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想赚钱(白日行)

这话可是当时李总离席的时候他去追人的时候对方说的。
孙家乐不过是原封不动还回去罢了。
“……”
李总在电话那头沉默了。
这下怎么办？当时嘴一快，现在搭不上这艘大船，他怎么和公司交代啊！
孙家乐过了一下嘴瘾，就被一旁也在接电话的沈岚瞪了一眼，马上知道自己太得意忘形了。
孙家乐找补一句：“不过李总，我们也是老相识了，我给您登个记，到时候优先给您排期！”
听了这话李总才算一颗心落了地：“行！还是孙经理你敞亮！”
孙家乐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这才挂了电话。
不过马上又有新电话进来了。
而沈岚这边的电话还没有挂断。
打给沈岚的是当时在招商会上叫嚣最凶的，一边说着星耀飘了，一边和其他厂商阴谋论。
那声音大得沈岚在台上都能听到。
不过现在对方在电话里的态度就和当时不一样了。
“小沈啊，上次招商会我本来想下意向书的，这不是临时有事就没有对上时间吗？现在还能给我排一个吗？”
沈岚听着这话，心想：你没时间签意向书，但是有时间和其他厂商胡说八道，你这是薛定谔的时间啊。
不过想归想，沈岚嘴上却打得一手好太极：“王总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再聊就是了，没问题的。”
这话表面上答应，其实一点底不给露，和孙家乐的那点嘚瑟比起来，更蔫坏了一些。
孙家乐在对面竖起拇指，觉得自己又学到了一招！
而此时沈岚的嘴角也微微上翘。
他想到自己在招商会上的短暂的绝望，现在想来那都是他庸人自扰了。
简总果然每一个决策都有自己的用意，一开始故意压低这些人的期待，再用强有力的事实证明自己的价值。
这时候，他们广告的价值就不再是之前那样了。
而是水涨船高。
又因为有了一定竞争压力，各方的争抢会更激烈，他们也可以从中获得更大的利润。
还是他目光太短浅了，之前居然质疑简总。
不过以后不会了。
比起客户部现在的繁忙，综艺部的所有人现在只觉得如坠云端。
这感觉太不可思议了，居然真的行！
姜尚看着一边的工作人员：“你掐我一下。”
工作人员想也不想，对着他腰就是一拧，疼得姜尚直接发出一声驴叫。
“停停停停！你还真掐啊！”
对方也很委屈：“这不也是姜导你让的吗？”
“……”
姜尚自咽苦果，一边揉着腰一边继续说：“很明显，咱们这事是成了！”
“不过大家不能骄傲！因为这事不代表我们的成功，只能说是简总的领导有方！要不是简总给我们指明了创作方向，我们是不可能取得这样巨大成功的！”
众人马上点头。
是啊！他们的每一个成功，都来自于简总的顶级创意啊。
简总简知就是创意这一块的天才！
不对……简总干什么不是天才呢？
能有这样一个不拖后腿还能带领他们前进的老板真是太好了！
综艺部所有人都与有荣焉地想着。
姜尚心里也是同样想法，不过他更想把他付诸实际。
“我建议，我们这个广告系列就叫《报告简总》吧！”
“好！”
众人高声附和道。
综艺部短暂的庆祝之后，又投入了新一轮的工作里，要知道他们还有两个综艺要开机呢！
姜尚没有急着开工，而是打开了微信给简知发了一条。
【姜尚：简总！您的顶级创意永远给我们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发出这条的姜尚内心激动不已。
而收到这条的简知内心满是慌张。
什么情况？怎么回事？姜尚又在什么她不知道的地方背刺她了吗？
这一刻，简知又一次绝望了。
原来比起被背刺的痛来说，等待即将到来的背刺更痛苦！
简知关掉微信，开始挨个复盘：这次又是哪里出错了？
就在简知完全找不到头绪的时候，石强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看到石强简知的态度倒是很好，这可是还没有背刺过她的优秀员工啊！
简知率先开口：“新设计的动线，你用着还习惯吗？”
本来星耀一开始要重新装潢就是为了这一批残障人士在行动上可以更方便一点的。
石强马上点头：“非常方便！”
再也没有这么好的了。
就算是在外面，他做轮椅也会遇到一些麻烦事，可是现在在星耀，不管去哪里都畅通无阻。
就连洗手间也有他们专用的水池和隔间。
这种在心里上的被认同感让石强现在越发自信了起来。
不过他今天不是来说这个的。
石强：“简总，我今天来是为了星耀TV的会员小游戏来的。”
什么小游戏？
简知疑惑起来，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哦！就是那个通关就可以免费开永久会员的游戏啊！
说到这个简知就来了兴趣，这可是有效降低星耀TV会员费收入的好办法！
她必须重视起来。
简知点头：“嗯，这个游戏，不能像人类全线溃败那么难。”
太难了都过不了，谁会去玩啊！
要不是系统不允许她弄最简单游戏直接白送会员，她恨不得上俄罗斯方块！
石强没有发表意见，安静地听着。
不过在难度上他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人类全线溃败可太难了。
“做成一个闯关游戏吧？关卡不要太多，每一关时间也最好控制在十分钟通过。”
简知继续说着。
正在记录的石强疑惑了，简总这难度降这么低吗？
那不等于直接白送了吗？
应该不会，简总肯定还有别的后手。
简知也在思索，这游戏该怎么做啊！上一次她就是想着要折磨人而已，现在没有了这个目标她完全没有思路啊！
不然……借机发泄一下她对亏钱求而不得的痛楚？
让那些玩家也尝试一点得不到的体验？
这么想着简知立马就来了灵感！
简知双眼发亮：“这次我们要做一个玩家需要通过一定操作就能通关成功的小游戏。”
可不能像人类全线溃败一样光靠运气，不然都通关不了可怎么办！
必须有有可重复性，最好是能被其他人学走，然后都通关！
石强听了，懂了。
简总这次要做的是一个对操作有要求的技术流游戏。
也对，太简单的话全员都拿免费会员可不行。
简知继续说“这个游戏要虐心，要让所有人意想不到，要反逻辑！”
石强抬头，虐心？一个游戏怎么个虐心法？
简知解释道：“要让他们求而不得！让他们猝不及防？”
“比如，他们以为这个时候要出现一个道具了，可是下一个偏偏出现的是别的！”
“并且对他们一击必杀！”
“他们必须预判各种可能出现的一切，才能得到这个胜利！”
石强听了这段有点似是而非的要求，陷入了思考。
他开口道：“简总的意思就是像俄罗斯方块，你以为下面会出现竖条，但是突然变成了方块？”
简知点头：“可以这么理解，但是这个游戏的出现的是各种离谱的通关失败预警！”
就像她每次信誓旦旦地觉得自己要亏钱了，结果星耀背刺人反手给她一击重锤，从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上让她亏不了一样！
石强明白了，简总要的是一个出其不意。
通过各种奇怪陷阱，颠覆玩家的认知，摧毁他们对游戏的信任。
简知想了想，又觉得这样好像不太能花多少钱。
略一思索，简知继续道：“游戏内容最好是集合了很多经典游戏元素！”
“这方面，你去买点版权吧！”
石强又悟了。
简总想通过这种版权的购入迷惑玩家，让他们以为这个游戏应该是老游戏那样玩的。结果并不是，这样才能有一个反差！
这样的话，他们完全就可以只买一些版权很便宜的老游戏就好了。
甚至有的不用买，直接套路就好。
不愧是简总，想得就是周到。
简知说完，最后给这个游戏命名：“就叫《你要的世界》吧。”
你想要什么，就得不到什么的世界！
就和她想要亏钱却亏不了一样。
听了这个名字，石强更确定了，简总这次要做的游戏虽然和《人类全线溃败》大不相同。
可是在核心思想上是一致的，那就是“虐”玩家。
在这一点上，有过《人类全线溃败》制作经验的石强很拿手。
并且石强很有信心，这次他一定能做得比之前更好。
没准还能单独拿出来卖呢。
抱着这样一点小期待，石强说：“简总，我明白了，那我就这样做？”
简知：“嗯！就这么做吧！”
反正就是一个简单的趣味小游戏，最后目标就是给大部分人免费发会员而已。
不用太复杂。
石强最后把自己记录的又确认了一遍之后才合上自己的本子，不过他没有急着离开。
事实上今天他来简总的办公室还有另一项任务需要完成……
本来以为石强也是一向注重效率，每次和她说完正事就会风风火火开干的星耀人。
可是看着还不打算走的人，简知欣慰了。
瞧一瞧，这就是他的优秀员工啊！这不争不抢，不慌不忙，一点也不内卷的样子，才是星耀员工该有的啊！
简知很高兴，正准备开口留石强多摸一下鱼，就见对方满脸犹豫地说：“简总……其实还有一件事……”
原来你不是想在这里摸鱼，是还有别的事？
简知的嘴角垮下来了，转念又想石强肯定不会给她什么背刺的，又松了一口气。
态度依旧和煦：“什么事啊？”
石强从包里拿出一个特指的U盘：“简总，咱们的虚拟偶像制作出来了。”
简知一听就乐了，这可是好事啊！她三亿的投资终于要开始打水漂了吗？
“那赶紧投入使用啊！”
简知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等这款定位为“毒舌”的虚拟偶像一上线，谁还买账啊！
她就可以开始快乐亏损了！
再加上后续维护费用，更舒服了！
石强有些不好意思：“……简总，这还在测试阶段呢。”
“哦。”
简知重新按下激动，还要测试啊，那她什么时候才能开始亏？
石强继续道：“就，最后的测试阶段，它想在您的电脑上完成？”
“啊？”
哪个它？
简知有些懵，到她电脑上干什么？这不该是在专业设备上做的事情吗？
石强是个老实人，可是他也说不出“是AI为了追您这个偶像自己要求的”这种话。
他心里隐隐觉得，这个AI的设定好像和简总最开始的要求有些背道而驰了。
谁家的虚拟偶像是这样的啊？这三个亿不会打水漂了吧？
而且万一小火柴忍不住毒舌简总怎么办？一想到那个画面石强就觉得天要塌了。
要不……还是算了吧？
就在石强纠结的时候，简知已经想明白了。
让她早点看到这个虚拟AI也更好，她好判断一下是不是又是一个会背刺她的项目，也好及时调整方案！
确保一定能亏！
“来吧，安我电脑上吧。”
简知一锤定音。
“……”
石强颤抖着手把U盘插（和谐）入简知的电脑里。
简知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要知道，这可是三亿的高科技产物啊！
她也有点期待会出现个什么东西！
“boom！”
简知的电脑屏幕上突然开始下起了一场玫瑰雨，在这片红彤彤之中，一个西装革履的……火柴人从一闪门里探出了头。
好似害羞一般，那颗火柴头探出又缩回去，简知都在害怕它会不小心因为这样的摩擦把自己给点燃。
“……”
简知疑惑地看向和她同样惊讶的石强，两个人的眼里都清楚地写着一样的疑惑：这是什么东西？
不过比简知对火柴人了解稍微多一点的石先一步反应过来，不太确定地开口：“……可能是给简总您的欢迎仪式？”
简知嘴角一抽。
欢迎仪式先不说了，你告诉我这一个火柴人就是她花了三个亿饭虚拟偶像？！
很好！非常好！
这一看就是必亏钱的样子啊！
光是从这个外貌，它就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
不愧是理工大手们做的AI啊，完全不考虑颜值呢！
这一局她不亏都难了！
正想继续解释的石强发现，简总好像一点不生气，反而很高兴的样子。
难道……简总很满意？
这时屏幕上的玫瑰雨已经下完，小火柴以为简知没有注意它，悄悄钻出来，拿小扫把把玫瑰花瓣扫成一个爱心形状堆在简知电脑桌面的角落，然后自己钻了进去，只露一颗头在那儿伪装起来。
只是他身后还插着一块格外明显的牌子，上面写着：害羞。
石强小心问道：“简总还满意吗？”
要是不满意只能让小火柴回炉重造了。
“很满意！这个效果非常好！”
简知话音刚落，第一个有反应的不是石强，而是藏在玫瑰花里的小火柴。
小火柴的头顶开始放起了烟花。
“……”
简知扫了一眼屏幕，开始担心烟花会把它给燃了，不过她又觉得奇怪，她定制的好像是一只毒舌AI吧？
这性格看起来一点也不毒舌啊。
这么想着简知开始试图和小火柴沟通。
“应该是会说话的吧？”
这句听起来更像自言自语，不过小火柴秒答：“会的！”
小火柴的声音依旧是充满了机械感的无机质嗓音，完全听不出情绪，不过他在旁边的板子上打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帮助表达举动。
简知看懂了，但是更疑惑了。
说好的毒舌呢？
简知继续试探性地问：“你刚才为什么要放烟花？”
小火柴乖巧答：“在我的学习资料里，这是华夏人类表达喜悦的一种方式。”
对答这么流畅，不愧是三个亿。
简知来了兴趣继续说：“那你就不怕把自己点燃了吗？”
小火柴立马从玫瑰堆里跳出：“简总你想看我点燃吗？好的。”
说着它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巨大的打火机就准备把脑袋往上凑。
“……不用！我就说说！”
小火柴立马停了动作，想了想，它往屏幕前移动了一下，先是躺下，然后开始扭动。
简知一时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求助一样看向石强。
石强还在呆滞中，他在想小火柴是不是哪里故障了，它在惊鸿实验室里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不过好像这算是好的故障？
石强对着简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或许是察觉了简知的疑惑，小火柴坐了起来，天上开始掉下一堆书。
《宠物是如何讨好人类的》、《论卖萌还是得看猫猫》、《萌宠的自我修养》、《猫狗行为学分析》。
小火柴：“难道搜索错资料了吗？”
简知明白了……它刚是在学猫咪翻肚皮呢。
好像离毒舌属性越来越远了，看起来怎么这么像个可爱的电子宠物。
这样发展的趋势有点危险啊！
就在这时，石强的手机响了，来电的正是戚哲。
自从石强带走了小火柴的分数据，他的心中惴惴不安，生怕小火车把简总给怼了，那他的实验经费可能就彻底泡汤了啊！
最后他鼓足勇气打通了这个电话。
戚哲：“石强啊……你提醒一下简总要锁定好自己电脑里的隐私啊！最好是换一台电脑！”
“还有就是，这个小火柴毒舌是你们要求的啊，不是我私设啊！这个可不作为退货理由啊！”
由于戚哲太激动，他声音格外大，这些话直接从石强的手机里飘了简知的耳朵里。
“……”
对于第一点简知还没有想通，可是第二点，这个小家伙哪里毒舌了？
这不是小可爱吗？
就在这时，简知电脑上突然出现一个聊天框。
【你的偶像：戚教授，鉴于您在简总面前对我名誉的污蔑，我已经将您的周四下载的日本电影点击了公放。】
这个聊天框在简知发现前就消失了。
而电话那头的戚哲发出一声凄厉地哀嚎，然后挂断了电话。
石强和简知面面相觑。
两个人重新看向简知电脑上的小火柴，就见它已经把书都收起来，又开始乖巧的在那儿学小猫咪挠痒痒。
“……”
到底毒舌在哪里啊！简知百思不得其解。
石强犹豫一下开口：“简知要不还是换一台电脑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