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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他假清冷(玉子兰)


青岑一惊。
庭桉得意的欣赏着小妹的色变,慢吞吞说:“那会儿在酒楼里,你说要去方便,久久不回,我不放心就跟去瞧了瞧,结果正看见你和十皇子一起从雅间里出来。”
他一脸抓住了青岑把柄的样子。
青岑只好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庭桉却不信,质问道:“你俩什么关系?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一副长兄的派头。
见青岑不回答,他转了转眼珠子,忽然捂着嘴惊呼道:“该不会你出宫后还一直和他往来着?”
“出宫?”
青岑现有的记忆中,她并没有进过宫,于是盯着庭桉问:“什么出宫?我怎么不记得了?”
庭桉一拍脑袋,“啧”了声,“瞧我这记性,喝了几盅酒就昏头了,你肯定早不记得了。”
青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问:“我不记得了什么?”
“你七岁那年和阿娘一起进宫给太后贺寿,太后见了你很是喜欢,就留你在皇宫住了一段日子,后来你不小心落水,阿娘将你接回家,你生了场大病,醒来后就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儿了。”
庭桉还在说话,青岑却没心思听了,她一瞬间恍然大悟,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所以她在皇宫中的那段日子,就和元慎相识了,还说喜欢他,以后要嫁给他,元慎把这些话放在心上,等她及笄就来表明心意,结果却惨遭拒绝,事情到这里已经很说得通了,所以元慎后来的恼羞成怒,心怀怨怼,皆因他觉得是她违背了诺言?
翌日庭桉酒醒后,又来棠梨煎雪寻青岑说话,想问她和十皇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青岑深谙和这个哥哥打马虎眼的门道,三两下就将话题引到他身上,问他:“哥哥究竟看上了哪家的小娘子,兴许说出来,妹妹我还能帮帮忙也说不定。”
果然庭桉不说话了,似乎正在思考要不要把心事吐露出来,青岑乘胜追击,道:“过几日就是端午了,若是与我相识的小娘子,还能替你把人约出来,好歹先说上话儿,往后哥哥想求娶,说起来也是知根知底,再者若是阿娘问起,我还能替你美言几句呢。”
庭桉半信半疑:“果真吗?”
青岑撇撇嘴:“哥哥不懂姑娘家的心思,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往后人家先有了喜事,你就等着哭吧。”
虽然是为了避免庭桉探听她和元慎的私事才重启这个话题,但这一问,满含一个妹妹对兄长的关心之情,如今阿姐摆脱了裴世尧,同时青岑也希望,兄长不要留下遗憾。
庭桉听了这话坐不住了,半晌才扭捏着说:“是枢密直学士家的常娘子。”
青岑一怔:“常岁云?”
庭桉红着脸点点头。
竟是她啊,青岑心下柔肠百转,原来如此,难怪前世哥哥一直不娶,原来是心爱之人早已香消玉殒。
说起来,常娘子出事当晚正值端午佳节,青岑想,只要能提前支开她,令她不与常昊林同行,便能留得性命在。
青岑打定主意,便道:“原来是常娘子,哥哥放心,我素日同她有些交情,明日我就给她下帖子,请她端午那日一起逛街游玩,届时你们也好有个说话的机会。”
其实即便庭桉心仪的人不是常娘子,青岑也是打算施以援手的,不过如今有了更深一层的关系,那么行事愈发要谨慎,不能出半点差错。
及至端午那日,晋国公府,除了青岑一家五口,她姑母薛夫人也在家中做客。
与唐夫人不同,薛夫人是晋国公的嫡亲妹妹,身份更为贵重,年轻时明媚张扬,肆意快活,不过于婚嫁一事上很让人诟病,放着达官显贵人家的公子不要,而是选了一位商贾家的郎子做夫婿。
不知是不是耳濡目染的关系,如今薛夫人说起话来,很有些市侩的味道,她听说舒意退了南阳郡公家的婚事,很不赞同,端着长辈的架子,语气傲慢道:“虽说如今风气开化,但退了亲的女子,就像地里的韭菜,总是一茬不如一茬,嫂嫂也是,好容易结的亲事,说退就给退了,未免草率了些。”
虞氏很不愿搭理这位小姑子,薛夫人未出阁时,在家中就作怪的很,经常给她穿小鞋,不过还是碍于情面回了句:“到底是公侯人家的小娘子,不愁嫁。”
一句“公侯人家”戳中了薛夫人的软处,她是低嫁,但夫妻和睦,儿子孝顺,要说哪里不如意,便是以前的豪门圈子融不进去了。
等儿子到了适婚之时,来说亲的基本都是些寻常人家,偶有高门显赫之家,也是嫁庶女的意思,总之一句话,低了的她瞧不上,高了的瞧不上她,所以薛夫人将主意又打回了娘家,因笑道:“嫂嫂说的是,嫁人嘛,还是知根知底的好,说起来青岑也及笄了,嫂嫂和兄长可为她说合人家了?”
虞氏看她一眼,因和她打过交道,很知道这位小姑子一开口就要放什么屁了,淡淡说:“她还小,我和临君并不着急。”
薛夫人闻言打开了话匣子,一下子笑容亲切道:“亲事还是早早定下的好,我家乔哥儿今年也十八了,说起来和青岑也算是年纪相仿,哥哥嫂嫂怕女儿去了别人家受苦受累,若我们自家人结亲,少说也省了不少麻烦。”
她说罢就去看青岑,一副看未来儿媳的模样,青岑一阵恶寒,想说些什么,但觉得此时自己还是不要插嘴的好。
薛夫人说完话见没人搭理自己,有些下不来台,但还是强撑着笑意问:“哥哥意下如何?”
怎么说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少时兄长也很疼爱她,几乎有求必应,只是虞氏进门后,兄妹俩的关系才不如从前亲昵,薛夫人相信,只要兄长愿意,那么这桩婚事就是十拿九稳,不过她不明白,再亲的兄妹,终究不如自己的孩子更招人怜惜。
晋国公自然知道妹妹打的是什么主意,求娶女儿不过是为了装点门面罢了,于是放下筷子说:“正如你嫂嫂所言,青岑还小,再说她是家里的老幺,必得是庭桉和舒意的婚事有了眉目,才来操心她的。”
这便是婉拒了,薛夫人当即耷拉个脸,其实按说舒意和她儿子年纪正相宜,不过是她嫌弃舒意退过婚,且那张脸生得更像虞氏,愈发惹她不喜,算盘落了空,薛夫人觉得面上挂不住,就要嘴上讨回来,阴阳怪气道:“哥哥说得有理,也不知青岑这丫头往后有什么大造化,我前儿听人说,青岑曾和西宁郡王家的公子议过亲,可惜临门一脚,两人的八字竟然不合,唉,说起来,虽然西宁郡王皇室血脉微薄,但好赖也算是天子同宗,怎么就八字不合了呢,嫂嫂也别光顾着心疼舒意这孩子,平时也该多带着青岑往庙里跑跑,沾沾菩萨的福气。”
这一番话绵里藏针,就连一向粗枝大叶的庭桉都听得皱眉,虞氏来了气性,正要和她理论,没道理在自己家还要受这个窝囊气,她正要发作,就听外面婆子进来通传,急忙道:“公爷,夫人,大内来人了。”
席上的人都愣住,青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元慎说过的话,果真官家这么痛快就允下了吗?
其他人自然不会朝这方面想,纷纷想着这节下宫里来人做什么,晋国公沉吟片刻,便道:“走吧,去正厅。”
薛夫人犹豫了一瞬也跟着去了。
一群人赶至正厅,见来人正是官家身边亲侍的李内官,晋国公自然认识他,上前见礼,说久等了,然后便问:“不知李内官所来何事?”
李内官笑眯眯问:“不知郑三娘子是哪位啊?”
青岑上前给他见礼,李内官道:“小娘子客气了,请听旨吧,”说罢从身后的小内侍手里接过一抹明黄。
众人见状都跪下,只听:“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皇十子慎人品贵重,才貌双全,正适婚娶之时,今有晋国公之女郑青岑秀毓名门,品貌端庄,值及笄之年,朕闻之甚悦,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皇十子为妃,择吉日完婚,钦哉。”
话音甫落,青岑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恭声道:“臣女领旨。”
李内官仍旧笑得亲和,拱手道:“恭喜小娘子,恭喜公爷了。”
余下的人中,即便庭桉事先知道些内情也惊得够呛,更别说其他人了,还是晋国公反应快,说李内官来一趟辛苦了,请他吃盏茶再走,李内官谢过,说:“宫中还有事,便不多叨扰公爷了。”
虞氏机灵,上前塞了一张银票,李内官推辞几下就收了,又多说了句:“公爷夫人好福气,这门婚事可是十皇子亲自求官家赐的婚。”
等内侍离开后,屋里的气氛才活过来,圣旨赐婚可是大喜事,庭桉瞥了眼一旁的薛夫人,虽然还没太搞清楚状况,但还是故意扬声道:“哎呀,咱们三妹妹可真是有福气,你说是不是啊姑母?”
薛夫人衣袖下的一双手紧了又紧,她才刚说这丫头福薄,转眼人家就成了皇子妃,脸不疼才怪呢,不过她如今也算生意人,心思很活络,亲侄女成了皇子正妃,她这做姑母的,身价自然水涨船高,于是脸上又挤了笑出来,道:“我就说这丫头以后会有大造化,瞧,走了一个郡王,来了一个皇子,日后少说也是王妃的待遇。”
薛夫人一手算盘打得叮当响,侄女有了好前程,她不怕以后没好处可捞,远的不说,想必之前那些看不起她家不想结亲的,有的后悔呢。
比起薛夫人的这些小算盘,晋国公和虞氏得知是十皇子自个儿求赐婚,内心除了喜悦,还有些忧虑,若是钟意女儿自然是好事,如若是存了旁的心思,那便麻烦了。
不过当事人青岑还在感慨,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赐婚圣旨这一段参考百度!

第8章 意外
汴京的任何一个节日过起来都有年的味道,各大酒楼会在这一日推出许多新菜式用来拉拢食客,遇仙楼今日有道菜肴,叫作“吃五黄”,所谓“五黄”,分别是黄瓜、黄鱼、黄鳝、咸鸭蛋黄和雄黄酒,据说是江南民间的食俗,寓意辟邪。
跑堂的伙计将菜品上齐后就在旁边乐声道:“诸位公子小娘子们吃了这五黄,祝你们迎好运,往后的日子都大吉大利。”
这个伙计看着很年轻,行动麻利,口齿伶俐,在座的众人听了他的祝福纷纷露出和煦的笑容,青岑吩咐紫竹给赏钱,随后招呼大家动筷子,顺势又给一旁的庭桉使眼色,后者得到暗示,鼓起勇气,用公筷夹了一颗咸鸭蛋黄,轻轻放进身旁坐着的小娘子碗里,柔声道:“常娘子尝尝这个。”
岁云见状有些微愣,不过很快笑着说了声谢谢,她生就一副清冷的气质,就像刚出水的芙蓉,洁雅高华,庭桉被她这轻轻浅浅的一抹笑弄得耳尖微烫,不自在的用手摸了摸头发。
一旁的青岑、舒意瞧了,对视一眼,眼底都有笑意浮现。
岁云夹起碗里的咸蛋黄咬了口,默默祈祷不要黏在牙齿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她也逐渐明白过来,原本今日的聚以为会有不少人在,谁知来了打眼一看,仅有郑家三兄妹,她和郑家三娘平日虽有些交情在,但也不算亲密,不过一顿饭吃下来,心下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
岁云将视线投向身旁坐着的青年,穿着水蓝的袍子,浓眉大眼,肤白如玉,也是很出众的面孔,往日他们也曾见过,不过眼下仔细来瞧,就会发现他和她以往见过的那些郎君并不大一样,他望向她的眼神里,好像带着光。
将要结束的时候,青岑说:“咱们吃完正好去街西的瓦子逛逛,还能消食。”
这里说的“瓦子”简要概括起来,就是吃喝玩乐的地方,有歌舞、相扑、傀儡戏等表演,十分有意思,不过说起“瓦子”,最有名的当属“州西瓦子”,但它在班楼附近。
要问青岑为何不干脆选在班楼设宴,皆因前世常娘子便是在州西瓦子那里遇刺身亡的,而接下来他们要去的是保康门瓦子,在朱雀门跟前儿,距离州西瓦子且远着呢,只要能顺利保住常娘子,她未来嫂嫂的性命,那么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四人吃饱喝足出了酒楼,已近戌时,天色将昏未昏,被迎面的风一吹,有种通身都舒泰了的轻松感,青岑和舒意默契地走在前头。
她俩身后,庭桉和常岁云并排而行,不过中间隔了足足一人宽的距离,好在天公作美,像是有心为他们制造机会,等路上行人逐渐多起来,有人不小心撞了常岁云一个趔趄,幸而庭桉的心神一直都在她身上搁着,很快便伸出胳膊将她扶住,并关心道:“没事吧?”
岁云站稳后摇摇头说:“我没事,多谢郑郎君了。”
庭桉见状很快放开她,说没事就好,等再往前继续走时,原本一人宽的距离就那么渐渐窄了下来,这样一个不轻不重的拥抱,好像在无形之中拉近了两颗心,正如青岑所说:“我把人请来,你们和和气气的吃顿饭,哥哥你嘴巴放甜一点,人也殷勤一点,女孩儿家未必都吃这一套,但也决计不会讨厌,往常你们不过点头之交,等说上几句话,最好再有那么些许的肢体接触,比如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或者挨得近一点走路,一切便大有不同了。”
庭桉摸了摸鼻子,心道妹妹果真是个情场老手,她就是这样拿下十皇子的么?
前面步伐轻快的青岑自然不知她在庭桉眼里已经被冠上了“情场老手”的称号,她正心情颇好的跟舒意说:“待会儿去了要先买一匣冰雪冷元子尝尝,”其实是一种饮品,用黄豆和砂糖制成的。
青岑一边说话一边四处游观,没留意身前有个人迎面停住,得亏舒意拽住她,否则就要撞上去。
“十皇子金安,”舒意率先行了礼,青岑愣了愣,也欲躬身时,元慎抬手扶住她,说:“不必多礼。”
青岑想了想问他:“殿下也是来游玩的吗?”
元慎“嗯”了声。
青岑就想,既然碰上了,那要不要请他一起去瓦子看表演,不过话刚到嘴边儿却又咽下了,觉着不大好意思开口,还是舒意好心跟元慎说他们正要去瓦子看戏,问可要一同去。
元慎听了以后就问青岑:“要一起去河边走走吗?”
青岑没有立即应声,转头先看向舒意,其实她还是更想去瓦子瞧热闹的,河边有什么好逛的,乌漆麻黑的。
不过舒意会错了她的意思,笑笑说:“听说河边的夜景很美,青岑你陪着皇子殿下去走走吧,我等大哥他们一起,”他们有婚约在身,独处并不出格,舒意很放心。
于是青岑只得点点头,看向后面庭桉他们也快跟上来了,便嘱咐说:“阿姐小心啊。”
说罢有些不太情愿的跟着元慎走了,路上人山人海,走着走着,元慎忽然伸手牵住了青岑。
“你做什么?”
青岑下意识挣开,就见元慎偏头道:“人多,牵着安全,”说罢又把手伸出来。
青岑摆摆手说不用了,元慎却没着急收回去,也不恼,依旧保持着掌心向上的动作。
青岑犹豫着,却听后头路人嘀咕,“怎么挡路啊?”
于是最终的结果还是两个人手拉着手走,青岑有记忆以来从没和郎君牵过手,她现在只觉得自己整只手,乃至心口都是麻的,不一会儿手心还传来些许湿意,青岑以为是自己太紧张了,蜷了蜷手指,却发现出汗的人是……元慎。
难道他也和她一样紧张?青岑偏头去看元慎没什么表情的脸,忽然坏心眼的提醒道:“殿下,你的手出汗了。”
元慎并不看她,一派淡然,很快解释说:“天太热了,”然后松了手掏出帕子来擦拭,末了又牵住青岑,一连串动作看起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可惜现在已经入夜,街道上凉风习习,青岑才不信他这套说辞,她心里好笑,抬眼望向前面的路,专心走着,冷不丁发现……
青岑小声惊呼:“这不是去河边的路。”
元慎说去瓦子看戏。
青岑疑惑:“殿下不是不喜欢瓦子吗?”这节下大家都会去瓦子看戏,元慎却要来河边儿,可见他是个不喜欢热闹的人。
元慎说:“没有不喜欢。”
青岑不解:“那你方才说去河边?”
少年终于停住步子望住眼前的小娘子,柔声道:“我只想和你一起去。”
冷淡的外壳层层脱落,温柔的本质直击人心,猝不及防、意想不到的言语往往最能打动人心,青岑在一刹那的愣神过后忽然意识到,这是情话。
元慎在对她说情话,心口好像被针轻轻扎了下,又痒又麻,心慌羞涩的情绪交替沉浮在青岑的心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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