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迢猛的看见太阳,眨了眨眼,好不容易找回理智,就被这人的大胆吓呆了。
光天化日,竟然衣衫不整地抱着自己往他房里走!
她在他怀中挣扎起来,手上用力拍打他的胸膛,让他放自己下来,口中小声道:
“会有人看见……”
裴仞一把攥住作乱的小手,睨了一眼怀中人因羞愤而红色上涌的脸,淡淡道:
“看见又怎么?”
宋迢没料到裴仞竟然完全不装了,这么光明正大的不要脸,顿时觉得自己社死了,先是“啊”一声把头埋进了他怀里,又后知后觉自己这完全是掩耳盗铃。
她狠狠掐了裴仞一把,悄悄抬起头瞄了瞄周围,没人,心里这才舒服了一点,也略微有了喘息的机会。
可她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冷不防就被大步进入房内的裴仞给扔到了床上,下意识带来一声惊呼。
凭良心说这床很软,倒是不疼,但宋迢的火气被这一摔蹭蹭就冒了出来,先是骗她离开寺院,又在马车上把她嘴都快咬烂了,还不准她说话,现在又摔她!
她柳眉一竖,一瞪眼坐起来就要骂人,结果看到对面的裴仞正在好整以暇地脱衣服,脑子顿时有点宕机。
裴仞一边脱一边直直盯着她,眼中是明明白白不加掩饰的欲/望,宋迢像是被灼了一下,顺手便扔了个枕头过去,怒喝:
“你做什么!”
反正气势上不能输。
裴仞却丝毫不惧她的怒意,微微侧头躲过了她扔过来的东西,平淡道:
“做什么,做那天晚上你求我的事。”
宋迢脸色顿时爆红,脑子里闯进一堆带颜色的画面,语气也变得外强中干:
“你,你胡说什么!”
他的衣服已经脱得只剩下里衣,还要死不死拉开了系带晃悠悠挂在身上,什么都遮不住。
宋迢完全不敢看,嘴上却依旧不认输:
“不许过来!”
裴仞不理会她的警告,一边朝前走,一边冷笑道:
“胡说?迢迢,你真的很不乖。”
他被她的逃跑勾起了一些很不美好的回忆,眼神暗了暗。
她想逃,她不要他,即使他们已经有这样的关系,他对她来说依然是可以抛弃的人。
她走得那么利落,侍女说她表现得一切如常。
所以她压根没有犹豫。
可是他怎么办呢,他抓了好多人,那些可能协助她逃跑的人他都抓了起来,管他们知不知情。
他听见有人指着鼻子骂他疯了,他没有说话。
是,他疯了,没有她,他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刚刚在那间寺院外,他就将里面的所有人都抓了起来,只要她还敢逃,他就要他们死。
幸好,她听他的话回来了。
既然她回来了,那就不许再走了。
陪着他,哪怕下地狱也得陪着他。
裴仞欺身上前,一把便捏住了宋迢的下巴。
宋迢不舒服,用力挣脱,可吃了力,下巴顿时红了起来,眼角也溢出泪水,委屈巴巴:
“疼……”
裴仞眼中的血色褪了些,才将手松开,改为抚摸她的脸。
他向她欺近,鼻尖几乎要碰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另一只手直接拉着她的手按向自己的心口,那是他这次受伤的地方,是她每天坚持喂药,一点点看着好转的伤口。
毕竟是重伤,伤疤至今还没完全长好。
宋迢触摸到了伤口,轻轻抖了一下,一边甩开他的手一边气道:
“裴仞,你是不是疯了!放手!”
她不敢用力,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可他真的跟疯了一样,丝毫不管她的挣脱,硬是拉着她的手强硬地触上心口的伤。
他吻向她的唇,他肖想过很多次的红唇,唇齿接触的一瞬间,身体硬的像铁,叫嚣着要她,想要她都快想疯了。
他不允许她躲,拉着她的手按向他的伤口,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说:
“我说过的,你想走,除非我死!”
“迢迢,伤口就在这,旁边挨着的是我的心。你不愿意要的话,就用力按,杀了我。”
他眼睛又一次赤红,话说得决绝。
宋迢根本没有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她的身体对他是毫不设防的,手上还在试着脱离,转头就被吻得迷离。
在彻底卸除防备之前,才忽然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这个时候说这些疯话:
耍无赖啊!
就是赌她不忍心要他死!
就很气。
空气逐渐炙热,容不得她细想,身前的人便覆身过来。
担心伤到他的伤口,宋迢反抗得束手束脚,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便作罢了。
身体也比大脑要更熟悉他,对他的招数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很快自己也热了起来。
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窗外的鸟雀感到害羞,倏地便飞走了,只听床帐内有低低的声音传出来:
“喜欢这样吗?”
“滚!嗯……别乱动……”
情到最浓时,宋迢眼前忽然有烟花绽放,她已经无力再说什么,攒着最后的力气一口咬上了眼前人肩膀,这个让她心软心疼又实在可恶的男人。
她咬得毫不留力,裴仞能感觉到肩膀出血了,但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甚至将自己的肩膀又往她口中送了送,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
等到她完全脱力放开,他才又吻了吻宋迢的额头,哑声道:
“出完气了?那继续……”
等到床榻上的动静逐渐停止,已经是傍晚的时候。
可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超乎想象,精神自虐般的亢奋,宋迢没有像以往几次那样晕过去。
浑身都被折腾过,她累得每一根指头都不想动弹,饥饿的感觉却被放大。
中午就没来的及吃饭,然后又……
坐牢都没这么惨!
裴狗不做人!
可惜宋迢只敢在心里腹诽,她还没学会要怎么在现在的状况下和裴仞心平气和的交流。
她知道下人们早都有眼色地退开了,没有主子的命令谁都不敢靠近,更不用说在中途跑来送点吃的。
“咕咕——”
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响起。
裴仞已经起身,听见声音笑了笑,掐了掐宋迢的脸蛋:
“饿了?”
宋迢脸色红了一下,不想回答眼前这个没人性的狗东西的话,先是板起个俏脸不理人,后来顶不住灼热的目光又用力一拉,将自己整个藏在了被子里。
裴仞则是又一次无声勾了勾唇,套上衣服打开房门,吩咐下去。
等到他转身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拿着一个小托盘,上面是一小碟糕点和茶水,看见宋迢仍然紧紧裹着被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施施然上前,将手上的托盘放在床头,拿起一枚小糕点送到她的唇边:
“吃吧。”
宋迢本想硬气地拒绝,可实在是太饿了,没忍住便上了嘴,一口咬住。
她在心里劝自己,这狗东西这么狗,伺候自己是应该的。
因为饥饿,她吃得有些急,看着她有些肿胀的红唇一张一合,裴仞的眼神暗了暗,猛然转过头。
宋迢先是快速将裴仞递过来的糕点吃完,没忍住又吃了两个,等到饥饿稍微缓解,又喝了一杯茶,才长舒一口气。
正琢磨着是继续盖着被子装死还是怎么办,忽然转头,就看到裴仞正好整以暇地捡起她散落在地的衣服,放在眼前看了又看,好像在研究该先穿哪一件。
宋迢知道他一直在,可冷不防转头就看到这人拿着自己的小衣在研究,画面冲击力实在巨大,一股热流冲向大脑,没来得及思考,便眼疾手快将他手中的布料抓过来:
“干什么!”
这狗东西现在不仅狗,还开始耍流氓了吗!
裴仞则显得有些无辜,完全无视她语气中的指责,答道:
“穿衣服。”
宋迢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要你管!”
裴仞自动将这话翻译成了“不穿”,眉头一挑,话中带着其他的意味:
“那我直接抱你过去洗?”
宋迢顿时语塞,她身上确实黏腻的厉害,床上现在也是一片狼藉,她实在说不出来不洗这样的话,但更不可能真的让他抱着光着的自己过去。
这人实在无赖,洗澡就洗澡,动她衣服干什么!
重重呼吸了几次,终于平息了情绪,宋迢冷脸命令道:
“你出去,我自己洗。”
裴仞慢慢转过身背对她,语带遗憾:
“真的不要我给你穿吗?”
宋迢知道裴仞现在是真狗,肯定不会听她的乖乖出去,所以趁他转身的时候赶紧捡了几件要紧的衣服穿好,正要起身,就见这人回头一把便把她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宋迢还有些尴尬,腿不自觉挣扎了两下,可惜被裴仞大手无情镇压。
裴仞的眼睛在她身上逡巡一圈,不知想到了什么,幽幽问道:
“不疼了?”
宋迢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这人在说什么,又羞又恼,连耳朵都热了起来,一把便捂住了他的嘴。
裴仞轻笑,舌尖舔了舔伸过来的手心,哑声安抚:
“乖。”
主院的下人们非常麻利,得到命令后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备好了热水,等到两个主子进了隔间,便又有人去收拾床铺。
裴仞抱着宋迢,先试了试水温,才轻轻将她放入水中。
宋迢舒服得眯了眯眼,余光中看见这人又准备脱衣服,像是要和自己一起洗的样子,顿时惊吓:
“你干嘛!自己洗!”
一起洗羞耻先不说,能不能安生洗完都不一定!
裴仞挑眉问道:
“不要一起洗吗?可是刚刚你说,喜欢和我一起……”
宋迢还记得这话自己是在什么情境下说出来的,恼羞成怒打断:
“闭嘴!”
裴仞顺从的闭了嘴,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他本来就是逗她一逗,并没有真的想要和她一起洗。
他知道在她面前,自己的自制力相当于没有,可今日情绪失控,他疯了一样地将她嵌进自己身体里,她的身子已遭不住再来一次。
于是乎,在宋迢警惕的眼神中,裴仞一只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再一次深深吻住:
“洗完休息一会儿。”
说完便毫不回头地转身出门。
来收拾的侍女们动作又轻又快,宋迢快速洗完澡,就发现一旁已经放好了衣服,她起身穿好,慢慢走出隔间。
床铺已经重新铺好,宋迢没有客气,直接坐了上去,这个床很软,适合她现在的情况。
主院有点眼熟不知道名字的侍女小心翼翼开口问道:
“姑娘,可还有什么需要?”
宋迢摇了摇头,自己却陷入了彷徨。
不知是不是裴仞的吩咐,她没有看到青荷她们。
现在这个情况,若是见到这几个侍女她也觉得尴尬,但是宋迢还是问了问她们的情况,她担心自己之前逃跑,裴仞会迁怒。
被问到的侍女回道:
“青荷姐姐她们几个一直在流云居侍候,姑娘要叫她们过来吗?”
宋迢这才安了心,挥了挥手:
“不用,你们下去吧。”
侍女们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只是不敢走太远,留着人远远看着,摄政王说了,要是让姑娘再跑掉,他们全都不用活了。
裴仞在另一边迅速洗了澡,换了身衣服,正要回房去找宋迢,便听到凌旭在外禀报:
“主子,陛下来访。”
裴仞冷笑道:
“他倒是胆大。”
凌旭眼神一凛,他知道主子的意思,他们已经清楚上次刺伤的幕后主使是小皇帝,只是姑娘突然不见了,主子这些天全副心神都在寻找姑娘,顾不上这边,才没有动作,没想到这小皇帝竟然敢自投罗网。
凌旭便冷声问道:
“主子,要不要直接拿下?”
裴仞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
“先不用,等我示下。”
他其实不是非要杀易流川,易氏皇族都被他杀光了,他自己又不想当皇帝,所以不想把事情搞得复杂。这几天一直在探易流川的底,如果合适的话,留他一条命也无妨。
只是,他若仍然认不清自己的位置,那便只能送他去见那些兄弟姐妹了。
凌旭领命退下,裴仞则朝着房内走去,入目就见宋迢在生闷气,他噙着笑意上前。
宋迢确实在生闷气,生自己的气,思考着后面该如何是好,直到高大的身影挡在眼前才发现裴仞又过来了。
裴仞在她身边坐下,把玩着她颈间一缕半湿的头发:
“在想什么?”
宋迢认命地呼出一口气,没有闪躲,转头问道:
“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仞微微一笑,他的姑娘真的很聪明,一下子就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问他。
他摇了摇头:
“这个我也回答不了你,容后我们一起去见见那西域术士,他似乎有些眉目。”
宋迢皱眉,泥大师?难道这里有什么怪力乱神的事?
也是,穿书这么离谱的事都能发生了,再发生点其他奇怪的事也正常。
只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什么她会和裴仞……
骤然她又想起一件事,忙又拽着裴仞的衣服问道:
“泥大师知道我们发生……这种事了?”
听了她的问话,裴仞自己也尴尬了一瞬,忙摇头安抚道:
“没有,我自然不会什么都告诉他。”
宋迢将信将疑地放下了手,不等她再问什么,便听裴仞起身说:
“陛下来了,我去会会,你安心在这里歇着,或者回流云居都可以。”
说完还抓起她的手吻了一下。
短短半天时间,宋迢对裴仞这些不太过分的亲近动作已经逐渐免疫,只在心头疑惑,小皇帝?这么突然的来?
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裴仞便已经出去了。
易流川被允许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裴仞坐在上首,表情似笑非笑,神情却是餍足的。
他敛了敛自己的神色,像往常一样扬声唤道:
“摄政王,朕好久都没见到你了!”
说着很有分寸的没有上前,自己在一旁乖顺的坐下。
裴仞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只从袖中掏出了一个东西把玩着。
易流川看清了裴仞手中的东西,笑容几乎维持不下去,是他送出去的那枚烟花。
他卸下伪装,表情阴鸷起来,问道:
“你都知道了?”
裴仞依然不置可否。
易流川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像是强撑着忽然脱力了一般颓然坐下,口中喃喃道:
“摄政王,你想怎么办?是赐朕一杯毒酒留个体面,还是就地杀了朕?”
裴仞终于开口:
“陛下,臣自认,待你不薄。”
易流川垂着头,回道:
“是,若是其他人掌权,朕不见得会过得比现在好。”
“只是,没有哪个皇帝会甘愿只当一个傀儡!”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阴狠起来,朝着上首的裴仞吼道:
“裴仞!你听着!朕只是不想当一个傀儡!”
裴仞面色不动,声音却冷下来:
“陛下,人可以贪心,但是有代价的。”
“不愿当傀儡,那就只能当死人。”
易流川闻言,愣了一瞬,忽然痛哭流涕起来,仿佛他刚刚展现出来的阴狠都是假象:
“摄政王,朕错了,都是齐王临死前蛊惑朕,你再给朕一次机会好吗?”
裴仞没有说话,定定看着眼前的小皇帝,似在琢磨他话里的可信度。
易流川非常忐忑,嘴唇咬在一起,猛然跪了下来。
他表情难堪,垂下了身为皇帝高贵的头颅,甚至膝行了两步,发誓道:
“以后的所有事,朕都听你的,朕可以保证,不要子嗣,等你需要的时候便下诏传位给你。”
“只要你能留朕一命。”
裴仞没有丝毫动容,沉默良久,终于再一次开口:
“陛下在宫里的人,都处理干净了?”
小皇帝跪坐在地上,静静听着外面的声音,眼中仍然是未干的眼泪:
“摄政王的人应该一直监视着吧,朕今天能来,当然是都处理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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