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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第一苟王(苟雪丁宁)


但越灵泽这几句反倒提醒了她另一件事情。
她先前一直没有注意过,或者说注意了也没有细想过,为什么容有衡要假死脱身,又为什么再次相见的时候混进了十四盟当一名散修,在分部遇见的时候,李三对他极尽谄媚,说明级别不低。
容有衡注意到了邹娥皇的视线,心里突了一下。
他实在太熟悉邹娥皇这样的眼神,上辈子的时候见过无数次,每次这样盯着他的时候,大约就是说明她要搞事了。
但没想到,下一瞬,邹娥皇将视线收回,转头须臾对着越灵泽一笑:“走吧,不是要接蓬莱人么,叫上找昆仑的一起,他们现在都在一个地方,跟我走吧。”
路上,容有衡偷偷落后几步,反复回头去看邹娥皇脸上的神色,“师妹,你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短暂地解决了一个位置的异目,妖族的事情也暂时被按下了,容有衡此刻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脱口而出,只差一个契机。
差一个,邹娥皇稍微关心他一句的台阶。
邹娥皇微微笑:“怎么会。”
她又不是乐子人,既然师兄不提那些年的事情,她何必主动问。
于是容有衡只能闭紧了嘴巴,将呼之欲出的话咽了下去。
是了,师妹上辈子这辈子一向对他都淡淡的,怎么会好奇他的事情。
他就是死在外面二十年,也不见得她落一滴泪。
十四盟落在密州的大殿历经一晚上的变动,已经成了半个废墟场,到处都是滚石与尘气,邹娥皇有些心虚地在被剑气震碎的护阵宝石前顿住了脚。
只听越灵泽极其夸张的声音冒出:“怎么回事?连这些玉灵石都碎了,还是被气荡碎的,怎么可能,那些大乘都在蓬莱里坐着,密州怎么会有人做到这种地步?”
越灵泽稍稍平复下心情,盯着邹娥皇:“所以果然密州封锁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吧。”
他并没有注意到邹娥皇心虚地背过手,顾左右而言他,后退两步:“这个...那个...嗯,这些宝石很值钱么?”
越灵泽呼出了一口气,“何止值钱,整个密州不过也就这一座分部装了四颗,买下几座城池不是问题。”
“哈哈,”容有衡听见邹娥皇苦笑了下,然后她道:“不是人,是妖,昨夜被一只妖打碎了,账单寄到妖族吧。”
“妖,你们昨夜还有妖族的事?”负责救援昆仑的是几个散修,闻声都凑了过来。
邹娥皇摆了摆手,“九死一生,不说也罢。”
“唉,最近真是多事之秋,”越灵泽感慨,“前有剑尊变魔尊,后有妖族潜入密州,说到这里,密州封锁是不是也是...”
下一瞬,却有一阵温凉的男音轻轻打断了他。
大殿上,几百号人一宿未睡,唯有守在门前的曲轻云还屈双剑撑着半身,好似变成了一尊守望的雕像。
此刻,他那双凤眼紧紧盯着刚步入大殿的几人,心情复杂道:“你说谁入魔了?”
越灵泽看着那纯白的剑袍上有昆仑的徽章,心里突了一下。
“宴...剑尊宴霜寒——”
话音一落,众人面面相觑。
唯有曲轻云呼出了一口气。
不止是他,他身侧的几名同门,那些个叽叽喳喳一看就藏不住事的小剑修们,此刻神情似乎也很镇定,就像是早有预料。
反观谢霖郑力洪兴龙,这些个被困在殿上一宿未睡的人心里咯噔一跳,谁?谁入魔了?
入魔这件事,在一起或许不算少见,走火入魔么,修士修着修着说不定就出了什么岔子,灵气逆行,成了魔修。
一念之差而已。
但是在今天,魔修被荡平的年代,道统尽失,哪怕有人灵气逆行,也没有那等逆天功法去修。
怎么会突然有人入魔了,还是宴霜寒、这个名头响彻天下的剑尊?
昔年一剑斩妖王,几千年的剑道之巅,这样的人,怎么会入魔?
甚至不少人都曾怀疑,宴霜寒连心魔都没有。
满座喧嚣里,迎着无数窥测的目光,曲轻云慢慢摩擦着手上的双剑。
宴霜寒,终于入魔了。
这代表着,怒浪滔天的死海,魔物哀嚎的死海,这世上最后一处容纳罪孽与怨胀的地方,终于变成了一片平静的静海。
他们都说宴霜寒的剑强,但他们不知道,很久之前,这也是一把清剑,可锐不可当,所以剑下亡魂不计可数。
直到有一天,闭关苦久的剑皇,从白阁子里慢慢踱出,指着无边的死海,指着满目腥红,对着昆仑人道,他要炼一把魔剑。
但是那一日,离今天实在是太远了,远到曲轻云险些都忘了,宴霜寒这个极度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居然还惦记着这件事。
并且为何是当下这个时机。
炼成功了。
这世上魔修道统被毁后,其实还留下了一条入魔的途径。
以器载道。
人决定了手里握的剑是一把什么样的剑,反之自然,你的剑也会影响到你。
越灵泽摸了摸鼻子,他觉得气氛有些凝滞...加上有些若有若无的剑气不怀好意地萦绕着他。
于是迅速地转了话题,“诸位都受苦了,这件事是十四盟的责任,等回去之后一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大家清点一下人数,如无遗漏的话,一会我们的飞舟就到了...”
“还有一个人。”
方半子抱着郑力的腿,奶声奶气地开口。
周围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纷纷附和道:“还少一个人。”
“谁?”
越灵泽问。
谢霖:“张三。”
“张啥张啊,”洪兴龙重重锤了下谢霖的后背,“尊重一下别人成不成明明是李二!”
张三、李二?
越灵泽困惑地想,真有人叫这种名字么。
唯见曲轻云面不改色,“是李三。”
“方才事发突然,我们遇到了妖...最后这位叫李三的修士挺身而出,嗯,临走前留下的一句话,是让我们照顾好他的寡奶,我记得十四盟是有什么条例的,是么?”
越灵泽脑子有些晕乎乎地,还沉浸在这条消息里脱不出身来,他并没有回答曲轻云的话,而是恍惚道:“你是说,十四盟和妖族勾结,所以密州被封锁?”
曲轻云叹了口气:“正是。”
知道真情的邹娥皇见容有衡没有说话,便懂了异目什么神什么,这些事情并不适合放出来讨论,包括跟着妖族走的大乘,在本就人心浮躁的当下,容易引起反效果。
所以将锅推到十四盟叛徒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只见越灵泽两眼一黑,愤怒地跳脚:“我靠,我就知道,这些妖族图谋不轨,这些镇殿宝石也都被他们破坏了个一干二净,真是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什么,这些玉灵石是——”
曲轻云看向邹娥皇,刚要开口,就见一直面色平平无奇,很有高手风度的白发女修露出了一个窘迫的笑,冲着他疯狂摇头。
人艰不拆。
“对,”一生从未撒过谎话的曲轻云,迟疑了片刻后终于缓缓开口,“是妖族干的,是一只石头妖,它头硬砸出来的。”
邹娥皇呼出了口气,这个时候她又看了一眼身侧的容有衡。
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她这个大师兄,无论是十四盟叛变、妖族、神、异目...还是宴霜寒入魔,都显得格外的镇定。
好像这些事情,容有衡一早就知道一样。
而刚刚曲轻云说李三去当探子了,突然启发了邹娥皇。
容有衡消失的二十年,都在十四盟么。
他会不会一早就知道十四盟有异变,所以提前混了进去。
只是可能么?

短短二十年内, 十四盟能在这偌大的修真界立足,靠的就是速度。
邹娥皇托腮坐在方舟上,风吹动她的发梢, 她有些困了。
但她睡不着。
心里好像还有块石头没落地。
找到了未来会灭掉蓬莱的龙傲天,提前抓住了妖族叛乱的苗头,假死二十年的师兄再度上线...奇怪,到底忘了什么呢?
“邹前辈。”
曲轻云走了过来, 自从见过那一剑后,他对于邹娥皇便很敬重了。
以剑服人,这四个字在哪里都是行得通的。
“久闻你们蓬莱这代大师姐姓青名度, 为人谨小慎微, 擂台从无败仗,不知可否得一见之缘...”
话落,只闻风声, 不闻回音, 曲轻云便有些心悸。
以为是自己逾矩了,毕竟他和青度是明面上的竞争对手, 贸然一见确实不太好;下一秒却听“啊”的一声, 邹娥皇脸色发麻。
她终于明白,自己忘了什么了。
青度,是青度啊...
“快,快,快把舟倒回去!”
方舟一经定轨绝无返航之说, 所以到最后,容有衡看着邹娥皇频频侧顾的眼神, 磨了磨牙,终于是说:“我来。”
容有衡是个懒人。
这点体现在方方面面, 譬如说修行时他向来只学最便捷的路线,从不肯多走一条弯路,干仗时他刀刀毙命,永远都是速度取胜。
昔年蓬莱道祖都未必能差使他半柱香,偏偏面对邹娥皇,他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一开始就有使不完的耐心。
半个时辰后,容有衡面无表情地从裂缝里走了出来,身侧站了个半瘸腿的青度。
容有衡掀起眼皮去看,却只见得他师妹正在和谢霖说话,丝毫没意识到他已经带着人回来了。
流风吹起邹娥皇的鬓发,温润微凉的眼珠在晨光下映的很好看,灿灿如曜石。
她正在对着谢霖笑。
容有衡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邹娥皇这样的笑。
不是微微笑,不是客套地笑,也不是窘迫的笑,而就是像清晨的小花,开得正盛,无忧无虑。
他下意识地要上前一步,但最后拳头握的紧紧地,仍是立在原地。
还没到时候,他...不该离她太近。
远远地看着邹娥皇就很好了。
反观瘸着腿的青度,面无表情地柱着拐杖就跳了过去。
噔噔噔的拐杖声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又一个坑。
聊得正开心动邹娥皇忽然觉得后颈微凉,她忽有所感地抬起了头,却只见得一双冰冷的黑眸,森森凝视着她。
青度:“师伯笑得挺开心的。”
邹娥皇:“……”
万幸,这次的方舟并没有出什么岔子,用的是救援里专用的,上一次出动还是二十年前的雷舟,片刻即千里,不过抬眼,就是蓬莱。
邹娥皇的心忽然跳得很轻。
近乡情更怯。
在密州走的这一趟回来,邹娥皇迈入蓬莱岛的那一刻,结了痂的伤口又开始阵阵作痛,心里之前的不安、惶恐、无助,当落下的脚的一刻,具变成了尘埃。
去时锋不显,归来已出鞘。
巨大的气浪随着方舟降地滚滚铺开,蓬莱上山道旁种了绵延的柏树,此刻微微抖着,仙雾缭绕半山腰。
只见半道上,立了一位窈窕身姿的姑娘,她峨眉臻首,穿了一身流光溢彩的仙裙,掩在云雾里,如画中的人。
传闻中的修真界第一美人,李千斛,单论脸型、肤质,其实并没有美得很出色,但是她的眼睛,抬头望你的那一刻,少有人不为之心折。
那双眼睛,清冷,温柔,但绝不柔弱。
李千斛已经在这半山腰上等了很久了,直到绛色的披帛被山间的云雾打湿,她才终于看到了方舟露出的尖头。
她褐色的水眸凝视着愈来愈近的方舟。
“师姐...”
李千斛轻轻呢喃。
密州失联的那一刻,她心焦躁不安。
李千斛以为这就已经算失控了。
但是直到此刻,她看着方舟之上。
看着邹娥皇鬓角的白发,不复先前的修为,看着师姐满身的伤,走路的步子还有些许瘸拐的时候。
李千斛内心就好像点燃了一把火,一把火烧的她理智尽失。
谁伤了她的师姐。
这个念头久久不消,以至于纵使她见到了假死归来的大师兄,度过生死劫的师侄...看到了师姐那把铮亮的重剑出鞘,李千斛心里,仍是只有一个念头。
师姐怎就伤着了。
李千斛眉目微冷,比起见到师姐历尽千帆拔出了剑,她未尝不愿意师姐留在山门中,当个富贵闲散人。
“师妹。”
邹娥皇轻巧地从方舟上一跃而下然后高高搂住李千斛的脖子,“你看看我给你带回来了什么。”
“什么?”
李千斛被这温热的一抱冲淡了些许伤神,浅浅笑了下。
“我给你带回来了个孩子。”
什么???
小孩?谁和谁的。
李千斛指尖微颤,连连后退。
貌若皎月般的美人都出现了一丝狰狞。
邹娥皇没管神情恍惚的师妹,起手冲郑力招了招,示意他把方半子抱过来。
既然现在,那本书的剧情已经崩了,邹娥皇觉得,那其实还可以再崩一点的。
首先,现在方半子是他们蓬莱的自己人了。
其次,带娃娃要从小带起。
最后,凭她对自己师妹的了解,如果方半子一开始在她这里只是一个奶娃娃的形象,那么多半,以后也就是一个奶娃娃了。
不会存在什么师徒虐恋,也就绝不会存在后宫。
李千斛唇边的笑意还没冷掉,怀里的人就已经从师姐变成了一个五岁大的小孩,小孩眼睛锃亮,看着她还会咧嘴笑一下。
李千斛:“师姐,这是谁的孩子...?”
郑力:“我的我的。”
不对,郑力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只见这个生了吊梢眼脾气暴躁的占星师,头一次学会了轻声细语。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芙蓉美人面,痴痴地想这名震天下的美人原来是这样,竟比画里的还要好看十倍、百倍。
郑力顿道:“咳,姑娘,我叫郑力,无父无母,有良宅四座,尚未娶妻,有些许薄款...啊,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是我徒弟,姓方,名方半子。”
不远处,背着手的容有衡,听到方半子这三个字的时候,终于似笑非笑地转过身来。
他上一辈子见到方半子的时候,对方已经是个青涩的少年了,胡子渣留在清冷的下颌上,剑眉星目,背上背着把斧头,跟在邹娥皇身后片刻不离,逢人就说我师父师父如何。
这辈子么...竟还是个五岁的小鬼。
但是容有衡最后还是吐出了一口气,如果、但是、就算——
他师妹,上辈子是真喜欢方半子呢。
他又怎么能借着重生的便利,改变她的想法。
方舟投射的阴影里,容有衡微不可见地后退了一步。
方半子困惑的看了一眼,然后浑身打颤。
师父,救我,这人看着我的目光好奇怪!

蓬莱道祖看着很慈悲。
他像是寺庙里随处可见的扫地僧, 又像是上了年纪的懒猫,趴在阳光下一动不动,见到人来还会友好的抬抬爪。
这样的道祖吧, 很多时候,其实没有人能真正理解,又或者蓬莱道祖本也不是人。
只是一朵云,天边的云。
心情好点的时候是祥云, 落在你头上给你挡阳光;心情不好的时候呢,就是朵乌云,在你头上电闪雷鸣。
乌轰乌轰地吓人。
当给众人接完风, 李千斛告诉邹娥皇, 道祖要找她和容有衡的时候,曾隐晦地指了指凝水的天色,意思就是今日, 很不幸——
蓬莱道祖是一朵电闪雷鸣的乌云, 脾气很大。
邹娥皇停在道祖院外,迟疑了很久, 几秒后还是在原地徘徊。
倒不是她怕师父, 也不是她心虚。
毕竟真正该心虚的那个还走在她身后,端着师兄的架子。
邹娥皇摸了摸满头银发,她只是觉得吧...顶着这样的头去见道祖,不太好。
徒弟瞧起来比师父还老,那算怎么个事。
于是邹娥皇脚尖磨磨唧唧地挪动了几下, 竟还是寸步未动。
她站在种满艳花的院外,看着泊泊涌动的小溪, 此刻满园芳菲,和这萧条紧绷的外世恍如两个世界, 直到一声幽幽的叹气声从容有衡的口里传出。
他这个大师兄,风轻云淡地跨过邹娥皇,然后道:“师兄给你打个样。”
关于容有衡到底是去打个样,还是当个挨骂的沙包这件事还不好说。
但毫无疑问的是,邹娥皇当下是感激他的。
因为,从他迈入小院的那一刻,风不静了,云不淡了,满园美好变成了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咆哮。
等容有衡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柱香后。
这半柱香里,“假死二十年…小兔崽子翅膀是真硬了…去十四盟埋妖族的线…你有病啊…”“去死”“滚”等粗俗的字眼从屋内隐隐往外传出。
邹娥皇同情的捂住耳朵。
容有衡进去时整洁的衣服已经变成了破破烂烂的乞丐服,束的一丝不苟的黑发已经狼狈地一茬高一茬短,像是被无数把小刀切割过的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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