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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带我改嫁八次(马桶上的小孩)


刀竹桃看出来了他想离开,并不觉得吃惊,脸上浮现冷笑:“果然你只不过是会在羡泽面前扮演一条好狗,到了别人的事你统统漠不关心,那我也用不着你救——咳咳咳!”
她强撑起身子,从腰间芥子囊拿出一把弯刀和十几根银针,咬牙面向血疽豺,站在了昏迷的曲秀岚身前。
忽然,江连星的身影从她身侧擦肩而过,他极其了解血疽豺的弱点,就在血疽豺仰头扑咬的瞬间,他侧身一拧,直剑挑破它身上的烂肉血包。
血疽豺惨叫,浑身也迸射出腥臭有毒的脓血,江连星搅起风诀,压住脓血半点也没弄在自己身上,反倒高高跃起,将剑深深刺在它尾椎之上,钉在了草地之中。
不过眨眼间便解决了魔兽。
江连星拔出剑来,他一边小心翼翼的将剑穗摘下来收入怀中,一边走到了刀竹桃面前,冷声道:“你说得对,所以为了扮演好狗,你也要活着。”
江连星感受着自己周身包裹的灵力,似乎与他同根同源,宛如共生,他掌心汇聚起灵力,就感觉到那些灵力也浮现实体……
刀竹桃表情拧巴起来,正要再骂,却看到了他身上的灵力。
她倒退半步,感觉到那灵力金纯到逼近生命本源,仿佛仙魔之分都都只是它生长分化后的枝杈,而这金纯灵力则来自树根。
刀竹桃皱眉:“你这身上的灵力是什么玩意儿,跟盖了个大棉被似的……哎,你还能揪下来一块?”
江连星从中拿取出一部分灵力,毫不留情的扔在了——曲秀岚脑袋上。
曲秀岚刚刚惨白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了活气,她呼吸渐渐平稳,连同魔气的入侵都停止了,这灵力就像是一层呼吸膜,让一部分魔气转化成灵力,沁入她的躯体。
江连星心道:果然有用。
刀竹桃也发现了这点,她感觉到这灵力的气息十分熟悉,立刻道:“是羡泽给你的灵力?咳咳咳、分我一点,再不分我就要死了!你不敢让我死,就是知道羡泽喜欢我疼我对吧!”
江连星本来打算揪一块拳头大灵力给她,听到她这理直气壮地语气,改成了只给她一个小拇指这么多。
他把那一丁点灵力扔在刀竹桃脑门上,道:“走了,再找找周围还有没有其他的明心宗弟子。”
刀竹桃感受那一丁点灵力缓缓融开,包裹着她,咳嗽声也终于停歇下来,她大口呼吸着,低声道:“羡泽怎么这么厉害,她一点灵力就能让我们在魔域行走了……?”
江连星走到血疽豺旁边,没有搭理她,而是伸手从一堆烂肉中,掏出了它的心脏,那心脏紫红恶臭,连刀竹桃都犯恶心,却看到江连星面色不改的塞入口中,用力咀嚼。
而他身上几处皮肉伤,也在吞食的过程中渐渐痊愈。
刀竹桃也察觉到,他确实修为增长一小截,甚至……他似乎因为这段时间吞食了太多魔物,连五官都有了些变化,像是长开了。
刀竹桃:“……你真打算救人?要把所有人都找齐了?”
江连星不说话。
刀竹桃叉腰:“两脚踹不出一个屁的狗东西,我掉下来就四处查看,两界的入口都是在地面上,仿佛魔域和凡间是一张纸的两面……那为什么我们还会被甩入魔域半空中,然后再摔落下来。而且我找了几个附近的暗渊,似乎都已经被封住了——”
江连星心道:这也正常,他们肯定会封住暗渊,防止再有更多魔物跑到凡间去。
这反倒说明那边的明心宗还有大能在控制局面。
他们没办法原路返回,只能在魔域中行进,找一处没被人发现的暗渊狭口,返回凡间了。
只是,真龙现身,天雷降世,师母会在何处呢?
他沉默地拎着剑往远处走去,刀竹桃看他真的一个字也不多说,连忙半抱半扶起曲秀岚,追上他道:“你最好一辈子别张嘴!你要再说话我非把脚塞你嘴里不可!”
“今天不吃了吗?”
又是一大早,戈左脸上的疤痕都被太阳晒得泛红,他跑过来接她,出了营帐便要带她寻一处无人的地方。
羡泽虽然知道戈左是说吃她灵力的事儿,但竟有少年人出门约会,恨不得见了面就找个背阴地亲嘴的感觉。
之前头一回他痛苦成那副样子,真要是涕泪横流了羡泽也不会笑话他,可他把她送回去的时候,人是有些发虚,眼睛却是亮的,瞧不见的地儿还看他在那儿咧着嘴偷乐。
羡泽让他乐得汗毛直立:“你一个人在那儿笑什么?”
他仰着头品味起来:“想着妈妈如今内丹里有我这几十年怀揣的灵力,到回头化身真龙身上的金光,有我的那一份;你龙啸一声刀砍歹人,也算是我跟你握着同一把刀。感觉咱们俩是连在一起的,那金核像是心脏还热乎。”
他说话实在是太直白热乎,羡泽被肉麻的汗毛直立,反倒不会接话了。
“怪不得叔父一见了你,也不说叙旧,也没提旧情,就先用金核喂你了。”
羡泽反倒道:“我们有什么旧情?”
戈左愣了一下,脸也冷下来:“就是那些俗气的媚主故事罢了,我也不知道细节。妈妈没去问他吗?”
自此之后,他对于供奉金核中的灵力来喂她这件事,热衷极了。
好像再出门去看万兽戏、吃炸果子都是那为了掩盖最终目的的约会章程,他巴不得骑着翼虎飞在天上都让羡泽吸两口。
不得不说,戈左确实是少年英才,从金核中汇集而来的灵力充盈澎湃,她的内丹竟然就随着每天嘬几口而水涨船高,她胸膛处的伤痕也在急速恢复,几乎只剩下淡淡的缝线痕迹,以及线尾处那个小蝴蝶结了。
可戈左就是有个毛病……
她第一次发现是在万兽祭坛的祈祷室中。四周都是烛油灯火,墙壁上都是些近些年附会的真龙征战人间、降服万兽的壁画,四下无人,祭坛中静得能听见顶部光窗的风声。戈左忽然将她抱到祭台上,拽了拽本就开得不能更开的衣领,挤眉弄眼地明示。
羡泽:“……你真是不怕这些壁画上的真龙都瞧着你。”
话虽这么说,但她手已经伸过去了。
戈左坦坦荡荡:“瞧我忠心侍奉吗?还是瞧你爱惜子民?”
羡泽没忍住笑了起来。戈左看着她的笑脸,喉结滚动,忍不住挤着她的腿,两手撑在祭台上更靠近些:“妈妈可以摸摸我的文身吗?”
羡泽勾起嘴角:“这文身有什么说法吗?”
戈左垂眼:“纹身会不会比满身的疤要顺眼?”
羡泽:“嗯?为什么会这么……唔……”
靠,她都吃了好几回了,怎么每次都被香得迷糊啊!
戈左每次都会紧紧抱着她,羡泽能嗅到他身上有些草叶与泉水气味,再加上他总是毛茸茸的衣领,他真有种大自然里摸爬滚打长大的狼狗的感觉。
吃都吃了,她也不太介意一两个拥抱,羡泽也能感觉他绝不好过,疼得牙齿都在打颤,时不时连气都喘不上来气,两只手要很用力紧绷着才不至于捏疼了她。
这倒也没什么,只是她感觉到了什么滚烫东西隔着布料压在了她膝盖上。
她睁开眼来。
戈左额顶冷汗,唇色发白,甚至疼得连眼底都有了血丝,但这丝毫不影响他衣裤被……
羡泽震惊:到底是疼还是爽啊?!
她膝盖轻撞了一下:“戈左你有病吧?”

第76章
戈左这才低头注意到, 他艰难的咧嘴笑了一下:“那又怎么办,我也控制不住,怪我年轻, 我早上一想到要见妈妈就这样, 跟你一起骑翼虎的时候也这样,你打我也没用。”
羡泽:……什么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口吻!
他理了两下皮袍衣摆,没有蹭着她了, 道:“你要真讨厌, 就把我给割了, 否则要我脑子控制是控制不住的。但说不定割了我都还能长出来——”
羡泽捂住耳朵:“啊啊你别说了, 我要有画面感了!你老老实实的!”
戈左扁了一下嘴, 反倒很委屈的样子:“我就是很老实,我没有乱摸乱动。是妈妈仰着头喘气的声音太大了。”
他还找理由!
羡泽抬起手, 她本想说你再一张嘴什么都说, 我就扇你了。但这家伙看着她的手毫无惧色, 反而更兴奋了, 她挫败的垂下手来,拽了一下他发辫:“你再跟条发情的狗一样蹭我, 我真就给你割了扔狗圈里去!”
他被她拽得往前趔趄一下,她的膝盖又隔着皮袍贴上了, 明明那么厚重的衣衫, 可她还跟被人烫着了似的。
戈左身子弓下来些,避让开来,但却恬不知耻道:“妈妈,我太疼了,让我靠一下脑袋,我肯定不让狗东西蹭到你。”
羡泽真有点拿他没招了, 但金核实在是太香他又太大方了,羡泽别过脸去。
他果然会赖皮,不用她说,立刻将脑袋靠在她肩膀上,还哼哼唧唧了两声:“妈妈真疼我。”
羡泽:……算了算了。
戈左低声道:“最近叔父大人都没有回去,你也没见到他吧。否则你早就吃他的灵力了。他忙着三大仙门前来围攻的事呢。其实前几日我晚些才来找你,也是在忙这些。如果这次我们输了,妈妈会更觉得我们是没用的东西,然后杀了我和叔父,离开这里吧。”
这都被看出来了。
羡泽闭眼不想回答。
戈左:“其实,他也不敢跟你长久住在一起,他怕你见到他的脸,更怕你见到他的身体。哈……他残疾之后,不可能再跟你亲密了。其实他让我来找你,也是明示,妈妈如果想要别的更高效的获取灵力的办法,可以跟我试试,我不介意我的灵海改变。我的营帐也离这里不远。”
更高效的方式。灵海改变。
是说之前她跟钟以岫那样,做她的炉鼎吗?
戈左:“妈妈,我都长大这么多了,还会被人笑话是处男呢……你没有教我,我也不会啊,你要是一直不帮我,我可能这辈子就这么被人嘲笑下去了。我好可怜啊,他们天天跟我显摆那种事多好多好,可我就光听着却都吃不到。可别说让我跟别人——我是圣使,是在神庙里发过誓的,我要是跟别人好那就是背叛妈妈。”
戈左又觉得说自己完全不懂,可能会遭到她嫌弃,又誓言旦旦道:“但我也是很懂的,我看过好多画册,我也看过翼虎之间交媾!都差不多吧!我也见过角马、驼岭羊,不过这些毕竟不是蛇妖,蛇妖是长两根……唔唔?”
羡泽实在忍不住了,捂住了他的嘴:“吵死了。”
别说动物世界了行吗?!
也不要做大孝侄子讨论你叔叔长几根了行吗?!
嘴一捂上,世界都清净了,她到差不多吃饱了灵力松开了手时,转头才发现戈左脸都涨红。
羡泽惊讶:“是我捂得太狠憋着你了?你也不说。”
戈左跟哑巴似的摇了摇头。
他忽然发现自己总是很吵闹,或许太想吸引她注意力,太想要显得跟弓筵月不一样,他恨不得在她面前挥着手跳着,蹦着,喊着。或许是因为他总感觉,明明他就在她面前,却像是在草原上被浮空的真龙俯瞰的小人,跟她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
当他被她捂着嘴,安静下来,才忽然发现他与她其实那么近。
羡泽身上几乎闻不到叔父帐下的熏香气味,像是她穿云迎风而过,只留下淡淡的湿润雾气,任是谁也别想将自己的气息留在她身上。
她鬓发细碎散落,弯弯绕绕地搭在耳边。
离得太近,金核相连,他们像是用着同一颗心脏在泵跳,浸泡在同一片温热的血池。
脖颈细长,脑袋低垂,她明明如一柄最温润趁手的玉如意,却因为敛着眸子,比那神庙尖顶的金龙雕像更不可亲近。
他既生出恬淡的依恋,却也觉得身下丝丝的胀痛钻上来。戈左都能想到,他若是真有机会与她亲近,她会像是骑马那般跨坐,漫不经心的握着缰绳,垂着眼眸略显冷淡的看着他。
戈左却因为这种高高在上的想象,愈发煎熬愈发胀痛。
如果真有那天,请给他戴上嚼子吧。
让他当个拿脑袋蹭地的牲口,也好过当个聒噪的小丑。
羡泽看了他涨红的脸几眼,便没有多想,快步朝祈祷室外走去。
戈左像是舌头被她割了、脑袋被套着似的,走路姿势都有点别扭地垂头跟着她离开万兽祭坛。
出了门,羡泽便又有了新的要求:她想要看看伽萨教的弟子习武修炼。
戈左神色渐渐恢复如常,又笑起来:“你是说兵营?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他们可都是将来要以你的名义作战的士兵。”
伽萨教弟子竟然是军事化管理的。
羡泽:“那幸好之前没用我的名义,否则我这还没有现世,就已经要在九州十八川人人喊打了。”
戈左骑着翼虎,带她飞过乌叶卡附近的山丘与道路,来到了几十公里之外的“兵营”。
这里的规模堪比一个中型聚居地。
且,西狄人的修炼,确实是与九洲十八川的其他宗门截然不同的路子,这里年轻“弟子”特别多,几乎是只要适龄的少男少女都要送来这里经过基础的训练。
如果能很快练气或筑基就可以留下来进一步受训。
而后便是比千鸿宫都可怕不知道多少倍的粗暴高强度训练,他们就像是流水线似的被安排好了一步步。
有些还没有江连星大的孩子,都满身伤疤,在欢呼与怂恿中,手持木刀与成丹期的异兽对战,但一个不巧便会被异兽尖利的牙齿咬住手臂腿脚,吃痛的尖叫声很快就被嘘声淹没。
还有些明显受罚的年轻人,被用蛇斑索倒挂在高高的木架上,面色紫红,眼看着快没命了,才有人走过去,给他们脸上扑撒些灵力和水。
怪不得西狄人可以跨越这么远的距离,杀穿好几个在九州十八川很有势力的宗门,这种全族上下玩了命修炼的画风,确实是明心宗这种玩玩乐乐的门派无法相比的。
戈左咧嘴笑起来:“妈妈会心疼吗?不过我小时候就是这样了,当时伽萨教还不像现在这样强势,各个教派、部族之间经常斗争,从小只要有点灵根,就要玩命修炼。更何况我这种无父无母的哈吉。”
而在不远处的兽笼中,羡泽甚至还看到三个少年,被关在狼兽的圈笼之中,四肢着地,满身泥泞,惊恐的望着笼外身着皮袍的驯兽师。
到了要为狼兽放饭的时候,那些狼兽躁动不安,甚至有些已经在嗅闻少年的胳膊脑袋,但西狄人的铁桶中却不是肉块,而是两把匕首。
三个少年立刻上来争夺匕首,驯兽师吹哨一声,同时扑上来的还有狼兽,其中两个少年抢到了匕首,但短头发的那个动作还是慢了。
他刚刚将匕首刺入最近的一只狼兽的脖颈,就有另外一只扑上来咬住他喉咙。
反而是没有抢到匕首的麻花辫女孩,脖颈处骤然生长出一圈坚硬的羽根,她半妖之身,张口发出了一声令人胆寒皮紧的尖啸,双手变成爪子,撕扯开最近的一只狼兽,张口还狠狠咬住了狼颈!
看来生死已分。
不过看着这个场景,羡泽似乎想到了一些依稀的书中剧情,似乎也有江连星被关在这种地方的场景。
好像是为了凸显西狄人的冷血无情,为他日后杀死戈左埋下伏笔,江连星被关押了很长一阵子都没被放出来,甚至连食物都没有,全靠着生啖血肉……
一想到江连星,羡泽就有些头疼。
眼前的倒数日,只剩下40天出头了——
羡泽趴在柔软的床铺上,拨弄着手中的水晶窄镜,看着上头的墨字。
她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片刻才从帐帘处传来轻柔的说话声:“我以为你已经睡了。”
竟然是有好几日都没见到的弓筵月。
羡泽转过脸去,弓筵月单手拨开帐帘,他穿着长靴,腰间甚至有两把细长的弯刀,身形略显疲惫。他脱去夜间御寒的皮袍,在头纱后对她露出笑容:“又是刷墨经坛。等我洗漱一下就过来。”
……这口吻是否有点太有夫妻感了。
不过羡泽也听到他在外间拆看信笺的声音,偶尔响起几声噼啪的燃火声,应该是他在焚毁一部分信。
她想起那天自己在火盆里看到了被烧得焦黑的千鸿宫发簪。
弓筵月声音从帐外传过来,道:“这几天玩得开心吗?”
羡泽懒懒道:“还行吧。”
他瞧见外头桌子上买回来的各种串珠、香灯和灵石,笑道:“戈左还是一如既往地会哄你开心。都去哪里了?”
羡泽挑眉:“我以为你一定会派人跟着呢,我去了哪里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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