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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依旧2:诉情 (一条红鲤鱼)


吴邪一听,两行眼泪瞬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明白张海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心中寒意透彻骨髓。
张海棠的脑袋歪靠在张起灵肩头,执着的喃喃:“幸不愧列祖,不辱门风……请族长,为我起灵……”
张起灵紧抿着嘴,不回应她。
张起灵此时的理智就像紧绷的弦,轻轻一拉就会立刻断开。他竭力维持着理智,不让弦断开。
“族长,你要,答应我……”张海棠的眼睛睁得很大,执拗的要一个承诺,“是我,应得的待遇。”
解雨臣撇过头,不忍再看。
张起灵将头撇向别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我不会答应你,叛逃之身,尸首不入古楼,规矩不可变,我会亲手将你埋骨这座古塔。”
“你说过,不怪我……”那双睁的大大的眼睛瞬间坠出泪珠,一颗颗像断了线的珠子,“你要带我……回家……”
吴邪看她哒哒掉眼泪,心疼得要命,但没替她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张起灵这么做的原因。
“我有答应过你吗?你仔细想想。”张起灵语气淡淡的反问。
“……”空气忽然沉默。
她努力回忆,隐约想起对方确实没答应她,立即眼泪不掉了。
一股无名怒火在胸腔熊熊燃烧,气得整个人剧烈颤抖。怒上心头她直接甩了一巴掌,张起灵抱着她没办法躲,巴掌落在脸上,比被猫挠一下还轻。
本来心怀悲痛的小张们纷纷瞠目结舌。
小张们面面相觑:这是他们能免费看见的吗?
阿盛泪流满面的表情僵住。
人死如灯灭,这股怒火硬生生憋住最后一口气。
“丧天良的王八蛋……以后生孩子流口水,你不孕不育,子孙满堂……”张海棠恶狠狠的诅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骂起人来口齿清晰许多。
这诅咒太狠了吧。
“表,表姑……”阿盛结巴的说。
“让她骂。”张起灵做了个手势,所有人一秒内收住情绪,握紧武器蓄势待发。
空气隐隐颤动,青铜簧片轻轻嗡鸣着。
最后一层到了。
涅盘寂静,一切的尽头。
他们略过斑驳的牌匾,心中思绪复杂难言。
在裂缝内隐藏的胖子,黑瞎子二人第一时间发现他们,被他们的人数惊了下。
胖子咧嘴笑:哦呀,氪金到账了。
黑瞎子打手语:“兄弟们,干就完了。”
焦老板已经悬在石棺上方,盖顶已经被打开,焦老板痴痴的看着棺材,里面一只脚已经伸了进去。
从他们的角度能看见棺材里盛满金黄的棺液,头顶悬灯打进去,呈现一种泛着金光的色泽。
就在这时,塔顶炸开一道猛烈的雷轰,由上而下巨大的声浪层层叠叠,从塔顶已极其迅猛的速度冲向塔底。
所有的青铜簧片犹如呼吸灯,声浪掠过的瞬间竖起,他们在声浪冲激的同时放开束缚,所有人下饺子似的从半空中跳了下去,如被海浪拍向海岸的鱼虾,趴伏在底,胸腔颤动不止,勉力抵抗这剧烈冲击。
张海棠被抱着,捂着耳朵整个人裹进张起灵身下,仍旧面露痛苦。
汪家人同一时间发现他们这批不速之客,忍着耳鸣架起枪。
吴邪头还晕着,忽然被抓着小腿往后急拖,一串子弹瞬间打中他原本位置,地上粗糙无比,他的波棱盖被刮出道口子。
他一回头,救他的人是阿盛。
阿盛打出两枪,才转头瞪着他,骂骂咧咧:“妈的,你怎么比我还废,表姑真瞎了眼看上你。”
吴邪回嘴:“整天姑姑姑姑,你姑烦死你了。”
“你!”阿盛气跳脚 :“她才不烦我!”
“天真你丫快过来!”
胖子双腿夹着焦老板的手臂,两只手八爪鱼一样卡着他的头,焦老板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两个人挂在绳子上在石棺上荡来荡去。
这些张家人个个是好手,下手狠厉凶残,四处是迸溅的血液,他们是训练有素的狂战士,不,应该说他们一开始就是被专门培养来对付汪家的杀手。
这波属于专业对口啊。
吴邪大脑飞速计算落脚点,打算一鼓作气冲过打斗包围圈,刚跑两步,右边就冲过来一个汪家人匕首就往他身上招呼。
瞬间他身子腾空,张起灵单手把吴邪扛在肩上,一脚踹翻那个汪家人,那个汪家人下巴挨了一脚躺地上不动弹了。
张起灵一左一右扛着两个人,朝着石棺疾跑,吴邪只觉得视线一花,扑通一声,他落进满是金色液体的棺内。
“不能穿衣服!脱了躺进去!”
头顶胖子的声音晃晃荡荡,嗷的一声:“狗日的咬你爷爷!”啪啪用力甩了焦老板两巴掌,把焦老板打的脑袋嗡嗡的。
吴邪一抬眼,张起灵已经在解张海棠的裤子。
张海棠意识不清,手上不停推拒,嘴里嘀嘀咕咕不知说什么。
吴邪单手解开上衣,过去按住张起灵的手。
“小哥,我来吧。”
张起灵低头,就见张海棠半垂着眼睛,含糊着喃喃:“你负我,害我……死不瞑目,滚开……”
张起灵抿住嘴,眼底闪过一丝受伤。
又有一道雷声砸下来,翻腾的声浪再一次扑下,震耳欲馈。
张起灵面色一变,他俯首蜻蜓点水般贴了下张海棠的脸,远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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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码字,刺激……
下一章真的是完结,我发誓!

巨雷轰鸣,阵阵声浪狂涌向盘旋着簧片中心的石棺。
吴邪仰面躺倒在金色棺液中,他竟奇异的浮在上面,冰凉液体裹住全身,他能感受到皮肤伤口处隐隐麻痒,似有无数的细小的虫子正在钻入皮肤,并不难受,反倒有种飘飘欲仙的感受。
他转头查看张海棠的状态。
张海棠双目闭合,随着脸上无数血丝缓缓褪去,金色液体逐渐淹过口鼻,残余的鲜血蔓延开,棺中犹如绽放朵朵血莲。
吴邪的眼睛微微瞪大,忙不迭拉住她的手,扑腾了下,连带着一起沉入棺底。
金色液体在雷浪中晃荡。
雷声由于液体阻隔变得模糊而绵长,恍惚间,吴邪觉得雷声很像他在杭州听到过。
吴邪浮在上方,他看着身下,洁白的躯体在冰凉的金色液体中缓缓浮动,蠕动的血丝一点点消失。
张海棠容色安详似仙,发丝飘动,细密气泡从她口鼻涌出,金色气泡涟漪般的荡开。
有一刹那,似乎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隔在他们之间。那是无数他并不存在的岁月,无数与张海棠有过交集的灵魂,凝聚成这道无法触摸的沟壑。
吴邪的思绪浑浑噩噩,雷声带来无数模糊不清的呓语,脑海中似梦似幻的画面不断轮转。时而他沉入巴乃湖底,时而站在墨脱雪原,恍惚中又来到西沙海底,俏丽的姑娘对镜梳头,忽而抬眸朝他莞尔一笑。
记忆翻一页就是少女眉目似春,已是十几年前,却好似隔了半个多世纪。
血腥的乱斗持续了许久,直到轰隆雷声渐停才逐渐有所停歇,剩余汪家人和焦老板被捆成粽子控制起来。
其他上层留守的张家人全部下来,熙熙攘攘数过去二十多号人,忙活着清理尸体,伤员各自处理伤势。
双方都有死伤,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与白火药气味混淆在一起。
几个小张给张起灵递水递药,结果不出意外的被拒绝了。
张起灵伫立在离石棺不到五米的位置,眼睛就没离开过棺材,眉眼冷若冰霜,浑身煞气,叫人不敢直视。
阿盛把俩小张叫回来,黑着脸瞪他们,警告他们别偷看不该看的东西,不然戳瞎他们的眼睛。
小张委屈巴巴嘟囔:“谁想不开会去偷看老大啊。”
金黄棺液在轰鸣雷声中震颤不止,咕嘟咕嘟像一锅药汤,雷声停歇同时四周嗡鸣的青铜簧片停止颤动,吴邪骤然从棺材中坐起,撑着棺壁剧烈咳嗽,无数的红色的肉块一样的东西从他嘴里呕出来。
张起灵夺过阿盛早准备好的毯子,把张海棠捞出来裹成蚕蛹,胖子在一旁给吴邪顺气,吴邪咳了十几分钟才停下来,他摸了摸胸膛,动作机械的穿上胖子递给他的鞋子衣服,恍惚看向四周。
胖子问他感觉怎么样。
吴邪摸了摸胸口,深吸一口气,体内针扎一样细密的疼痛消失不见。他回忆雷声中所看见的幻觉,表情十分复杂。
“海棠呢?”
胖子拍他的肩膀,乐道:“看你都没事,棠妹子能有啥事。”
“没救了。”
黑瞎子声音毫无波澜,他站在一旁,难得没有表情。
吴邪和胖子表情一滞,缓了很久才理解了黑瞎子这句话的意思。
胖子机械一样的回头。他身后,张海棠头枕在张起灵腿上,面容恬静。
张起灵安静的像一座雕像。
他看着张海棠的脸庞,对方临终前的画面再一次在眼前浮现。
一股酸涨绵密的疼痛从心脏处蔓延,逐渐麻痹他的四肢。
他记得这个感受。翻开残缺的记忆,他模糊的想起在很久很久之前——在悬崖上,在喇嘛寺里。
或许是因为过于刻骨铭心,即使无数次失去记忆,仍旧能回忆起蛛丝马迹。
也曾在梅雨夜梦回,梦中缭绕不散的藏香,梵呗经声,五彩飘荡的缎带。他又回到那个大雪纷飞的喇嘛庙。他穿过一道道回廊,掀起一扇扇帘子,最终停在一扇门前,女人轻柔的歌谣从里面传来,他知道里面有人在等他。
他在门前站了很久,在他踌躇时,身后伸出一只手,替他推开那扇门。
他转过头,惊讶的看见张海棠站在身后,她裹着红袄褂,脸冻得通红,从他身边穿过,一路小跑进天井之中,他快步跟上她,来到院子里,经过最后一道石柱,母亲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背对着他,温和的哼唱着那首藏语歌谣。
清晨阳光柔柔撒在院子里,母亲的头发变成半透明的金色,头饰闪着亮光。
他环顾四周想找到另一个身影,回头时,张海棠从石柱后跳出来,他熟悉她的习惯,配合后退半步。
清亮的笑声混淆着轻柔歌谣,回荡在天井之中。
那一刻,好像所有沉重的东西都消失了,恒古不变的心态初次泛起涟漪,雀跃伴随着疼痛疯狂生长,跳跃在每一条血管。
梦境破晓,熟悉的苦痛再次席卷。
一个古老的灵魂随着时间的流逝进入他的身体,离开时留下只剩下躯壳的他
胖子从窒息的眩晕中回过神,走过去的时腿直发软,先探了下鼻息,又抓着手腕摸脉搏,两个动作重复了数次。
“真死了。”胖子喃喃自语,表情是一种呆滞的空白。
吴邪走了两步,脚一软趔趄了下,缓缓蹲下来,颤巍巍的手贴在张海棠的肩头。
比当年大雪纷飞的墨脱还要冷。
“海棠别睡了。”吴邪的声音仿若呢喃
张海棠的模样就像睡着了一样,好像下一秒就会跳起来,和以前一样笑嘻嘻的对他们喊:“surprise!”
三二一倒念了十几遍,吴邪所幻想的一幕终究没有出现。
“海棠我求你了,以后我都听你的,你别闹了……我撑不住的……”吴邪哆嗦着手晃张海棠,声音哽咽的不像话。
解雨臣终于忍不住,抬起头,他没有流泪,只是紧抿的嘴角微微抖动。
突然,响起枪支上膛声响。
子弹射出同时,黑瞎子伸手迅速一抬枪管,子弹瞬间穿过吴邪脸侧,嵌入金色棺材棺壁上。
“你疯了吗!”
黑瞎子一脚踹翻阿盛,把枪踢远,整个人压了上去。“放开我!”阿盛疯狂挣扎,此时他就像一匹暴怒的狮子,谁来都要咬下一口。
“吴邪!你不是爱我表姑吗?!那你给她陪葬啊!她是为了你才死的!!”
黑瞎子立即要卸他下巴,他知道吴邪那拧巴劲是真可能想不开。其他张家人见队长被擒纷纷上前帮忙,解雨臣见情况不对,厉声喝道:“人死了,你闹又有什么用!杀了吴邪让死的人白死吗?!”
阿盛浑身一颤,抬头往张海棠尸体看了一眼,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你们救吴邪的命,那谁来赔我表姑的命…你们还骗她……她到死都以为自己回不了家……”阿盛瞪着吴邪,眼泪爬满了脸,领口都湿透了,他哽咽着道,“凭什么……她本来不用死的。”
血淋淋的文字像利刃插入喉咙,呼吸的每一秒都无比痛苦。
吴邪捂住喉咙,难受得喘不上来。
“吴邪!”
解雨臣扶住吴邪,给他顺气。
吴邪喘息急促,抖得似乎一阵风就能吹散
“怎么了啊天真!”胖子有些崩溃,眼睛里红血丝都快能织毛衣,“天真你别急,咱慢慢呼吸啊。”
吴邪死死攥着解雨臣的袖子,喊不出来,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
吴邪想问,不是说雷城能平复一切遗憾吗
结果一开口,胃部抽搐升起剧烈的恶心感,吴邪克制不住干呕了一下。
解雨臣喉咙梗的厉害,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很早的时候,解雨臣便明白道别和遗忘终究会到来,但有些情感是无法因为时间而消弭。他不知道死后是否留有意识去思念,但活着的生命必要承受漫长的思念之苦。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勇气。
“吴邪,你们费尽心机想抢夺在我之前,如今还不是像一条丧家之犬痛哭流涕,这就是你们吴家的报应啊。”焦老板抚着胸口轻,咳两声,露出一个痛快的表情。
所有人倏地转头,活像要撕了他。
焦老板看着他们,或许是觉得结局以定竟也不害怕,他支着文明杖站起来:“雷声带走你的疾病,想必雷声也告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你是幸运的,因为你有强烈的想活下去的愿望。”说到这他笑了下:“那她的遗憾,你清楚吗”
吴邪沉默。因为他无比清楚。
张海棠的心态是苍老的,尽管有着精致年轻的容颜,腐朽仍旧从四肢百骸溢出来,漫长生命和苦痛蚕食她的精神,每一次遗憾就如带走灵魂的一缕,或多或少,她的精神是趋向危险的。
雷声是在这一刻骤然响起。
焦老板错愕抬头,大叫:“不对啊!打雷应该结束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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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评论区的脑洞,忍不住be一把,下一章你的棠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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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棠在一望无际的草海中睁开眼睛,周身盛开无数向日葵,她恍惚拨开草浪站起来,漫天红霞铺洒在这片草海,每一朵向日葵闪着亮光,她缓缓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一条河流,阳光撒在水面,折射出绚丽的金色。
无数的虚影在对面对她遥遥招手,她看了许久,双腿踏入河里,温暖的水流包裹着她,如同婴儿置身母亲子宫里。
耳边沙沙风吹草浪的声音,风带来模糊的人声。
她回头眺望远方,视线中三个模糊的人影迅速的划破草海,像流星一样在她的瞳孔里划过一道弧线。
“海棠——”
她停驻在原地,安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他们,等待着流星来到她的面前。
焦老板瘫坐在地,呆滞看着头顶浓郁的黑暗。
忽然,一道电光划破黑暗。
雷声裹挟声浪,一层一层冲击古塔,蓝白色电流盘旋着青铜簧片迅速刺到地面,跳动电流如绽放白色雪莲,尖锐嗡鸣如动物临死前悲鸣,一圈圈回荡幽深古塔内。
石棺内金色液体瞬间沸腾起来,砰的一声,高高溅起金色水雾。
全部人震惊望着这奇景。
胖子长大嘴:“雷神显灵了?”他话音刚落,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唰的一群张家人跪了一地
胖子吓了一跳,正犹豫要不要也随大流跪一下雷。
张海棠忽然如垂死挣扎的鱼一般,猛地弹动起来,一双眼睛倏地睁开,瞳孔深出划过一道金色暗芒,剧烈咳嗽起来,脸憋的青白,额头青筋暴起。不知道是谁的手在后背用力拍打,很快,一团黑色淤血夹杂血块从口中喷了出来。
胖子呆住,麻溜跪下嗑头,
乖乖,真有雷神呐,雷神您老人家保佑顺利脱单成功暴富。
张海棠吐掉堵塞喉管的所有异物,一口气终于喘上,脸红脖子粗直喘气,想揉一揉胸口,却发现自己胳膊裹在毯子里动弹不得。
“靠,我衣服呢?”
一抬头,四周一群人跪了一地,全是一副围观大熊猫跳钢管舞的表情。
“咳,众爱卿快快平身。”她话还没嘚啵完,下一秒被人包成粽子。
“吓死你胖哥了——”
胖子哭得眼泪鼻涕满脸,张海棠大惊失色裹着毯子赶紧往后蛄蛹:“退退退!鼻涕别蹭我身上啊!”后背咚的撞上一堵热墙,一双手臂从身后缠住她的腹部和肋骨,力气大得像要把她腰勒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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