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好像还是有些不适,抿了抿唇,才开口:“因为我感觉到向导手上有水。”
“我的手上有水?”卿鸢摊开手心,她也不汗手啊,而且她的手就算出汗了,也不会比泳池里的水多吧?为什么碰碰哨兵就能让他控制不住变身呢?
赫溟也在看她的手,喉结滑动了一下:“准确地说是,带有水元素的精神力。”
怎么会?向导的精神力是无法外放的。
看到卿鸢皱眉,赫溟让她抬起手,自己做实验:“向导可以靠近我的鳞片试试看。”
卿鸢把手放到赫溟颈侧的鳞片边,鳞片仿佛受到了某种感应,随着她移动一片片打开,当她的手指移动到前面,他的锁骨处也零星冒出一些好像钻石切面的浅色鳞片。
“它们无法抗拒向导的精神力。”赫溟顿了顿,“我也是一样,在向导触碰我的时候,我的心率达到了176次每分钟,这对异化哨兵来说,也是很反常的数据。”
多少?卿鸢错愕地看着除了脸颊有些红,看不出其他异常的哨兵。
他这个心率,换成她早就七窍流血了。
她把手放在人鱼的锁骨以下,感受他的超强力心跳。
人鱼的耳鳍慢慢打开,却没有躲避,反而握着她的手腕,带着她探索更多他离谱的身体数据。
心率,脉搏,体温,湿度,硬度……
用准确得无从抵赖也无法掩饰的数字告诉她,她对他的影响力有多么可怕。
探索的过程,这些数据还有继续破纪录的趋势。
卿鸢都觉得神奇,问赫溟:“你不用把这些记下来吗?”
赫溟摇摇头:“超过平均值太多的数据,不具有广泛性,记录价值不大。”
这是很站不住脚的理由,特例自然有特例存在的意义。
可他不想把这些与她有关的数据,放到人人可见的数据库里。
卿鸢点点头,没有干涉学术美人鱼的安排,指尖在他的胸口划过,人鱼不会一下冒出一大片鳞片,只会随着她的力度深浅冒出零星的,颜色渐变的鳞片,不碰就又会慢慢消失,和害羞的小星星一样漂亮可爱。
水面荡开更多的水纹,来自水下越来越难耐的鱼尾,人鱼的胸口起伏也愈发明显,眼睫一眨,又落下两颗眼泪珍珠。
卿鸢看向人鱼,后者比她反应淡定许多,表示她不需要因此停下来:“只是生理性的眼泪,没关系的。”
卿鸢对学霸人鱼的话萌生了质疑,指尖放到他的眼尾,眼尾一碰就激起几片流转着光彩的鳞片,连着他纤薄的眼皮都好像铺了层冷光,狭长的眼一抬,禁欲又勾人。
卿鸢无意间碰到了他的泪痣,本来平静看着她的人鱼眼睫颤了颤,闭上了眼睛,光泽柔润的珍珠滚落下来。
卿鸢也默默记录下她实验的结果:原来人鱼和他珍珠蚌一样,斑点(泪痣)是敏感的地方。
“真的没关系吗?”卿鸢有种终于能逗逗学霸的小人得志感,故意抚着他眼下那一点点的红。
“嗯,没关系。”人鱼睁开眼,还是没什么表情,可漂亮的小珍珠却一颗接一颗往下掉。
卿鸢有点明白赫溟的脑回路了,学霸并不是嘴硬,赌气说没关系。
相反,他是很理智地比较了被她欺负得一直结珍珠的难过程度和从中得到的爽感后,给出的结论。
他觉得爽大于不适,如实回答她的问题的。
她又不小心奖励这些爽感奇奇怪怪的哨兵了,卿鸢收回手。
不过,她的精神力真的可以外放出来吗?卿鸢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她能徒手吸收哨兵外伤中的毒素。
卿鸢把手靠近赫溟又拿开,反复实验,他也很乐意做她的道具,但有点不对。
卿鸢这次把手拿开了一会儿,可人鱼耳后的鳞片还没有消下去,反而更立了。
卿鸢握住自己的手:“这个好像和我的精神力没关系。”
赫溟跟她解释:“这是戒断反应,它们习惯了被向导碰触,向导把手拿开,它们会受不了,主动张开。越是敏感位置的鳞片,越会这样。”
不是,她就那手拿开了几分钟,人鱼的鳞片就有戒断反应了?她把手放到那些顾不得张合一直炸开着的可怜鳞片,它们接触到她的指尖立刻乖顺下来,不过也有自己的“小心机”,偷偷地用边缘压住她的指尖,反哺给她细微的口及口允感。
卿鸢把它们压住,轻声问:“越敏感的位置,越会这样,那么,赫溟队长耳后的鳞片算是第几敏感的?”
把自己研究得那么透彻的学霸人鱼肯定知道答案。
果然,严谨且慷慨,知无不答的人鱼把她领到了对他来说更禁忌的位置——两肋处,隐在鳞片下的细缝。
卿鸢认真的学习人鱼体解剖学:“这是腮吗?”怎么长在这个地方,和她想的有点不一样。
不过隐约可从鳞片下看到一点缝隙的细腮,很配人鱼本来就很好看的鲨鱼线,让它们看起来更有非人感的涩气了。
“是。”赫溟在她拨开保护腮的鳞片时,下意识收拢鳞片,并往水下沉了一点。
卿鸢也没勉强他,只是带着点笑意问:“现在有关系了吗?有关系的话,我就不学习了。”
赫溟没开口,微微摇头,鱼尾发力,让自己脱离水面,打开鳞片,给她探索人鱼特别的腮部。
看起来一点也不近人情的学霸意外地很好骗呢,好像只要以学习为目的,他就能把最私密的地方都无私地贡献给她研究。
好可怜啊,卿鸢抚过人鱼腮边车欠肉的手指清楚感觉到鳞片的纠结,张张合合,不停地轻拍着她的指尖。
卿鸢把手拿出来,本来都想好不欺负学霸了,但看他沉默地抬手接自己的泪水珍珠,又有点忍不住:“那下一个位置呢?”
赫溟抬起头看着笑盈盈看他的向导,她没有掩饰想要捉弄他的想法,好像就等着他忍无可忍来制止她。
他的身体的确快要到达极限了,可他对她纵容远不止于此。
“人鱼神经最密集的部位肯定是鱼尾。”他微微靠近她,“向导要下水来尝试吗?”
人鱼并不是在挑衅或是引诱,他是认真地发问。
可他是美人鱼诶,不带诱惑的意图,只会让他看起来更诱人。
“也不一定要下水才能碰到吧?”卿鸢指出学霸犯下的一个非常明显的错误,动了动小腿,腿侧碰到了要比水温要凉很多的鱼尾。
她慢慢抬起那条小腿,泳池里的水光晃得让人眼花,人鱼低下头,好几颗珍珠就这么落到了水里,消失不见。
卿鸢觉得可惜,提醒人鱼用手接着。
人鱼抬起盈满泪水的眼睛看向她,抬起微颤的手,把自己的小珍珠悉数收集好。
看他不再浪费珍珠,卿鸢认真地感受起鱼尾。
有种在雕刻着高度秩序的纹路的玉石上滑过的感觉,不过要比真的玉石柔软许多。
其上的鳞片被她一碰,也都半立起来,不过像猫咪被主人抚摸的时候,会故意收起爪子,它们也没有放出边缘的利刃。
这么一滑,不感觉疼,只觉得软而富有弹性。
但也会控制不住,当卿鸢感觉那些鳞片要变硬的时候,赫溟的手就抓住了她,以免她被它们割伤。
卿鸢也没有挣扎,就让大手握着她的脚踝,问:“我的腿上也有精神力吗?”
赫溟点头:“嗯。”
卿鸢动了动,脚心轻轻踩在了人鱼分明的肌理上:“这里呢?”
这个动作一开始做还有点犹豫,但一旦做了,就莫名觉得得心应手,好像做过不止一次。
她问的问题答案很明显,可全知全能的人鱼这次花了很长时间,才艰难地点点头。
卿鸢感觉到不对,压住他紧抿的唇角,让他张开嘴巴。
一颗珍珠卧在人鱼的舌面。
和眼泪珍珠有点不一样,更大更饱满,颜色也更鲜艳。
人鱼吐出珍珠,缓缓地说:“由人鱼珒夜产生的珍珠,能给人带来更多,更罕见的快乐。”
看着她的那双沉静狭长的眼终于显出快要失控的迹象,声音也隐隐有点沙哑:“允许我用它侍奉向导,好不好?”
他说完,咬住那颗珍珠,低下头,轻轻吻了吻人类向导的膝盖。
卿鸢先接收到温热柔软的触感,接着有滚圆微凉的滑过她,人鱼的珍珠在接触到她的瞬间便发挥了作用。
放松,温暖,愉悦……所有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正面情绪都随着它的移动渐渐攀升至从未有过的高度。
人鱼并没有利用他的珍珠蛊惑她的心智,让她稀里糊涂地做决定,给她的体验点到为止,等她恢复理智,再次确认:“可以吗,卿鸢向导?”
卿鸢看着非常尊重她意见的人鱼。
“嗯。”卿鸢想了一会儿,点头,虽然做了以前肯定不敢做的决定,但耳朵还是有点热热的,“那我们正好可以试一下深度连接可以提高多少治疗效率。”
现实里的亲密接触,加上精神体的等于深度连接。
难度比较大,相应的,效果也会更好。
卿鸢觉得她的精神力已经足够承受深度连接了,一直回避不去尝试,也不是办法。
有人鱼珍珠当外挂,应该会轻松一点吧?
“好。”人鱼点头,想到什么,吐出珍珠,“需要记录吗?”
什么都记录啊还?卿鸢的脸一下红透了,也想起来了,赫溟还在录音,赶紧在他要问出更惊人的问题前,把珍珠塞到他的嘴巴里,捏了捏他的耳鳍。
警告他,安静做事,不要废话。
人鱼按照她的话专注认真起来,耳鳍却自己蜷缩起来,卿鸢都服了这个人鱼了,他到底有多少敏感点啊?一副古板无情老学究的样子,结果碰哪哪敏感。
简直是敏感点上长了条鱼。
对人鱼的治疗比卿鸢预想得要久一点,不过,也收获了许多。
首先,她确认了,她全身上下都被精神力包裹着,是非常适合做深度连接的体质。
小水珠本来就很惊人的工(进)作(食)效率更恐怖了。
其次,她还在学霸人鱼的帮助下,试着调动了一下她不自知外放在体表的精神力,让它们根据她的需要聚集在某一处。
虽然学霸人鱼对此也没什么经验,但还是推测出了很有用的方法,卿鸢上一秒跟他学完,下一秒就用在了他的身上。
嗯……学霸的建议确实很有用,把他折腾得不轻,人鱼都变了好几轮颜色。
是的,人鱼的尾巴还可以变色,和结成的珍珠一样,人鱼血液流动越快,体温越高,颜色也越艳丽。
失神前的人鱼鱼尾美丽至极,同时也有点凶残,差点把卿鸢卷到水底。
最后的收获是,卿鸢发现自己游泳没想的那么差,加上有人鱼教她,她也能在水下待上一会儿。
另外,人鱼还把过程中收集的,满满一大袋的珍珠都给她了。
它们是属于她的,人鱼坚持这样说,还给她仔细看了看那些珍珠,珍珠里面竟然有她的影子。
“因为是向导让我结出这些珍珠的,这就是印记,如果我私自留下,会被反噬。”
真是个好人鱼,卿鸢感动地抱着珍珠回到宿舍。
珍珠散发出的香味让人心旷神怡,就连补完日常咨询,累得苦哈哈的室友回来,闻了一会儿都一扫阴霾,哼起歌来。
卿鸢也不觉得累,睡前超额完成了学习任务,看时间实在太晚了,这才爬上床,闻着珍珠香,非常舒适地睡到自然醒。
因为前一天晚上提前完成了功课,卿鸢这一天很轻松,上午都没什么事情,非常悠闲地去了一趟向导基地里的图书馆,还很野心勃勃地借了很多书,吭哧吭哧搬回来,看了五分钟就闭上了眼睛。
就在卿鸢要振作精神重新攻略这些大厚书的时候,她的光脑震了震,点开是个陌生的账号加她。
最近莫名其妙加她的人有点多,她一开始也会怕对方有要紧事找她,同意后礼貌问有什么事。
结果对面连个hi都不说,直接劈头盖脸给她发了一通不知道从哪个网站偷来的擦边照。
卿鸢多留他一秒,都感觉光脑要中病毒,自己要被诈骗了,赶紧删掉。
又经历了几个话少图多的疯子还有上来就问她还收不收哨兵的没礼貌怪,卿鸢后来就直接拒绝了。
这个直接在申请里打了个句号的家伙,也被卿鸢干脆地拒绝了。
过了一会儿,光脑又一震,对方很执着,又给她发来一条申请。
申请栏里写着一句话:【你还要不要你的那群小狗了?】
隔着光脑也感觉到对面又凶又不耐烦,而且利用小猫小狗实施诈骗的套路,她在蓝星看多了。
早就免疫,回都没兴趣回,直接无视。
他竟然还发,而且更凶了:【不管是吧?那就让那群无家可归的小狗被发配到无人区等死好了。】
接下来,他开始谩骂自己:【我有病,蠢死了,多管闲事,那群小狗死活关我屁事,我真是贱。】
不是,骂自己就发给小号呗,发给她干什么?卿鸢感觉莫名其妙,但又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对面暴躁的样子有点熟悉。
【你。最。好。不。要。后。悔。】
透过文字,卿鸢竟然能读出发信息的人咬牙切齿的语气。
想了想,她还是通过了这个把自己气得要死的家伙的申请,问他:【什么小狗?】
通过申请后,可以发语音了,对面非常没有耐心地回了她一条语音,那又狠又冷又好听的音色一响起,卿鸢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真是疯狼。
【就是你养的那群很爱对你摇尾巴的小狗啊,卿鸢向导。】
卿鸢手忙脚乱地想要关掉语音,但已经晚了,舍友向她投来目光,接着颇为respect地点了下头。
养狗就养狗,还一群。
真是向导中的向导。
卿鸢抓起耳机,到外面没人的地方给疯狼回消息:【乌曜队长他们出什么事情了吗?】
疯狼又回复了一条语音,很短,她点开就一声悦耳的冷笑,通过耳机传进耳朵里,让她耳朵痒痒的。
接下来是句凉凉地反问:【他们还真是你养的?】
不是你说的吗?卿鸢要服了,这头颠颠的疯狼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
过了一会儿,对面发来几个字:【能视频吗?】
卿鸢点开视频通话, 屏幕亮起,是穿着正式制服的异化哨兵的胸膛。
疯狼疯归疯身材还是很好的,版型庄严挺括的制服反而将胸口的肌肉衬得更结实性感, 但凡换一个人,卿鸢都会怀疑一下,对方是不是故意擦边, 色诱她。
但对面是化成狼形, 跟她露个肚皮都会气得要灭了全世界, 把出卖色相视为奇耻大辱, 根本不知道色诱为何物的疯狼。
他应该就是故意不给她看脸,以显示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和她视频。
卿鸢有点受不了对着哨兵的胸说话:“……我看不到你的脸。”
“我的脸有什么好看的?”疯狼这么说,但还是调整了一下镜头, 让自己的颈部入镜了。
卿鸢看着他在镜头里上下滑动得很是明显的喉结, 莫名有种他的喉结比他的胸更涩的感觉,小声问:“再往上面一点, 你很见不得人吗?”
控制镜头走向的哨兵冷笑了一声, 把镜头怼到自己的脸上:“我不是怕向导小姐看到我这张脸会吃不下饭吗?”
他不阴阳怪气是不是就不会说话了?卿鸢没再接话, 看了看他脸上,没看到什么新的伤口:“你们那边出什么事情了吗?”
“你们?”诀隐狼耳动了动,微微虚起眼, “卿鸢向导想问谁就直接问谁,不用装模作样, 好像也会关心我们这群臭狼一样。”
啊啊啊她到底为什么要受这头疯狼的气啊?卿鸢深吸了口气,在心里劝自己要冷静。
向导给自己做心理疏通的时候, 哨兵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的她,应该是被他气的,向导的脸颊微微泛红, 雪白的皮肤在纤毫毕现的镜头下也找不出任何瑕疵,双眼乌黑水润清晰地映在屏幕上,清晰到他能看到她眼底翻涌着想咬他一口的冲动。
应该是刚午睡过,头发没有梳起来,随意地放下来,别在耳后,露出薄薄的玉白耳廓。
诀隐突然有些口渴,目光从她耳边移走,落在她的颈侧,又继续避开,落在她还没来得及换掉的睡裙上。
被上面做的小樱桃装饰吸引,看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他更不该看的位置,微微皱眉,把光脑扣上。
“诶?”卿鸢看那边屏幕黑了,还以为疯狼又要没耐心了,也不跟他客气了,赶紧直奔主题,“那我就说了,乌曜队长他们到底怎么了?我现在联系不上他们。”
呵,她果然就想着那群小狗,诀隐把光脑打开,冷冰冰地扫了镜头一眼,看她凑得更近了,他的眉头皱得也更紧,别开脸,静了一会儿,才回来看她:“想知道?”挑起眉,把光脑举高,姿势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镜头,狼耳却绷紧,耳坠晃来晃去,晃得他自己都觉得心烦,“那就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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