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樾,你闭下眼睛,不许睁开。”魏莱突然很认真的跟他说。
“好。”程樾依言闭上眼,心里竟还怦怦跳,一定是他的宝儿要给他个惊喜了。
果然,程樾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冰凉触觉,睁眼伸手一摸,拿起来看,是一枚温润点翠的平安扣。
“生日快乐,程樾。”魏莱也学着之前他的样子,捧起他的脸,深深地吻了他一口,“是不是以为我忘了。”
“哪有,我不过生日的。”程樾嘴里说着,眼睛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手里的平安扣。
魏莱心想,你就嘴硬吧你。“帮我带上。”魏莱手里还有一枚同款。
程樾小心翼翼地替她戴好,看了看她的,又看了看自己的,一对儿,真好。
“谢谢你宝宝。”程樾是发自心里由衷的高兴,这一对儿平安扣让他想到了古时候情侣之间的信物,这也一样吧。
“要一直戴着哦。”魏莱笑着说道。
“一定会的。”程樾承诺。
这一顿火锅吃得满心欢喜,能陪着心爱的人吃她最爱吃的,有人能把自己记在心里,捧在心尖,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饭足水保,新大厨的火锅得到了魏莱的好评,比其他地方吃到的好吃,以后认准了。
那我的辛苦也没白费,程樾心里默默想,嘴上是吟吟的笑。
一回到家,魏莱就说自己满身火锅味儿,要去洗澡,其实魏莱还有一个惊喜要给他。
上次程樾给她准备的衣服,穿是穿了,不过那时候身体不方便,现在想着再给他穿一次,俩人好好亲密亲密,给他好好过个生日。
魏莱洗好澡,穿好“清凉小睡衣”出来的时候,程樾并不在主卧。
她到了书房门口,看见他穿着居家服,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其实程樾正跟爷爷程老爷子视频呢。老爷子一天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接到。这会儿又打来了视频。
“爷爷,您这几天身体怎么样?”程樾也问过几次孟大夫,老爷子身体是稳当的。
“挺好的,你今儿不是生日吗?你奶奶问你,吃长寿面了没有?”程老爷子跟老太太都还没睡,挤在视频前想跟大孙子聊会天儿。
“吃了,吃了一大碗呢。”程樾笑着回复道。
“樾子啊,又一岁了,快三十了,奶奶啥时候能见着孙媳妇儿呀,啥时候能抱到重孙子?”老太太又开始叨叨了。
程樾正准备安抚安抚老两口,哪知,一抬眼,看见魏莱正站在门口,穿着很是清凉,蕾丝遮挡的若隐若现,裙摆只到大腿根部,修长光滑的美腿……
“爷爷奶奶,不跟你们聊了,我这就去给你们造重孙去。”程樾说罢,挂了视频,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大步流星朝着魏莱走过来。
程樾一把捞起魏莱,黑漆漆的眸色深沉着,欲望深不见底。“小妖精,谁让你这么穿的?”
魏莱伸出细长的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你不是喜欢吗?”她虽未施粉黛,但肌肤胜雪,脸颊上是淡淡的红晕,眉目含情,很是好看。
“那今天算你主动。”程樾“不怀好意”的笑着,起身就抱着她往主卧走去。
“对,今天我主动,你配合我就好了。”魏莱很是羞涩,程樾很是惊喜。
“好。”程樾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把她放在床上,自己也紧靠着她躺下,等着她下一步动作。
魏莱略显青涩的主动攀上他的肩膀,樱唇来到他的颈间,吻下去……
程樾配合了一会儿,心里暗自叹息,这不行啊,进度条拉得也太慢了,还是自己来吧。
于是,接吻很快赢得来主动权,之后欲望就一触即发,室内一片涟漪,她微微颤动的睫毛、绯红的脸颊、勾人的娇喘,都让程樾欲罢不能。
带俩人突破最后一层隔阂,滚烫的身躯坦诚相待,灵肉合一。魏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轻阖着双眸,双臂揽着他的腰肢,勉强找到一个着力点,任他纵横驰骋,释放多日来隐忍的情欲……
魏莱脑子都是晕乎乎,甚至不知过了多久,只是,刚休息没一会儿,程樾又在耳边低吟,“宝宝,还想要。”
暖橘色的灯光之下,原本沉沉的窗帘也似在摇曳着。本是清凉月色,偶尔闪进屋里,也是温馨迎人。
魏莱陪着程樾过了一个难忘的、愉悦的生日。次日一早,程樾意气风发,魏莱却瘫在床上,困得要死,身上也像被打了一般疲惫不堪。
魏莱隐约记得,自己昨晚问程樾,“你怎么精力这么好?”
程樾坏笑道,“多锻炼的好处。”
这会儿程樾贴心的给半睡半醒中的魏莱穿好睡衣,温柔的对她说,“今天给你请假了,好好休息,一会儿把床头的热牛奶喝了,中午我回来陪你。”
魏莱迷迷糊糊点点头,又沉睡过去。
没人“打扰”果然睡的很沉,还做了梦。梦是支离破碎的片段,有华清的大草坪、有五道口的刚出炉的桃酥、有地坛的黄灿灿满地银杏、还有自己跟程樾一起牵着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儿……
这是魏莱自毕业之后,有史以来第一次白天睡这么久,中午都是程樾回来唤醒的,床头的牛奶一口没动。
魏莱摸起手机看了一眼,都中午十二点半了。她瞪了程樾一眼,“都怪你。”
程樾当然是开怀一笑,“应该怪你,太美,我忍不了。”
昨晚竟是四次还是五次魏莱不记得了,只是依稀感觉的每每自己要进入梦乡,程樾就又来了。
“哼,就怪你。”魏莱嘟着小嘴儿。
程樾爱怜的亲了她一口,抱着她去浴室简单洗漱好了,又要抱着她下楼吃午餐。
“放我下来,”魏莱扑腾着小腿儿,“王姨看到不好。”
“我没让王姨来。”程樾抱着她的手没有松动分毫,一步一步向台阶下走去。早上他就给王姨发了信息,今天不用过来,他是怕王姨来了,打扰魏莱休息。
菜都是魏莱喜欢的,但她还是困得很,吃的心思不大。
程樾耐心的哄着她吃了一些。早上没吃,中午再不吃好可怎么行。确实也怪自己昨晚太孟浪,折腾她太厉害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美人在侧,我见犹怜,怎么好忍呢?
吃完饭程樾又陪魏莱躺了会儿。
“宝宝,我什么时候能去拜见岳父岳母?你什么时候愿意跟着我回京见见我家人?”程樾巴不得进度条直接拉满,快进到结婚那天。
魏莱一听“见他家人”,原本混沌的脑子一下子就清明了。想想韩云给自己打过的电话,还是有些怵的。
“要不这样,等这次村里专项检查完了,咱们就见双方家长。”这事儿其实魏莱心里也盘算很久了,五月初检查完了,俩人也处了小半年,如果一直像现在这样,是可以商量更进一步的时候了。
“行,那你什么时候官宣我?”程樾这是想大大方方的领着她“招摇过市”,不想偷偷摸摸了。
“也等着检查过去吧,要不然大家难免议论咱俩是不是公私不分了。”魏莱其实就怕别人说她,攀上了书记的高枝,工作顺风顺水是自然的这些话。
“好吧。”程樾只能顺着她,算了,这个月先带着她去见见家里的长辈。俩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魏莱又睡到了半下午,下午四点多钟被肖潇的电话吵醒了。
肖潇听着魏莱慵懒迷糊的声音,先是诧异,很快就洞察一切,“昨晚运动太激烈了吧。”
“瞎说什么,真讨厌。”魏莱只能红着脸否认。
肖潇本想着今晚约魏莱吃饭的,看她这状态,约饭是泡汤了。
魏菁菁跟姚远的订婚日子定在了农历二月十八。
本来俩人想着去置办一些订婚需要的东西,结果,魏菁菁早上起来去卫生间,发现自己落红了。
但魏菁菁自己感觉好像身体也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于是就打电话告诉了姚远。
姚远二话没说,请了假,很快来到魏菁菁家里。魏启川早就上班走了,魏菁菁也没告诉母亲怎么回事,于是,梅林也去上班了。
姚远带着魏菁菁来医院做检查。抽血、B超、等结果。
魏菁菁心里还有些害怕的,刚才在网上查这是怎么回事,很多说法都是“小产征兆。”魏菁菁想起那天为了哄姚远,几番挑逗让姚远没忍住,俩人还是在一起了。现在真是后悔不已。
惴惴不安的等待,时间分外漫长。终于,结果出来了。
拿着报告单去找大夫,大夫看过后,说,“孕酮有些低,吃点儿孕酮片。每天保持心情愉快,尽量多休息,不要剧烈运动。”
“那孩子没事儿吧。”姚远关切的问道。
“没事儿,小问题。”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孕妇,这些问题在大夫看来,自然问题不大。
俩人的心,这才落了地。
姚远把魏菁菁安置好,自己去取了药,这才扶着魏菁菁,把她送回家去,照顾了她一天,直到梅林快回来了,魏菁菁才把他弄走。
姚远替魏菁菁跟她领导先请了三天假。
晚上梅林回到家,看见魏菁菁在家被窝里躺着,询问缘由。
魏菁菁这才说明情况。
“菁菁,你也知道,姚远这次还愿意回头,八成是因为这个孩子。你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孩子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啊。”梅林说得并没有错,魏菁菁也心知肚明。
“妈,我知道。”其实,闹了一通之后,魏菁菁的心好像也平静下来了。好像也想通了,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
可是,彼时的她还没意识到,好像想通了,就还是没想通。只不过是这阵子没见魏莱,也没有听到关于她的任何事,好像一切都平静下来,回归了原点。
魏莱隔天去小汇村,村主任杨茂跟她说了件事儿。
原来,朱美华在煤站食堂工作得很不错,脾气好又勤快,深得大家的喜欢,尤其是食堂采购的张礼安。
张礼安现年四十多岁,妻子早逝,独自带了儿子十年,现在儿子长大了,读大学了,自己才不那么忙碌了。闲暇之余,注意到单位新来的朱美华,朴实勤快,任劳任怨,跟大家都相处的来。
打听之后,了解了朱美华的现状,也知道了她前夫也在本单位上班的事儿。本来想着杨润之前是个难缠的人,自己就不趟这浑水了。
但是,动了涟漪的心,想要风平浪静,就不那么容易了。
心里越想着就此作罢,眼睛却越忍不住时时盯着朱美华。
老厨师胡哥都看出了端倪。“礼安,有想法就去争取争取。你也单身多年了,孩子也长大了。美华呢,这一阵儿我也观察,是个好女人。”
“胡哥,她前夫的事儿你知道吧。”张礼安边给胡哥递烟边说道,“虽说现在还看着好好的,之前可是个冥顽不灵的上访户。我是怕,他闹起来,事情不好收拾了。”
“杨润啊,十里八村都知道。他也不是个多厉害的人物,前几年都是死皮赖脸的,现在看样子也不会了。再说了,朱美华再找也正常啊,俩人都离婚多少年了。”胡哥抽着烟,替他分析道。
“你还没到我这个岁数,日子混一天算一天。你还正当年,好容易遇到喜欢的人,该努力一把。那会儿老一辈都说,日子跟谁过都一样。可活到了我这会儿,才切切实实的明白,日子跟谁过,它真就不一样。”胡哥接着说道。
于是,在胡哥的鼓励下,张礼安就跟朱美华说明了自己的心意。
朱美华被吓坏了。
她没想到,自己现在这样了,还能被人喜欢。本来,现在杨润不闹腾了,好好上班了,对自己也不纠缠,各自安好挺好的。孩子娟娟节假日还能回去看看奶奶,自己也不用带着孩子四处漂泊了。现状就挺好了,她也没有别的想法了,安安稳稳、自食其力的过日子,自己真就心满意足了。
突然冒出一个张礼安,在普通打工人面前,还有那么一点点小权利的采购,平时的交往最多就是打打招呼的交情。
讲实在话,朱美华对张礼安的印象不错的。虽然身材不算高大,但也敦实。长相就是很老实的样子,为人处世很不错,大家的评价也都不错。
但是,太突然了。朱美华当时并没有回应什么,就立马躲开了。
张礼安是个执着的人,一旦下决心做一件事,就要坚持。没有得到朱美华的回应,就想了办法,托媒人去朱家说亲了。
朱美华父母对这件事采取中立的态度,他们说,全凭美华自己做主。但后来也私下打听过张礼安,风评不错。
于是,这件事慢慢就传开来了。
很快,杨润就知道了。杨润当时气一上头,就冲到食堂去找张礼安理论。见到张礼安之后,就开始破口大骂,说什么觊觎自己媳妇之类的混话。
在食堂工作的人都被吵闹声吸引过来,其中就包括朱美华。
朱美华看见这阵势,又听了几句就知道原因了。她正犹豫自己该怎么办的时候,就看着杨润举起了凳子,好像要出手了。
朱美华瞬间什么都顾不得了,冲到人群中央,冲着杨润大喊了一句,“杨润,你住手!你在胡闹什么?我对你真的是太失望了!”说罢,很生气的掉头就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向很温婉的朱美华生气起来,也挺吓人。杨润一下子也似乎被美华喊醒了,扔下手里的板凳,忙着追出去。
其他人围着安慰着张礼安。张礼安本想着也追出去,后又转念一想,先让美华自己处理好他们之间的事儿吧,自己现在出去,也是添乱。
杨润追了朱美华一路,追到了食堂后面的煤站后门,出去就是村道。
朱美华在门口站定,转过身来,看向杨润。
这是俩人离婚这么久以来,朱美华第一次好好端详杨润。
他虽然刚四十多岁的年纪,却比以前老了不少,不仅脸色更黑了,身材也仿佛有些佝偻了。朱美华心里还有初见杨润年少气盛的样子。怎么人走着走着,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朱美华想到这里,心里不免泛起心酸来。
但这却不是杨润离婚后第一次打量朱美华。在单位,杨润无数次的偷偷看过她,有时候是在窗口打饭的时候,有时候是在职工开大会的时候,也有在院子里偶遇的时候。他也无数次懊悔自己过去真不是个东西,亲手推开了这么好的女人。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杨润此时就是在实践着这句话。
“美华,我刚才……”杨润迫不及待想要解释着。
“杨润,咱们现在什么关系?你有什么权利来管我的事情?”朱美华打断他的话,气愤的问道,她原本温和的面庞,此刻也似凌厉起来。
“我就是急了,美华,你知道的,我这么努力工作,就是想着咱们俩还能好的,咱们一家三口还能在一起过日子的。”杨润急急切切的解释着。
“你别这么说,工作是给你自己干的,跟我没关系。咱们俩现在就只是娟娟的父亲跟母亲,其他没有半毛钱关系。换句话说,只有在娟娟的事情上,咱们俩才有接触的可能,其他并没有。别说我现在跟张礼安没什么关系,即使是有,那也很正常。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妥,反倒是你,你干得什么事儿?”朱美华“哐哐”一通输出,说完还是没解气,瞪着杨润看。
杨润第一次见到美华这个样子,之前她都是忍气吞声,文文弱弱的。
“美华,我就是还想咱们一家过日子。我当时没想这么多。”杨润倒是略显紧张,局促的说道。
“我觉得,我现在过得挺好的。我现在没有关于复婚的一丁点儿想法,你要是再来骚扰我或者是我身边的人,我就带着娟娟走,到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朱美华态度很强硬,说完转身就回了单位。
杨润一个人待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美华不是当年的羸弱的美华了,自己也不是当年的混账的自己了。当年的俩人因为过不下去分开了,现在呢?还合适吗?她对自己成见那么深,但反过来讲,自己过去做得那些事情,换成谁,能释怀呢!
杨润陷入了无限的懊恼和悔恨中。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跟着那些违法上访的人一起犯浑,自己勤快一点儿,自食其力好好过日子,那么现在,多么和美。可惜,没有如果……
直到自己部门领导打来了电话,杨润才情绪低落的回到单位。但也没心思继续工作,坐在椅子上,思绪万千。大家看他样子,也没人招惹他,任他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
朱美华回到食堂,就加入了工作队伍,跟食堂大姐们一起洗菜、切菜。
“美华,没事吧。”边上的大姐边麻溜的摘菜边关心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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