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确实需要换个发色了,看到我一起寄过来的杂志了吗,彩色的新潮流!
收到克里斯的信了吗?他妈妈可真可怕!真希望他的圣诞假期明天就结束,而我的无限延长。
你真诚的
第五封信:
罗米———
这次只有我给你写信了。乔治看着你的字深感自卑,说什么也不肯再回信了,只好由写字更工整的我来主笔。
回信时请不要对此提出质疑!
真高兴你这次寄来的信没有那些高深精致的遣词造句,这让你信里被划掉的脏话,比如滚你妈的,都显得可爱了起来。
我看到了你寄来的头发,这颜色很不错不是吗?或许你可以考虑让它在你的头发上多停留一段时间,我甚至不需要照片,都能想到有多少男孩在学校里偷偷看你!
研究有了进展,你一定想不到,原因竟然是我们在制作魔药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的头发掉了进去,造成了类似复方汤剂的效果,真是神奇不是吗?不过这也给了我们一些制作速效染发剂的灵感,感谢你的付出!
期待见面的
弗雷德.W
第六封信:
罗米———
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打开你的信,里面的信纸就开始一刻不停地骂我轻佻,足足一个小时才停下来,我不得不把它藏在被子里,一整个晚上都在卧室装病,因此错过了我妈妈烤的派,这可是个不小的损失!
也请别再信里骂我恶心了,我用乔治所有的头发向你保证,我们俩是定期洗头的整洁男孩,绝不像你敬爱的院长一样。
说到斯内普,我的室友,李·乔丹来信说,你的新发色让霍格沃茨的男孩都为之疯狂了,甚至前两天早餐时教师席上的斯内普和卢平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虽然你仍然不肯给我寄照片,但我能想象到,它一定很衬你的绿眼睛。
对于你信里提到的晃眼睛的光的问题,我只能说,小心晴天时霍格沃茨的每一块雕花玻璃窗,我和乔治去年因为它们不得不写了两遍魔法史论文。
研究进度不错,但你确定真的要变回黑头发?
希望你快乐的
弗雷德.W
第七封信:
罗米———
我想我们的研究已经取得了成功,如果你收信时看到了埃罗尔左边翅膀上那块颜色突兀的羽毛,那么你会知道我们绝不是在说大话。
圣诞假期快要结束了,期待见到你!
诚挚的问候
弗雷德.W
第八封信:
亲爱的罗米
见字如晤。
你的感谢回执还是那么漂亮,我猜露易丝那份也是出自你的手?妈妈很喜欢,让我把这条项链寄给你,她说这坠子上的宝石很衬你的黑头发,我猜是你叔叔又帮我们家办成了什么让古灵阁金库里的加隆翻番的好事。
我还没告诉她你的新发色的故事,相信我,她对染发的女孩,即便是你这种意料之外换了个高调发色的女孩的评价称不上好听,你能想象到她说话时那种高雅的轻慢吧,我相信你可以的。
我看到你的红头发了,别问我怎么看到的,男孩子间的小秘密,你知道了肯定要生气,说实话,它还不错,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新造型。
这个假期你都在忙些什么?复习O.W.L.s吗,都没怎么给我回信,别像德米提雅那样把自己的逼得太紧,以你的本事,晚点开始也没问题。
另,小白为什么拒绝了我给她喂的生肉?那可是新鲜的好东西,如果有时间的话,记得带她去检查一下身体。
你真诚的
C.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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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头发青年把小药瓶拿出来放在木质圆桌上,身后壁炉中正在燃烧的柴火噼啪作响。
罗米把目光从那瓶被弗雷德称为速效去色剂的魔药上移开,她环顾四周,明亮的灯光中,狮子装饰画挂在墙上,明亮的金红相间的帷幔从天花板上垂下来,把扶手椅和和一张摆满了魔药课上常用器具的长木桌分隔开来。
“感觉我好像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
她嘟囔着,挺直了脊背,不想让黑袍子碰上身后深红色的天鹅绒靠背。
弗雷德问:“你去过格兰芬多休息室?”
“可以想象,就像你想象这里的装潢一样。”
罗米打量着壁炉上方的黄铜狮头浮雕,透过一个格兰芬多的眼睛,她开始担心所有格兰芬多的审美。
“格兰芬多休息室可不长这样。”弗雷德看到那个狮头雕像时也扯了扯嘴角,“我在挂毯前想的是我需要一间感到舒适的房间,同时还要让有制作魔药的区域。”
他两只胳膊撑在两边扶手上,把陷在填充着鹅毛的软垫中的身体支起来,对着界限分明的休息区和工作台说:“很显然不行的是有求必应室的审美。”
罗米冷哼一声,对此深表怀疑。
“所以你还是要坚持变回原样吗?”弗雷德诚恳地看着她,“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漂亮。”
另一个红头发低下了头,耳根隐隐发烫,她把原因归结为自己距离壁炉太近了。
“我坚持。”罗米拿起弗雷德带来的药剂,“你确定要叫它速效去色剂?这让我听起来像是一件被染色的白衣服。”
罗米把它攥进手心里,警觉地看着弗雷德,“等等,它不会把我变成白头发吧。”
“当然不会!”
弗雷德从扶手椅上弹起来,直接坐在了罗米这把椅子的扶手上,“准确地说,它就是上次那一瓶的改良版,如果不是因为那根头发,我们的生发剂本来就可以把染发失败后的颜色褪尽。这次只是加了点新材料,把由药剂本身带来的副作用去掉。”
“它最好是。”罗米拔开了瓶塞。“你不坐回去?”
“我得近距离看看变化。”弗雷德稳稳地坐在她旁边,俯视着脑瓜顶,脑瓜顶一动,罗米仰起脸来瞪着他,“所以我还是第一个试验品?”
“如果你认真看了我的回信之后,你会发现埃罗尔才是。哦,你说人吗?那你确实是。”
弗雷德把头低下去,藏在合十的双手后,在罗米脸色发黑之前连忙服软,“拜托了,罗齐尔小姐。”
“……滚下去。”
罗米快要没脾气了,她低头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弗雷德,抬起手指向对面的另一张椅子,“坐回去。”
弗雷德不为所动。
“也行。”罗米说,“如果它没有用的话,我打你也方便。”
“怎么样?”
弗雷德紧张地问。
柑橘味。
罗米想,竟然是柑橘味。
她向着光举起剩下的半瓶药剂,玻璃瓶只是杂货店里买的大众货,不够透明也不够厚,被光一照还有杂质,幸好这里面装的魔药没有什么特别的储存要求,不然十有八九要变质。
药剂是浅黄色,处理得很细致,罗米试着用魔药课教授的标准评价它,意外地发现它似乎也值得一个良好,虽然瓶底有絮状的沉淀,但在使用普通过滤器的前提下,这点不影响本身药效的瑕疵已经不能算是瑕疵。
弗雷德敲敲她的膝盖,“你怎么不说话?”
罗米低头,对上明亮的棕色眼睛。
“很难喝吗?不应该啊。”弗雷德把她的沉默当成了一种否定,“乔治和我试着在里面加了柑橘浓缩液,按理说它不会和里面任意一样原料发生反应,喝起来就是橘子味。”
他懊悔地说:“我们俩应该先尝尝的。”
眼前是一个男孩子的脸。罗米想。
轮廓很清晰,下颌角明显,鼻梁骨挺直,眉骨也很高,眼窝很深,如果不总是带着笑容的话,这会是很严肃的一张脸,可他偏偏有着红头发和浅棕色眼睛,眼尾向下垂,嘴角却常常翘着,笑纹和酒窝里藏着一堆鬼点子。酒窝和眼睛中间的皮肤上有雀斑,不过人晒得黑了,反倒显得斑点没那么明显。
弗雷德的声音变得很遥远,橘子,草莓,做成饮料,五个加隆一瓶,会不会太贵?如果换个包装我们还想买贵点。
英俊?当然不。
和大名鼎鼎迪戈里比肯定不算英俊,和克里斯托夫比也不能算,但他看起来总是那么快乐,眼睛里倒映的是太阳,狮子和金红色的格兰芬多旗帜,这让一张不够完美的脸看起来无时无刻不神采奕奕。
所以他看起来不错,罗米在心里对自己说,尽管在有求必应室之外还有另一张与他酷似的脸,但现在炉火前眼神希冀看着她的只有这一个人。
她伸出手指。
“你干什么?”
弗雷德浑身僵硬。
斯莱特林冰凉的指腹点在他眼角,鼻尖,最后落在他靠近右边耳垂的脸颊皮肤上。
鸢尾花。
鸢尾花香味如同一条无形的丝带缠绕在她藏在紧袖口的手腕上,现在这条丝带缓缓松开,试图盖住他的眼睛。
“就算它真的很难喝———”弗雷德咽了咽口水,“罗米,你也不至于对我下诅咒吧。”
“你和乔治,这几个地方长得没那么像。”
她移开手指,露出弗雷德右脸靠近耳垂那一块皮肤上一颗小小的痣。
“而且它不难喝。”罗米微微弯下腰,和他对视,“确实是橘子味。”
没有太阳,没有雄狮,没有格兰芬多旗帜。
她在浅棕色眼睛里只看到自己。
弗雷德不相信她,“你刚才眼神都变了,现在一定是在安慰我。”
“听着———”她轻声说,“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对不对……”
但是只有做过的事才能被评价对和错。
“但你可以自己尝尝它是不是橘子味了。”
女孩向前探身,试着去吻他的嘴唇。
然后她扑了个空。
“不不不———罗米!”
弗雷德猛地侧过身,罗米失去重心,一个不稳倒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骤然转换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对鞋尖。
梅林啊,运动鞋和校服可真不搭。
这么丢脸的时刻,罗米也惊讶于自己想到的是这个。
弗雷德又蹲下来,他伸出手想把罗米从地上拉起来,但女巫平静地仰视着他,长头发散在白色地毯上,黑色正从头顶向下蔓延。
她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黑头发问:“你知道这个角度你的下巴比额头还要宽吗?”
他坐在罗米的旁边。
“真的?”
“不,但我现在很生气。”
“我刚才……没有想到。”弗雷德把手按在地毯上,无意识地抓着地毯的长毛,抓到一手潮湿,他抬起手来闻闻,确实是橘子味,他和乔治成功了。
罗米侧过身来看着他,头枕在自己胳膊上,“我没有骗你,是橘子味。”
“你不能这样,罗米。”弗雷德坚持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每次你不想听我说话,或者走神,再或者想要回避话题,虽然我不知道橘子味有什么好回避的,你就会说一些……暧昧的话。”
罗米终于肯坐起来了。
“但是今天这样不可以。”他难得用一种非常庄重的语气说,“你会让我……给我一些错误的暗示———”
“安吉丽娜。”罗米说。
“安吉丽娜怎么?”弗雷德愣了一下,“不,罗米,你不需要提她,每次我想和你解释这件事你总要打断我,但喜欢安吉丽娜的不是我———”
“那你为什么要躲?”
罗米强忍着尴尬和愤怒,“你为什么要躲?”
弗雷德霍然起身。
他在有求必应室给出的舒适环境中感到呼吸困难,壁炉里的火还在烧,躁动的热意烤着他的后背,通红的却是脸颊,斯莱特林坐在长毛地毯上,嘴唇抿得很紧,而一分钟前它们还带着水光差点和他的嘴唇撞在一起。
而他躲开了。
该死的,他躲开了。
“我劝你别再抓后脑勺的头发了。”罗米说,“生发剂也不是那么好配的。”
“为什么要躲?”弗雷德大声说。“我为什么要躲,因为你在戏弄我!”
“你胡说什么!”
“你用你那张漂亮脸蛋,用你或许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轻飘飘的,傲慢的语气说那些暧昧的话,轻而易举地把你不喜欢的事和不喜欢的话题像翻过一页纸那样翻过去!”
他看起来气坏了。
“但是我会相信!我会忽略你轻慢的语气,你不够专注的眼睛,相信你那些暧昧的话,相信你的小动作,我把它们当成一个接一个玩笑,但是罗米,一个吻?你不能把它当成玩笑,你对我太过分了———”
“那不是玩笑。”
罗米打断他的话,同时也打断了他的动作,弗雷德木在原地,抓着后脑勺头发的手僵硬地垂下来,让他满脸通红的热气极速地消退了,但他的脸色没有变化,不存在的太阳让他的脸依然发红发热。
弗雷德收到了自己延迟一个月的圣诞礼物。
“你说话的时候,我的确在走神。”罗米缓慢地说,“但我在看你,看你的脸,想着要不要吻你,想着我这样做到底是不是对的。”
她站起来,把柑橘味的玻璃瓶踢出很远,它撞在墙角,发出一声脆响,不知道碎了没有。
格兰芬多的脸上逐渐露出笑容,太阳,雄狮和格兰芬多旗帜又重新映亮了他的脸,他走近了,想拉起她的手,“或许我们可以……”
“但事实证明这确实是错的。”
“什么?”
罗米躲开了他的手,径直向门口走去。
“你躲开了我,不是吗?”
从八楼到一楼要多久?
对于上完如尼文之后紧接着就要去上神奇动物保护课的学生来说,这占据了他们一半的课间休息时间,但前提是所有楼梯都静止不动,不会在他们走到一半时突然调转方向把他们送到特里劳妮的门前,而皮皮鬼正忙着在另一端给去往黑魔法防御课的学生脚下洒珠子,看不到这一拨匆匆赶向一楼的年轻巫师。
罗米现在就是这样,她真希望下周她从如尼文教室出来下楼的路也能这么顺利。
而弗雷德不断躲避着皮皮鬼掷过来的纸飞机,“现在不行!皮皮鬼!”他烦躁地说,眼看着咫尺距离的楼梯转向了对面。
黑头发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
他骂了句被莫丽听到可能会罚他三天禁闭的脏话,一颗小石子砸在他后脑勺上。
“我说了现在不行!皮皮鬼!”
“看来你们的约会不太顺利。”乔治说。
弗雷德转过身,看到自己的兄弟。
“是她吗?”
“当然是!”
“她头发怎么是黑的?”
“她头发本来就是黑的。”
罗米忍无可忍,她站在午餐时间的礼堂门口,长桌末端几个格兰芬多的男孩正用自认为很轻的声音窃窃私语,几颗脑袋凑在一起,隐隐露出羊皮纸的一角。
“交出来。”
罗米走过去,她看到一个男孩把羊皮纸胡乱团成一团塞进了兜里。
“凭什么给你?”另一个脸上有雀斑的说。
我讨厌雀斑,罗米看了他一眼,转头瞪着藏羊皮纸的男孩。
“凭我是级长。”她说,“凭现在是特殊时期,我要求你们上缴可疑的信件。”
“这不是信件。”一个脸型瘦长的男孩懒洋洋地说,“这是我们自己的小玩意儿,你不会想看的。”
周围的男孩一阵哄笑,有人捏着鼻子说:“万一呢!她看到自己在上面,说不定会沾沾自喜呢!”
“你们最好赶紧交出来。”
不少人已经朝这边看过来了,罗米不想拖延,“你拒绝我一次,格兰芬多扣十分,两次,格兰芬多扣二十分,三次三十分。”
她停了停,“每个人。”
藏羊皮纸的男孩在椅子上不安地扭来扭去,但依然嘴硬着,“你在开玩笑,级长没有这么大的权利。”
“你可以试试。”罗米笑了一下,“但我不想等你。”
柏木魔杖横在两人中间,“羊皮纸飞来!”
男孩衣服里鼓起一个包,他使劲拿手去按,但魔杖尖端发出钩子一样的光线,把那张羊皮纸狠狠拽出了他的校袍,而罗米没想到的是,羊皮纸并没有落进她的手里,而是像一条飞毯一样,在半空中突然变长变宽,铺开了。
她看到最上面放着自己的照片,一头红发的女巫穿着斯莱特林的巫师袍,微微仰起脸看向朝自己飞来的猫头鹰,奇怪的构图和突兀入镜的绿叶显示这张照片拍摄时照片里的人并不知情。
但罗米终于知道圣诞假期时时不时晃到她眼睛的光是哪儿来的了。
那不是什么雕花玻璃窗透过来的光,是偷拍时的闪光灯。
克里斯托夫在信里写:男孩子间的小秘密,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肯定要生气。
而那张照片旁边用夸张的花体写着:一月女孩,罗米·罗齐尔。
排在第二个的是露易丝,三是拉文克劳的一个棕头发蓝眼睛女孩,安吉丽娜也在上面,所有的照片旁边都写着名字和学院,小字是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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