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拧开保温杯盖给她喂水,张海棠就着他的手喝了口,甜的。
杯里飘出一股红枣的香气,细闻下,辨别出几味药材。
桑葚,枸杞,西洋参……
张海棠斜了黑瞎子一眼:“我说哥们,平时挺风流吧,一大把年纪了节制点,担心闪了腰。”
嘻嘻,让她抓住小尾巴了吧,红枣哥!
黑瞎子似笑非笑,他一指边上仍昏迷的吴邪,意有所指道:“你说的对,是该节制。”
张海棠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不是,吴邪你二壁啊!得肺病你不养肺你养肾?
这一打岔,竟然吞进去颗红枣,卡在喉口,张海棠又喝了口茶水想咽下去,结果这颗红枣就像在她喉咙搭窝了,死活咽不下去,憋得她脸色涨红。
黑瞎子咦了一声:“你要变异了?”
狗熊精我去你吗!听到了吗,我去你吗!
张起灵捏住她两腮,一边黑瞎子默契递出手电照亮。
“啧,太深了。”黑瞎子把张海棠背对着提起来:“姐们你牛逼啊,这么大一颗枣你也吞。”
黑瞎子用双指摁压她的腹部,顶了两下,不得不说办法非常有用,但劲儿也真的大,枣吐出来了,命也吐了半条。
仿佛看见天堂的爹妈在对自己招手。
张海棠颤巍巍道:“肋骨……”
海姆立克急救法,救助途中把人肋骨摁断的事情常有发生过,不过还好张海棠身子很扛糙。
黑瞎子摸了摸她的肋骨,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意思就是没事。
张海棠有点不相信,抖着胳膊自己摸了摸,完好无损:“你、你就不能轻点,想痛死我吗”
黑瞎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眼张起灵,忽然双手抱胸。
“请你注意措辞,不要调戏良家少男。”黑瞎子一脸正气道:“黑爷我是有原则的男人,不好人妻这口。”
为什么忽然人心黄黄?
张海棠大骂:“你有病吧,真是嘴里插开塞露,张嘴就拉,赶紧去擦擦嘴吧!”
“你的身体死了,你的嘴巴却还在羞辱我,你这个可怕的女人。”黑瞎子矫揉造作地往张起灵身后躲:“矮油,她好凶我好怕,哑巴哥哥救我~”
“你属黄鼠狼啊,给我离他远点!”
紧张兮兮的样子好像生怕他玷污了张起灵。
张起灵夹在俩人中间,默默拉上帽子,远离他们靠着土墙休息。
噼里啪啦,火堆旁的鱼发出焦香,黑瞎子“刷”的站起来,飞身照顾他的鱼。
张海棠勉强整理好乱糟糟的衣服,也打算继续休养生息,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的变化,是一件黑色无袖上衣,她包丢了,衣服只能穿别人的,有点宽,扯开领口看见里面缠着一圈绷带。
她在心里吐槽对方也太贴心了吧。
张海棠偷偷往四周瞟,想猜测是哪个好心人。
黑瞎子注意到她检查衣服的动作,和看过来的微妙眼神,他神色一凝:“你怀疑我们占你便宜?你是在质疑我们的人品,质疑革命同志的纯洁性,这是思想上的错误!是对我们毁灭性的污蔑!我们没办法接受。”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就你有嘴会叭叭!
不远处,解雨臣忽然坐了起来,应该被他们说话声吵醒,微微蹙眉,眉目间带着点被吵醒的郁气:“请你注意措辞,是你,不是我们。”
看见解雨臣呛他,张海棠翘起一边嘴角,得意的看着黑瞎子。
黑瞎子佯装不满:“哎呀,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扣你一百块,下次注意。”
“你那嗓门还用得着我偷听?”解雨臣掸了掸肩膀上的灰尘,转头对张海棠解释:“别听他胡扯,衣服是小哥帮你换的,我们没看。”
意思就是小族长看了。
哈哈,谁他妈在乎啊。
她的果体在张起灵面前和没毛大猩猩有区别吗,哦,没区别,说不定他还觉得没毛的大猩猩比较有意思呢哈哈哈哈
张海棠一脸冷漠的闭上眼睛。
躺了一会,没等来睡意,却等来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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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姐:盯……盯……
小哥:摸头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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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棠忍了几分钟,可能是越关注就越难受,她尝试翻了个身,结果小腿抽筋她差点没尿出来,抽筋抽成一团虾球
“你怎么了?”解雨臣以为她又犯病。
张海棠额头挂了层薄汗,弓身抱着自己的腿:“没事,刚才翻身时候小腿肚抽了,缓缓就行。”
“你可真能折腾,病号就乖乖躺平,再折腾,我可就把你绑了。”
话说归说,黑瞎子还是过来替她摁了摁小腿,他记得张海棠犯病时青黑血管下肌肉痉挛的样子,后劲肯定大。
黑瞎子没摁几下就被叫停。以为是张海棠忍不了,他劝道:“你忍着,我帮你摁几个穴位刺激刺激神经,恢复快些。”
“不是,是你一摁我就想上厕所。”
黑瞎子明白了,他看了眼表又看了眼此时下肢瘫痪的女人:“我给你拿条毛巾,你凑合一下?”
“别闹了,天亮了,出去也没事,你俩谁扶我上去。”
他和解雨臣对视一样,谁也没动。
“我喊哑巴起来。”黑瞎子选择叫外援。
张海棠问号脸:什么鬼?扶我一下用得着三个人?我是什么新品种的大猩猩?
张起灵正在旁边睡觉,眼底青黑,看着很是憔悴。张海棠心疼还来不及,哪能让黑瞎子打扰他,立马揪住黑瞎子裤腿。
黑瞎子迅速提上裤子,但张海棠匆匆一瞥,还是看见裤腰露出的半条红内裤,绣着字,但她眼神不好没看清。
她暧昧一笑:“本命年啊,谁绣的字,女朋友?还是男朋友?”
解雨臣也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既然被看见,黑瞎子也不瞒他们,“我带点吉利点东西冲冲霉运,你们吴家克我,这回我差点上阎王殿点卯,回去一定要加钱。”
她立即撇清:“什么你们家,我又不进他们吴家门,要钱别找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提起裤子不认人啊,我徒弟白给你睡了。”
张海棠哼笑一声:“他乐意不就行了,你少管闲事。”
“你还上不上厕所?”
“上上上,你别吵他,你们谁过来背我上去就成。”
黑瞎子把她扛起来,掀开遮掩,单手抓着洞口翻了上去。
刚上去,张海棠就被刺眼的日光刺激得直冒泪花,正抹眼泪,她感觉自个被掂了下,就听见黑瞎子大大咧咧的声音
“比我想的沉点,你是不是超指标了。”
张海棠:好好好,等她恢复就踢爆这家伙的蛋蛋。
张海棠是个一米七的东北大妞,体重118,肌肉密度大于体脂,无数次战斗的锤炼下她身上几乎没有赘肉,掀开衣服能看见隐约的腹肌线条。
当初在香港进行训练,张起客曾要求她必须戒口,再增长体重和脂肪会影响她行动的灵活性。天知道对一个吃货来说是多痛苦的一件事。
黑瞎子还不知道自己的蛋蛋已经上了黑名单,东拐西拐带着张海棠来到个有些阴暗的山岩拐角处
“喏,专门给你掘的。”黑瞎子用下巴指了下地上一个新挖的泥坑:“环境有限,别嫌弃啊。”
张海棠正想说他们生活得挺精致,荒郊野外还整出个厕所。转念一想,想起他们在这个破地洞住了小半个月,总不能逮着棵树就施肥。
“怎么还有一个?”
张海棠指着远处一个挖得又圆又齐整的坑洞。周围甚至还用火把四周泥土烘干了,她又看了看自己简陋粗糙的‘厕所’。
黑瞎子笑了下:“解语花的。”
“哇哦~”她用着咏叹调般的语调感叹:“我喜欢他的作风,你们该向他学习。”
阔佬就是矫情,连挖个厕所都比别人高级。
张海棠扶着树勉强站立,揉捏发麻的大腿,等了一会,见黑瞎子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她有些憋不住。
“你怎么还不走?”
黑瞎子低头打量她抖个不停腿:“需要我帮你扶着吗?你不用害羞,我可以闭上眼睛。”
话音刚落,脚趾一阵剧痛。张海棠一脚踩住他的脚趾头碾了碾,力的相互性令两人的脸同时扭曲了一瞬间。
张海棠只感觉使劲的地方的肌肉像是被掰开的旺旺碎冰冰,真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黑瞎子虚扶了她一把,啧啧两声:“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待会别叫我捞你,我可不想与屎奋战。”
张海棠有气无力的做了个“去你的”的手势,让他圆润的滚。
“真不用?”
“滚啊!”
她气死,如果她会魔法一定对着黑瞎子的脑袋狂念,阿瓦达啃大瓜!
等她解决完,四处看了看,黑瞎子居然真滚了,她又不想喊人上来,自己弓着腰背,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僵尸那样走到旁边近小溪洗了个手和脸,五米的距离她走出连滚带爬的气势,好几次险之又险要摔,完全是凭借自己钢铁般的意志才没摔个狗吃屎。
“哟,这么快就健步如飞了。”
后面传来黑瞎子吊儿郎当的声音,她回头,就见黑瞎子用细树枝串着两条鱼走过来,看方向是刚才小溪上流的方向。
她脸色发绿,一想到刚才她扭曲的步伐,严重怀疑这句健步如飞是在嘲讽她。
“你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儿!”
“不是你让我滚的吗?大小姐。”黑瞎子冲她咧嘴一笑,单手穿过她腋下半拖半抱往掩体方向走。
看见他手里提着两条杀好的鱼,张海棠问他是不是食物不够。
“你们人太多,存粮吃都不够吃,不过你就不用担心了,昨天我和解语花抓了不少,够应付几天。”
就是抓了太多,今天去抓,鱼都警惕了
这会儿亮堂,张海棠发现黑瞎子是个寸头,回想一下好像大部分人都是卤蛋头,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头发依然茂密,就是摸起来有点炸。
等她回到掩体里,胖子已经醒了,正在给昏睡的人喂水,看见她就过来扶她,她特别留意观察其他人的头发,发现解雨臣不仅不是卤蛋,还修剪得精神又整齐,在一众灰头土脸的卤蛋头里面衬托得像白雪公主。
她怀疑是解雨臣对着水面自己修的。
真庆幸戴了帽子,不然她此时就是卤蛋里的一员。
黑瞎子哼着歌把鱼串到篝火上面,晚上点火时烤熟。张起灵还在睡,胖子说她昏过去后发烧是小哥一直在照顾她,期间吴邪其实醒过,他情绪激动,小哥怕他身体创口开裂又摁晕过去。
听着怪不容易的,顾这顾那,难怪累成这样。
提起吴邪,她对其他人道:“我中毒的事,先瞒着吴邪。”她话音刚落,就听吴邪那边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吴邪在用手指敲击地面,醒着的人都围过去。
“天真,现在感觉怎么样?”胖子问。
吴邪更加用力的抬手,他们耳边都能听到他身上泥巴开裂的咯嘣声。
有前车之鉴,黑瞎子自认为知道吴邪激动什么:“别动别动,你没好呢,是不是要拉屎?你拉吧,你屁股下面有个洞。”
吴邪整个人抖了起来,浑身颤动,张海棠怀疑他要是现在能动,非得表演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
黑瞎子就叫起来:“冷静,冷静,你不想你伤口重新裂开你就冷静,否则我弹你的球了啊。”
这种无下限的威胁杀伤力不大,但侮辱性极强,吴邪果然不动了,就听黑瞎子说道:“现在你身上所有的伤口上,都涂了东西了,你再养几天,我就给你放出来,我和你讲,得亏你媳妇儿及时给你糊了一脸血,不然你现在就毁容了,现在你的嘴巴和眼睛,都还得继续养着,得把伤口养好了。现在新肉都还没长好,揭开全是疤,你就当不了吴山四美了。”
“还有哪三美?”张海棠心想她怎么不知道。
“山美,水美,狗也美。”
她和胖子对黑瞎子比了个大拇指。
敲击声再次传来,吴邪这次敲的很慢,不用担心伤口崩裂,可能是黑瞎子的威胁起到作用。
黑瞎子和解雨臣看她和胖子,等他们翻译。
俩人没说话,因为吴邪敲出来的话是
“你又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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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好多评哦,谢谢大家,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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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敲完这句话后就不再动了,她和胖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胖子朝吴邪努努嘴,对她做无能为力的表情,她回了一个崩溃的动作。
“你俩打什么哑谜?”解雨臣不懂他们的敲敲话。
胖子说是家事,解雨臣就不问了。
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张海棠想开口时吴邪竟然睡着了,张海棠此时的感受就像个着急上厕所,结果一到厕所人满为患拉裤子里了。
刘丧和白昊天是在吴邪醒后第二天相继醒来,她跟着胖子,解雨臣收拾二层,她忍这里味道很久了,腿脚动起来还有点僵,胖子让她休息,她觉得多动动有助恢复,当复健了,胖子说她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也就随她去了。
吴邪后面又醒了,不过他没提之前的事,应该是想通了,被人骗这种事,骗着骗着也就习惯了。
相比白昊天醒来后的局促,刘丧就嚣张多了,醒来一见张起灵靠着土墙上一副被榨干的模样,响相隔着几米,张海棠都能听见他心碎的声音,刘丧越发不满吴邪,碍于喉咙还没完全康复,眼刀就库库往吴邪身上扎,如果视线有实质,吴邪这会儿已经被扎成漏勺。
她弹了下刘丧的脑壳,让他没事别总视奸吴邪,帮忙把地烤一烤。刘丧不敢不听,举着火把拖拖拉拉的干活。看得她想把火点到他屁股上,催他干快点,刘丧拉着张驴脸,指着自己身上的伤。
“你脑壳上还顶着你偶像的血,你怎么就不心疼你偶像在这种恶劣环境里休息?”
这番话让刘丧一震,看向一旁恹恹坐着的张起灵,表情立即就泫然欲泣,跟打了鸡血似的卖力干起活,一个人顶她和解雨臣两个。
张海棠跟吴邪吐槽:“老娘也是个病号,怎么没人心疼我,给我鞍前马后啊。”
吴邪手指在地上敲出句话,勾了勾她的手指。
意思是我心疼你。
张海棠亲昵地啐了他口:“闹呢,一边歇着去吧。”手却拉紧了。
刘丧就像看不得他们甜蜜的恶婆婆,神出鬼没出现在他们身后:“花言巧语。”说完脑袋就挨了一石子。
张海棠朝他扬了扬拳头。
“小屁孩懂个球,老娘要的就是情绪价值。”
等待吴邪恢复的日子里,张海棠发现她的发尾被毒气腐蚀得非常焦脆,一扯就掉,干脆一刀把发尾切了,手艺不敢苟同,胖子看不下去才用匕首给她修过一遍,看上去才没那么像一颗白色海胆。
她对着水面照了照,然后把头发扎起来了,在后脑勺留下一个小揪揪。
早上她照常进行每日复健,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已经能正常走动,黑瞎子坐在掩体洞口旁边一块石头上抽烟,地上落了三四个烟头,她复健结束回来,翻手弹出一颗石子,黑瞎子抬了下手,没让她打掉手里的烟,对着她的方向很嚣张的吐出个烟圈。
嗨呀,挑衅她?
张海棠看了看他,忽然一手挥散眼前氤氲的烟雾,抢走黑瞎子手里的烟,直接叼到自己嘴里,黑瞎子愣了下,就见张海棠微微弯腰对他的脸吐出一个烟圈,比他之前的还大。
张海棠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没有人能在姐面前装逼,懂?”说完她把烟吐到地上,慢吞吞爬下掩体。
黑瞎子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地上的烟,爆了句粗。
刚下来一层,迎面撞见刘丧,刘丧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她。
怎么哪都有他?
张海棠没搭理,径直下到二层,取下一条熏鱼坐到一边安静啃起来。
等时间到第五天,吴邪才揭开身上的血泥恢复自由身,张起灵也有了些精神头,只是脸色依旧苍白。
吴邪坐在篝火前发呆,身后忽然探来一只手,指尖捏着颗糖,他没接。
“没心情,不吃。”
张海棠把糖剥开,彩色的糖纸扔进火堆里,噼里啪啦的烧了起来,跳跃的火光折射出童话一样的色彩。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哄你啊。”
吴邪不吃,她就把糖扔进自己嘴里,咯嘣一声咬碎,甜滋滋的味道充盈整个口腔,她对吴邪挑眉一笑:“最后一颗糖,你没有了。”
吴邪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秒,忽然伸手摁住她的后脑勺,凑过去对着她的唇咬了一口。
橙子味。
甜味确实呢个人心情变好一点。
“咳咳”解雨臣坐到他们对面,对他们挑眉:“注意下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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