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拉去苑教坊,教好了再送回来。”
于是,姜以禾又被送去了苑教坊,刚听这名字她还以为是什么不正经的地方,结果却是把人改造成奴才的!
她梳着双丫辫,统一着装绿萝粗衣,在苑教坊被八条腿的蜘蛛精姐姐狠狠教育怎么做奴才,但她显然低估了实习生大学生做奴才的专业程度。
仅仅一天不到,姜以禾就将端茶送水、拍马屁做得样样精通,很快便与教坊中的一众妖怪姐妹打得火热。
本以为自己终于成了个打酱油的路人甲时,却又被宣进了殿。
大殿内,她匍匐着乖乖跪拜,可跪了半天,除了书页翻动的刷刷声就没了其他动静。
她好奇地悄悄抬眼瞧去,却被他一声厉呵,“我看你这眼睛当真是不想要了,看来学了几天的规矩还是不长记性。”
“妖主息怒,我刚刚只是脖子酸,什么也没看见!”
她灰灰地低下头,哪敢说什么,这又把自己找来只怕是没什么好事!
万俟玄埌扫了她一眼,将古籍随意抛在一旁。
“哼,不懂规矩也无妨,待你姐姐来了一同再学学。”
“我姐姐?”
姜以禾脑子转了一遍,试探地问道:“你说的是……黎微?”
想到她,万俟玄埌心情大好,一个响指让她从地上站了起来。
“是啊,我已经找到了她的踪迹,很快,你们就能团聚了。”
姜以禾长噢一声,寻思着剧情好歹是要回到正轨了,但是……这和她还有关系?
“那既然您要找的人已经快找到了,那我是不是……”
“你呢从今往后就不必留在苑教坊了,”
还没等她感激他的大恩大德,万俟玄埌接下来的一番话却如万斤巨石砸了下来。
“你和她相熟,就留在殿里伺候着。”
姜以禾算是明白了,这小子不仅要对人家女主囚禁强制爱,还要她在一旁当观众?!还真把她当做他们play中的一环了是吧!
“其实……我们也没有很熟,这么专业的事还是——”
“殿里不愿待就发卖去青楼。”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彻底让姜以禾老实,不情不愿地留了下来,每天跟着几个妖婢不是擦地就是擦砖,以及看着怒不可遏的万俟玄埌回来砸东西。
看着一地的玻璃碎瓦,姜以禾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又砸又砸!这地你来收拾啊!
当然,万俟玄埌也不是无缘无故发疯,只因为几次交手他都没能如愿将黎微掳回来,恼羞成怒罢了。
终于在她勤勤恳恳墩地时,殿大门轰然被一脚踹开,只见万俟玄埌肩上抗了个对他又是踢又是骂的小娘子,而他,满面春风……
“还看呢!还不快跪下!”
身旁的人拉了她一把,她赶紧跪身将头低下。
床榻上赫然传来翻滚声,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响。
“啪——”
“万俟玄埌!有本事把我放了再比几招!”
万俟玄埌无视红肿的侧脸,欺压着她的腿随意扯来绫纱将她的双手束缚于头顶。
“几年未见,黎道长倒是学会耍赖了。”
“你!”
黎微气红了脸,要不是自己一时疏忽大意也不会有他如此冒犯的行径。
“你这是干什么!放开!”
“沦为俘虏,你说呢?”
他深沉的眸子蕴着潮涌,瞧着比窗外的夜色还深。
他的手落在了温热的肌肤上,沿着她腰际摩挲,心里有些迷蒙地想,那墨色中最纤细的一笔,原来是这样的滋味。
他埋下头狠狠咬住了她修长的玉颈,似宣泄这些年的委屈与愤怒,将催动情欲的傀儡术打入她体内。
“黎微,这都是你欠我的。”
他微深幽的眸子里都是欲念,看着身下情动的少女,手指温柔地拂过她眼角湿意,然后低下头,亲了亲她紧闭的眼睛。
黎微紧咬的唇染上了血色,她语气发软带上了点娇气。
“玄埌……是我对不住你……我这些年,很想你……”
万俟玄埌眉一蹙,心动的悸动再也忍不下去。
床上传来暧昧的动静,听得姜以禾顿时五雷轰顶。
什么!就搞上啦?!
怎么这种事又被她碰上了!她真不是变态啊!虽然这段确实是原文中出现的,但也没必要给她还原每个名场面吧!
罪过罪过……
“那个……我们能不能先撤啊?”
她弱弱地朝一旁的领事询问,却见一同跪着的几人都更没事人一般竟脸都不红一下。
“你们几个,下去。”
好在万俟玄埌还能抽出心思将几人遣散出去,姜以禾当即脚下生风不敢犹豫半刻。
偷的闲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去,想着两人的大战个几夜应该也不会有自己什么事了,她伸着懒腰就打算回去好好躺个几天。
万俟玄埌的宫殿实在大得很,她除了苑教坊和他的主殿外就没去过其他地方,每天两点一线简直比她上班还无聊。
要想回到居所还得穿过冷宫,听人说里面关的似乎是第一任妖后,不过得了失心疯这才被关了起来。
阴风吹过,姜以禾孤身一人莫名觉得瘆得慌连忙加快脚步,却听到一墙之隔的冷宫忽地传来动静。
她吓得不敢动,只见一个白影忽地从墙中蹿出重重跌倒在她眼前。
她还没来及大叫,地上的人倒是先痛苦地嘶鸣起来。
“救我!”
“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救我!”
白衣女子披头散发,骨瘦如柴的一双手拼命挠着脖颈,很快便染红前襟。
姜以禾吓愣了几秒后立马蹲下身来试图拦住她的手。
可女人看着弱不禁风可力气确实大得很,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掰开一点,可那片血红之下却让她吓得失声尖叫。
女人的脖颈已经彻底被挠破,但皮肤之下却不是骨肉而是一条条不断蠕动的蛆虫。
它们密密麻麻充斥着她整个脖子,似原本就生长在她体内一样,混着粘稠的血液拼命朝着她大脑的方向爬去。
很快,女人惨白的脸上出现一个个黑色的疮口,里面似乎孕育了什么,知道她的脸上布满黑疮,一个蠕虫的头钻了出来……
“啊啊啊——”
女人彻底癫狂,她用手一条条扯出脸上的蠕虫,连带着皮肉,甚至还将眼球剜了出来。
一条混着血的蠕虫掉在了脚旁,姜以禾彻底经受不住的连连后退,她腹中泛起了恶心,脸色变得煞白。
“我……我去给你找救兵!”
她被吓得不轻,连腿都不由自主地发软,可还没等她跑去找人,女人的尖嚎似要撕破天地般刺痛着她的耳膜。
接着,她不再去揪出那些恶心的东西,头一偏彻底失去鼻息,随着化出了白狐真身。
而就是一声,彻底引来巡查暗卫的注意,姜以禾被当做凶手关了起来。
狱牢内,她拍着牢门大喊着自己的无辜,可狱卫却说要等妖主醒来亲自发问。
“等他醒过来?那我岂不是要在这待三天?”
“我真的不是凶手,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狱卫嫌她不知好歹,甩起刑鞭就想先屈打成招好在妖主面前揽个功德!
可还没等他打开牢门,一道剑风却突然袭来。
一剑便将铜墙铁壁般的牢门斩为两截,雄厚的剑意卷起满地堆积的灰土,呛得人睁不开眼。
姜以禾眼前一片朦胧,只闻什么东西摔落的声音,刚迈出一步想趁乱逃出去,手腕却忽地一凉。
一道力拉着她迫不得已向前踉跄两步,直到摔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她心忽地漏了一拍,还没等她核实眼前之人是谁,压迫的束缚感便由腰而来,肩头一沉,他视若珍宝般埋入她的颈窝。
“姜以禾,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昨天突然很想你,不……我一直在想你。”
“你想我了吗?”
第24章 24章
“楼止?”
“你怎么会在这儿?”
忍着被抱得呼吸不畅的不适, 姜以禾还是不禁错愕出声。
“怎么,我出现你不开心吗?”
见她竟没有半点欣喜之色,楼止当即不悦地蹙起眉, 似报复般将手收紧了些。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该不会……是来劫狱的吧?”
楼止将她稍稍拉开了些,似被泼了盆冷水般看着她沉声反问道:“你不愿离开?”
楼止心中有些愠怒, 她被拐走的这几天他可是每天都在想着她, 可如今一见, 她却似乎没有多期待自己的出现,甚至还不打算离开这个鬼地方!
果然啊, 他就不该听那两人的话搞什么声东击西,就该直接把她抢回来才是!
他暗暗捏拳,内心想着如何把那头蠢狼千刀万剐, 怀中的人却突然攥紧了他的前襟, 两眼似闪着星星般冲他笑道:
“越狱?好啊!我们逃吧!逃得越远越好!”
“走走走!趁援军还没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姜以禾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他的手往外走,也不知道外面的戒备怎么样?楼止应该能搞定吧……
看着明明瘦弱却义无反顾走在自己身前的身影,一种如沐春风的愉悦涌上楼止的心头,他暗暗发笑却又在她回头时归于平静。
他就知道, 她肯定也和自己一样,也是想着他的。
而回过头的姜以禾则感觉后背莫名发怵, 这家伙明明一句话也没说, 但自己怎么还是有种被议论纷纷的错觉?
牢狱闹出了这么大动静,狱外早已是冷枪暗剑,森严壁垒。
姜以禾老老实实地躲在楼止身后, 相信这点阵仗应该难不住最后端了主角团战大反派。
可……还没等首领之人放出狠话,只见楼止向前走了两步, 明晃晃地举起双手,坦诚道:
“我们认罪伏诛,任凭妖主发落。”
姜以禾:?
众人面面相觑:不是,我剑都拔了你来这出?
直到手上被扣上铁链遣送去前殿审问,姜以禾还是不死心。
她凑近楼止,悄咪咪地问道:“楼止,你一定另有计划对吧?那里有增援?”
他嗤声一笑,低下头朝她看去,眼中倒是有些好奇。
“在你眼中我竟如此厉害?能单枪匹马闯出这御妖城?”
“不……是嘛?”
他忍不住憋笑颤抖,比起去杀了那碍眼的蠢货倒是更想停下来听听她到底为什么对自己有如此自信,不过不妨碍他喜欢从她嘴里听到关于自己的赞许。
“姜以禾,我很厉害,对吗?”
“是啊……”论脸皮厚度这块儿确实厉害。
而临近主殿,只见天边一道惊雷落下,无情鞭打着不远处,一道道刀光剑影若隐若现,携卷着汹涌的杀气扑面而来。
又是一道破风之刃,钩爪锯牙穿洞如梭般再一次痛击萧聿知飞出三里远。
他勉强以剑撑地,浑身血淋淋的爪痕逼得他吐出一大口污血。
“区区废物,也敢放肆!”
身着墨色单衣的万俟玄埌乌发狂飞,一双红瞳似中元之月,散发着嗜血的阴鹜之色。
偏偏萧聿知满眼倔强,不甘示弱。
“今日你若不放了她!我必定与你不死不休!”
“呵!不死不休?就凭你?”
萧聿知催动灵力,以万钧之力拔剑而起,一顿刀光剑影但也不出所料地落在了下风。
而在一旁看戏的姜以禾算是看明白了,原文女主被掳走,萧聿知急冲冲地闯进狱妖城要人,自然是被视为情敌的万俟玄埌一顿虐。
见他为黎微如此忘却生死,喝了八缸子醋的万俟玄埌当即在他眼前与黎微玩起了蒙眼play。
可萧聿知并没有因此厌恶黎微,反而是怪罪起自己的无能,央求起黎微不要嫌弃他才是。
当时看到这段,姜以禾直接瞪大了双眼,瞬间萧聿知在她心中提高了好几个高度!
一招毕,萧聿知彻底被打得奄奄一息。
万俟玄埌不费吹灰之力地掸了掸手,终于注意到在一旁观战已久的两人,眼中顿时有了些趣味。
“我说这个废物怎敢一个人就杀了进去,原来还有你啊。”
他笑得猖獗,一步步从高台上走下,一双狼爪愈演锋利。
还未等楼止说些什么,姜以禾便抢先一步拦在他身前。
“妖主误会了,他不是来和你抢女人的,他是在找我的!”
突然蹿出的姜以禾显然让两人都有些微愣,直到楼止一声戏笑才打破了突如其来的沉默。
他一把将她揽进怀中,旁若无睹地蹭了蹭她的脑袋,似在炫耀什么般语气都显得愉悦了不少。
“是啊,我是来找她的。”
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一跳,却又听他话锋一转,“顺便,剥了你一身狼皮给她做身貂绒。”
“启禀妖主!白妖后爆死冷宫!这人族女子便是凶手!”
猝不及防被扣上了顶大锅,那首领便又道:“这几人一族想必都是一伙儿的!一定和白妖后的死脱不了干系!要是然后白狐族知晓了此事,只怕妖主的地位——”
“放肆!”
万俟玄埌一爪将首领重压于地,居高临下一脚踩在他的脸上。
“吾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教了?”
幽幽地看向几人,也不打算就此姑息。
“不过你们人族擅闯我御妖城要真没什么目的吾可不信,就先一并杀了以慰白妖后在天有灵。”
楼止不屑一笑,指间铜币赫然立于眼前。
“你要是废话少些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硝烟弥漫,姜以禾只想远离是非,可见万俟玄埌一个响指,她的脑袋似被分成两瓣般疼得她痛不欲生。
她拼命抱着头,似有颗陨石于脑中炸裂,摧毁着她的每根神经,似要撕裂她的五官,将她吞噬消泯。
楼止眼一快,将痛得快昏厥的姜以禾捞了个满怀,脸上产生了一丝裂痕。
“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把御妖咒种在她脑子里了,你还打不打?”
姜以禾暗暗骂娘,竟一时疏忽了还有这玩意儿!
“等!等下!”
她额前沁满了冷汗,咬着牙勉强睁开了眼叫停。
“她叫你停下没听见嘛!”
楼止提高了些声量,面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严肃的嗔怒,即使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也会被那莫名鸱视狼顾的狠厉心生退意。
万俟玄埌不悦的咂嘴,松了她脑袋里面的咒。
姜以禾意识恍惚地喘着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三天……给我三天时间,我会帮你找出真正的凶手。”
“吾凭什么要相信你?”
“如今我命都在你手上,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我自然不是担心你,而是他。”
万俟玄埌与楼止有过几次交手,此人实力深不可测绝非等闲之辈,也算是让他有几分忌惮之人。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生事,相信你也看得出来,他很在意我不是吗?”
“萧聿知!”
一声担忧地叫唤,黎微冲破了他设下的结界跑出殿外,看着满身血痕的萧聿知当即红了眼。
“我相信你,绝不会是凶手!”
“黎微……”
看着相濡以沫的两人,万俟玄埌不由得冷笑,他倒要看看她们怎么在三天之内给他个答复来!
“好啊!既然你们想死个明白那我便成全!只是如若三天没有个答复,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来人,带下去。”
万俟玄埌心一横,忍着气将黎微又扛回了殿中,一番堪比生离死别的分别却听得姜以禾喧嫌闹无比。
欲昏厥时,她身子一轻,被楼止横抱而起。
待再恢复意识时,自己已卧在了榻上。
寂夜无云,星朗月明,就连屋里的油灯都快燃尽。
可她脑袋依旧昏昏沉沉,一时恍惚竟以为自己回到了小时候。
她一把拉住身旁人的手,嗫嚅着语气不舒服地撒着娇:
“园长……我又感冒了,不舒服……”
“你帮我再拍拍吧,我很难受……”
她的呓语忽轻忽重,楼止听得并不真切,只是手如今被她抓着他倒不能去给她做些药了。
御妖咒是初代妖王用来奴役不愿归顺之奴的禁咒,往往灵力越弱越容易出现戒断反应,不由自主地想着依赖与归顺,而现在看来,姜以禾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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