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这会儿穿得人模狗样的,她还是忘不掉他一刀捅进猪脖子的样子,野蛮,凶狠。
想到那洇洇流出来的猪红,她忍不住低头干呕。
“二姑娘”顾邵武迈开大步,两下走到苗儿跟前,伸手就要帮她拍背。
苗儿迅速地后退了两步,急声道:“你别过来。”
亲事都已经定下了,这是为哪般?顾邵武紧抿着嘴唇,听话地离她两步之遥站着,
苗儿肌肤白里透红,在春日阳光的照耀下,白净得好似透明一般。她微垂着眼眸,柔润的红唇微张,葱白一样的手儿轻抚着胸口。
胸口那里鼓囊囊的,看得人心口发干。
她抬起头来,眼圈微红,眼里噙着泪珠,娇弱得好似急需让人怜惜。
顾邵武喉结微动,不自觉往前走了一步。
苗儿吓得慌忙后退,慌乱之下自己左脚拌右脚,整个人就要往旁边倒去。
霎时间,一双硬邦邦的手臂伸出来揽住了她,她砰地一下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怀抱里,碰得她鼻子生疼。
苗儿捂着鼻子娇娇地落下了眼泪。
顾邵武还没有从胳膊感受到的绵软里回过神来。
娇娇软软的小女娘哭了,顾邵武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下意识地牢牢将人紧固在怀里。
那两双胳膊像铁,紧紧地束缚着苗儿,她动也动不了,于是便红着眼睛握着拳头捶他的胸口。
胸口也硬得似铁,他真的是个蛮人。
苗儿捶着捶着气哭了,突然一抹温软贴到了她的嘴唇上,她吓得停了所有的动作,头下意识地往后倒。
脑袋被铁爪一样的手掌紧紧地扣住,嘴唇被轻轻地啃咬,吓得苗儿惊呼出声:“呜呜……你要吃了我吗?”
吃了她还不到时候。
被苗儿这么一喊,顾邵武才发现自己做了过分的事情,忙松开了紧固的双臂。
苗儿一被松开,转身就要跑,被铁臂一下捞了过去,轻轻一抱,将她抱去了旁边的竹林里。
“顾邵武,你个蛮夫,你放开我。”苗儿捶打着他的肩膀,又不敢大声呼叫,压着嗓子自以为恶狠狠地说。
顾邵武快步走进竹林深处,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苗儿放了下来。怕她再跑,便一只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肢。
顾邵武低下头,凑近苗儿耳边轻声说:“二姑娘,你别跑,我有话跟你说。”
苗儿动了动,腰间的手臂猛然收紧,她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见她如此,顾邵武并不生气,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前几日,你是不是去饮马胡同了?”
听到这话,苗儿娇躯一颤,原本紧绷着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
她是去了饮马胡同,她瞒着家人,想找他一起去城外看桃花,没曾想看到他粗俗的一面。
苗儿耷拉着眼睫不说话。
顾邵武开口解释:“胡同里有家人要娶新妇,请我过去帮他们杀了一头猪。邻里邻居的,我也不好拒绝……”
那日他帮着胡同里许大伯家杀猪,庖解的时候,听胡同里的邻居说,朱家门口被一个不知道来干什么的大家姑娘吐了一摊污秽。
听那人的描述他便猜出来是她,好端端的怎么吐了呢?是不是被他杀猪吓到了?
顾邵武心疼苗儿,不自觉地又将她揽到了怀里,声音柔得都不像他了,“当时是不是被吓到了”
他如此的温柔,很怕声音大一点儿就吓到怀里的娇娇儿。
苗儿能感觉到他的温柔,心里好似也没有初见时抵触他了。即便被他揽在怀里,再没有想干呕了。
她还是赌气地说:“没有去过。”
顾邵武轻笑出声,声音低沉悦耳。好似他又变成了那个俊逸的郎君。
“城外的桃花正盛开,过两日我接你过去看看吧?”
两个人贴身抱在一起,苗儿感觉他身上热得似火,躲又躲不开,便伸手抵在他胸前,轻轻地点了点头。
看人不能看表面,还是要相处看看,若她真的接受不了他,她就是去庙里做姑子也得退了这门亲事。
顾邵武不知道小娘子脑子里想着如此决绝的事情,他被胸前的软绵蹭得心口发紧。
“姑娘,姑娘……”青竹压抑着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苗儿可怜兮兮地望着顾邵武说:“放开我。”
她被他箍在怀里那样紧,羞得脸儿红彤彤的,像是枝头盛开的桃花。
顾邵武松了手,苗儿被蜂蛰了一样,快步跑了出去。
第314章 番外 双生子的情事3
苗儿小脸儿红扑扑的从竹林里钻出来,青竹赶忙迎了上来,“姑娘,二爷带着二少夫人回来了。”
“二哥跟二嫂回来了?”
苗儿眼睛冒着光,不过就一两天的时间,他们路上挺赶的吧?
她二哥李石自从跟她二嫂成亲之后,人变了许多,没有了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静下心来又在国子监里读了两年。
后面他顺利的通过乡试,会试,殿试,虽然成绩每次都不出挑,就这么他一路挂车尾,勉强得了个同进士出身。
前两年他外放出去做了个知县,如今三哥被点了探花,他得到消息赶了回来。
“祥儿跟着回来了吗?”苗儿边快步往前走边问。
“二郎君自是也跟着回来了。”
苗儿快步往主院走,待到苗儿跟青竹没了影踪,顾邵武才从竹林里走出来,他眼眸里含着自嘲的笑。
他真是疯魔了,怎么能将小女娘带去了竹林,若是被人看到了,对她的声誉不好。
可是他是一见到她便乱了心神,她天生克他。
李石的妻子姓陆名翠兰,是国子监司业家的女儿。
她从小跟着她父亲读书,是一位知书达礼的妇人,李石娶了她之后,收敛了心性,重新又刻苦读书。
马氏很是欣慰,待她也如待女儿一般。
主屋里还有客人,陆氏带着儿子见过马氏之后,就被她安排回去院里洗漱去了。
一路上风尘仆仆回来,定是累着了。
马氏走不开,念儿忙着去吩咐灶房给二房院里送热水。
念儿虽然是伯府的主母,这京中没有人不知,夏国公府跟长恩伯府那就是一家人。
这伯夫人也是他们公府的大少夫人,念儿在这边也是主人般的存在,一应安排下来,没有人不听令的。
苗儿来到她二哥院子的时候,她二嫂沐浴去了,她大嫂在厢房里帮着四岁的祥儿洗漱。
她直接去了厢房,祥儿在浴盆里兴奋地要站起来,被念儿给摁了下去。
“小姑姑。”
“祥儿回来了啊。”
“三叔,探花郎”
念儿笑盈盈,手上给祥儿搓澡的动作也快了起来,这个天儿还不暖和,快速洗一下就赶紧将他包起来。
“小姑姑快出去吧,我们祥儿要出来了。”念儿笑着赶了苗儿出去,用一张宽大的棉布将祥儿包了出来。
一盏茶的时间,陆氏也洗漱好了,念儿让人给他们上了肉糜粥,软饼子之类的吃食。
“二弟一路上也没有好好用饭吧?”
陆氏笑,“他大男人能扛,等大家用膳的时候一起吧。”
李石去了前院,前院都是朝中的文臣武将,三品以上的都在鹿鸣宴上呢,三品以下跟公府有些关系的都在这边了。
男人们说话,便不要喊他回来了。
陆氏如此说,念儿笑了笑也没有安排人去喊李石,只是出去吩咐灶房那边往前院送些点心果子。
苗儿笑着说:“大嫂也算是看着我们长大的,她心里也疼二哥呢。”
听闻此言,陆氏温温柔柔地一笑。
她嫁过来的时候,国公府还是武安侯府,因着母亲二嫁,他们这个家很是奇特,李石姓李跟着母亲住在武安侯府,大哥也姓李,有自己的子爵府。
当初有人给她提这个亲事的时候,她娘一脸的愁容,觉着这样的人家一定很复杂,不想同意这门亲事。
她爹是国子监的司业,知道李石单纯良善,便同意了这门亲事。
她嫁过来之后才发现,侯府跟子爵府虽是两个府邸可是家里一片和睦。
婆母待他们妯娌像女儿,大嫂待他们像兄妹。
时间久了才知道,大嫂原来从十来岁上就是跟在婆母身边长大的。当初大嫂遭难也算是她夫君救了大嫂一命。
长嫂如母,大嫂待他们一家都亲切。陆氏能嫁给李石很是知足。
且她督促李石上进,也得婆母欢心。
今日国公府的人大团圆,主院里的夫人们见过探花郎之后便都起身告辞了。
只有外院的男客们会留下宴饮。
女客都散尽了,南栀还没有走。
夏岩从宫里回来,她还没有跟夏岩说上话,她不愿意走。
主院里马氏拉着一家女眷热热闹闹闲聊,且天色越来越晚,大宫女清月有些着急,她也怕到时候被太上皇后斥责。
清月急得提醒了南栀一句:“殿下,等天黑了宫门就关了。”
原本南栀是跟着太上皇,太上皇后还有她娘,她两位哥哥一起住在皇家别院。
她大哥登基之后没有多久,就为她两个哥哥封了亲王,让他们开府去了。
后面,她大哥也跟她父皇一样没有充盈后宫,宫里冷清,他们又将她父皇,母后,还有她母妃都请进了宫。
前两年,大哥给她赐了公主府,可是她还是喜欢跟她母妃,娘娘住一起,便一直在宫里住着。
宫门关了就关了,大不了她不回去了。她又不是没有在公府住过。
她跟苗儿是打小的情分,从苗儿来了京城之后,她们便一直一起玩耍,有时不愿意回去,也跟苗儿一起住过。
京中别家的姑娘,十五六岁就出嫁了,只有她跟苗儿拖到了十八岁还没有定下亲事。
京中出了个武状元,国公爷迅速出手拿下做了女婿,苗儿有了着落。
夏岩这个文状元,她也必须拿下。
她爹,她哥都不靠谱,她要靠自己。
苗儿在一旁跟她的侄儿侄女玩,南栀啤啤两声给她使了个眼色。
苗儿松开珍珠跟祥儿的手,捋了捋衣袖站了起来,对着马氏道:“阿娘,我陪殿下出去走走。”
“好好,去吧,到饭时了,你们一起回来用饭。”马氏笑着对南栀说,生怕怠慢了她。
南栀笑着回了声:“好。”拉着苗儿就走了出去。
“苗儿,你让青竹去前面将你三哥喊出来,我有话对他说。”刚走出主院,南栀就忍不住了,她要喊夏岩出来说清楚。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有话说。
苗儿撅着小嘴看了青竹一眼,青竹躬身一礼,“奴婢去试试。”
青竹转过身,暗暗叹了口气,三爷是谁啊,三个爷里面最吓人的。她过去请人,若是三爷气恼,免不了要将姑娘教训一通。
这样的事没少发生,姑娘还是随着长公主殿下的心意,她让去就去。
青竹通过夏岩身边的小厮将他请了出来。
夏岩一听是苗儿的婢女过来请他,便知道定然是南栀的主意。
他抬手摸了摸袖口里藏着的绣着水鸭子的绣帕,冷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苗儿带着青竹跟清月不知道躲去了哪里,他出来没走几步,就看到了站在另一座院子门口等他的南栀。
南栀见他出来,抿嘴一笑进了身后的院子。这院子是客院,没有客人的时候,总是空着的。
夏岩背着一只手,稳步走了进去。
南栀看到,伸手招呼他,“夏岩来这边凉亭下坐。”
夏岩走过去,南栀难得露出一丝娇羞,她脸儿泛着嫣红,即便如此还是倔强地盯着夏岩的眼睛说:“夏岩,你收了我的帕子。”
夏岩嗯了一声,道:“绣着两只水鸭子的帕子?”
他眼睛是不是看书看坏了,那明明是一对儿鸳鸯。南栀气得小脸儿通红,咬着牙齿说:“那是本公主绣了十来天才绣好的鸳鸯帕子。”
夏岩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还是冷着脸说:“微臣没有看出来,让东木丢了去。”
千娇百宠的皇家公主,哪里需要她动针线,可是为着这个郎君,她偷偷地学了。
撑着绣绷子学,绣坏了好几张,她绣的时候,手上扎满了针眼,好不容易这方帕子是最能入眼的,他竟然说丢就丢了。
南栀委屈的眼中冒出了泪珠来,她生生忍着,就那么倔强地望着夏岩。
女娘倔强的眼神中带着委屈,夏岩心中动容,嘴角动了动,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夏岩,你叫夏岩,心也是石头做的吗?”南栀觉着她近十年的媚眼抛给了瞎子看,气恼地吼着。
她自见过他一面之后,就在心里念念不忘,她及笄之后,撒泼打滚儿地推了好几个亲事,就是为了等他。
他看不到她的心意也就罢了,她给他的绣帕他还扔了。
心里没有你的人根本看不到你的心意,她绣得鸳鸯他却说是水鸭子。
南栀等了那么久,突然之间她就失去了耐心。
眼泪从眼角滑落,她抬手猛然一擦,推开挡着路的夏岩跑了出去。
南栀跑了出去,夏岩嘴角挂起个微笑,掏出袖口里的一团乱的绣帕看了一眼,喃喃道:“急性的小丫头。”
南栀气呼呼地走了,也没有去跟马氏告别。
回到宫里之后,太后娘娘喊她跟她娘过去寿华宫用膳,她们过去的时候,发现她爹太上皇也在。
南栀食不知味,饭罢,太后娘娘又留了她娘跟她吃茶闲聊。
“妹妹啊,咱们栀儿怕是陪不了咱们多久了。”太后端起南栀给她斟的茶水,喝了一口感叹道。
陈太妃望着南栀笑,“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太上皇自己坐在一旁看书,并不参与他们的谈话。
太后听陈太妃这样说,噗呲笑出声来。
南栀嗔了她们一人一眼,嘟囔道:“娘娘跟母妃是在笑话儿臣?”
太后将茶盏放下,看了陈太妃一眼说:“那倒是没有,咱们的长公主挑一挑也是应该的。可是你看你的好姐妹夏二,她可是定下亲事了。你若是不赶紧定下亲事,等夏二成了亲,你连个玩的人都没有了。”
南栀嘟着小嘴儿,“那我就在宫里,孝敬父皇,娘娘还有母妃。”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们不能拦着你。”太后笑得慈善,轻声问:“你看夏家老三怎么样?长得俊俏,读书好,年纪轻轻就被点了探花。”
南栀正在生夏岩的气,这会儿说出来的也是气话,“读书好又怎么样,冷冷冰冰的像块石头,国公爷跟国公夫人可是给他取了个好名字,叫什么不好叫夏岩。”
陈太妃拿着帕子捂着嘴笑,“夏家老二不是叫李石吗?你说他最是有趣。”
南栀哼了一声。
太后叹了口气,“若是你看不上他,明儿你父皇就喊你皇兄过来,跟他说拒了夏家老三,赐婚的圣旨也不要下了。”
南栀慌得手里的茶盏都没有拿稳温热的茶水散了出来,陈太妃忙拿出帕子给她擦手。
“娘娘说什么?皇兄要给夏岩赐婚?”她不可思议地问:“给,给我和夏岩赐婚?”
“手没有烫着吧?”太后关心道。
南栀从陈太妃手里抽出手,忙应道:“茶水是温的,没有烫到手。”
太后此时才故意绷起脸教训她,“栀儿,你是一国的长公主,一个男人怎么能让你如此动容。他虽然向你皇兄请旨赐婚,可若是你不同意,咱们也可以不赐这个婚。”
“娘娘~”
南栀拖着长音不依地喊了一声。
惹的太后哈哈大笑起来,伸手点着她的脑袋,怒其不争,“你呀,你。”
南栀低头抿着嘴儿偷笑,想明白之后,又故作生气道:“好他个夏岩,可恶的紧。”
“既然他那么可恶,那他请求的赐婚,咱们应还是不应。”陈太妃眉头微蹙。
“母妃,娘娘,你们都打趣儿臣。”南栀站起来,一跺脚跑了出去,她跑回自己的寝宫,兴奋了一整夜。
南栀的嫁妆,在她及笄之后就开始慢慢准备了。
苗儿的嫁妆,在给香穗准备的时候,她爹就给她准备了出来。
当时他们家底不丰,准备的嫁妆在如今看来,并不能配上她国公府姑娘的身份。
可是,夏敞说了,当初给穗儿的就是这些,也只能给苗儿这些。
她的兄姐知道了这件事后,不约而同地都给苗儿准备了丰厚的添妆。
穗泉酒坊全权交给李满仓之后,香穗给了他一半的商股,如今香穗私库里有钱,李满仓也赚得盆满钵满。
香穗给苗儿准备了三十抬添妆,李满仓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也准备了十八抬。
马大柱也早升成了穗泉酒坊的二总管,他们一家人也早就搬到了三进的院子居住,他手中也攒下不少的私产,听说苗儿要出嫁了,也让春妮带着一万两银子去了京城添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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