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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一个枭雄(拭微)


“漠北王既任由叱干将军向我示威,又怎会在意我生不生气。”娇软的音色语调冷硬,带着嘲意。
拓跋骁面色微沉,“我什么时候不在意你了?”
不过他却顺着她的话回忆了下刚才的情形,叱干拔列确实对她不如自己恭敬,但这在草原是常态,强者为王,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让人尊敬,而叱干拔列的性格尤其明显;至于杀人,就更是寻常了,他出征时常常杀得满身是血,跟从血池里走出来一样,所以他一时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仔细一想,叱干拔列下刀的位置确实有些刁钻。
他征战沙场,杀人无数,更知道从什么样的角度下刀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口,以刚才的站位,叱干拔列明明有更顺手的杀人方向。
拓跋骁微眯起眼,神色愈发冷峻。
他放开姜从珚,一挥手,“来人。”
立刻有亲卫上前听候命令。
拓跋骁:“把叱干拔列带过来。”
叱干拔列还在原处,他一直关注着姜从珚,见她一离开王马上追上去,胸口堵了一口闷气。
两边离得不远,只有一个火堆的距离,不用亲卫传令他就听到了,于是提着那把刚杀完人刃尖还在滴血的刀上前。
“王!”他俯首半跪。
拓跋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有叫起。
溶溶夜色中,他颀长的身躯犹如一座高大的山岳,逼至身前时,如沉云罩顶,压迫感扑面而来。
“叱干拔列。”他冷冷开口,带着刀锋一样的森然,“你冒犯本王的可敦了!”
叱干拔列心头一跳,握刀的手收缩。
“我……”他抬起头,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可一碰到王冰冷黑沉的眼神,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确实是故意的。
他没想到王对这个汉女竟如此看重,他不过是小小的恐吓了下,王竟然就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
叱干拔列按下心头的郁气,垂首说:“王,属下知错了。”
他原以为低声认个错王就会放过此事,没想到又听到他说,“你该给本王的可敦赔罪,再去自领十鞭。”
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叱干拔列霎时瞪大了鹰眼,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王居然要他跟这个汉女认错?还要他自罚十鞭?
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他因为个汉女被王罚了,他以后的面子往哪儿搁?恐怕今天之后,所有人再提起他,都不再是勇猛的叱干将军,而是一个被汉女罚了的没用的软蛋。
叱干拔列握紧了掌心里的刀,手背上已绷起了青筋。
他脸上出现一种类似被羞辱的表情,五官扭曲起来。
“嗯?”拓跋骁喉间发出一个危险的音节,碧色的暗眸如旋涡搅动,暗藏风暴。
他不敢违背王的命令,无奈之下,只好将视线转向姜从珚,梗着脖子,瓮声瓮气地道歉:“对不起,我冒犯您了。”
他此刻像只被套住脖子的野兽,不断地咆哮怒吼,最终却无济于事。
就算姜从珚听不懂胡语也能感受到他的心不甘情不愿。
但她并不计较这些,她只需要让叱干拔列知道,自己不是他能随意冒犯的就行了。
“我已命叱干拔列向你赔罪,可还生气?”
美人一直绷着的素白小脸终于缓和下来,拓跋骁瞧她似乎消气了,挥挥手让叱干拔列退下。
他这么说,姜从珚便不好再冷着脸了,于是放软语调,“多谢漠北王。”
适当的发怒可以赢得尊重,如果不懂见好就收,只会适得其反。
拓跋骁听她仍叫自己“漠北王”,而不是那令人遐想的“王”,心底有些失落,忍不住迁怒起叱干拔列来,她今晚对自己明明放开了许多,除了不能亲她,两人就像草原上定情的恋人一样有说有笑,可惜都被叱干拔列破坏了。
拓跋骁还想着再哄哄她,却听她声音冷淡,“漠北王,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他低头去看,果然瞧见她摄人心魄的双眸里的光黯了许多,眼角微微下垂,泛着娇弱的疲意。
就算拓跋骁还想跟她待一起,眼下也没了氛围。
他只好点点头,“我送你回营帐。”
说罢,他宽大的掌心往下一滑,便将她如玉的纤指完全包裹。
男人年纪轻气盛,火气极旺,靠近他时都能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现在被他攥在手心,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皮肤几乎要渗进血液里。
姜从珚觉得自己的手背烫得厉害。
两人沉默着踏过河边的沙石滩来到姜从珚的营帐前,她微微动了下手,示意他该放开自己了。
拓跋骁不仅没放,反而重重捏了下,布满武茧的手指摩挲着柔荑,他定定地看着她,锋利的眉眼格外郑重:“你放心,今后我绝不会让人欺你。”
姜从珚睫羽一颤。

第32章 “t你想试试我的剑锋不锋利吗……
两人一路牵着手走过来, 不少人都看见了,心里对姜从珚这个和亲公主有了新的认知。
看来漠北王当真十分喜欢她。
等后面再知道叱干拔列因冒犯她而受刑时,他们对她的看法再次拔高许多。
都说“姜女半舞倾天下,北王疑为月中仙”, 还以为这是梁人夸大了, 没想到事实比这还夸张。
漠北王当真宠她至此?
旅贲卫和送嫁队伍倒是十分开心, 鲜卑骑兵那边就不太美妙了。
叱干拔列可是王手下备受重用的将军, 与莫多娄、苏里将军一起并为王的直系将领, 跟着王征战多年立下不少功劳, 这汉人公主竟美貌至此,居然让王为了她惩罚自己的部下?
此时,几百人的鲜卑队伍中对姜从珚产生了两种看法,一种是跟莫多娄一样感谢她赠的香料和美酒,觉得这个汉人公主还算不错, 就算王宠她也无所谓, 确实是叱干拔列不敬在先,冒犯可敦,就等同于冒犯王。
另一部分则是以叱干拔列为首的仇视汉人的鲜卑族人,他们大多血统纯正,十分重视血脉,拓跋骁以汉胡杂血的身份登上王位他们心里就已经嘀咕起来了, 只是慑于他强硬的手腕并不敢说什么。
他们心里一直期待他娶一名纯血的鲜卑女做可敦, 早在几年前就有不少下属献女,可惜王一个没看上, 反而说要来梁国择一汉族贵女为妻,消息传出时就有不少将军劝说,连几个部落的大人都出面了, 可惜王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
王已经有一半汉人血脉了,现在又娶了个汉女做可敦,等以后生下孩子,是不是还要让他们的孩子来继承王位?那样的话,鲜卑还是鲜卑吗?
以如今的情形,要是那汉人公主再向王吹耳边风,让王帮他们打仗,他们鲜卑一族恐怕就要成梁国手里的刀了。
他们跟梁国结盟,可不是为了跟梁国和平相处的,这么肥沃的土地,能产出这么多粮食,还有数不尽的女人,无异于一块肥肉摆在他们面前,要不是担心西边的匈奴人偷袭,他们早就想骑马南下了。
这两年也有大人在王面前劝说,只是王都没理会,一时间好像没有攻打梁国的打算,于是有些人暗中认为王是因为身上一半的汉人血脉,才对梁国留手。
叱干拔列被鞭了十下后,拒绝属下的搀扶,忍着痛大步走回了帐篷。
十鞭对他而言不算什么,却让他丢尽了面子。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汉女!
叱干拔列鹰一样的眼里压抑着强烈的不满,双拳捏得“咯吱”作响,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另一边,文彧也将方才的一切看在了眼里,回到帐篷,独自在灯前坐了许久,似在思索什么。
姜从珚回到营帐后,让侍女给自己备水。
她要沐浴。
她是为国和亲,又是以正妻之礼嫁给拓跋骁,是以太常寺为她准备的嫁妆很丰厚,除了各种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钗钿首饰,连各式家具诸如妆台、拨步床、香案等都在嫁妆单子上,自然也有浴桶。
赶路不方便,加之现在天气尚凉并未出汗,她平日只用热水简单擦拭身体,隔三四天才会泡一次澡。
今晚被溅了一身血,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让她很难受,特别想彻底洗一洗,洗掉那一身黏腻的血腥味。
不在驿舍,光是烧水便需要费不少工夫,若澜还是有条不紊地指挥起侍从们来。
宫女内侍等人与匠人不同,跟那些嫁妆一样是直属于姜从珚的,在第二日就跟张铮他们一起编入自己的队伍管理。
几日下来,若澜已经开始调。教陪嫁的宫女和内侍了,命令他们干一些简单的杂活,但仍不让近身伺候。
等到热水兑好,姜从珚跨入浴桶,若澜看着地上染血的衣裙,为难起来,“女郎,这条裙子如何处理?”
她知道女郎很喜欢这条月白色的菱纱裙,喜欢素雅洁白的颜色,讨厌被弄脏,尤其是被血弄脏。
既染了血,就算洗干净她也不会再穿了。
姜从珚手伸到水面下,捧起一捧热水浇到白皙圆润的肩头,声音清冷,“烧了吧。”
若澜犹豫了下,还是照做了。
她捧着裙子撩开门帘来到火堆前,却见到个意料之外的人——漠北王,他还在这里。
她恭敬地行了个礼,拓跋骁没理会,他目力极佳,看到她怀里的裙子,认出是姜从珚今天穿的。
“她叫你去洗衣裳?”
若澜:“……并不是,女郎命我焚了。”
拓跋骁沉默。
果然是气狠了,到现在还没消气。
若澜不知道拓跋骁在想什么,见他没再关注自己,便走到火堆前,将溅血的衣裙往火里一抛,火舌瞬间舔了上来将轻薄的纱料吞噬,因为干涸而变得暗红的血迹再次被火光照得赤红醒目,仿佛盛开自地狱业火中的罪恶之花,又像传说中浴火涅槃的凤凰神鸟。
烧完衣服,若澜见拓跋骁已经离去,便回到帐中服侍。
姜从珚泡完澡,穿了雪白的细绸寝衣,外罩一件小袄,坐在矮凳上,若澜拿了块柔软的巾帕给她擦拭乌黑浓密的秀发。
一缕一缕,擦得极为仔细,动作温柔。
火光微阑,女郎雪白柔软的脸颊生出暖晕,倩影轻轻映在帐篷上,脖颈纤长,姿态若柳,一举一动尽是婉约,给人无限遐想。
兕子指挥侍女把水抬出去后,蹲在旁边忍不住抱怨,“那些胡人对女郎如此不敬,真是太过分了!”
她刚刚险些气疯了,要不是若澜拉着她恐怕都要撸起袖子去跟叱干拔列干架了。
“那些野蛮的胡人不喜欢女郎,我还不喜欢他们呢!是女郎非要嫁的吗?还不是他们王做的决定,哼!我倒宁愿他别选女郎!”兕子越说越气,好在她还知道隔墙有耳,把声音压得很低。
“好了好了,小小年纪,别一天天愁得跟老太太一样。”姜从珚见小姑娘比自己还委屈,仿佛被针对的是她,只好逗逗她。
兕子鼓起脸,气呼呼地看她一眼:“女郎,难道您就一点儿也不生气吗?”
姜从珚顿了下,悠悠说:“刚开始生气,现在不气了。”
她察觉叱干拔列针对自己的时候确实生气,却也没有那么气,她甚至能理解叱干拔列对自己的不喜,但她必须将这份恼怒表现出来。
上位者的喜怒哀乐,有时并不是他们真正的情绪,更多的是一种态度。
喜悦,赞赏。
愤怒,反对。
想要立足不能仅靠一场生气,但如果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不表现强硬,那别人只会认为自己软弱可欺,从而更不把她放在眼里。
在草原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里,弱就是原罪。
而今天的结果,必她预料的要好太多。
拓跋骁……
姜从珚又想起分开前他看自己那一眼,他说,我不会再让人欺你……
浓密眼睫垂下,在眸底投下小片阴影,她表情沉静。
姜从珚不奢求长久,但愿短时间内男人能记得他的承诺。
晚上的插曲过去,第二日队伍折北而去。
鲜卑王庭在盛乐,按地图所示,最近的路应该是从长安出发向东而行,经弘农、河东、平阳三郡,沿黄河东支北上。
可惜河北、河间地区被羯人占据,这条路线正好穿过其控制区域,两国结盟,羯人受到的危险是最大的,他们敢走这条路的话,羯人绝对会聚集所有兵力不顾一切进行截杀。
于是队伍只能从从长安向西出发,先由泾水向西,经安定郡,再到北地郡,沿黄河西支北上,过贺兰山,再向东穿过河套地区,最后才能抵达盛乐。
相较起来,这条路线要绕一大圈,却是最稳妥的,即便如此,在经过北地郡的时候,依然会受到来自匈奴和羌羯的威胁。
又是一日傍晚,所幸这次顺利抵达驿站。
姜从珚被扶下马车,正要跨进驿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激烈争吵,隐约还有兕子愤怒的骂声。
姜从珚烟眉一凝,正要问情况,这时一个凉州亲卫急急来报:“主君,兕子姑娘和将军跟鲜卑人起冲突了。”
姜从珚瞳孔微缩,灿灿夕阳中美如芙蓉的脸露出些许惊讶。
她抿了下唇,不过瞬间眸色便恢复正常,二话没说,朝着争执的方向快步走去。
周围聚了许多人,围得水泄不通,亲卫提气高呼“公主至”,众人便像被劈了一刀的潮水纷纷朝两边退去,露出一条细缝,t待她走过又重新合了上来。
姜从珚顶着无数人的目光穿过人群,终于抵达事发地点。
离驿站几百步的官道边,周围杂草葱葱,被马蹄践踏得乱七八糟。
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峻些,己方以张铮等人为主,后面是旅贲卫,兕子站在最前面,带着数十亲卫跟对方对峙,他们目光炯炯,满身怒意,甚至已经拔出了刀;另一边正好是叱干拔列,同样带着气势汹汹的骑兵,骑在马上怒目而视,举着弓箭随时会冲上来。
双方各自骂着对方听不懂的话。
暖黄色的夕阳照在双方鳞光闪闪的甲片和刀锋上,折射出刺眼的利光,犹如一片片带着杀气的剑影,让这金色的暖阳都充满肃杀之意。
行路的这些日子不是没发生过矛盾,抢好位置,下河捉鱼,去林中抢猎物……大的小的,天天不断,可从没到刀兵相向的地步。
紧张的气氛如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怎么回事?”
姜从珚自人群中走出,声音随风飘来,透着一种格格不入的清柔,却无人敢忽视,混乱的骂声一静。
兕子见她一来,先是一喜,翻身下马来到她跟前,接着便鼓起腮帮子开始告状:“女郎,都怪叱干拔列!他无缘无故就要杀人正好被我看到……”
兕子语速飞快,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说了起来,很快就把事情的经过讲清楚了。
原来,队伍抵达驿站后,他们照常在周围找空地扎营,偏偏叱干拔列因为昨晚被罚的事心情很不好,挂着弓准备去林子里打猎发泄自己的情绪。
结果他的马刚奔出几步,就看到远处的草丛里躲着个人。
他以为又是探子,打算将人提出来审问一番,结果居然是个小孩儿?
破破烂烂,一身脏污,骨瘦如柴,连队伍里最低等的工匠都不如,明显是个流民。
一个流浪儿显然不是匈奴探子,但他心情不好,既然撞到他手上,要怪就怪他自己命不好吧。
叱干拔列露出一个阴森的笑,然后就张开了弓,搭上箭矢对准了草丛里的流浪儿,只把他当成了一个猎物。
他正要射人,却被在队伍外骑马转悠的兕子看到。
这些日子她时常在众人安营扎寨时来问候,时不时帮些力所能及的忙。
无缘无故就杀人?这能忍?
兕子当即快马过来挡在了叱干拔列面前,质问他这是要干什么。
现在还在我大梁国土内,你一个外族之人凭什么射杀汉人子民?
叱干拔列被阻止,尤其阻止自己的还是那个汉女身边的人,同样暴怒。
“我怀疑他是奸细,是别的部落派来监视我们的!奸细就该杀!”叱干拔列始终举着弓,张着弓弦不肯放下。
兕子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无论说什么,都不是他随便杀人的理由。
“快点滚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杀!”叱干拔列阴测测地威胁,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
兕子不肯让,依旧牢牢挡在流浪儿身前。
叱干拔列怒气上涌,就要冲过来撞她。
两人都骑着马,这么直冲冲地撞过来,要是被掀下马再不幸被踩踏的话,小命难保。
就在兕子紧张得不行的时候,幸好张铮注意到情况赶过来了。
他带人挡在兕子面前,与叱干拔列对峙,同时叫人去请大行官文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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