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C：摇滚少女与叛逆少年作者(寒陌雨墨)

直到我抬头看向天空，才注意到，今天是阴天，阴沉的云朵覆盖著天尽空，远方的高楼被白色雾霭遮蔽。尽管目前还没半滴雨丝降下，但不久之后应该就会下雨吧。
只不过今天我并不希望下雨，因为这是我难得的一次陪仁菜出来，买舞台设备是其次，陪仁菜才是主要的。
“无名，我想喝草莓牛奶了。”
“我们去买。”

我在会议室的黑板写上《无刺有刺的未来发展》这几个大字。
坐在各个位置上的仁菜，桃香，小昴，小智和鲁帕，都象征性的拍了拍手，把这差点要尴尬的场面，变得更加尴尬。
这种场景我也是经历的多了，在中国上初中时，被老师要求上台念稿，也是经历了和这种差不多场景，排去这些，还有经典的入学迎新环节。
其实也没有什么，毕竟这不是公司，而是和自己的朋友共同商讨自己组建乐队的未来，没必要搞这种形式主义。
“我有一个问题。”
说这句话是小昴，我立即做出回应。
“咱们无刺有刺明明才刚刚开始起步，为什么要这么着急想着未来呢？”
我有点想要去吐槽小昴的问题，什么才刚刚起步就直接想着未来的无刺有刺。
这明明是最重要的事情好吧！
“小昴，emmm，你这个问题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你。”
“没事的，无名你随便说。”
“无刺有刺目前没有什么收入，如果只单靠演出收取的利益，根本不够后期的支撑，况且咱们的演出，收入和付场地费也没有成正比，有时候还是贴钱进去了。”
“所以我们要和别的乐队一样，制造盈利，够我们付场地费与乐器维修的开销。”
“其实乐器维修的开销是我们单付，但是仅花自己的钱，迟早会有不够的一天。”
我的这句话说完之后，我就看见小昴沉思了起来。
“那么你的意思是，无刺有刺要进行商业路线”
这次发出问题的桃香。
“这个嘛，其实我没有想过，商业路线自然是需要，就比如进行专辑的售出，我们现在是在网络上发布歌曲，而没有进行线下的售出。”
“一支乐队的收益，是要看CD的售出，然后进行百分比运算。”
“这个我理解，只是无刺有刺现在貌似没有什么可以和一家专辑公司进行商讨，以我之前在钻石星尘的经验，我们在进行专辑售出的时候，是《空の箱》已经可以到了与专辑公司进行商谈的阶段。”
“可无刺有刺目前的状况，演出少，人气少，受众群体也很少，和专辑公司进行商谈，无刺有刺目前的情况，可能有点……”
桃香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她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也就是说到了这里，桃香她转头看向了仁菜。
我也注意到了桃香的目光，也看向了仁菜。
仁菜现在并没有抬起头，也根本看不见我和桃香正在看她。
坐在靠近角落的小智，现在也在看着仁菜。
今天的话题如果想要成功到结束，必须要看仁菜了。
“关于无名的话和桃香说的话，我并没有什么不赞同的。”
“我也非常清楚，每次的演出结束后，无名都会去场地负责人那里进行着交谈，进行着付场地费，因为我们无刺有刺给场地带来的利益不够，带来的流量不够，我们的演出不够付场地费的一半之多。”
仁菜她的头并没有抬起，而是沉着声音，把这些话给说完的。
“其实这些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如果仅靠演出带来的收入不够，那我们就从其他的方面入手。”
“经过昨天我和无名的商谈，我和他共同想出了三种方案。”
小智站起身走到我的身旁，把一只手伸出来，并且把手掌心对向我。
“笔给我。”
我把笔给了小智，小智接过，便开始在黑板上，写出那三种方案。
也在这个时候，仁菜也抬起了头。
“第一个方案，以后演出只进行售票，因为售票是可以抵押一些场地费的主要原因之一，而我们也可以从中提取到利润，这一点大概都知道，只是由于无刺有刺现在的情况不能进行售票，我们都是明白的。”
小智把第一种方案写了出来，并且也把第一种方案的因素给说了出来。
无刺有刺现在的情况，是真的不能进行售票，其一演出少，其二就是上次solo的失误，导致人气下降，舆论的声音到现在还没有停止，如果想要打破，那就需要用下一次演出，来给打消。
如果这个因素清除不掉，那可能演出的标准是百人，可实际上连百人都没有达到。
一个负面因素的存在，就会影响到事情的本质。
“第二种方案就是把舆论给打消点，利用无名给我们争取到的livehouse演出机会把这个负面因素给清除，这一点不去清除，那我们就几乎无计可施。”
“第三种方案就是，我们自己制作专辑，不去靠专辑公司，而是靠我们自己。”
第三种方案的说出，使桃香和小昴都惊讶的看向小智，她们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小智，第三方案你刚刚是不是说错了我们自己制作专辑这不是变相的成立一家专辑公司吗？”
“是的哦，小智没有说错，昨天小智给我说出这个方案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毕竟我们都不对CD这种东西一点不知，贸然制作，会出现很多问题来。”
“可如果我们不自己来做的话，那就是要去加入经纪公司，由经纪公司来去帮我们商议一家专辑公司进行长期合作。”
“可以目前来说，无刺有刺的体系也算是成型了，如果加入了经纪公司，那么无名可能不会被经纪公司接纳。”
鲁帕说的没错，我不被接纳是正常的，因为我对乐队没有实际性的帮助，写歌，有桃香和仁菜，乐器，我不会用，也就对吉他知道一点，根本没有什么实际性的研究和学习。
“我不想加入经纪公司，我不想让无刺有刺，变成和钻石星尘一样！”
“她们不是我们无刺有刺要成为的！我们无刺有刺也不会变成和钻石星尘一样！我们是我们，她们是她们！无刺有刺是无刺有刺，钻石星尘是钻石星尘！我们不会成为钻石星尘！更不会成为商业的利益品！”
仁菜紧紧的攥紧拳头，眼睛和我对视上，她想让我从她的眼睛看出，她不想让无刺有刺走上一个只为了利益的乐队，而不是为了最初的梦想，也不是想让无刺有刺，忘记它的本质。

“仁菜你说的话，我都明白。”
“无刺有刺不会成为钻石星尘，更不会去成为利益品，我们有我们的目标，也有我们的本质。”
“我们不会走上钻石星尘的道路。”
“仁菜你先冷静一下，这些方案只是提出，并没有选择去实行。”
我先把仁菜的情绪给安稳好，如果接下来仁菜也以这种情绪听下去，难免会出现一些问题。
在来之前忘记给仁菜打好预防针了，因为今天的话题，是最容易激起仁菜的。
“那么无名，如果由你来选择，你会选择你你想的三种方案里的哪一个方案”
这句话是桃香问的，她双手环胸，冷静的看着我。
如果说句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选，因为目前这几个方案里，也就二方案可以实行，可实行了，就有着一方案和三方案的阻挡性。
选择一方案，就要去思考，该怎么把票卖完，该如何快速的把票去卖完。
即使我有钱，轰轰烈烈开个500人场，到头来，拿的钱却得不到任何收益，就相当于打水漂。
也就是因为这样，场地费才会离奇的很贵，即使乐队的粉丝很多，愿意花钱去现场看的也很少，大部分人只是愿意看直播，场人数和实际收益成不了正比。
如果选择了三方案，那就会因为技术壁垒的原因，成为了一道坚固的城墙，怎么撞也撞不烂。
可如果实际让我选择的话，我会选择二方案，这是唯一可以实现的，即使有着一三方案的阻碍，却也是最有希望成功的。
现在的无刺有刺，和以前的无刺有刺已经不一样了。
“二方案，从实际性的角度来看，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打破舆论，打破他们对我们的认知障碍，如果这一点打破不了，那就会伴随着时间的长久继续发酵。”
听了我的话的桃香，鼓起了掌，她站起身，来到我的身旁。
“当初刚刚组建乐队的时候，我还在想，明明只有无名一个对音乐不懂，对音乐这个行业不懂的人，该怎么办，该如何去办，经纪人这个职位，是很难去胜任的。”
“这个职位和我们不同，如果以一种来比喻的话，我们是只需要靠力气，可无名你只能高强度抗压，因为要和一群老狐狸交谈，拿下场地。”
“可在慢慢的相处里，你所展现的不是撞东墙后再撞西墙，而是冷静的处理，去理性的分析该怎么办，该怎么去办好。”
“我们之前没有理解到你的感受，可你却没有直接走，而是一个一个的和我们去交流，去把我们重新拉回来。”
“无名，谢谢你为我们着想。”
桃香看着我，我能看见她的眼角有着泪滴打转，可我又看见，她在笑，是在发自内心的笑。
我转身，看见了仁菜，小智，鲁帕和小昴也都在看着我，她们也和桃香一样，在哭，在发自内心的笑。
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该如何去表达，我现在的内心很混乱，很复杂，我的手也在不知所措，因为我想去拿手机装作打电话，可我却怎么也拿不到。
“哈，哈哈，这有什么，毕竟我是你们的经纪人，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是啊，你是我们的经纪人，我们的苏经纪人，那么苏经纪人，我们选择了第二方案，那么下一步该怎么做？”
“等年后，livehouse演出机会使用期限开始，我们就用这次机会去打破这个负面因素。”
清田女士给的livehouse演出场地是在年后开放，这个场地属于川崎乐馆前列的，争取到一次机会很难，场地费也很高，只是清田女士把场地费已经付好了，所以无刺有刺直接去就行了。
“那无名，过年的时候，你还带仁菜回中国吗？”
小昴探出脑袋，笑着问我。
。“不去了，因为我觉得，第一个年当然是我们无刺有刺一起过才是最好的。”
“对不起小昴，你的礼物，我带不了了。”
“没事的哦。”
小昴笑着摆了摆手，告诉我没事。
“无名君，那这个年，我们该如何去过呢？”
“出去团建吧，至于地点嘛，就由你们选择，钱我来出。”
“不行，不能让无名你一个人来出，我们也是有钱的。”
“对，无名，我…我也有钱。”
仁菜走了过来，把自己的小钱包打开给我看，里面确定有钱，只不过是我给的，也就是相当于是仁菜的钱。
那几天我需要忙圣诞节活动场地的事情，我担心仁菜吃不饱，就给她了一些钱，这些钱足够她吃的饱饱的。
“无名君这可不行哦，不能全部都由一个人揽去。”
“无名，你不能把我当做和仁菜是小孩一样当做，我好歹也是大人了。”
“无名，我和鲁帕都是有钱的，不用担心。”
看着她们都一个个说着「不用担心」，我淡淡的笑了。
这是无刺有刺第一次会议没有发生吵架后就离开，没有发生一系列的矛盾问题，而是都在为乐队的未来着想，为我着想。
这是她们对我的认可，对我的接纳，对我的关心。
想到这里，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嘴里有些咸味，而且从眼睛到嘴的距离，很湿，很粘。
我好像哭了。
“你们看，无名好像哭了，这是无名第几次哭来着。”
“第二吧，我记得无名君上次哭，还是在我们买接听器的时候。”
“这次无名哭是因为什么呢？”
“不清楚，仁菜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因为无名很奇怪。”
“无名，你要纸吗？”
小智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几张纸给我。
“我没事，只是因为想到了一些开心的事情，不由自主的就哭了。”
“什么开心的事需要哭啊？”
“小昴，有什么事不要问这么清楚。”
“仁菜，你看无名。”
“小昴，其实你问的话也有问题。”
“果然仁菜是向着无名的。”
“好啦好啦，现在也到吃饭的时候了。”
“刚好我也饿了，最近我打工赚了点钱，这次就我请吧。”
“桃香，我想尝尝中国菜。”
“那好，我们就试试无名祖国的食物吧。”
“喂，你们说的时候和走的时候等等我啊，我这个中国人知道哪家店好吃。”
我立刻追了上去，很快就到了仁菜她们的身旁，夕阳把我们的影子越拉越长，也把我们的影子，变得越来越紧密了。

第9章 安宁的一天
清晨的川崎只有早时的可以见到属于那一刻的美好，没有喧嚣的车声，没有嘈杂的声音，只有静静地风声与今日的雨滴。
今天可以说是川崎的高峰期，也可以说是川崎的平静期。
因为今天是平安夜前的两天，所以很多人都在为了圣诞节的到来，而忙碌着。
自然，为了生活而奔波的人们，也在努力着。
我把窗帘拉开，手里拿着一瓶热牛奶，站在那里，看着今日的雨。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雨了，在以前看的雨，都是忙碌的。
这一次的雨，我看的是静的。
如若换做以前，下雨的这一天，可能要发生一些事情。
今天因为下雨，所以活动场地就不需要去了，而由我负责的事情，就只差把灯光设备和监听器给安上了。
“无名，无名，你不是说过，今天要出去吗？可是下雨了唉。”
仁菜指了指窗外还在下雨的川崎，语气带有一些淡淡的失落。
“没关系，下雨了我们也是可以出去的。”
“可……”
“去喝杯咖啡吧。”
听到这句话的仁菜，惊讶的看向我。
“无名你不是不喜欢喝咖啡吗？怎么要去喝咖啡了？是不是发烧了？”
仁菜有些担心的看着我，她先是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又要去摸我的额头，可由于我的身高比仁菜高，所以我蹲了下来，让仁菜去摸，仁菜摸好后，对比一下她的额头温度和我的额头温度。
“没发烧啊。”
“我没事，只是因为我得克服不喜欢喝咖啡的这个毛病，因为每次聊场地，都是需要喝咖啡的，不喝喉咙又干。”
我无奈的笑了笑，因为不喜欢喝咖啡的这个毛病，使我每次交谈到一半，就会喉咙发干，旁边却又只有咖啡，每次我只是喝一小口继续说，等聊完后，喉咙还很不舒服。
“那好吧，我们去哪里喝呢？”
“不能花太多钱。”
仁菜又补了一句，我点点头。
我和仁菜都去换了一身衣服，现在的日本还是冬天，天气寒冷又加上下雨，外面的温度极速下降，不穿多点，难免会感冒亦或者发烧。
等换好后，我们就出了小租房，今天就不骑机车了，路滑。
走路过去虽然费时，但是安全。
“无名，我们好像没有吃早饭，就出来了。”
仁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回头看向我。
“的确是，出来之前我也就喝了一瓶热牛奶，不过依旧没有什么热量，那仁菜你想吃什么？”
今天的冷是不能只靠一瓶热牛奶可以抵抗的，所以必须要去吃饭。
“那仁菜你想吃什么呢？”
“今天我就不选了，由无名你来选择，每次都是我来选择，我喜欢吃的也就局限在那里了，无名你喜欢吃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呢。”
“我喜欢吃的东西……”
说实话，我现在已经不太清楚自己喜欢吃什么了，日本的早餐文化是西方的，几乎就是三明治，牛奶亦或者面包简单的涂上果酱，并没有太过于复杂的早餐。
包子也很少见到，想在日本早上吃到面食，也是很难，必须要等到已经接近上午的时候才能吃到，午饭和晚饭是日本最豪华的时间段，而早餐就是只要肚子能感觉到饱，就可以了。
我喜欢吃的食物，是在日本见不到的，也是我现在不清楚的。
我想不到自己想吃什么。
“这个嘛，随便应付两口就行了，让身体有热量。”
“不行，今天的早餐就要吃无名你喜欢吃的。”
看着仁菜认真的表情，我搞不清楚情况了。
“那我们就去吃面”
“好，吃什么面”
“边走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