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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云亦云(盐炒橙)


罗米轻轻地吸了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有太大变化,男巫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反应,又说道:
“令人印象深刻,罗齐尔小姐。”
“大人们都没发现,最后把这归咎于粗心的仆人。”罗米说,“你是来为家养小精灵追责的吗?”
“当然不。”他轻松地说。
罗米突然想起赫敏,如果格兰芬多女巫在这儿,或许能让他认真考虑自己的措辞和语气。
“只是很好奇。”男人说,“很多不愿表明立场的纯血家族都选择离开这里暂避是非,为什么你会……”
“留在伦敦?”
“留在伦敦。”他说,“据我所知,罗齐尔的家族史与黑魔法还有食死徒渊源颇深。”
“你想为我写一部传记吗?”
“只是好奇。”男巫重申。
罗米勾了勾手指让他过来,罗杰微微俯下身,她清了清嗓子,用很庄重的语气说道:
“我一直想要一件狗皮大衣。”
她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快活的笑声,弗雷德抱着双臂靠在门口,和她一起目送罗杰消失在绿色火焰中。
“忘了拿钱包。”弗雷德咂咂嘴,向她展示手里的皮夹,“我让乔治去和店里的收银员调情好拖延时间。”
“真的?”
“假的,我对他说我们有话要谈,让他自己找点事情做,先别回来,犯不上找借口把别人支开。”弗雷德说,挥动魔杖给自己倒了杯水,“不过他确实去和肉食店里的收银员调情了。”
“杯子。”
“什么?”
“那是我……算了。”罗米说,“没什么。”
“最近你看上去很不开心,罗米。”弗雷德认真地说。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如果对几乎每一个走进店里的人翻白眼不算理由,让我想想,”弗雷德用食指支着太阳穴,“上星期你叫一个犹豫自己要不要离开的巫师滚出去,问在你店里坐了一会儿的一家人需不需要露营帐篷——”
“我本来就是这样。”罗米说,“你们也说过,斯莱特林都很刻薄。”
“但对别人刻薄不会让自己心情变好。”弗雷德说,“罗杰是个挺风趣的人——”
“风趣?那副你是个值得分析的巫师样本的嘴脸很风趣?”罗米尖刻地说,“罗齐尔小姐,你的家族里有过不少恶贯满盈的黑巫师,为什么你要站在正义这一边,你听见他问我的问题了吗,他——”
“水!水!看在梅林的份上,这条街不能再多一个火灾隐患了。”
弗雷德被罗米逗笑了,他动作夸张地把杯子递到她手里,这副欢快的样子让罗米更加恼火,她重重甩开他的手,弗雷德嘟哝了一句,听上去像在说小火药桶。
“别管他啦。”弗雷德说,重新握住她的手,“想想将来,将来我们要过怎样的生活——”
她抬起头深呼吸了几次,天花板上的污渍又映入眼中,让罗米感到一阵沮丧。
“我要搬家,我不能一直住在这种地方。”她认真地说道,弗雷德在这个停顿里赞同地点头。
“还要攒钱,越多越好,关掉书店,换个更好的工作……我知道这不太可能,但或许,或许我可以去上学,去麻瓜的大学——”
弗雷德收紧了手臂,脸色有些古怪。
“你想要融入麻瓜的生活,为什么?”
罗米张了张嘴,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和弗雷德拉开一段距离,他还保持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势没动。
弗雷德又问道:“你认为我们不会赢吗?”
书店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乔治拎着干酪和茶叶走了进来,他在沉甸甸的空气里停了一会儿,又缓慢无声地退了出去,贴心地带上了门。
“那么,罗齐尔小姐,”弗雷德说,用罗杰激怒她的那个问题问道,但语气很轻松,显然他以为这能够缓和凝重的气氛,“你为什么要留在伦敦?”
罗米深吸了口气,心脏怦怦直跳。
“因为罗齐尔。”
一开口她就意识到自己的音调太高,显得很歇斯底里,尽管罗米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维持着尖厉的声调说了下去,用很快的语速。
“我讨厌别人只对我的家族有些浅薄的了解,就认为我应该是什么样,又得和哪些人交朋友,约瑟夫也一样,但这该死的姓氏让生活变得更容易,我没办法放弃它,但我受够了承受它那些不光彩的历史,和凤凰社站在同一边?这是个机会!只要将来神秘人倒台,我就能赋予它新的意义,鲁本·罗齐尔这样想,约瑟夫也一样,我们身上留着一样的血,我也不例外,但救世主让我等待的太久了,我受够了,我受够某天抬起头看见的是天花板上的污渍的日子了!”
罗米后退了一大步,后背撞上粗糙冰冷的墙壁,她哆嗦了一下,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弗雷德愕然的表情让她感到一阵报复性的快意,她自嘲地说:
“惊讶吗?伟大的,无私的格兰芬多——”
“你在说气话,罗米,你最近太累了。”
弗雷德拧着眉头站了起来,“难道在你眼里,我们所做的都愚蠢透顶?如果你想彻底放弃巫师的生活,那你也要放弃我吗?”
“我就是在为我们留后路!假如凤凰社迎来了最糟糕的结果,韦斯莱肯定会是最先被清理的那一拨,难道你和你的家人还要大张旗鼓地当救世主的拥护者吗?”
“太悲观了,罗米。”弗雷德又往前迈步,逐渐靠近她,“还没那么糟糕。”
“我巴不得波特能趁神秘人睡觉的时候翻窗进去扭断他的脖子!但他让我等得太久了!”罗米咬牙切齿地说,“没那么糟糕?你数过每天在我眼前离开英国的麻瓜种有多少吗,事实就是毫无起色,一切都糟糕透了!”
“战争才刚刚开始——”
“对我来说不是!对我来说,它是从我被推进凤凰社总部的那个夏天开始的,或者更早,是从我决定吻你的那个瞬间开始的!我原来的生活从那时起就离我越来越远了,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你还记得他们都到哪儿去了吗——”
“可我们在一起,我和你——”
“你不是全部。”罗米垂下眼睛,“你不会是,我对你来说也一样。”
“那唐克斯他们呢?唐克斯不是你的朋友吗?还有莱姆斯和小天狼星,你和我的家人们相处得那么好,我妈妈喜欢你,比尔和查理把你当作他们的又一个妹妹,对你来说,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和家人吗?”
“我自己的朋友和家人就这样被取代了吗,就因为有了更温暖的,更接近你生活的一切,我原来的生活就应该像个没用的被撞断鼻梁的魁地奇球员那样被替换下场吗?”
有那么一会儿,他们俩像两个陌生人那样对视着,罗米感到一阵疲惫,想都没想,她朝弗雷德伸出手,弗雷德把她拉进怀里,给了她一个僵硬的拥抱。
“不能……我想,不能。”
他心烦意乱地把手里的水杯放在桌边,越过弗雷德的肩头,罗米看见她的新水杯摇摇欲坠。
“我不能替你判断哪种生活更适合你。”弗雷德说,用很罕见的苦恼语气,“之前我以为,只要我们都站在同一边……”
“我们的确都站在正义这边,”罗米说,“只是我还想要更多。”
坦白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痛快,反倒让罗米觉得尴尬起来,她安抚地拍了拍弗雷德的头。
“我的新水杯快要掉下去了——”
“别管那该死的杯子了!”弗雷德烦躁地嚷道。
就在这时,那只水杯虚弱地倾斜了一下,从两名惊愕地看着彼此的巫师手边坠下桌面,砸在地上啪地一声响,弗雷德下意识把她挡在身后,罗米甩开他的手,看见了地上的碎瓷片。
“出去。”她说。
“因为杯子?”
罗米想否认,但点了点头。
“你听过波特瞭望站吗?”弗雷德突然问,“哪怕一次?”
“我现在不想谈——”
“你果然没听过。”弗雷德冷冷地说,他绕过一地碎瓷片,没过一会儿,书店的门传来被猛地推开的刺耳声响,又被克制地合上了。
罗米木着脸锁好店门,把自己扔到阁楼的床垫上,竟然真的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天黑,收音机的旋钮和她面对面,像一只眼睛。
她抱着收音机到楼下,等猜出暗号时节目已经快要结束,罗米听出了李·乔丹的声音,最受斯莱特林讨厌的魁地奇解说,实在没有认错的可能。
“……受够了半岛上潮湿天气的听众们,欢迎你们到缅因花园街上的布莱克书店改换心情,带好行李,像个外出度假的麻瓜一样,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一阵电流的滋滋声,罗米扶住天线,小心地调整角度,李·乔丹的声音又清晰起来。
“……差点儿忘了,老规矩,请给店里那位漂亮的黑发姑娘带一束随便什么花。”李·乔丹暧昧地笑起来,“听众朋友们,老江为老剑对迷迭香小姐的肉麻心思给大家带来的不便感到抱歉……”
罗米手一抖,险些把天线掰断。
“别再那么做了。”
弗雷德的声音从收音机里传出来,他可能是想让自己听上去很轻快,但尾音上扬得勉强,这让他的声音有些失真。
李·乔丹,或者说老江,把这当成了害羞,又问了一遍:
“老剑,你在说什么啊?”
“别再带花过去了。”弗雷德说,彻底放弃了那种假装欢快的语气,“没有意义。”
罗米没听完李·乔丹的结束语,在他说出下一次的暗号前,她把收音机用力掷了出去,自己闭着眼睛跌进宽大的靠背椅,但重物落地的巨响并没有出现,罗米皱着眉头,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卢平的漂浮咒把收音机稳稳地送回了桌面,没拿魔杖的那只手把怀孕的妻子护到了身后,唐克斯苍白的心形脸从他肩膀上长出来,大眼睛忽闪忽闪。
“我们俩来拿育儿书,教我们把孩子抱得像个卷饼的那本。”唐克斯走近,咦了一声,“你的新杯子怎么摔碎了?”
罗米一声不吭地从抽屉里找出唐克斯要的书,封皮上的蓝眼睛婴儿张开嘴冲她傻乐,女傲罗挥了挥魔杖,拿着复原的水杯在手里转了一圈。
“有道裂痕,八成是因为少了块掉在书架底下的陶瓷渣,有时间我们再去买一个,虽然远了点——”唐克斯愣了半秒,“一切都好吧?”
“还行。”罗米说。
“那你的红眼圈是怎么回事?”卢平问。
罗米把脸藏进手心,声音闷闷地从里面传出来。
“花粉过敏。”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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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穆丽尔姨婆对韦斯莱一家算是慷慨,不论是金钱还是牢骚,弗雷德和乔治猫着腰将今天最后一个包裹和口粮一起扔给猫头鹰,他们的新信差刚飞入半空,花园里就回荡起穆丽尔姨婆的抱怨声。
“这老太婆!”
弗雷德烦躁地甩掉外袍,激起的灰尘在后屋暖黄色的灯光中浮动,衬衫袖子被他挽到手肘,老屋独有的霉味让人很不痛快。
乔治把脑袋探出窗外,编了个饲喂流浪猫头鹰的离谱谎话,他们的姨婆听完更生气了,不甚客气地评价起双胞胎的着装,老太太在花园里一边咒骂地精一边念叨的样子逗乐了他们俩,他们跑到花园里,用自以为可爱的甜腻小男孩腔调一唱一和地称赞起姨婆来,混杂着一些老太太听不出的小讽刺。
穆丽尔姨婆的笑容牵扯着鹰钩鼻的鼻翼,“两个臭小子。”她嗔怪地说,可转眼又看不惯乔治的耳罩,“你是弗雷德还是乔治来着?”她大声说,“总戴着它干什么啊!脸上像沾了块泥巴!”
弗雷德和乔治相视一笑。“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姨婆!”乔治也大声回答。穆丽尔姨婆挥挥手把他们赶走了,说他们俩吵得像鸭子,拐杖把花园里的土扬到了他们俩的裤腿上。
弗雷德用飞来咒召来外袍,“我们晚上去哪儿吃?”
“不留下?”乔治惊讶地说,听起来像是故意的,“可你的蜂蜜罐也不欢迎我们了,我们要到哪里去蹭饭啊?”
“随便找家餐馆。”弗雷德说,假装没听见他后面的话,“把妈做的烩豆子和穆丽尔姨婆的牢骚一起吃下去?如果我想慢性自杀的话,我还是想为自己选一剂毒药……”
“呃,弗雷德。”乔治说,“恐怕我们得留下。”
“为什——”
他们踏进姨婆家装饰花哨的前屋门厅,头顶的积木小鸟聒噪地啼鸣起来,厨房里的煎肉发出崩油的噼啪声,莫丽哎哟着,念了个简短的咒语,噪音消失了,但香辛料的气味扩散开来。查理和弟弟们打了个招呼,乔治忍着笑回应他,弗雷德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古怪的响声,眼睛几乎要粘在父亲旁边瘦削的背影上。
他没等太久,亚瑟接过随身听,小心翼翼地趁韦斯莱夫人背对着他在厨房忙活时,把它和磁带一起塞进巫师袍内衬,和客人同时做了个顽皮的噤声手势,裹紧长袍上楼了。客人朝他们走来,踮起脚尖在弗雷德唇角落下一个吻,弗雷德猛地搂紧她的腰,发现她今天格外好闻。
“罗齐尔,”他低声问,“你在耍什么花招?”
罗米趔趄了一下,攀紧他的肩膀才站稳。
“你真让我伤心!”她也压低声音回答,从他双臂中挣脱出来,转而去拥抱乔治,乔治笑得差点儿趴在她身上,打完招呼,罗米径直走向厨房。
屋子里逐渐升起炖菜湿润的热气,和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一起让人感到憋闷,他扯松领带的同时,厨房里传来笑声,不知道罗米和莫丽说了什么,她们俩笑了起来,土豆在半空被分割成均匀的小块后落进大碗,莫丽交给她一把翠绿欲滴的细梗芹菜,她握着它走出来的样子像拿着一束郁金香。
“要我帮忙吗?”弗雷德问。
“你们俩的手脏兮兮的。”罗米说,乔治笑得要昏过去了,她把西芹递给查理,“介意和我一起吗?”
“怎么可能?”查理说,他脸上露出那种不明所以,但绝不会放弃逗弄小弟弟的愉快神情,两个人在餐桌边择起了那把西芹。
“她绝对是来报复你的。”乔治幸灾乐祸地说。
“我知道。”弗雷德说。
“感觉怎么样?”
“非要说的话,”弗雷德吸了吸鼻子,罗米在这时转过头看向他,眯起眼睛微笑,对他抛了个飞吻。他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她太辣了。”
“而你太恶心了!”乔治嫌弃地嚷道。
除了弗雷德,似乎没人对罗米的突然到访感到意外,尽管最初正是他急不可耐地将地址告诉了罗米,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预见到眼前这个情景:在他们冷战的第三天,罗米·罗齐尔穿着得体地出现在穆丽尔姨婆家,和他的家人们相处融洽,看上去完全把之前的争吵抛诸脑后。
“妈妈竟然愿意让她进厨房帮忙。”弗雷德说,“怎么回事啊,你们全都中夺魂咒了?”
“我不知道你们俩是怎么回事,老弟。”查理把袖子上的碎芹菜叶掸掉,“但这么说有些过分——没有人愿意独自在厨房里干完所有的活,妈妈不喜欢让我们进厨房,只是因为我们太碍事了。”
“看来你不仅误解未婚妻的好心,弗雷德。”乔治说,“还误解了主妇对厨房的领地意识。”
“一万个真挚道歉。”弗雷德漫不经心地说,眼睛盯着黑发女巫的背影。
就在他按捺不住的时候,在花园里散步的穆丽尔姨婆回来了,几乎不需要什么敏锐的觉察,因为女主人的回归往往伴随着拐棍的咚咚声和她的大嗓门。
“我说——那个法国丫头哪儿去啦?”
“在厨房忙活呢。”弗雷德说,“姨婆,罗米是英国人。”
“严格来说,”罗米用围裙擦着手上的水走了出来和她打招呼,“我是瑞士人。”
弗雷德愣了愣。
“我也不是很了解自己的未婚妻。”他自嘲地说道。
罗米攥紧了围裙的布料,在穆丽尔姨婆发表的一通关于法国的高见里拘谨地站着,用小动物似的求助眼神看向他,弗雷德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人打了一拳,那点对她古怪示弱行为的怀疑顿时烟消云散。
我这是在做什么呢,他心想,用几句不着调的玩笑话转移了穆丽尔姨婆的注意,现在她又开始全心全意向查理和乔治讲述丽塔·斯基特最新一篇报道了,弗雷德假装没有看见兄弟向他投来的谴责目光,拉着她躲进了厨房。
“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妈妈?”弗雷德问。
莫丽警惕地扫视他空着的那只手和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自从搬到这里,她每天都担心孩子们姨婆的碗底出现龙粪或是蝾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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