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罗米说,“我真的错了。”
“弗雷德怎么说?”小天狼星好奇地问,“总不会是你的前夫吧。”
罗米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小天狼星一愣,“不是吧你?”
“艾迪觉得我是个在婚姻关系破裂的领养家庭中长大,和邻居家的小儿子过早结婚后得知了身世之谜,只身来到伦敦寻找自我的乡下姑娘。”
罗米掰着指头数,“角色还是挺齐全的,而且很有象征意义。”
“确实。”小天狼星透过橱窗,看向店里灰发的外甥女,唐克斯独处时总是安静得可怜,像是整个人都小了一圈,“你的养父这时候不知道在哪儿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呢。”
罗米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唐克斯,又看了看小天狼星。
“你要干什么?”他问。
“你知道离异家庭的小孩,在浪漫爱情喜剧里都扮演着什么角色吗?”
“扮演离异家庭的小孩?”
“是让他们父母复合的角色!”罗米说,“你没看过《两个小洛特》吗,店里就有这本书……听说最近要拍电影了……洛特和路易斯是一对分别和离异的父母长大的双胞胎,她们在十岁前都没见过彼此,直到在夏令营里相遇,她们才意识到彼此的关系,并发现父母其实还相爱,决定重新撮合爸妈——”
“打住,打住。”小天狼星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入戏别太深了,你哪儿来的双胞胎,弗雷德和乔治还差不多。”
“但他们家庭太幸福了,不是吗——不,这就是个类比——唐克斯和莱姆斯就是小洛特还相爱却没在一起的父母,我们都是小洛特。”
“所以现在我又是你的姐妹了?”小天狼星说,“我真百变。”
罗米无可奈何地跺了一下脚。
“不逗你了。”小天狼星脸上的笑意很快消退下去,连语气都带上了少见的认真,“莱姆斯……我该怎么说,即便明白他是为什么,但我们也很难完全,嗯,感受到他的感觉?”
他想了想,又说,“这到底还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
罗米看着他,他也看向罗米。
“你还没死心,是吧。”他问。
“如果我们创造一个只有他们俩的空间,让他们把问题说清楚呢?”罗米摸着下巴想,“把他们俩关进一间屋子,不说清楚不许出去。”
“听起来真邪恶。”小天狼星说,“但或许可行——唐克斯出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唐克斯迷惑地问,“小天狼星为什么跑了?”
“呃……双胞胎?”罗米硬着头皮说,“弗雷德和乔治……”
唐克斯饶有兴趣地挑眉。
“……应该去拍电影。”罗米说。
【多人场合】
“精彩的一天啊。”晚些时候,小天狼星靠在沙发上,手里流畅地洗着他白天慌不择路冲进杂货店后买来的扑克牌,“谁要来一局?”
“这里只有我们仨。”唐克斯说。
“我来了。”罗米把账本收进抽屉,“今天全天没有收入,我得从别的地方赚回来。”
“你确定你能?”小天狼星问。
“我不会让你的。”唐克斯说,“不如这样吧,除了钱还要贴纸条。”
“还真是不偏不倚啊,朵拉。”扑克牌在小天狼星手里划出漂亮的弧线,一连串纸壳弯又复直的脆响后变回整齐的一摞,魔术师将纸牌码在沙发上,推出流星长尾,“那就你先抓牌吧。”
“谢谢。”唐克斯矜持地颔首。
五个小时后。
“怎么可能!”唐克斯震惊又含糊地说,嘴边的纸条掉了一张下来,被她同样满脸纸条的舅舅严谨地贴了回去,“你在霍格沃茨学了七年打牌吗,罗米?”
“霍格沃茨没有麻瓜扑克。”小天狼星提醒道,抽出两张纸币递给得意洋洋的斯莱特林,“可能因为她的室友是艾迪·巴特勒。”
“怎么说?”唐克斯问。
“艾迪看起来就很会打牌。”罗米说,脸上也有不少纸条,但比起他们俩还是好多了,“而她确实是,但还有一点,你们知道自己抓到好牌的时候会忍不住笑吗?”
“现在是什么世道。”小天狼星说,“积极面对生活也成了缺点了。”
唐克斯抻了个懒腰,“我们玩点别的吧,真心话大冒险行不行,从你开始,罗米,谈谈你和陌生人接吻的感受。”
“唐克斯!”罗米叫道。
“其实是艾迪。”小天狼星平静地说。
“什么?”罗米和唐克斯异口同声。
“我又输了。”唐克斯嘟囔着摸出金加隆拍进堂舅的手心。
“你们赌了什么?”罗米警惕地问。
“哦,有点年头了,那时候你和弗雷德还住在魔窟里谈恋爱。”小天狼星顿了顿,“也就是格里莫广场12号。我们开过一个谁会和同性亲热的盘——”
罗米挑了挑眉毛,“我还让谁赚钱了?”
“我想想——我们打烊了,老兄!”小天狼星背后响起扭动门把手的声音,他头也不回地喊道,“有点眼力见,现在是凌晨两点!”
唐克斯突然拍了他一下。
【以及两人场合】
罗米把脸上的纸条胡乱抓下来,跑过书架间狭窄的通道,门锁咔嗒一声开了,弗雷德站在门外,脸色苍白,身上带着深夜独有的冷潮。
“你怎么来了?”
她侧过身让弗雷德进来,擦肩而过时闻到奇异的苦味,等小天狼星和唐克斯都找好蹩脚的理由离开,罗米才想起来这味道从何而来:每个在霍格沃茨医疗翼待上几小时的巫师身上都会不可避免地沾点药味,魔药种类繁多,玻璃塞子并不能完全阻止挥发。
“你要上去躺一会儿吗?”罗米紧张地问。
“我没受伤。”弗雷德看了她一眼,神情有点古怪,他朝罗米伸出手,“你输了多少?”
罗米一愣,弗雷德手里还拿着从她耳垂上取下来的漏网之鱼,白纸条轻轻摆动着。
“罗恩中毒了,他是在医疗翼收到我们俩的生日礼包的——别,他没事。”弗雷德疲惫地把自己扔进沙发,勉强蜷着把自己安顿好,只是看上去有点可怜,“乔治和我晚上陪爸妈回了陋居,我俩现在本该都在自己的卧室里呼呼大睡,可我——”
“想要个昏迷咒吗?”罗米问。
弗雷德把魔杖递给她,“差点忘了你的规矩。”
罗米没有接。
“你的魔杖找回来了?”弗雷德问,“在哪儿?”
“床缝里。”罗米说,“不小心掉进去了。”
弗雷德侧躺着,右脸的脸颊肉被沙发扶手推的鼓起来,笑容滑稽又无奈。
“你又骗我。”他说。
罗米突然男孩的指尖勾住手指,红头发随着低头的动作似有若无擦过手腕皮肤,她猛地抽回手。
“换香水了?”
“是洗衣液。”
“好吧。”弗雷德说,“也挺好闻的。”
罗米挥动魔杖,店里最后一盏灯也暗了下来,厚毛毯翘着四角蹦跳着走下阁楼的木梯,轻轻盖在弗雷德身上。
“罗米,你用我的办法对付我?”
黑暗里看不清弗雷德的表情,但听起来像是在笑。
“有用就行,弗雷德。”
罗米在心里叹了口气,试探着把手递了过去,果然接触到了干燥粗糙的手心皮肤,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见的。
“快睡吧。”她轻声说,“我在这儿陪着你。”
这次感觉到手指被攥紧时,罗米没有把手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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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是这样。”小天狼星招了招手,几颗脑袋凑了过来。
“我们找个理由把莱姆斯和朵拉都凑到书店来,弗雷德和乔治在门上放了他们特制的定时锁,时间设定是一个小时,结束前他们别想出去——谁有问题现在问。”
“我。”罗米举起手,“他为什么在这儿?”
金斯莱无辜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
“我来看看是不是一切正常,等会儿就走。”金斯莱说,“现在看来,实在是正常过了头。”
小天狼星弹了个响舌,“谢谢夸奖。”
“还是我。”罗米说,“定时锁真的万无一失吗,那可是莱姆斯和唐克斯。”
“这可是我们俩的作品。”弗雷德拿肩膀撞她,“尊重,妹妹。”
“这么说吧——”一颗其貌不扬的金属圆球躺在乔治摊开的手心上,“除非他们俩谁把整扇门都拆下来带走,否则谁也别想走,鉴于那可是莱姆斯,即便唐克斯真的想拆,他也会拦住的。”
“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他们同一时间过来?”弗雷德问。
“这好办。”罗米说,“今天是唐克斯固定的半月轮休,她会来这儿待一会儿再回家,你知道,喝点酒聊会天什么的。”
“而我上次在这儿喝了杯水,你却收了我五块钱?”弗雷德忿忿不平地问,“你知道现在兑英镑有多麻烦吗?”
“你们俩等会儿再调情。”小天狼星忽视了他俩异口同声的一声什么,示意乔治到弗雷德和罗米中间去。
“我想知道我们为什么非要把脑袋凑在一起。”乔治说,“无意冒犯,弗雷德,你头上一股烤肉味。”
“你们俩都是!”罗米说。
“现在你知道我的午饭了。”弗雷德说,“作为交换,中午吃了什么,罗齐尔?”
“我只是觉得这样比较有密谋的氛围。”小天狼星说,“走,我们去楼上,金斯莱,一起吗?”
“有何不可?”金斯莱耸了耸肩,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后跟着进了阁楼。
“你还没告诉我们怎么把莱姆斯约到这儿来。”罗米避开床垫的洞坐下。
“当然是紧急情况。”小天狼星说,“谁猜一猜?”
“说唐克斯怀孕了?”弗雷德说。
“呃。”罗米说。
“呃。”乔治说。
“呃。”小天狼星说,“那样的话,月亮脸会把自己的全部身家拿出来给唐克斯买辆最贵的婴儿车,从此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说罗米怀孕了?”乔治说。
“你有病啊!”弗雷德说。
“那还有谁能怀孕?”乔治反问他。
“亲爱的莱姆斯,我是你三年前的学生罗齐尔,近悉我已怀孕,请速来缅因花园街19号与我见面,您真诚的罗丝玛丽。”罗米说,“你有病啊,这简直像个弱智食死徒搞错了感情线才会有的圈套。”
“食死徒诈骗。”弗雷德说,“新思路。”
“那莱姆斯准会把穆迪也带来——他们仨在书店里被关一个小时?”罗米想了想,“有个证婚人在也不错。”
“我十五岁的时候肯定是被你的乐观吸引了。”弗雷德说。
“等会儿再调情吧!你们俩!”小天狼星和乔治异口同声地说。
“这很甜蜜。”金斯莱说,“在总部时大家都觉得你们一对很般配的——”
“我们分手了,金斯莱。”罗米说。
“哦。”金斯莱愣了一下,“我在看《卡拉马佐夫兄弟》,这位俄国作家的才华真是令人震惊。”
“是啊,我也很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为什么这么看我,我不像是会看书的人吗?”小天狼星说。
“到底是什么,小天狼星?”乔治问。
小天狼星神秘一笑。
楼下突然响起一阵风铃声,唐克斯哼着歌走了进来,罗米一愣,“你约他们几点来?”
“七点半,哦不——”小天狼星说,“我们聊得太投入了。”
又是一阵风铃响,唐克斯的歌声戛然而止,伴随着玻璃碎裂声。
“我的新酒杯!”罗米痛苦地咬着袖子说。
“定时锁快要起效了。”乔治侧耳听了一会儿,“它能把楼下的声音也锁住,避免他们嗓门太大引起路过麻瓜的注意。”
“现在——”弗雷德伸手一指,“我们只要在定时锁起效前从后门溜出去,在外面把后门也锁上,一切大功告成!”
“什么后门?”罗米问。
“后门什么?”小天狼星问。
“商店的后门啊……你们这儿没有后门?”
罗米摇了摇头。
“那这个门是什么?”弗雷德不能接受,指着阁楼角落里的木门问,“难道它不是通往肮脏后巷的狭长楼梯吗!”
“那是个肮脏的洗手间。”小天狼星说,“因为太肮脏我们把它锁起来了。”
四周突然安静。
“定时锁起效了。”乔治看了看手表,说道。
“至少我们不用担心尿急问题。”弗雷德乐观地说。
“金斯莱,你是不是有办法?”罗米看向另一位傲罗。
“为什么这么问?”
“你看上去很平静,甚至有点快乐。”
“罗米,我在唐宁街首相府的工作量是别人的两倍。”金斯莱轻松地说,“现在有个机会出来歇口气,我当然快乐。”
“还是得靠我们俩吧。”
弗雷德得意地挑了挑眉,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两截像从藤蔓上掐下来的深绿枝叶,他把其中一个放在耳朵边,绿色的软枝自然地攀附了上去,他把另一根扔给乔治。
“窃听草。”乔治说,“我们俩把这两根草结出的种子分别放在了门口风铃的两根玻璃管上,莱姆斯和唐克斯推门进来时就会落在他们身上,戴上叶子我们就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了。”
“我们担心唐克斯把莱姆斯给揍了。”弗雷德说,“监控局势。”
“它真的就叫窃听草吗?”罗米怀疑地问。
“有个学名,太长了。”弗雷德说,“窃听草不是很形象吗?”
“事实上我有所了解。”金斯莱说,“它的学名是南美贝塞尔克洛塔铀矿寄生——”
“谢谢你,金斯莱。”弗雷德说。
“我们得有个预案。”罗米忧心忡忡地说。
“把一对情侣锁进密室让他们解开心结,和偷听他们解开心结,这两件事性质是不一样的,如果被莱姆斯发现了,他一定会生气,到时候谁来承受他的怒火呢……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莱姆斯肯定不会对你发脾气。”小天狼星说。
“为什么?”罗米问,“我也在偷听啊。”
“拜托,罗米。”弗雷德说,“你年轻,漂亮,还是个女孩。”
“有教养的男人不会对女孩发脾气,我们觉得这种行为是在——”
“欺凌弱小?”罗米打断乔治,问道。
“噢……现在我明白自己的狭隘了。”弗雷德尴尬地说。
“确实是我很少接触到的视角。”金斯莱若有所思地说。
“拜托,老哥,看你的书吧。”小天狼星说,“但还是你比较合适,罗米,发挥一下,你是个斯莱特林。”
“现在好了。”罗米说,“又有新的刻板印象,不过没那么刺耳——告诉你们吧,我讨长辈欢心的绝招是在宴会气氛尴尬的时候站出来,给他们完整讲一遍好运泉的故事,百试百灵,唯一的缺点是只能用到八岁。”
“哦,罗米。”小天狼星说。
“哦,罗米。”弗雷德说,“如果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你——”
“——你一定是我们俩最爱捉弄的那类小女孩。”乔治说。
“为什么?”金斯莱好奇地问道,“我小时候也经常在宴会上扮演这类角色,大人们确实喜欢这套。”
“哦,金斯莱。”三个格兰芬多同时说道。
“嘘!”弗雷德把食指压在嘴唇上,“把叶子戴上,兄弟。”
罗米下意识伸手一抓,“扔给我干嘛,乔治?”
“我才不和我兄弟演感情戏。”乔治说,“你们俩角色比较匹配,快戴上,告诉我们他们在聊什么?”
“我不——”
“罗米!”小天狼星和乔治叫道。
罗米瞪了他们俩一眼,叶片有生命般落下,伸出细细的枝桠缠住耳廓,带来一阵轻微的痒,罗米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对上弗雷德的目光,一触即分,但很快地,他们俩又情不自禁地对视起来,向对方确认自己听到了什么。
“小天狼星?”弗雷德古怪地说。
“怎么了?”
罗米带着一言难尽的表情转了过来。
“你为什么要写信告诉莱姆斯你怀孕了?”
“哈!绝对的爆炸性消息!”小天狼星满意地说,“他不是已经在这儿了吗?”
弗雷德和罗米靠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都有点昏昏欲睡。
“他们俩先聊了会儿男巫怀孕的可能性,然后是天气。”罗米靠着门百无聊赖地说。
“再然后是晚饭,还有哈利最近的学业——你们知道傲罗办公室最近有人结婚了吗?”弗雷德打着哈欠,“我们俩知道。”
“应该是兰登伯格,和交通司的马奎尔。”金斯莱说。
“他们俩不会就这么聊到开锁吧……哦,等等,莱姆斯夸了你们的锁。”罗米对同样靠在门上的弗雷德笑了笑,“很绝妙的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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