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坐起来,顺势把他按回去骑在了他腿上,按着沙发背沿朝他压过去,目光里是居高临下的促狭笑意,带着浓烈危险,仰头就将手中的红酒一口干下,擒住周轩的下颌捧起。
周轩猝不及防:“杨沧……唔……”
带着醇厚浓烈红酒的吻落下,强硬地撬开他的唇灌了进去,周轩的唇微张,她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在他滚烫的口腔里作乱,红酒顺着漫延进去,还有更多的酒是顺着两人纠缠的嘴角流在了衣领上,周轩那原本就染着鲜血的领口和红酒的颜色碰撞,变得愈发凌乱。
“杨沧!”
周轩推开肆无忌惮的她,杨沧撤身舔了舔唇,回味着纠缠凶吻的滋味,挑眉有恃无恐地看他,得意又张扬,那双明眸风情艳丽。
“吻我。”她说。
周轩被她灌的气息不吻,刺激的酒精让他脸已经发红,漆黑的眸子直直盯着她,如一匹原本沉睡危险的狼,被猎人的一再挑衅即将喊醒。
“下去。”他粗粝说,声音已变喑哑。
杨沧同样呼吸不稳,灼热缱绻的呼吸故意洒在了他总是清冷的脸上,给他本就变红的脸染上更多红晕,接着俯身在他的唇间又轻轻啄咬了一口,然后施施然往后撤身,居高临下地看他,再次命令道:“周轩,我要你主动吻我。”
气势夺人,眉目动人。
周轩的呼吸愈发的急促,他强硬地推开她要起身,杨沧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去拦,跟着天旋地转,眨眼间被他强硬地按到了沙发上,柔软的沙发使两人下陷,身体几乎贴在一处,眉眼的距离只隔着鼻翼间的滚烫混乱的呼吸。
周轩骑在了她的身上。
“杨沧,你喝醉了。”
他起身,杨沧拽住他领口,“最后一次,我说,周轩,吻我。”
抓在她手腕的修长如玉的手指狠狠一攥,纤细的腕部跟着就红了,嗔目瞪着她,在她直直挑衅又勾人的视线里,周轩勾起她的下巴,气息变得极其危险,那双深邃漆黑的眼此时完全暴露狼的凶狠野性。
“杨沧,脾气大,前戏要长,很喜欢接吻是吧。”
在凶狠的吻咬下来前,杨沧只听到他灼热刺激的声音落在耳膜上。
他说:“杨沧,你该庆幸你喝了酒。”
漫漫长夜,挑衅的杨沧起初没有明白,等她从混乱的、疯狂的、放肆又完全野性甚至让她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周轩的时候,滚烫火热的周末才刚刚开始。
属于周轩的脾气,她渐有了一些实感。
那时,已经是隔日的下午了。
终于醒来的她,浑身像被车轮狠狠碾压了无数遍,从被窝里坐起来,腰酸痛到她下意识又倒回了床上,目光落向玻璃窗外,二百多平混乱的大平层,地毯上洒着狼藉一片的红酒,两个酒杯跌落地板,一个已经破碎在地上,飞扬落在角落的衣服,旁边的落地玻璃窗户上,印着两道深深的红色手掌印。
那是她的手狠狠按在周轩的脖颈,挑衅撩拨他时,男人反手将她按在窗户前,那漫长又凶猛过后的罪证。
“操!”
杨沧想起疯狂的一夜,怒吼一声,脸上放肆的笑却越来越大。
“周轩!”
“操!”
杨沧的喊声回荡在空旷的二楼, 闻声而来的周轩手里端着杯热水。
两人视线撞上,他抿了抿唇,眼神有几分躲闪, 轻咳一声,把水杯递向她,“喝点水, 润润嗓。”
疯狂过后, 两人的嗓子都有些沙哑。
杨沧看到他这副神情, 似笑非笑地打量他,并不伸手去接。
周轩只好放到旁边床头柜,“我做了些简单的午餐, 你洗漱完下来吃。”
说罢, 他便转身出门,开始收拾客厅的狼藉。
杨沧下楼,看到厨房旁边的餐桌上摆着两碟菜, 鸡蛋炒西红柿, 金针菇木耳汤。
她轻笑了一声,确实简单。
周轩收拾好下楼, 她慢条斯理的在用餐,瞟了他一眼说:“西红柿汁都炒没了。”
周轩僵了下,点头, “知道了。”
杨沧咀嚼的动作却不见厌弃。
她性格霸道,领地意识强,家里从来不会出现保姆佣人, 平日里她忙都是在外吃饭,家里的厨房虽然设备齐全优良,但也是第一次开火, 她第一次坐在餐桌前悠闲惬意享受午后的用餐。
今日的阳光明媚,暖洋洋的透过落地窗落在柔光地板上。
周轩从她书房拿了本书,坐在一楼的小院子里看书,杨沧撑着脑袋,慢吞吞地吃着饭,看着不远处窗外静谧的男人。
午后的时光慢悠悠的恬静,好似昨日两人发疯的纠缠和释放是一场大梦。
杨沧吃完饭,拿了工作的文件坐在他旁边处理,两人也不怎么说话,任秋日午后的温暖阳光从她们的肩头洒向地面。
晚上,照旧周轩做饭,杨沧在旁边添乱打下手,间或揩两手油,用完饭后默契的回了二楼,静悄悄的夜晚,安静的情爱在静谧的吻里漫延。
杨沧的指令总是那么干脆利落。
“吻得深一些……”她气若游丝的声线落在周轩耳边,灼热滚烫的呼吸晕染他的耳畔,勾人的眼里盛着一汪春水。
纠缠后的嘴唇都变得湿漉红润,浅浅分开的唇畔,呼吸间唇与唇就会擦过。
周轩的眼睫落在她绯红的脸上。
“舌头……”她说,“吻我这里。”
她点了点自己莹白的胸口,又落在心脏的地方。
“重一些。”
她明确诉求自己情|欲的快乐,周轩垂眸,按着她的索取一一摩挲掠夺。
月圆的中秋夜,在一个巨大无比的明亮圆月下。
空旷、偌大、一览无遗的房间里,两个人紧紧依偎纠缠,身体的距离愈发的近,生涩的吻也变得愈发娴熟、脉脉、滚烫。
缓慢、黏腻、灼热又潮湿的周末在岁月的荒度中缓缓流过。
秋日、微风、明媚阳光、大平层里总是一个抬头就能看到的另一个人,是周轩对于他罕见的什么也没有想的日子里最深的记忆。
回到工作日,两人又是忙碌、冷静、果断的工作狂人。
两人像两条平行前进的轨道,疾驰在自己人生的狂野上,人生海海,人世广袤,似乎是浩渺穹宇下永远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个人,又会在某一个夜晚,赤|裸缠绵在同一张床上。
第二日,又各自走向自己的世界生活。
单位前的梧桐树已渐渐光秃,秋日的凉意愈发浓烈,缺人手的项目组又招进来了两个人。
周轩看着远处走过来的人,原要去实验室的脚步顿住。
两个新人在卢成和的带领下过来,他介绍完,两人朝他颔首打招呼。
男人笑的开朗,女人看着他安安静静。
“周轩,你好,我是新来的研发。”傅一璇眉眼平静地说。
周轩看她两秒,颔首。
几人并未多说,他错步离开。
隔日,爱热闹的卢成和张罗着新人聚餐,餐桌上,老员工用开玩笑的语气打探着新来员工的学校、感情生活,过往经验。
男人严恩孟脸都红成一片了,羞红着耳朵说:“我之前在吉能工作,最近和我女朋友订婚了,我们不想异地,便来了这里。”
“哇。”众人惊呼,想不到这么年轻的小伙都订婚了。
严恩孟脸更红,“我和我女朋友谈了十五年了,也该订婚了。”
众人一片吼叫,八卦情绪高涨,关系也拉近了些,问完又八卦起傅一璇,“你这么漂亮,肯定有男朋友吧。”
她看着询问的赵倩然,目光平静,“单身,我想工作生活都稳定下来再说。”
“哦哦。这样啊。”赵倩然笑:“一璇姐,咱俩和轩哥可都是清大校友,你们比我大一届,不过我研究生读完就出来工作了,按道理我应该喊你声师姐呢,喊轩哥师兄,你俩都是同一届博士,应该认识吧。”
傅一璇并未说太多,只简单道:“不太熟。”
“啊……这样。”赵倩然没想太多,桌上人又热络聊起来,从始至终,傅一璇和周轩的目光没有相遇过。
一直到一周后的实验室,两人在门口又相遇。
狭长的走廊安静无人,周轩推开门,等她进来。
傅一璇点点头,进去,关门。
周轩看她:“打算在清城留下了?”
傅一璇叹了口气,苦笑着感慨:“妈妈的病还需要观察治疗,复发后果不堪设想,家里的医疗水平不行,再难我也得留下来。”
这段日子她投了很多的简历,没想到阴差阳错,来了周轩的单位。
周轩点点头,没说太多,只关心了几句包齐心的身体,两人便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了。一如所有最简单又陌生的同事关系,只是每个月初,他会收到傅一璇定期转来的钱。
过了几日,杨沧打电话。
午夜时分,汗液淋漓的两人从大床上分开,洗漱完后周轩离开,杨沧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去学车。”
她快成驾校教练了,成天催人拿驾照,她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赛车开得飞起,身边的男人只会蹬自行车。
周轩系着外套扣子,“下个月吧。”
十月份他会有一笔大的奖金即将到账,在还杨沧的债务之外,还能去学开车。
“哦。”杨沧满意,起床穿衣服送他。
周轩抿唇,再次强调真的不用,他不觉得晚上一个人骑自行车回去有什么不好。
杨沧白了他一眼,“废什么话。”
他只得不再说什么,但也把学车这件事放在了心上,以前是没需要,但他也不适应杨沧总三更半夜送他,更何况她是有夜盲症的。
无论如何,安全第一。
路上,两人闲谈着,杨沧察觉到周轩的心不在焉。
“你想什么呢?”
周轩目光复杂地看向她,杨沧往他脸上瞟了眼,“嗯?”
他清楚知道两人的禁忌词是什么,但现在那个词就在身边,他的话在嘴边犹豫,想按照她的脾气会引发什么,但是不说……
他叹气,开口,“杨沧,傅一璇……”
“周轩。”杨沧玩世不恭的脸瞬间冷下来,“别告诉我上次的事你还没长记性。”
周轩抿唇,他粘着一大块纱布在单位里过了一周,逢人就解释这里皮肤过敏出肿包,医生给抹了膏药。
还有人更好奇地问他对什么过敏什么肿包。
周轩硬着头皮,给自己编了一个格外完整,来龙去脉都很清楚的皮肤病,收获了不少同事怜惜的目光,更有甚者怕传染还偷偷躲起了他。
想到这,他的唇抿得更紧了。
“好,我知道了。”
杨沧冷哼,脸却也冷下来,比窗外萧瑟的秋叶还要寒。
从周轩嘴里听到傅一璇的名字,毫无疑问会惹恼杨沧,那是她不该存在占有欲却反应最强烈霸道的时候,在这一点上,她尖锐地排斥着。
周轩瞧着窗外凋零的落叶,递到嘴边的话又在她冰冷的声线里压下。
在这件事情想不出一个更好的解决措施前,贸然开口,是对原本就艰难维系的平和的挑战,更何况周轩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他和傅一璇即便曾经走在一条路上,现在也已经南辕北辙了。
他把她的恼怒理解为被挑衅,但却不明白是她的占有欲。
这件事不了了之,周轩和傅一璇在单位只是擦肩而过,而他和杨沧也只是一个电话约在外面偶有交集,三个人的生活三条轨迹。
直到杨沧心血来潮,想要去他的新住处看看。总是送他回来都还没进去看过,她总想在有着他的气息的房间里造作一番。
她自己那个公寓,现在收拾得再干净,也总能一闪而过曾经的狼藉疯狂。
上次周轩大扫除完,又在租的房子住了小半个月,单位有空房后,他便搬进了单位旁的人才公寓,两室一厅,旁边住的是行政部门的男孩。
周轩接到她的电话时,她已经在单位附近了。
他无奈出去,杨沧站在公寓大门前,百无聊赖地等着。
他解释:“我还有室友。”
“哦。”杨沧扫兴,哪想到他又是跟人合住,但来都来了,“那我就进去看两眼。”
周轩:“……单位里有部分人认识你。”
以杨沧的名气,应该说是这单位里不少人都认识她,周轩站在这里,还顾忌着其他同事出现。
“那又如何?”杨沧点点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跟我扯上关系,你一年升两次也不是不可能哦。”
“就不麻烦杨小姐的人脉了。”他往她的车方向走,不想让学校曾经历过的事再在单位里上演一遍。
周轩走了几步,却没听见杨沧的脚步声。
他回头,只见她漫不经心地笑着,好似对什么都浑不在意的脸上透出几分阴鸷来,直直望着路的另一端。
周轩看过去,刚下了班的傅一璇,正出了单位往这边走去坐公交。
杨沧漆黑的深瞳朝他撇过来,尖锐的戾气浓烈地落在他身上,两人视线撞上,杨沧讥讽的嘴角冷冷地泻出一声嘲笑。
“周轩,你的胆子真是太大了。”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不会叫的狗。”
“咬人最疼。”她危险的视线只有深沉阴鸷了,冰冷刺人,“也最欠教训。”
36.作伐子
绿色的帕拉梅拉疾驰在路上, 周围两边的树影都模糊成了一条虚幻的线,只有车里暴怒的情绪如此真实。
杨沧的脸冰冷阴森,抓着方向盘的手青筋突起, 那是被挑衅和要占有的愤怒。
周轩的解释在她阴沉的脸色里,像一滴水遇到了冰,只会更寒冷的凝结。
他沉默地望着窗外, 飞掠的影子里车窗倒映着她冰冷疯狂又压抑着情绪以至于面无表情的那张脸, 他看着, “杨沧,我和一璇只是同事……”
车里是窒息阴冷的无声回应。
车开进公寓车库,杨沧摔门下车, 周轩跟着她上楼。
深秋冰冷的玻璃电梯里杨沧忽然转身, 狠狠朝他的脸挥过来手臂,周轩早有准备,空中握住她狠厉的手。
“周轩, 你拿我作筏子。”杨沧阴恻恻地看他, 冷笑道。
“杨沧,你冷静点, 我说了,一璇进这个单位只是她择优挑选,我不可能干涉她的工作选择, 更何况我们现在毫无瓜葛。”
“是毫无瓜葛还是暗度陈仓?”杨沧一把抽回手,转着手腕讽刺,“校园恋爱结束了, 再来场职场恋爱?周轩,你玩的挺花啊,一边晚上被我睡着, 一边白天跟青涩初恋再续前缘,你看我像大善人吗?”
“杨沧!”周轩的脸也彻底冷下来,“言至于此,你要是非要按照你的揣度去联想,我也无可奈何。”
他按下一楼,乘电梯要回去。
“是无可奈何还是顺水推舟,周轩,你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她径直走出电梯,头也不回地进了宽阔客厅,只有冷冷的声线传入慢慢合上的电梯,玻璃门外只看得到她走向沙发的强硬冰冷的背影,“既然这个单位非要留,那就留一个。”
电梯门在一楼打开,走出公寓的大门就在眼前,周轩直直看着,半晌,僵硬的手指又按上了二楼电梯。
电梯门开,他大步走出去,杨沧靠着宽大的长沙发,手中晃着一杯红酒,生动风情的眼睛薄薄勾着凉意,整个客厅一百多平,却都摄在她强大的气场里,沉闷逼仄的氛围似乎也都匍匐在她脚边。
周轩站到她跟前,他问:“什么意思?”
一声轻蔑的冷笑响起。
她靠回沙发,两米多长的沙发在她悠闲耷拉上胳膊时丝毫不显宽大,夺人的气场使得她抬头朝他看,却有一种自上而下的审视。
“你不是清科院研究员吗?难道还听不出我的意思?”杨沧慢条斯理地翘起二郎腿,脚尖锃亮的皮鞋有一下没一下地掠过他的裤腿,撞击他的心口,“既然这工作你想要,傅一璇也很想要,那么……给你个主动选择的机会。”
“你留,或者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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