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信义和康荣忠吓了一跳。
康信义怒骂:“你这个逆女,你给老子滚!”
“哼,明天我就回医院上班,不到你们面前晃,免得被你们传染了。”
“传染了?传染什么了?”康荣忠问。
“怕传上黑心病!”康伶俐说着准备回房。
“你给我站住!”康荣忠蓦地站起厉声喝道。
康伶俐鸟都不鸟他,继续往前走。
康荣忠怒火升腾,两步蹿到康伶俐前面。
“啪!”一声脆响。
康伶俐红了半边脸,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康荣忠:“你打我?”
康荣忠眼神躲闪,气势却不弱:“谁叫你那么说爸的?目无尊长,没点上下,该打!”
“我该打?你还该死!”康伶俐一下扑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康荣忠脸上挠了一爪子。
康荣忠脸上一疼,瞬间出现五条血印,他一脚踢过去。
康伶俐后仰,头一下撞到了桌角,血一下就冒了出来。
“伶俐!”马秀云惊呼。
“伶俐!要不要紧?快送医院!快!”看康伶俐头上直冒血,康信义慌张地大叫。
康荣忠看了一眼,心里也发慌,连忙背上康伶俐就往外跑。
到医院一检查,还好,只是撞破了皮,头部血管丰富,出血多,看着吓人,问题并不大。
包扎好伤口后,再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
康荣立也回了家,看他们身上都是血回来,连忙问怎么回事。
马秀云答:“哥打了伶俐。”
“荣忠,你怎么能动手打伶俐?我和你妈都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康信义气恼地盯着康荣忠。
“都是你们惯的,惯得她无法无天!我只打她一巴掌,她就扑上来挠人……”
“你还只打一巴掌?你想打几巴掌?
她扑上去挠你?你打她她不挠你?
还是说她就该让你打不还手?”
康信义听了康荣忠的话,特别生气。
康伶俐是有点不听话,但也是他女儿,而且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老婆子临死前再三交待过:把女儿照顾好!一定要把幺女儿照顾好!
结果大儿子当着他的面打她!
这不仅是打康伶俐,还是打他康信义的脸!
“哥,你过份了啊!
你还记得当初妈是怎么交待我们的么?
兄弟间要和睦,要照顾好妹妹!
你还打她!是不是你把妈妈说的话都忘了?!”
康荣立看康伶俐身上都是血,头上包着纱布。心疼得浑身都是火。
“你们这样惯着她,会害了她的!”康荣忠说着,摔门而出。
心里烦躁,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邓秀珍那边。
却发现邓秀珍正悄摸摸地送一个男人出来!
“邓秀珍!他是谁?”康荣忠几步跑过去,大声问道。
“康荣忠?你这个时候在这里干嘛?先前你家发生了什么事吗?”邓秀珍先前隐隐约约听到一点动静,出门看时,只看到康家关门闭户,黑灯瞎火。
“你不要转移话题!他是谁!”康荣忠特别好面子,自然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家发生的事。
“这是我一熟人,怎么啦?”
“熟人?一直都没看到过,半夜从你家出来……的熟人?”康荣忠心里火直喷。
他是不想要邓秀珍了,但是邓秀珍这种小地方来的,只能是他不要!
在他没发话前,不能有二心!
“你这人,说的什么话?!”赵树良本不想说什么,但听不得康荣忠那阴阳怪气的话。
“我说的什么话?我和邓秀珍确定了关系,打算开了年就结婚的。现在她半夜三更送个男人出来。你到底是谁?!”
康荣忠手脚又痒了,又想打人。
但理智告诉他,这是个男人,自己不一定打得过。而且,这是外人,打不得,打了有可能犯法。
“秀珍,他是你未婚夫?”赵树良问。
“不是,我不打算跟他……”
“你胡说八道!”康荣
忠愤怒地打断邓秀珍。
“我没有胡说八道,以前我是想过跟你组合家庭,但现在你老婆和孩子回了。你家关系,我就不说了,但我不想让自己和女儿置身麻烦中……”
“明明是你自己朝三暮四,现在我抓到现场了,你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康荣忠再次打断邓秀珍。
“你爱信不信!”邓秀珍回头对赵树良说:“赵叔,你先回去。明天我们再细谈。”
“好,那我先走了。”赵树良答应着准备走。
康荣忠从窗户透出的光,看到了赵树良的样貌:一个跟自己爸差不多年纪的老头。
他觉得邓秀珍说的是真的。
但是,他要甩掉邓秀珍,自己不能有错处,又不能被邓秀珍甩,那就只能……
机会不能错过!
“不准走,抓住他!”康荣忠看赵树良走出院子,邓秀珍准备关门,他突然一把抓住邓秀珍的手,大声喊道。
这一声吼,吼得特别合适,出了院子的赵树良没听到。
隔壁左右却闻声出门了。
当然不排除他们先就醒了,在偷听。
除了北屋的,其余的都亮了灯,有的出来了,有的虚掩着门,探头往外看。
“荣忠!怎么回事?”康信义急匆匆地跑过来,关心地问。
他先前因康荣忠打康伶俐生气,可只是生气。康荣忠还是他最疼的孩子。
“爸,邓秀珍她,她……”康荣忠声带哽咽。
“她怎么了?”马秀云跟邓秀珍一起白手开店,跟她有些情谊。
“刚从他屋里出去一个男人,邓秀珍,你怎么能这样?”康荣忠一副伤心痛心的样子质问。
这话一出,周围响起一片惊叹声。隐约听见有人说:“这女人,看不出!”
“我怎么了?家里来个熟人不行么?”邓秀珍冲着康荣忠冷冷地反问。
此刻他意识到康荣忠想做什么了,不过她不在意。
“你们,你们孤男寡女的,半夜在屋子里做什么?”康荣忠天生具备演员潜质,话里有愤怒有伤心,声音还带颤。
“家里还有我呢!什么孤男寡女?我赵爷爷来看看我们怎么了?你思想怎么这么龌龊?”文静实在是忍不住了,走出来说道。
“你们怎么说就怎么是吧,爸,我们走!”康荣忠一副委屈落寞的表情往家里走去。
“早就看你不是好东西!勾三搭四!”康信义大声骂着,啐了一口,转身就走。
“你……”文静怒极。
“文静!”邓秀珍拦住了她。
康家现在四个人在这里。要是真打起架来。马秀云不会帮他们,但也绝不会帮自己。
旁边看热闹的不仅不会管,恐怕巴不得事情闹大点。
毕竟康荣忠给自己安的是,背着未婚夫勾搭男人的罪名。
是大家乐于听到的。
寡妇门前是非多,这话一直流传,自然有其原因。
而离婚女人同理,麻烦会不断。
康家人回屋,邓秀珍和文静关上门,其他人也回去了。
院子里很快恢复宁静。
但流言在黑暗中迅猛发酵。
第二天,邓秀珍勾搭男人的信息,就传遍了胡同里。
在康信义的努力下,还在向外扩散。
再一次成功引起大家注意,让大家知道邓秀珍夜会男人的事。听到大家相互打听邓秀珍是哪一个时。康信义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儿回家。
“康先生您好!”钱乐明一看到康信义,立即上前打招呼。
今天早上邓秀珍找到他,说房子不租给康家了,要他们立即搬走,违约金什么的都由她承担。
钱乐明虽然不知道邓秀珍到底是什么身份,但知道她是房东,而且是有特殊人物照护的房东。
他立刻行动,马上带了资料来找康家收房子。
来得快,康家没人,他就近打听了一下,听到了一些传言。
不由暗自摇头:“这康家人将来怕是要悔断肝肠!”
“小钱你好,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康信义心情好得好,语气轻快。
“康先生,是这样的,房东有急事,这房子需要收回,麻烦您近期搬走。”钱乐明一脸笑地说。
“什么?我房子租期未到,凭什么让我搬?我不搬!”康信义的好心情被破坏了。
“康先生,说心里话,房东这么做虽然有原因,但确实让人难办,我意见也大得很。
只是想到您的情况,我马上就来了,因为我觉得您不如退了这房子。
您儿子那么出息,开那么大公司,干嘛不搬个大的地方?
这房子这么差,哪配得上您现在的身份?”
钱乐明本着生意人和气生财的主旨准备了一套说辞。
康信义马上听进去了,眼珠子转了转说:“那房东必须得补偿我们!”
“像您这样有气度的高知识分子,一直以来,我都很是敬仰。帮您争取权益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荣幸。您放心,我一定让您的权益最大化!”康乐明又是恭维又是保证。
康信义特别受用。
康信义高帽子一戴,高兴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特别一听说照他家这情况,买上两三套房子,光宗耀祖都是分分钟的事。
激动得立即跟着钱乐明去办退租手续。顺便问问哪里有高档住宅租,现在买房价格怎么样。
等康荣忠回来,手续已经办妥,按要求必须在三天内搬走。
康荣忠觉得仓促,但也没太当回事。毕竟他虽然办了停薪留职手续,但宿舍还没退出去。
而且美容会所也可以住人。
康荣立回来根本没心思听他们说房子的事,而是兴奋地告诉他们:“我找到了一个好项目!技术方面由业界大佬赵工程师负责,投资方也找到了,只等下星期签和同,那可是最新最前沿的技术,一旦拿下,日进斗金完全不是问题!”
“爸!马上就可以东山再起了!”康荣立兴奋地对康信义说。
“哥,我这次真可以挣大钱了!”他用力抱了抱康荣忠,难掩兴奋。
“老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往后你不用去做事了,就跟着我享福吧!”他激动万分地对马秀云说。
“那搬房子的事?”康信义记得自己房子还没租好。
“搬,你明天去租个宽敞大气的,租栋别墅都可以,往后我们不缺钱!”康荣立大气发话。
今天投资方跟他签了合同,如果能请到赵老,他们投资三千万!
而通过这几个月的努力,他终于得到了赵老的首肯,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一定最先考虑他。
这句话有多难?业内的都知道,这就是999%的稳妥!
康荣忠甩出一沓钞票,豪气地说:“这事爸你操心就行,听荣立的要宽敞大气,要配得上我们的身份!”
最近他的会所日入一万多,除去开支都是大几千,哪在乎这个?
他在考虑去哪里买房,考虑买多大的房子能配上他的气质。
“爸,大哥,秀珍在会所有股份,她现在不做了,我们是不是该跟她结算一下?”马秀云犹犹豫豫地问。
“这……”康荣忠迟疑了一下,当初确实是说了四二二一一。
“她有什么股份?签合同了吗?没有合同,没有文字,没有证人,会所跟她有什么关系?”康信义冷哼一声。
康荣忠想了想说:“这样吧,秀云,咱是说话算话守信的人。
老店的收益你按三成给她,新店的收益我按一成给她,加上她投资的两千块钱,咱们跟她一次性结清。往后我们就互不相干了。”
马秀云觉得有些不妥,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康荣立说:“秀云,大哥这安排妥当,前期的资金投入都是你们,而且她并不想合伙开店。
按严格意义上说,她不算股东,但你们在她在会所上班都给了分红,已经做得够仁义了。
才几个月,那邓秀珍也挣了几万,不少了。”
马秀云一听,想到当初邓秀珍确实不肯合伙,也便听了康荣立的话。
把帐算了一下,去跟邓秀珍结帐。
邓秀珍二话不说,直接同意,并立下字据:往后与秀秀美容会所和康乐美容会所无任何关联。
“那一家人是么回事?我怎么听到了不少闲话?”马秀云一走,赵树良从厨房走出来。
“没什么好说的,就当碰到了鬼,被狗咬了一口,算了吧!”邓秀珍不想说这些。
“他们是姓康吧?叫什么名字?”赵树良想了想问。
“您问这个干什么?”邓秀珍笑。
“想为你出口气!”赵树良脱口而出,转瞬笑了笑说:“都在京都,多知道一些人的品性可以避免一些麻烦。”
感受到赵树良小心翼翼的关心,邓秀珍索性敞开了说:
“他家姓康,老头叫康信义,老大叫康荣忠,老二叫康荣立,老三叫康伶俐。
刚才来的是康荣立老婆,当初是她拉我开店,也是她介绍的康荣忠。介绍的时候康荣忠是离了婚,单身的。
康荣忠老婆叫魏明珠,跟儿子在国外,不知道怎么突然回国了,然后……”
“康荣忠、康荣立。”
赵树良默念了一遍,就转移了话题:“秀珍,文静学校有个指标,去米国学习计算机技术,她专业合适,我觉得她可以去争取一下。”
“那个有蛮难吧?”邓秀珍觉得那样的指标需要很优秀。文静虽然高分考取京都大学,但很多方面跟京都本地人有些差距。
“有我指点,难是不存在的。她要能把握这次机会,回来后成为这方面年轻的泰山北斗存在都有可能。”
“这个不会吧?那些泰山北斗都是好多年的经验积累,哪有年纪轻轻就那么优秀的?”邓秀珍不信,在她的认知里,哪一行业的翘楚都是几十年的累积。
“这你就不懂了,有一种成功叫走别人没走过的路!简单点说,就是掌握别人没掌握的技术。
就像学医,有些人积累一生的经验取得成就,他是泰山北斗。
但有些人在某些方面学到了先进技术,比如器官移植,神经内镜等手术方面。
这些别人做不了,那些泰山北斗也做不了,那这个学会了,并熟练掌握的人,就是翘楚,就是比肩泰山北斗的存在!
在计算机领域,同理!”
邓秀珍豁然开朗,还真是这个道理:前世的马某某,刘某某,王某某等人不就是窥知了某些领域而一跃成为行业中的顶尖人物么?
“行,这事就拜托您了!”邓秀珍慎重相托。
“秀珍啊,咱们爷俩相识全是缘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叔我其实是个自私的俗人。
起先我接触你,其实是有目的的。那时候我看到你孤注一掷买房,就想着你是不是来自于异世或未来。
想着你要是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要是能治好蓉蓉和小宝就好了。”
赵树良说着长吁了口气说:“秀珍,叔以前有些事做得不对,也不求你的原谅。
只是希望你不要恨我,因为,因为我把你和文静当成我在世上仅有的亲人了。”
“赵叔!我不恨您,真的!我曾经想过,如果我是您,或许我会跟您做一样的选择。”
“这就好!这就好!”赵树良老泪纵横,心里暗下决心:姓康的,你给我等着!
赵树良走后,邓秀珍就去找覃文静。
她刚出胡同口不远,就被在附近转悠守候的康思乐盯上了,一路尾随到了文静学校。
康思乐和魏明珠的计划有两点,一是找个男人偷偷潜到邓秀珍家里,然后闹出动静,就说是邓秀珍的野男人,让康荣忠主动放弃邓秀珍。
他们还没找到人选,邓秀珍找野男人的事情就爆出来了,这个计划就不用了。
二是打听到覃文静在哪个学校读书,然后找人接近她,慢慢把她拖下水,玩废她。
看到邓秀珍来的是京都大学,康思乐有些愣怔:覃文静在这个学校上学?还是邓秀珍是来找别人的。
看到覃文静真的从学校走出来,康思乐瞬间兴奋了:如果自己玩弄了覃文静,邓秀珍是不是要伤心死?而且那丫头看起来纯纯的,跟以前那些放浪的女人有很大不同......
可是京都大学比其他学校严格,而且他没有交情好的在这里,在这个学校的同学倒是有几个,可人家跟他不是一个群体的,都不跟他玩。
怎么办?康思乐有些发愁。
姜还是老的辣,坏点子特别多的魏明珠一下子就想到了办法:
先以邓秀珍的名义将覃文静约出来,让康思乐向她道歉,魏明珠躲在暗处用一些非常的角度拍摄,拍出一些好像两人很亲密的照片。
再然后等覃文静周末回家的时候,魏明珠找人想办法把邓秀珍引出去。
康思乐翻墙进去躲着,等覃文静进去,就用药迷晕她,康思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