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赵早忽然惊醒,睡眼蒙眬地望着陆端午所在的方向,揉揉眼睛纳闷道,“你谁啊?陆端午呢?”
“你再看看。”果淇双手环胸,颇为得意道,“再看看她是谁。”
闻言,赵早意识逐渐清醒。
她眨眨眼,很快发现眼前的人虽然乍一看很陌生,但仔细分辨,眉眼和陆端午完全一样。
她认不出的是此刻陆端午正在笑,那不同于往日的笑容让她整个人都少了冷淡疏离感,多了几分亲近。
“看。”果淇把自己给陆端午拍的照片亮在赵早面前。
照片有些模糊,但能看出坐在地上的人正仰头对着手机微笑,略显凌厉的眉眼灯光的晕染下变得柔和。
“好看。”赵早满脸笑容,“真的超级好看。”
如果说现实中看陆端午有种隔着云端的莫名感,而照片中的陆端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可以做壁纸了!”果淇说,“来来来,我们拍个合照纪念一下。”
两人同时看向陆端午:“拍合照吗?”
“拍。”陆端午没有任何犹豫地朝两人靠近,脸挪到镜头中。
随着赵早倒数完,果淇按下快门。
合照中三人都在对着镜头笑,果淇比了个耶,赵早不知道做什么手势,眼神带着点迷茫。
最右边的陆端午手放在身侧,没有摆姿势。
果淇将照片发到群里,李蕂还没睡,顿时发了个生气的表情包:“拍合照不叫我!”
果淇:“我把你p进去。”
陆端午保存照片,就那样看着,最后动手设置成壁纸。
注意到这一幕的赵早一怔,忍不住弯眸笑了。
从今天开始,她估计要对陆端午改变之前的看法了。
周伬腰酸背痛地回到家,把衣服脱下放在一边。
他连去洗澡的力气都没,瘫在沙发上,仰头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打着哈欠,慢吞吞地去洗澡。
等他穿着睡衣出来,天花板上挂着的灯突然开始闪烁,随即“砰”一声碎了。
无数玻璃碎片掉在脚边,周伬没反应过来,一脚踩上去,疼得哀嚎出声。
大脑这次迅速回过神,没有再乱动,而是摸着黑,小心翼翼地用脚踢开玻璃碎片,跳着走到沙发前坐下,去开旁边的小台灯。
灯光出乎意料地没有亮起,他又咬牙去开别的灯,结果脚疼到脸都扭曲了,整个房子灯都打不开。
猜到可能跳闸,周伬打开手机手电筒,看向脚底。
脚底肉里扎了三个玻璃碎片,鲜血横流,痛到麻木,他咬紧后槽牙,忍着把玻璃碎片拔出。
不拔还好,一拔直接带出一块肉,周伬满头大汗,手忙脚乱地翻出纱布包扎好,想去打车去医院,然而房间大门却打不开了。
真是邪门。
周伬气得一拳打在门上,“咯嘣”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让他不禁愣住。
紧接着钻心的疼意遍布四肢百骸,周伬疼到脸色巨变,缩在角落疯狂发抖。
门毫无征兆地打开了,他擦掉眼角的泪水,焦急地出去等电梯。
住了几年都没出问题的电梯停电了,周伬看看楼道,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脚,实在没忍住咒骂起来。
等好不容易扶着墙壁走楼梯到一层,他气喘吁吁地瘫在地上,根本分不出精力去管脚了,现在浑身上下哪里疼。
脑子直到这一刻才勉强转过弯,周伬颤抖着想拨打120,手指点开拨号页面,手机闪几下就黑屏没动静了。
他呆住,捣鼓几下,确定没用后开始大吼:“有人吗?帮我打下救护车。”
楼道里回荡着他的声音,无人回应。
小区里夜生活人特别多,每次凌晨两三点还有人唱歌跳舞,可此刻安静到没一点声音,就连路灯都不知何时灭了,只有头顶上方的感应灯还亮着暗到极致的光。
周伬仰头看着感应灯,咽咽口水,在心里祈祷这个灯千万别灭了。
老天爷没有听见他的祈祷,灯无情灭掉,他大脑“嗡”一声,空白半天才发泄般乱骂起来。
到了后面骂得累了,依旧没人出来。
周伬只能努力扶着墙壁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出去。
小区黑到几百住户没一户亮着灯,他苦恼地抓抓头发,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会这么倒霉。
拿着没用的手机摸黑走到小区门口,马路上空荡荡的,没一辆车,四下无人,保安亭里虽然有灯,却没人在。
周伬走不动了,打量了眼红肿的脚与手,瘫坐在保安亭中。
背脊靠着椅子的那一刻,浑身力气被全部抽干,他无力地闭上眼,逐渐睡了过去。
“喂,你怎么在这里睡?”迷迷糊糊中,有人拍打着他的肩膀,看到他受伤,语气变得焦急起来,“需要帮你打救护车吗?你醒醒。”
周伬睁开眼,对方穿着保安的衣服,正拿手机拨打电话。
心里的怒火在这一刻全部集中,关键时刻又忍住了,周伬舔舔干裂的嘴巴,抓住保安质问:“你之前去哪里了?我出小区这么久,一个人都没看到。”
“巡逻啊,一小时巡一次。”保安被他抓住打不了电话,见他醒了,将手机放在一边,比他还要疑惑,“你这受伤了不去医院睡在我这里干什么?”
“我没在小区看到你,灯还都关了。”周伬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在做梦吧?”保安匪夷所思,眼神都变了,充满怀疑,“哪里关灯了?哪里没人?”
周伬看向外面,发现路灯明亮,有不少人正在回家。
可他来的路上怎么没看到这些人?他也不可能眼瞎到一个人都看不到。
周伬低头寻找手机,发现完好无损,可以打电话。
此刻凌晨四点,他不知道睡了多久,手腕肿到完全动不了。
努力思考片刻也没得到答案,周伬努力站起身,走到路边拦下出租车,去医院看了急诊。
等一切处理完,时间已经到了早上九点。
他艰难走出医院,坐上出租车,报了自己小区名,等一回到家就忍不住躺在沙发上,再也不想动了。
地上还有碎片和血,看着有些触目惊心,状态不好的周伬懒得收拾,闭眼装看不到。
太倒霉了,怎么会这么倒霉。
他想起什么,打开灯,果然灯没问题。
所以他昨天是撞鬼了吗?什么都跟他作对,太奇怪了。
眼皮发沉,最后睁都睁不开了,周伬闭眼,一觉睡到中午,终于恢复好精神,叫了外卖。
一个半小时过去外卖还没送到,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打电话给骑手,没人接,又打给商家。
“餐早就拿走了。”商家诧异,“你没收到吗?那小伙子说你是最后一单,送完就不干了。”
周伬不死心给骑手打电话,被无情挂断,很快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兄弟,饭很好吃,我不干了,这单就算请我吃吧,谢谢你啦。”
怎么会有人这么厚颜无耻。
周伬气到都没心情投诉了,他此刻最想确定的是自己不会又要开始倒大霉吧。
不出意外,第二次点外卖,平时被哄抢的单这次完全没有骑手接单,好不容易有骑手接单了,对方打电话过来说车爆胎,他的外卖被人偷了,把钱赔给他了。
周伬不信邪地进入厨房做饭,才拿起锅,木锅把瞬间断裂,铁锅砸在桌上,吵得人耳膜刺痛。
他今天还非要吃上饭了。
周伬面无表情地用没锅把的锅烧水煮面。
面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他打算煮点菜吃,菜才拿出来就掉进了垃圾桶,燃气有余额却莫名没有
周伬打算喝水充饥,几口水下去,疯狂呛咳起来。
果然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能呛到。
他怒气冲冲地放下水杯,回房间睡觉,睡一半床塌陷动到伤口,疼得他惨叫不停。
周伬这下哭得惊天动地,不知道怎么老天爷老是和他作对。
哭够了,他伤心地爬起来擦掉眼泪,洗干净脸,想出门时觉得有点冷,穿上外套。
忽然摸到口袋里的那张名片,周伬拿出,隐约看到一个字,凑到眼前那字又不见了。
几次折腾,心情早就坏到极致,他将名片拍在桌上,气急败坏地往门外走去。
门差点关上时周伬重新恢复理智,折回来拿起名片,塞入口袋中,去小区门口的餐馆点了两个菜。
这次总算没再出现什么莫名其妙的事,他生怕倒霉到在这里都能被门外的车撞,快速吃完饭就回了家。
天一点点黑下,其间并没出现什么倒霉的事,躺在沙发上的周伬松了口气,脱下外套简单洗完澡准备睡觉。
他还没买新床,只能暂时睡在沙发上,刚盖好被子闭眼休息,门被砰砰拍响。
“给我开门,天都黑了你在这上面跳什么呢?”
“开门,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你不开门的话我就叫人来砸门了!你不让我休息你也别想休息。”
“……”
周伬被迫起身,一瘸一拐地过去开门,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当即被打了一拳头。
可以感觉出这一圈对方蓄满了力,他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摔得两眼晕眩,耳边嗡嗡作响,所有声音都扭曲不成调。
“老子弄死你。”门外的男人怒吼道,被身后的人拦住。
“你别动手啊,你看把他打的,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谁让他在家里制造噪音。”男人说着要上来再踹一脚,“踹死他都给他脸了。”
周伬彻底生无可恋,眯着眼从地上艰难爬起,缓慢地跳到门口。
这一幕让门外狂躁的男人愣住,眼神怪异起来。
“我怎么制造噪音?”周伬说,在他面前来回跳动,“是这样的跳吗?还是这样的?或者是这样的?你说说。”
他伸出包扎成粽子般固定的手:“你觉得我有心情跳来跳去吗?”
脚包成了球不说,手是真的难以动弹,再加上他被打到脸肿起来了,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你,你一只脚跳也不行,太吵了。”男人没了底气,嘴硬道。
话音刚落,男人口中跳动的声音从周伬对门传出,伴随着嗨到极致的歌曲,吵到人太阳穴青筋都胡乱跳动。
男人:“……”
周伬:“……”
他自知犯错,拿出来钱塞进周伬手中:“对不住啊兄弟,找错门了,这些钱就当赔礼道歉了,如果你脑袋后续有任何问题可以来找我。”
他冲到对门狂敲起来,指着猫眼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周伬关上门,把钱放在一边,并不感兴趣。
脸虽然疼,但还能接受,他艰难挪到冰箱前,拿出冰坐在沙发上敷着。
人怎么能突然倒霉成这样子?
周伬眼角流下痛苦的眼泪,还不敢太大动静哭,怕牵扯到脸上的伤口又会疼得受不了。
冰块化成水流了一脸,他起身想去换个冰块,走到冰箱前一开门,停电了,里面的冰块快化完了。
草,还能更倒霉吗?
周伬怒极反笑,用力关闭冰箱,跑到朋友家借住。
他向公司请好假,转给朋友钱,在朋友家休养了一周。
不知道是不是换了环境的原因,周伬没再倒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就直接去上班了。
他不能开车,每天打车上班,还没两天又出幺蛾子了。
之前负责的项目早就敲定了,对方却在今天变卦,不仅如此,周伬所负责的所有工作都出了问题。
本来一只手就受伤了,他在公司忙得不可开交,下班回到家彻底累瘫,躺在新买的床上闭眼睡了过去。
倒霉事一件接着一件,三天后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最后实在没办法,跑去庙里求了个平安符戴在身上才没再出问题。
戴符第二天,周伬上称量体重,足足瘦了十斤。
打扫卫生时,他注意到被自己放在桌上的名片,这才想起来当时露营发生的事。
诡异的是,这次名片上面出现了两个字——异事。
之前明明什么字都没有。
周伬放下拖把,坐下耐心研究名片,快把名片翻烂了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只能放在包里继续打扫卫生。
“咚咚咚。”敲门声突兀响起,周伬下意识走到门口,趴在猫眼前看向走廊。
外面空荡无人,他皱起眉头,试探性喊了声:“哪位?”
没人回答。
周伬转身冲洗完拖把,还没来得及去拖厨房,又是“咚咚咚”三声。
这次他听清了,声音从卧室传出,而且听着不像敲门声,倒像是卧室里的柜子发出的。
周伬单手拿着拖把,小心翼翼地靠近卧室,推门进去时,“咚咚咚”再次响起。
这次离得近,听得清楚,就是从柜子发出的。
除非里面藏着人,再用手指敲柜子,不然他实在想象不出如何才能发出这种声音。
周伬停在柜子前,眼皮不安地跳动了几下。
他略微迟疑几秒,抬手去推门。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手抓住柜门, 周伬故意没给自己犹豫时间,一把推开,里面除了一些常穿衣物外再无其它。
他不信邪地将所有角落翻找过来, 目光落在床下,之前看过的恐怖片惊悚场景纷纷涌入大脑, 周伬趴在地上,往床底看去。
底下空荡荡的, 只有一地灰尘和头发。
左耳柜门的方向忽然感受到一阵轻微的风,说是风,不如说是呼吸更为准确。
谁的呼吸?
周伬浑身爬满寒意, 做好心理准备后猛地调转方向,眼前一花,一只苍白的手臂出现,吓得他眼珠子瞪大, 尖叫差点从喉咙发出。
恐惧还没持续两秒,视线重新对焦, 他看到的并不是什么手臂,而是一截白色衣服袖子。
腾空乱飞的心放下,周伬呼出一口气,对自己把衣服看成手臂这件事觉得好笑, 从地上爬起来拍干净身上的灰尘, 继续拖地。
至于听见的敲门声, 他实在想不出答案,只能猜测是楼上的敲门声, 隔音不好所以传到了这里。
一只手拖地其实挺困难, 做完卫生后已是晚上,周伬随意解决了晚饭, 洗完澡躺在床上,那熟悉的“咚咚咚”声再次出现。
不同于上次,这次非常轻,像是怕吵到他一样。
这么点噪音还能忍受,周伬闭上眼,即将进入梦乡时,故意延长的“咚咚咚”声将彻底吵得清醒。
他睁开眼,烦躁地从床上坐起,视线穿透黑暗落在旁边的柜门上,手在墙壁摸索片刻打开灯。
明亮的灯光出现,响动消失,周伬干坐十分钟并没再听见声音,没好气地关闭灯光重新躺下。
还没闭上眼,那声音又一次响起,只是这次急促很多,并且一直在敲。
周伬不过翻个身,没打算管,那声音蓦然消失。
他一怔,莫名有种那声音正在偷看他,根据他的反应决定继不继续敲的错觉。
这个想法刚出现,敲门声一直没停:“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
周伬捂着耳朵,直接起身,来到楼上,原本是想看看是不是楼上发出的声音,结果出了电梯才想起来他楼上没有住人。
既然楼上没住人,柜子里又什么都没有,那敲东西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发出来的?从哪里发出的?
周伬愣在电梯前,声控灯灭掉,黑暗开始慢慢包裹着他,无形中似有许多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正在缓慢滋生,疯狂朝他靠近。
不安分的心跳让他迅速进入电梯,返回家中,坐在沙发上平复几分钟心情才回到卧室。
幸运的是那声音没再出现,他一觉安稳睡到天亮,醒来忙着做早餐吃,到公司又开始忙工作,把这件怪事完全抛之脑后。
直到第三天晚上,坐在客厅加班的周伬听见了一种难以忽略的窸窸窣窣声。
他找不出来源,仔细听了半晌,只分辨出那像许多虫子爬行的声音,不禁仰头盯着客厅天花板。
轻微的摩挲声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密集到就在耳边。周伬用枕头捂着耳朵,那声音还在。
这让他不太淡定,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了,毕竟如果是外界的声音他捂着耳朵不会再听见,工作也没心情处理,在电脑上搜索自己出现幻听的症状是怎么回事。
半个小时过去都没搜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周伬关闭电脑,那声音就跟想顺着他的耳朵钻进脑子里一样,一刻不得消停。
他抬手揉揉太阳穴,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道现在这种水逆状态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要不是这里距离公司近,周伬都想搬家了。
思索再三,他还是打开手机开始找房子,很快发现一个和目前租的房子差不多价位的。
周伬打电话联系对方,询问什么时候可以租。
“啥?多久租?一年起租,啥?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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