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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食客升职记(兔子占魁)


“阿婤!”
长孙无忌猛然起身,追了出去,却听半丈远的她冷淡开口:“长孙公子应唤我莫姑娘,免得惹人误会。”
“谁会误会?”长孙无忌固执追问,清贵自持早已抛之脑后。
“这同公子无关,恕婤难告知。”
说罢,她不再同他纠缠快步离去,独留长孙无忌在院中如雕塑般,足足立了两刻。
春风多情,助桃红翩跹,盖了长孙无忌落红满身,却掩不住他颔首垂眸中的落寞,自嘲一笑,他回了观音婢处。
“哥哥,你有未同莫姐姐和好!”
见兄长去了这般久,观音婢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崽,从胡床上翻然起身,咚咚咚跑到长孙无忌面前,拉着他问道。
待触及他冰凉的手,再望见他死水般的眼波,观音婢瞬时明白过来,扯出个难看的笑,连眼眶都有些红:
“没事的,刘府还未下聘,哥哥还有机会的!”
听罢,长孙无忌握成拳的手背,青筋暴起,空洞无物的眼中带出几分慌乱,他喑哑着嗓子,一字一句问道:
“哪个刘府,何时下聘,阿婤……莫姑娘答应了?”
观音婢苦笑颔首,遗憾道:“阿兄你也识得,太学博士刘大人的爱子刘景行……”
而回了莫家小院的莫婤,将莲瓣纹青瓷碗中凉透的羊奶一饮而尽,想起方才社死的场面仍觉脸上热得慌,但只要她端得够冷漠,就没人能品出她的尴尬!
自觉圆得颇好,她深吸口气扇了扇脸上的滚烫,又想起落在观音婢屋中的画册,心头猛颤,托小丫鬟打听了观音婢处的动向,待长孙无忌离去后,方鬼鬼祟祟背着个盖了麻布的草篓,去了观音婢房中。
观音婢最喜书籍图传,大婚当前仍手不释卷,见着她时,红扑扑的小脸绽开甜甜的笑,惹得她心情大好,忙也回了个大大的笑,视线自然落于观音婢捧着的书上。
顿时,笑容一僵,这书正是她方才落下的画册,长孙无忌那混不吝的竟未收缴,任他胞妹翻看!
“莫姐姐,他们在干甚?”观音婢的目光回到书上,指着画册上的小人疑惑道。
本着性教育,要从未来皇后抓起,莫婤收了只图爽快的画册,从草篓中拿出了给稳娘们上课用的接产模具,指着模具讲了起来:
“此为大阴丨唇,若被郎君咬伤会引发何种危险?”
“会……会如何?”
未曾想莫姐姐这般直接明了,观音婢脸红得能冒烟了,但知她不会害她,还是乖乖配合问道。
“此处血气丰裕,若被咬破会形成血瘀肿,疼痛难忍,重者可致出小恭困难,断不能由他胡来,伤了自个儿!”
见观音婢颔首记下其重要性,又指着一圆柱状的小器官道:
“此为最敏感部位,若与郎君同房时,难以忍受,可多善待此处。”
莫婤说得严肃认真,其实每吐出一个字,内心都有一块地方在崩塌。
边唾弃自己不够专业,边安慰自己是同观音婢太过熟悉,但她有计划将此纳入她的伟业,自不能熟人就不教了,为了克服尴尬,她还想到一人。
转眼间,就到了观音婢大婚的日子。
唐国公府办得甚是隆重,府邸内外张灯结彩,红绸飘飞,人人俱是喜气洋洋。
迎亲的队伍卯时正就已出发,大锣大鼓,浩浩荡荡,牵着红绸彩旗,抬着花轿,到了高府。
告别强忍泪水的母舅,长孙无忌稳稳当当背着观音婢上了轿,莫婤早已候在上头,掀起红绸轿帘,从他手中接过观音婢时,触及他冰凉的手背,激得她一哆嗦,猝然收回了手。
他却追了过来,微冒冷汗的手心,轻握着她的柔夷,望向她的眼神带着淡淡的不舍和忧伤,瞧得莫婤心头发酸,也就未挣脱开。
见状,长孙无忌又停了半晌,方将观音婢的小手放入她的手心道:“莫姑娘,舍妹就拜托你了。”
“她也是我养大的妹妹,自不必长孙公子多舌。”此情此景,莫婤原有些心软,听罢却甚觉刺耳,忍不住讽了回
长孙无忌轻捏着她的手,骤然握紧,艰涩道:“我也是你阿兄……”
“长孙公子,吉时已到。”出言打断他的话,她牵着尖着耳朵听好戏的观音婢进了花轿。
花轿甚是宽敞,里头除了服侍的明媚,竟还坐了个胖娃娃。
肉嘟嘟的脸上打了两团红彤彤的腮,眉心还点了颗红痣,瞧着就喜庆,也不知怎教的,很是乖巧,手捧个红桃不哭不闹,是专用来压轿的“压轿孩”。
伴着鼓乐,逗着娃,行至唐国公府,莫婤搀着脚不能沾地的观音婢踩芦席、踏毛毡,走完拜堂等流程后,陪着观音婢回了她与李二郎的吉房。
房中,除了窦夫人备的两个大丫鬟,观音婢赐名为明溪和明陌外,明桃、明柳也候在里头。
她们早几日便来了,提前在唐国公府摸了个底,将府中主子、布局、规矩等都理络顺溜了,此时正服侍着观音婢用膳。
观音婢却没胃口,只堪堪用了两口如意糕,就不肯再咽那莲子杂彩羹了,瞧得一旁的明柳干着急。
正理着喜帕的明媚,也不知出身江南何处,竟懂得颇多,亦出言劝道:“姑娘多少还是用些,今晚可有更折腾的,最是累人了!”
听罢,观音婢骤然想起莫姐姐教她的,微红了脸,逼着自己又嚼了块凤梨酥,却险些吐了出来。
“都改改口,姑娘就别叫了。”
见陪嫁丫鬟们竟当着明溪、明陌还这般松散,莫婤忍不住敲打,从怀中摸出开胃的山楂片喂给观音婢后,又让其嗅了嗅橘子皮。
寅时起身,轿子晃晃悠悠走了一路,连她都晕得慌,观音婢还要着三斤重的吉服,顶着两斤重的闹蛾金花枝树冠,端坐得连脖也不敢拧,路上还被鞭炮车马的烟尘熏着,想有胃口都难。
此时,清了清鼻腔、咽喉,终是让她有了胃口,吃了个七八分饱。
听见敲门声,明媚忙给观音婢盖了喜帕,让其坐于东侧,进屋的李二郎则坐于西,交杯饮下合欢酒谓之“合卺”后,李二郎挑起了盖头。
待莫婤抱着她的鸳鸯纹漆盒回来时,就见着规矩坐于床沿的小两口,红着脸却紧拉着小手。
“你怎不去迎酒?”
见二人这般拘束,莫婤只好开口打岔道。
“我装受不住醉酒了,躲回来陪观音婢。”李二郎似还在神游,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她听罢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一身牛劲,你装受不住回来得早,夜半真受不住的就该是观音婢了。
“咳咳咳——”
思及此,她暗自摇头,清了清嗓子,将害羞的两位心神皆吸引了过来,打开了鸳鸯纹漆盒。
见阿婤竟还单独送了新婚礼,李二郎甚是欣慰,伸手捞了出来,兴致勃勃一瞧,他能拉动五石强弓“惊雁”,能使其射出五百步远距的手,竟瞬时没了力,差些摔了这礼物。
“阿婤……这是甚啊?”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李二郎,结结巴巴地问道,眼瞧着心态不稳了。
“模具而已。放心,我托人加急新做的。”怕李二郎嫌弃,她还追加了句,却见李二郎拎着模具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
“阿婤,你有没有点姑娘家的自觉!”李二郎本就红的脸,已成了酱色,痛心疾首点着莫婤,差些被气得憋过去。
他是真将莫婤当妹妹,见她这般荤素不忌,气极怄极,愁得觉自个儿老了十岁。
“龌龊,是给你上课用的!”她端出教书先生的架势,甚至还从袖中掏出两份讲义,递给李二郎和观音婢一人一份。
“观音婢先别看!”说着李二郎就要去捂观音婢的眼,观音婢却是拉下他的手,冲他娇嗔一笑,甜甜道:“我早看过啦!”
说罢,观音婢还煞有介事地让李二郎听莫姐姐的话,好生学。
“可不能当老古板,学好了对你们皆有益,若日后能推广,更是万民之福!”见李二郎这般排斥,她有些发愁,若不能说服李二郎,日后推行可是难了。
“我龌龊?我老古板?”李二郎素来自诩革新,如何能受得住她这般质疑,见爱妻都不赞同地望向他,便拿起讲义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配合着生动形象的模具,竟真将其中道义看了进去。
阿耶只给了他小人图,却未教过他如何入,怎能不伤着观音婢,如何让他们更融洽,出现了危急状况如何处置……
待熟记于心,瞧着一脸本该如此的莫婤,李二郎仍觉天旋地转,借由到了歇息的吉时,好声好气(咬牙切齿)将她请了出去。
莫婤早就想走了,见状溜得更快,只是方跨出门又将推她的李二郎拽住道:“记住我方才所言,别留在体内啊!观音婢现今可受不住孕,若她有个三长两短,够你痛哭个三天三夜的!”
“莫!婤!”
李二郎顿觉气血翻腾,直想揍这倒霉妹子,见着过来接人的长孙无忌,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将莫婤推进了他怀中,嘭地关了门。
让辅机去承受这荒唐大胆的妹子罢,他是招架不住了。
“不识好人心!”她瘪了瘪嘴道,装作若无其事地从长孙无忌怀中起身。
“世民只是嘴硬,他会记下的。”长孙无忌扶她站稳,目光柔和地望向她,温柔道。
莫婤颔首,她当然是知道李世民会接受才教的,此番除了真为小两口好外,亦是她给自己留的后手,希望在他成帝的日子里,忆起今日美好之际,也能记得她的丁点功劳和拉满的性缩力。
忽然,她站稳的身子竟一哆嗦,晃了晃问道:“你……你听见了多少?”
“从头到尾。”
李二郎是长孙无忌掩护着回来的,知莫婤在里头,他便没忍住隔着纱窗等,也是他墙角挑得好,竟也上了堂生动的课,只是遗憾没有讲义,不够形象。
念及昨日向高夫人讨要的画册,他于莫婤耳畔轻声道:
“阿婤若喜画册姿势,我定细细钻研。”

院中八角鸳鸯宫灯渐熄,独莫婤和长孙无忌头顶的红灯笼还摇曳着微光。
长孙无忌说罢便退开半步,在烛光下,公子光风霁月,瞧不出半分方才于莫婤耳畔的孟浪。
晚风徐徐,吹起他垂于两侧若乌墨洒就的鬓发,晕开抹玄色诗笺,借着烛火清辉,她将他红透的耳垂瞧得分明。
原来……不过是故作镇定。
缓缓抬起的手柔若无骨,她将他扬起的几丝发尾捉住,慢条斯理往上卷,随着指尖上裹,引得长孙无忌的玉面更近了几分。
头微微错开,颤动的双睫如两片轻轻振翅的蝶翼,刮下他侧脸的战栗,几欲贴上他耳垂的唇若即若离,吐出春水般柔情的话:
“公子只管钻研,婤是爱极,可惜与君用不上。”
搭上他胸膛的手,趁其愣神,将之猛然推开,长孙无忌竟踉跄着退后了两步,匆忙抬首却已不见她的踪影。
莫婤绕向屋后,从侧门溜去了小两口在唐国公府邸留给她的院子。
唐国公府规模颇大,有中东西三路,每路均是五进院落,后头还有家庙和马号,连她的胭脂雪都有了单间。
府中已成亲的只有李世民和其长兄李建成,李建成夫妇独占东路,李世民同观音婢则居西路,其余弟妹同唐国公夫妇住于中路。
因另无成亲弟兄,李二郎亦还未有通房侍妾,西路空了颇多院子,小两口就不愿莫婤去住,那高三层还挤了密密麻麻三列的后罩楼,在正屋后给她留了处小院。
说是小,里头却有十余间屋子,她只开了正屋三间,倒将屋舍前后苗圃垦了个干净,欲前头栽花草香料,后头培药材。
院中还有一门通街,是小两口考虑她日常上工专开的。
心头暖意颇浓,掀起黑漆钿螺架子床上,倒挂着的秋香色牙子,枕上赤金钱蟒引枕,搭着樱草薄被,睡到寅时就起了身。
知她今日要早起,长孙无忌还在梦中缠了她整宿,真
是混账,边骂边行至小两口院中,就瞧见同她一般黝黑眼眶的李二郎。
见阿婤皱起眉,李二郎心头直叫屈,昨日他怕伤着观音婢,光她说的前戏就用去半个时辰,总共只要了一回,夜半偷摸冲了三道凉,只这些怎好道明。
“昨夜亥时正屋就要了水。”
追出来的明媚倒是心明,见姑爷为难,垂首给他挂玉,还不忘插嘴帮着解释,忙活完抬眼就见莫婤直勾勾盯着她,又匆匆颔首低眉。
“记住你的身份。”李二郎撂下句话,三两步追上转身往里去的莫婤,愈觉百口莫辩,他只好道:“戌时末就已……”
话还未说完,就瞧莫婤神色有异,她离去时已是戌时,小两口应是没多胡来,除非李二郎有早……泄。
“莫婤,你龌龊。”
见她这般,李二郎哪有不懂的,将话奉还,铁青的脸飘着红,眼见就要发飙。
“可不能讳疾忌医啊!”
说罢,她脚底抹油进了屋,屋中观音婢正梳妆,手中还捧着书却半晌未翻动,面上还不自觉带着些紧张。
她正欲上前开解,身后的李二郎先一步绕过她,接过明桃手中的螺子黛,边为观音婢描眉,边道出兄弟姊妹的童年趣事。
如他长兄李建成八岁被假乞丐骗,遭唐国公两口子混合双打;如弟李元吉五岁逞强拉惊雁,差些射穿自个儿的脚;如他胞妹李秀宁①七岁扮做男童,溜出府指挥一队童子军与人干仗……
稀疏平常的小事,李二郎却讲得惟妙惟肖,观音婢被逗乐的同时,瞬时便领悟了趣事中的暗喻。
小两口情不自禁望向彼此,为此番心有灵犀,喜悦不已,莫婤瞧着铜镜中印出的两张甜蜜笑颜,不自觉露出姨母般和蔼的笑。
送走相携而去的小两口,莫婤的假期也已结束,驾着胭脂雪,喜气洋洋回了毓麟居。
进了院子,方接过辛掌柜给的飞页,就被兮掌柜神神秘秘拉去了她办公之所。
兮掌柜已是总掌柜,来往稳娘学徒们都得尊称一声兮总,早已将钱柜的宝座让给了新掌柜,在院中另辟了个小间做办公室,处理复杂紧要之事。
“何事让兮总这般在意?”她笑着调侃,怕待会儿体力不够还捞起碟中的胡饼咬了口。
“隔着条街,也开了家接生馆,叫育灵居!”兮掌柜眉头微拧道。
“呦,名儿取得真像。不过,前两年不就有效仿者?”
接生馆因需过硬的技术、人脉和资金,模仿者出现得已算晚,从前兮掌柜多一笑了之,这回因着名像就这般重视?
“仿了我们的布局不说,连接产模式都学了去,定是有内鬼!”兮掌柜嗔怒道,“里头还专聘老稳婆,瞧着更让人信赖,还打出接生圣手的名号!”
“是我们的名头还不够响?”她笑着嚣张反问道,虽是玩笑,却显出十足的自信。
不是莫婤夜郎自大,毓麟居的成名固然有萧皇后和南阳公主的加持,但这泼天富贵却是靠毓麟居上下齐心协力,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当当接下的。
若这般轻易就失了竞争力,她们也该整改了。
听罢,兮掌柜只好暂时压下心头的担忧,待月末统总量时,方能见分晓,思及此又转头同莫婤说起对接的铺子。
对面铺子已盘下,她已安排了采买管事置办物件,还托了宿工做产床产具。两人正商量着之后规划,忽而紫烟急急敲响了门。
“东家,有急产!”
听罢,莫婤拉开门跟着她跑了,毓麟居中每日都有留守的稳娘,这般急唤她,定是有她们拿不稳的难产。
一路疾行,绕过院子中央丢着的沾满血的腰舆,跨过产房外如柱落下的血迹,产房内大肚儿妇人正仰躺哀嚎着,蔷姐儿用纱布按着会阴,身旁铁碗中已盛了三四块湿透的血纱布。
紫烟一面帮莫婤穿衣,一面叙述着产情。
产妇此前竟是在方才兮掌柜提及的育灵居接生的,因胎头久娩不出,她们便同毓麟居一般行了会阴侧切,却仍接不下,只好派人送来毓麟居。
她们怕担责,路上竟无稳婆陪同止血,就这般让产妇淌着血来,幸而离得近,否则产妇哪还有命活。
“真是庸婆子!”蔷姐儿的学徒薇姐儿,边喂产妇升血汤,边愤愤道。
止住血的蔷姐儿又等了几阵宫缩,待产妇用劲后,见胎头仍未娩出,她回头同莫婤严肃道:“东家,等不了了。”
莫婤上前一瞧,流出的羊水已带上了黄绿絮状物,应是胎儿在宫内发生了缺氧。
朝蔷姐儿颔首后,蔷姐儿从接产桌上拿起了个钳子。
这钳子开口柄比普通钳子大多了,足有成人手掌宽,形似叶片,两张叶片向内弓,中间还有一宽孔,此为产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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