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龄社畜圆梦在七零(水波1984)

“我的钱不给晓慧花，难道都留着，让你扣出去养侄子？”
丁二气的没说好话，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精疲力尽，怕老人担心，赶紧过来吱会一声，没想到他妈这么拎不清，不问孩子，不问他，就心疼钱。
“你怎么说话呢，谁用你养侄子了，你个不孝子。”
“养没养，孝不孝的都不重要了。以后，该我出的，我一分不少，不该我出的，一分没有。”
以前知道自己妈偏心，也在媳妇和妈中间和稀泥，觉得怎么都是自己妈，还惹得罗兰不高兴。
现实狠狠地打了他好几个大耳刮子，自己妈让他们放弃治疗晓慧，任其自生自灭，这事惹火了罗兰，也让自己伤透了心。
孩子看病，你不说帮忙，还来搜刮，回头贴补小儿子，没这么当妈的。
“二哥。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家孩子都靠你们养大似的。”
看着一脸不服气的丁老三，真是应了那句，既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哼，不重要了。”
院子里，丁家三兄弟都在，除了罗兰，其他两妯娌互相厌恶的看了一眼，没说话。罗兰这辈子都不会踏进有丁母的地方了。
“行了，哪那么多废话，孩子怎么样了？”
“不是啥大病，就是缺营养了，以后也得精养，不能累着。”
丁二压力很大，大的小的都需要钱，弓起腰干吧。
“怎么个精养？”
罗大嫂好奇的问，实在想象不出，老二家的伙食还不够营养吗？
“每天一杯牛奶，每天至少一个鸡蛋，肉，菜，水果都得吃。”
“我的妈呀，戏文里的公主过得生活啊，这得多少钱啊？”
丁二没管他大嫂的大呼小叫，直接和他爸说了“过几天，我和罗兰就去首都了，年底也许能回来。”
“去首都，干什么去？”
“啊，去首都？”
“天哪，我还没去过首都呢！”
院子里，大伙的反应各不相同。
“我和罗兰去干活，在家能挣多少钱，不够晓慧的生活费。”
“这是养的什么孩子，这是来报仇的吧？”
“妈！”
“闭嘴！”
丁二和他爸同时出声，丁母才消停。
“你们决定好了，两个小的怎么办，也带去？”
“不带，没法照顾，以后再说，先让我老丈人和丈母娘看着。”
“你是上门女婿啊，啥都是老丈母娘，这回也是，有爷爷奶奶，非得让老丈母娘看孩子，别人怎么看我和你爸。”
“爸，我先回了，太困了。”
丁二没搭理他妈的茬，转身走了。
丁家几人各抒己见，吵个不停，这些罗兰不知道，也不在意。
“这就是亚宁的主意，我们计划先干着，要是挣得多，就买房子，亚宁说有了房子，我能把户口落过去，孩子也能成首都人。”
“那太好了，晓慧的身体，需要钱养着，以后也不能出力，在这没活路。在首都，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有个好工作，就行了。”
罗兰也是这么想的，听了亚宁的建议，她激动的一宿没怎么睡，想着孩子以后有出路了，心怦怦直跳。
“爸妈，这俩小的得留给你们照顾了，丁家我不放心。”
“那倒可以，丁二同意吗？”
“同意，我俩商量好的。等我站稳脚了，爸妈就跟我去首都。”
“行，我等着那天。”罗会计乐呵呵的说，不知道是安慰老闺女还是真的相信了。
罗兰和丁二要去首都挣钱的事情像风一样传遍整个后山大队，连大队长都过问了。
罗兰没有说实话，就说在那找了个搬运的活，给晓慧挣钱买营养品。
而晓慧需要精养的事情，不知道被丁家谁传了出去，整个大队又轰动了，谁家的孩子这么养啊？
罗兰心说，我家的就这么养，咋滴吧。
后来，丁父单独找了丁二，问是真的去做搬运工吗？他觉得以罗兰和亚宁的关系，怎么也不能干苦力啊，撇家舍业的。
丁二苦笑道“爸，知青返城，城里到处都是找工作的人，我们没户口，没学历，凭什么能有好工作？”
“这不是想着周知青家是首都的，有能力吗。”
“周知青和亚宁都是学生，他没那么大能力。”
这要是传出周知青和亚宁有能力，能给找好工作，那得多少人找去，给人家添麻烦，就恩将仇报了。
丁二赶紧打消他爸的幻想，也别指望自己拉吧丁老三，都是成年人了，谁也不能靠谁过一辈子。
远离后山大队的喧嚣，罗兰和丁二大包小裹的踏上首都的旅途，心中充满干劲。

第155章 筹备小店
罗兰和丁二大包小包的下了火车，这次没给亚宁发电报，知道地址了，就不用折腾亚宁了。俩口子顺着记忆找到亚宁家，大门紧闭。
“啪啪啪……”
“谁呀？”
“柳姐，我，罗兰。”
咔嚓一声，门被柳姐在里面打开了。
“快进来，这几天总有来问房子的，吓得我们都不敢开门。”
罗兰知道这事，亚宁和她提过。
“亚宁他们都没在家？”
“都去学校了，康康和晓慧去他们师爷爷那了，得晚上才回家。晓慧很懂事，一点没闹，可乖了。”
罗兰知道柳姐是向她转达孩子的状况，省的惦记，心里感激着呢。
“这几天麻烦柳姐了，真是谢谢了。”
“谢啥，我也没帮上啥忙，都是亚宁照顾的。”
对亚宁的感谢，不是用嘴说说就能表示的，罗兰都记心里了。
“对了，亚宁把中间的屋子收拾出来了，中间做了隔断，康康和晓慧一人住一面，能作伴，还有各自的空间。亚宁说要是和你们住门房那，以后你们起早干活，孩子一个人在那不安全。”
柳姐把亚宁的吩咐告诉了罗兰，让她们去客房休息，不差这一时半会，休息好了再干活。
罗兰谢过柳姐，又和周奶奶打了招呼，和丁二去了客房。东西等拿到门房再规整，先歇会。
晚上，大的小的都回来了，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了。
“欢欢乐乐，看这里。”
“看姐姐，看姐姐。”
“啊啊……”
康康和晓慧在逗双胞胎，两个小家伙五个月了，身体很硬实，翻身很利索，有时候还能坐一下。
爷爷奶奶一人抱一个孩子，康康他俩在旁边逗着。
亚宁她们几个在门房里讨论着。
“这两间你们自己住一间，另一边放东西，当个客厅也行。另一边的三间，可以做店铺，有两间是打通的，之前租给居委会了的。剩下的一间，可以暂时用作库房。”
领着他俩转了一圈，剩下的就交给他们自己弄了。
“亚宁，你这房子要出租了？”
得了信的婶子大娘围上来不少，明里暗里试探着。
要说房子，这附近也不是他们一家四合院，之所以用来试探，就是看他们家人口少，也没啥亲朋，好说话。
“没有啊，你听谁说的我家房子要往外租？”
“没谁说，这不是看你们开门了吗。”
“开门就往出租啊，大娘你真逗。我家又没做啥见不得人的事，还不能开门了！”
“没，亚宁你别听你金大娘胡咧咧，我们就是问问。你也知道，孩子从外地回来，真的没地方住了，才问到你这的。”
这个厉害，开始打苦情牌了，引起共鸣。
“啊，那也没办法哦，我家里姐姐来投奔我，这房子她们住了。”
“他们几口人啊，能住了这些屋子？”
最先开口的金大娘又质疑上了。
“这不是相应国家号召，我姐他们要在这开个粮油店，以后还得请婶子大娘来捧场啊。”
众人一听，这是要开店啊！
“亚宁，你这真的要开店啊？”
邻居宁大娘高声问道，有点不敢相信。虽说报纸也说了，但是很多个怕政策再变，不敢走出那一步。
“这我能骗人吗？过几天收拾好了，到时候你们都来看啊。”
“那可好了，不用跑那老远排队买东西去了。”
宁大娘支持，举双手支持。
看房子没戏，一帮婶子大娘都撤了。
“亚宁我跟你说，这房子轻易不能租出去，房租交的不及时，街坊邻居的，要太紧了还不好，麻烦。”
“嗯，不租出去。”
事情交代清楚了，亚宁和周自强就没再关注开店的事，他们马上大三结束了，忙着呢。
罗兰和丁二，先把门房打扫干净，她俩搬进去住了。
屋里做了隔断，除了住人的，又在一个角落支了煤炉子，能做饭。罗兰从没想过和亚宁他们一起吃，那不是个事，做人得有底线。
丁二打听到了回收站，买回不少木料，做了架子，用来放货品。
期间，不时的有婶子大娘在这附近探头探脑，观看敌情似的。
而柳姐和奶奶也把大门打开了，把两个小的放在带围栏的床上，放在影壁前面，一边看孩子，一边看着罗兰两口子忙活。
房子归置完了，丁二推出来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旧三轮车，骑着去周边郊区，开始找货源了。
“大叔，打听下，大队部怎么走？”
“顺着道往里走，第一个砖瓦房就是。你们是干啥的，打听我们大队部有啥事？”
“我们是首都市里的，来找大队长有点事。”
丁二骑着车走了，罗兰观察着村子，条件一般，一路上多是泥土房，砖瓦房不多，路上行人也是黑瘦黑瘦的，一身补丁。
“你们找谁？”
一五十开外，脸上不怒自威的老汉问道。
“大叔你好，我们找大队长，不知道在不在？”
“我就是，找我啥事？”
“队长叔好。”
丁二赶紧下车，递上一根烟。
黑脸队长没有接烟，总怀疑的目光看着丁二。
“队长叔，我在首都市里开了个粮油铺子，今天来就是想问问队里种菜的多不多，有没有想往外面卖的，我那粮食，蔬菜，鸡，鸭，鱼，肉，蛋都收。”
“啊，收菜的啊。”
队长接过烟，丁二赶紧划了根火柴给点着。
吸了一大口烟，队长才回答丁二的话。
“队里刚分了田，各家都种了菜园子，菜肯定有，其他的也有一些，你这给啥价？”
“指定不能比收购站的低，但也不会高于零售价，那我就赔本赚吆喝了，你说呢，叔。”
“那是，都为了生活，行，你小子挺实在，我吆喝各家过来，你需要啥，怎么个价，都说明白了，行，咱就两好嘎一好。”
“得了，谢谢叔嘞。”
队长用大喇叭喊了话，听着的都过来了。
“大队长，啥事？”
“对呀，我这收拾菜园子呢。”
“这俩人干啥的？”
被围着的队长三人，快速说明事情，大伙又炸锅了。
“还有这好事？”
“挺好的，不用我们自己去卖了，省事。”
“不会是骗人的吧。”
杂乱的声音，惹得队长脸色又黑了一层。
“安静，听他们怎么说。”
“乡亲们，我们收菜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每天起早我来收，哪家有成熟的，我都收，每天都来，得保证新鲜。”
费劲口舌，终于确定下来，罗兰和丁二口干舌燥的离开了，约定第二天来拉菜。

罗兰和丁二紧锣密鼓的准备了好几天，小店初具规模。
一排排的货架靠墙立着，上面没有货物，现在很多东西还是分配的，他们这种私人买卖捞不着。
正中间是长条的购物台，能放各种蔬菜，农副产品。最有意思的是另一边墙边放着的一流缸，不是卖酱油的，醋的，是用来装粮食的。
门外还有两个大鸡笼子，这是丁二自己做的，用来装活物的。
凌晨三点，罗兰和丁二一人骑着一辆倒骑驴，往郊区赶去。
前两天把杂粮等耐放的物品都倒腾过来了，今早主要是新鲜蔬菜和活物。
“哎呀，小丁你们来了，快看看，这菜都是刚摘的，新鲜着呢。”
大队长站在队部门口，一筐筐的新鲜蔬菜码的整齐，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翠绿。
菠菜，苋菜，小白菜，葱，土豆……都是家常小菜，被打理得干净，利落。现在人就是实诚，坏的菜叶子都揪掉了，没有以次充好。
村里人其实很感激丁二两口子的，谁家都有菜园子，往年吃不了，都是喂猪，喂鸡了，一个是不被允许私人买卖，最近可以了，但是一辈子没怎么进过城的农民，对大城市天生的恐惧，轻易不敢迈入。
如今可好了，有了丁二两口子，家里多少可以换点小钱，买盒火柴，买斤酱油还是够的。过日子，都是聚少成多，一点一点攒出来的。
付了钱，约好明天同一时间再过来，丁二和罗兰骑着车往回赶。希望在太阳升起之前回去，这样菜就不会蔫吧。两人速度不慢，没有怕碎的鸡蛋什么的，就是几只鸡叫个不停，可能颠簸的。
亚宁和周自强今天休息，这也是选今天开业的原因，第一次，心里没底，罗兰希望亚宁和周自强能帮忙镇镇场子。
“回来了，这菜可真新鲜。”
柳姐对菜什么的最感兴趣，还有几只咯咯叫的老母鸡。
“搭把手，先把菜卸下来。”
亚宁招呼周自强，四人一起，没一会，各类小菜分门别类的摆在中间的台子上。看着不再空落落的小店，罗兰心中豪情万丈，这是自己的舞台，是她们一家人的希望。
“亚宁，吃饭了。”
“柳姐，你称只鸡，晚上做好吃的庆祝一下。”
“好嘞，我再挑点其他菜，真新鲜。”
等亚宁他们吃完饭，康康和晓慧也出来了，今天不去师爷爷家，要在家里帮忙。这是亚宁和周自强决定的，小孩子也要了解人间烟火气。
奶奶把双胞胎也带出来了，就在影壁那，已经快半岁的娃，能坐住了，看着外面忙碌的人，啊啊啊的叫个不停，不知道再说什么。
邻居宁大娘第一个上门的，前两天家里闹人的小子被送去托儿所了，老太太终于解放了。
“呀，这菜刚摘下来的吧，还带着露珠呢，真新鲜。”
“可不是咋的，凌晨三四点摘下来的，我们刚运回来，大娘，相中啥了，自己选，完了给你打个折，你可是我们第一个顾客。”
罗兰这嘴皮子，在后山大队都有名，常年混迹在婶子大娘中间，把他们爱占便宜的心理摸得透透的，嘴又甜，宁大娘笑的牙花子都漏出来了。
“行，大娘记住了，一会可别忘了，给我打折。”
鸡蛋来一斤，菜也要，葱也要，面粉来点，对了，外面的老母鸡也来一只，这几年让磨人的小孙子折腾坏了，得好好补补。
国民大娘的购买了杠杠的，菜篮子都装不下了，还想买点啥。而陆续过来的其他大娘婶子们，也被感染了，买起东西也不手软。没一会，外面笼子里的老母亲就卖没了，来晚的后悔死了，在家磨蹭啥，鸡毛都不剩了。
亚宁看着忙碌的罗兰，不紧嘴皮子利索，态度还好，有问必答，重复几遍都没不耐烦，让这些受了多年嫌气的大娘们心里辈儿舒服。
这年代，都是铁饭碗，服务态度能有多好，谁没受过营业员的白眼，冷嘲热讽，甚至谩骂。冷不丁的，被被这么恭维，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能不大买特买吗，都是能用得上的，也不浪费。
一个多小时，各位婶子大娘才提着自己的战利品，一脸笑容的回家了，心里想着，明天早点，大母鸡没买到，老头子今天喝不上鸡汤了。
忙了一小上午，罗兰说的嗓子都冒烟了，可是心里高兴啊，这一张张的小钱钱，能治愈一切疲惫。
亚宁放心了，照这趋势，以后也不会太差了的。时间长了，有了经验，货品也会越来越全，能吸引越来越多的顾客，小店就活了，能站住脚了。
“喝口水，歇会。行啊，没想到你把这些婶子大娘招呼的明明白白的，厉害。”
看着向自己竖起大拇指的亚宁，罗兰心里美美的。
“那是，你以为我这些年白和后山大队的婶子大娘混的，经验丰富着呢，你以后就瞧好吧。”
得，罗兰又是罗兰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敢想敢说的劲回来了。
“妈妈，厉害，爸爸也厉害。”
晓慧甜甜的对着妈妈吹彩虹屁，被自己闺女感动到的丁二，抱起小棉袄，兴奋的举高高。
“呵呵……”
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很有感染力，周自强摸着康康的头，也跟着乐呵。
小店开到中午，菜就没了，鸡也没了，只剩下星星点点的杂粮和干货。
“首战告捷，我们下午休息，去公园野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