了。城主要医修,她刚刚才说自己是卦师。真是出师不利。
虽有她的阵法做掩护,旁人无法破阵,他们可以偷偷潜入,但发现阵法可比破阵容易,难保不会被人发现,生出别的变故。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运气好,尽管没有医修现身,剧情还是有了进展。
金属锁链的窸窣声,在空寂的场地显得尤为尖锐。一众修士握紧手中的武器,做出防御的姿态。紧张地注视着紧闭的院门,宛如临战之际。
接着院门被人从里打开,发出厚重的吱呀声。
面容清秀的侍女朝他们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前行:“刚刚已经有丹修仙君进去了,夜深了,还请其他仙君先在院内稍作休息,等里面那位仙君医好我们小姐,洲府大人自会打开传送阵。”
其他修士看开门的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便收了手上的武器,鱼贯而入。
听遥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后,关门时下意识抬头看了看。
原本湛蓝的天幕,在不觉间已经黯淡下来。轻风拂过,玉兰树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带来一丝清冷的韵味,让人心生寒意。
听遥隐约可见,婆娑树影间似乎闪过了什么东西。
她还未来得及细看,便感觉一双冰凉的手轻轻落在她的肩头,仿佛寒露降临,给她带来丝丝凉意。
“...姑娘在看什么?”
那名容貌清秀的侍女不知何时走到了听遥身旁,眸光如同冰封的湖泊,平静而没有波澜,直勾勾地盯着听遥。
声线很平,不带一丝情感,和系统的机械音有些许相似。
听遥不动声色回看,声音很淡:“虫子。”
化蝶阵催生的小虫子仿佛受到了指引,轻巧地从门锁上跃起,飘忽地向着侍女飞去。
她后退一步挥开,盯着听遥看了半晌,随即转身走上前去带路。
院子里,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每一处都精心雕琢,匠心独运。
白玉兰树随地而生,洁白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宛如一幅静谧优美的画卷。
侍女边走边叮嘱众人,院子里的东西不要乱碰,小姐不喜欢。
他们被侍女带到了一处别院,几人成组,分配了厢房。
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怎么,她和明净被分配到了同一间厢房。
夜色渐深,其他住处的灯火陆续熄灭,唯祝姑娘所住的东苑灯火通明,侍女提灯,碎语细细。
“也不知道这回的医师能不能行,小姐这清醒的时间是愈发短了。”
“是啊,你说会不会是之前的山妖作祟...”
“嘘,小声点。”一侧的侍女轻轻捂住了她的嘴唇,紧张地环顾四周,待确认无人察觉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另一侧的侍女也像是反应过来,没再言语,一时间这里安静地不像话。
祝姑娘的房间有禁制,她进不去。
这边的墙角似乎也听的差不多了,听遥熟练地将装瓜果壳的芥子袋一拉,挂在腰间,站直了身子,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厢房。
【!你哪来的瓜子?】尽管已经和听遥呆了有一段时间,但系统还是无法理解听遥时不时的骚操作。
听遥哦了一声,瞥了眼芥子袋,随声应答:“你说这个?从谢逢臣身上摸的。”
没过多久,明净也回来了。
“听遥姑娘可有什么发现?”明净说着取下了腕间的佛珠,递给了听遥。
听遥不明所以,有种奇怪的预感一闪而过,但还是接过:“府里的下人说是山妖作祟。”
明净:“小僧在祝姑娘的房间里确实发现了一股很浓的妖气,溯其来源,竟在腹中。想来祝姑娘的病,与那股妖气脱不了干系。”
所以祝姑娘厢房的禁制是为了防止妖气泄出被察觉...?
人妖终有别,凡人的经脉可受不住妖力入体,除灵山御灵师外,听遥想不到有什么医修可以将妖力毫发无损地逼出体外。
但若是如此,洲府早应一封飞信加急到灵山,然后灵山派人医治,他们就可以走了。
除非来的医师不是御灵师,又或者,祝小姐的病不单单是妖气入体那么简单。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
从祝姑娘的别院传来尖锐的爆鸣音,划破了夜的宁静。
脚步阵阵,杂且乱。
“怎么回事?”洲府带着那名丹修匆匆赶来。
只见他身穿了件兽纹青衫,腰间系着一对雕花圆玉坠,面容显瘦而棱角分明。
眼往下一扫,不怒自威。
火已经被灭的差不多了。院落外零零散散聚集了不少府里的下人,面对洲府的质询,众人皆是一头雾水,无一人应声。
奇怪的是这么多人里,除却她和明净外竟没有一个修士。
不,应该说是除却明净外,因为她现在附在了明净的佛珠上,挂在他的手腕上。
听遥压下心间的疑问,刚想问他打算怎么做。就见眉慈目善的佛子双唇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朝洲府走去。
贴脸开大。自报家门。
袈裟雪白、圣洁如其人,在漆黑的夜间尤为惹眼。
“了空座下,佛子明净。”佛子眸中含笑,“小僧无意窥见祝小姐院中有妖气缠绕,不知…”
“当然,在下先在此写过佛子。”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还是北佛释宗了空法师座下弟子。
虽未听说了空大师收徒,但明净额间的莲印是骗不了人的。
洲府蔽退了下人包括那名平平无奇的丹修,做了个请的动作。二人朝屋内走去。
别说,明净这佛珠看起来平平无奇,没想到里面却是别有洞天,空间还挺大。
听遥环顾了一下四周,细看就像释宗的缩小版,东楼有钟,西阁挂鼓,因无人烟而显得十分寂静。听遥寻了处菩提树,坐下歇息。
若说是放在以前,听遥肯定是不甘窝在里面,坐享其成。但现在她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等她再次抬眼透过天空看外界时,刚好赶上明净走进祝姑娘的闺房。
整个屋内都萦绕着一股浅白色的烟雾,越接近祝姑娘,烟雾越浓郁,颜色最深的地方,来自祝姑娘腹部。
洲府关好门后,走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面容看起来很是憔悴,跟明净解释。
众所周知,十九方洲中唯青、临两洲最是盛产美人。青洲洲主之女祝若姝便是与临洲扶桑齐名的美人。
两年前是祝姑娘的及笄之年,前来娶亲的人自是络绎不绝,手段更是层出不穷,更有甚者未征得同意便抬着聘礼竖着进府,横着出来。
盛朝开明,对女子无过多的苛求。洲主不愿闺女早嫁,再加上祝姑娘确实没有钟情之人就帮着拒绝了一轮又一轮的亲事。
直到一封圣旨传到青洲,打破了这种平衡。
新科状元江祈安不日到达青洲,求娶洲府之女祝若姝。
洲主虽心疼闺女,但圣旨却又不可违。祝姑娘生性温婉,惯会为家人着想,自也是干不出逃婚这类事。
好在夫妇二人婚后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祝姑娘没过多久就怀孕了。但祝姑娘天生气血不足,不易有孕,有孕对其他女子来说也许是喜事,可对祝姑娘来说的确算不得喜事。
洲主和状元郎确实动过打掉这个孩子的念头,无奈祝姑娘不愿。
尽管请了很多名医来看,日日吃着补药,祝姑娘的身子骨还是一天比一天弱下去了。
状元郎听皇城中的神医说,千层山上有一味药材或许有用。便跟朝中告了假,亲自去千层山取药。
这时,又逢山妖作怪,状元郎在帮祝姑娘找药的途中被山妖杀死。
祝姑娘得知噩耗,自那日后更是一病不起了。
洲府叹了口气,“我找了很多名医,都无法根治小姝。这白烟也是自那日后出现的。”
“那山妖...”
依旧是明净话还没说完,就被洲府哽声打断。
“山妖被关山月修士镇压了。”
明净双手合十,眉藏悲悯,对着祝姑娘的方向轻声呢喃,“阿弥陀佛。”
月色如水,倾洒在冰冷的湖面上,波光浅漾。
听遥从明净的佛珠中出来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衣袖的丝线,状似不经意开口:“洲府说的话你信吗?”
刚刚在洲府话中听到了三百年前熟人的名字,也算是间接印证了他们之前的猜测。
明净捻着手中的佛珠,将皮球踢给了听遥。
“听遥姑娘觉得如何。”
听遥沉吟片刻,回答:“一半一半吧。”不知是不是错觉,洲府的话总是有意无意将事情引向人妖对立。
“想必你也发现了,祝姑娘房间内的妖气并不像是山妖的。”
“反倒像是树妖。”
“所以,你认为会是树妖复仇吗?”
见了洲府刚刚的表演后,二人都心知肚明,不太可能。
明净却还是配合着听遥温声解释。
“祝姑娘体内的妖力很温和,没有伤害她的迹象,倒像是在保护她,如此这般,兴许是因为人妖天生的体质差异。”
明净在和洲府的对话中并未透露,祝姑娘身上留有树妖的妖力。
结果,第二天,就像是被安排好了一样,丹修在为祝姑娘检查时,发现了那股隶属树妖的妖力。
于是院落里的其他修士便自发聚在了一起,听了洲府的说辞,认为是妖怪作祟,决定一起帮忙捉妖,随后再赶往关山月。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听遥正在打开窗子透气。
少女清冷的五官在浅金色的日光下,被镌刻的分外柔和,她的眼睫轻轻垂下,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佛子可真是有慧根。”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放了火,但从他递给自己佛珠的那一刻,这一切,包括昨晚他们说给树妖听的那番话,估计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听遥姑娘也是。”
明净依旧唇角牵起,保持着淡淡的笑意。眉间尽是普度众生般的悲悯。
他只不过是复制了她的思路,要说聪慧还得是听遥。
明净打开了门,不动声色地给听遥传了个音,“他们好像活过来了。”
一众修士与洲府商量片刻,一致认为树妖没能杀死祝小姐肯定会再回来,决定从现在开始,轮流值班守在祝小姐的门口。
第一天,没有发现树妖的踪迹。
第二天,第三天,依旧一无所获。
关山月的考核迫在眉睫,连续三天的一无所获,让这群修士很是挫败。
他们也在这几天摸清了洲府的态度。不帮忙捉到妖,治好祝小姐,洲府是不会打开传送阵,送他们去关山月的。
当然也有家底深厚的直接掏出飞行法器,头也不回就走了。
第四天,少年心性使然,剩下的人索性都聚在祝姑娘的房门前,让佛子帮忙静个声,让符修画了一副叶子牌,聚在一起玩牌,热闹极了。
刀修少女将下巴搭在刀柄上,困倦开口:“都第四天了,你们说这妖怪还会来吗?”
“赢了。”有少年将手中的牌往地上一摊,向后倒去,枕着双手,侧过脸,目光越过刀修少女,沉默不语。
一时间倒也没人再开口,因为他们心里都没底。
“会来的,再等等。”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停下了动作,看向听遥,知道是她后,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听遥身子斜倚在祝姑娘闺房的朱红大门前,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仿佛在她深不见底的思绪中轻轻拂过。
她的目光穿过院中的白玉兰,停留在那些洁白的花朵上,“祝姑娘的生产日期就在这几日了。”
不管树妖究竟是想杀祝姑娘还是救她,估计也就是那一日的事。
果不然,在听遥嗓音落下的瞬间,院中便突然刮起了一阵猛烈的风。
白玉兰的叶子在风中簌簌作响,纷纷落下,仿佛有什么东西随着风影悄悄地、迅速地朝着祝姑娘的闺房移动。在接近房门前时,却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屏障,被一股力量猛地弹回,无法进入房内。
听遥感受到胸中气血翻涌,一股强大的妖力在她身体里震荡,几乎让她难以抑制。
越级布阵便是如此吗?
其余的修士反应过来后,纷纷丢了手上的叶子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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