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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犯档案管理员重生了(胡六月)


李振良问:“闻女士,你确认这画是闻默画的吗?我们这是刚刚仿的画,原画在另外一个地方。”
闻丽媛回过神来,目光终于聚焦:“是!绘画风格很像、很像。”
停顿片刻之后,她指着那抹落日:“想要确认也不难,闻默画画有个小秘密。他不喜欢签名,但会在颜色最深的那一处颜料底下,悄悄藏下他的名字首字母缩写:WM。”
闻默,WM。
看着像水波纹一样。
是他的独特标记。
姜凌再一次拿出手中那幅小像。
所有的线条转折,都是细微的波浪线。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闻默的小心机——他用无数个WM,画出了一幅母亲的背影图。
姜凌默默地将手中画像递给闻丽媛。
闻丽媛接过,安静地看着。
良久,良久,两滴泪水滴落在纸面上。
闻丽媛的手在不断颤抖,纸面抖得发出“沙沙”声响。
到最后,闻丽媛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悲痛,顾不得形象,蹲在地上,双手抱臂,开始号啕大哭。
一边哭,她一边说话。
“我没想到,没想到!”
“我一直以为闻默恨我。”
“可是我没有办法啊,离婚后我一个女人带着他怎么办?我只能让他爸先养着。谁知道他爸那个不要脸的,竟然把他送到乡下让他奶奶带?”
“我好不容易生意做得有点起色了,就想着把他接过来。可那个时候的他已经被他奶奶那个老巫婆磋磨得又瘦又小,胆子和那麻雀一样。”
“他不和我说话,拒绝和我交流,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我以为,他是恨我的。”
“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他丢给他爸,那个时候他才六岁啊。”
“从六岁到十三岁,我缺席了他的人生足足有七年!我为什么一天到晚赚钱,却不肯停下来好好看看他?我应该好好陪着他的。”
姜凌将闻丽媛扶起,温声道:“他大概率曾经被囚禁,现在是否活着还不知道,但我们会尽力侦查。你现在先别着急难过,赶紧报案吧。”
闻默的案子归属江城警方管,如果晏市警方出动,还需要师出有名。
闻丽媛立刻收住哭声,咬着牙说:“报!报警!必须报警。”
囚禁?不是死亡!
一想到儿子失踪三年之后还有可能活着,闻丽媛内心立刻升起无穷的希望。她一把抹干脸上泪水,整个人变得冷静下来。
她一把抓住姜凌的手:“你们是在楚金根的别墅里发现的画,是不是?那我报警,你们赶紧派人去那里搜。闻默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
确认楚金根客厅里的画、胡水芬厨房里收起来的背影是闻默画的之后,姜凌召集小组成员迅速扫了一遍张磊与赵锐的案件卷宗。
“啊!这里!快看这里。”李振良忽然指着一行字叫了起来。
大家凑近过来。
“发现尸体的时候,张磊穿的衣服还是那天去学校时穿的运动衣,鞋子、袜子都在,就是少了块从小戴到大的观音玉佩。张磊的爸妈说,那是张磊的爷爷传给他的,可以保平安。”
听到李振良的转述,大家目光相接,都想到胡水芬送给女儿的结婚礼物——那块碧绿通透的玉佩。
莫名地,李振良有些紧张,咽下一口口水:“这玉佩,是张磊的?”
周伟点了点头:“恐怕是。”
李振良将那个收好的证物袋拿出来放在桌面,四双眼睛一齐盯着那块玉佩。
李振良指着卷宗中的一段话:“这块玉佩挺值钱,所以当初一大队的人提出可能是谋财害命。”
周伟看向一直没有吭声的刘浩然:“苏心婉她妈妈挺看重你啊,一见面就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刘浩然扯了扯嘴角:“看来,张磊被杀,胡水芬至少是知情者。”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刘浩然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想到那个一听到女儿要结婚,立马到厨房翻找、拿出个小铁盒子送到他面前的母亲,刘浩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胡水芬哪里知道,她美滋滋送出去的东西,却成了送她进监狱的有力证据。
姜凌道:“闻默、张磊都找到了证据,赵锐呢?”
李振良摇了摇头:“没找到有用的东西。”
周伟道:“有可能与楚金根无关,也可能无关。”
姜凌想了想:“行!现在既然有了思路,那就不要等了。我和雷队联系,让一大队把案子接下来,抓紧时间行动,控制住胡水芬、楚金根这两人。你们把手上的资料整理整理,准备加入案件组。”
所有人都齐声道:“是!”
打过电话之后,姜凌等人准备前往市局。
洛云琛忙道:“我送你们去吧,我有车。”
林卫东也说:“让你师兄送吧,天快黑了,有车方便些。”
姜凌这才点头:“谢谢洛师兄。”
这一声师兄喊的,洛云琛觉得浑身上下都有劲,启动车辆之后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周伟问:“洛警官从哪里弄来的车?”
洛云琛神秘一笑:“钟局给配的。我的调令已下,今天正在挑办公室。你们想在哪里办公,我帮你们也挑一个大的、采光好的,怎么样?”
李振良等人将目光投向姜凌。
姜凌想了想,下午去找钟局的时候他没提,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调动遇到了困难。
姜凌选择实话实说:“我们的调令还没下。”
洛云琛一听,立马拍胸脯保证:“这事儿交给我,保证办得妥妥的。”师妹必须去市局上班啊,不然怎么完成师父的交代?
师父可是说了,要他好好配合姜凌工作。
姜凌发现洛云琛的办事能力的确不错。
至少,他很懂得为自己争取资源。
难怪父亲要把他送过来辅助自己。有这么一个在公安系统长大、熟悉各种规则的人在身边,未来的路应该会顺利不少。
洛云琛又转过头问了一句:“你们谁会开车?”
周伟立马举手:“我!”
洛云琛咧嘴一笑:“大伟,以后这车给你开,我如果要用车也找你,怎么样?”
周伟惊喜地瞪大了眼睛,紧张地看向姜凌:“姜组长,你觉得呢?”
姜凌点了点头。
她看得出来周伟喜欢开车,而她的小组有时候也的确需要用车。像这次前往长河镇,没车真的很不方便。
周伟开心地笑了,对洛云琛说:“谢谢你。”
洛云琛目光前视,很随意地说了句:“没事儿,以后有什么问题只管来找我。”
一行人来到市局。
因为麻绳杀人案正在收尾阶段,一大队今天一半的人都在加班,在办公室里忙碌的身影不少。
雷骁看到姜凌进来,立马将她带到范威面前:“老范,四年前长河镇高三学生被害案有了眉目,姜凌他们发现了新线索。”
范威今天忙得团团转,根本分不出精神来关注这个案子,不好意思地解释:“小姜老师你看,我现在实在是腾不开手。嫌犯口供已经拿到,证据也基本固定,今晚必须加班把所有资料都整理好。”
姜凌能够理解:“那,雷队点几个人,重新成立案件组吧,我们四个可以全部投入进来。这个案子不小,一人被杀,一人失踪。”
雷骁想了想:“行,我让郑瑜跟着你,一大队一共抽调四个人出来,怎么样?”
姜凌:“行。”
雷骁叫来郑瑜,又点了三个年轻刑警,交代几句便继续忙去了。
郑瑜冲姜凌展颜一笑:“我们又见面了。”
姜凌微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紧接着便开始和她协调案件侦办流程。
一切处理好,大家约定明天一早出发。
事情宜早不宜迟,每个人都希望闻默还活着。
等到姜凌回到派出所,已是晚上十点多。
林卫东与肖文娟依然等在那里。
姜凌忙将二人带到自己房间,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爸妈,这个案子有点急,我都没顾得上你们。”
说好了一起吃晚饭的,结果姜凌就和妈妈在食堂待了十分钟,留爸爸林卫东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画画。
饭吃了一半,又赶上闻丽媛过来,忙忙乱乱的,连句贴心话都没来得及说。
肖文娟笑了,拉着姜凌的手坐在床沿,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眼睛里既有疼爱,也有欣慰:“孩子,你是警察,妈妈理解,也习惯了。你爸和你一个样,忙起工作来连饭都顾不上吃。”
林卫东左右看看女儿的房间,在唯一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没事,你忙你的,我们就是来看看你。”
姜凌说:“今天这个案子……”
肖文娟微笑:“不是要保密么?你不用告诉我们的。”
姜凌迎上母亲的目光,眼里也有了笑意:“今天你和闻默的妈妈聊了蛮久吧?恐怕已经知道了不少。”
肖文娟扑哧一笑,手指在姜凌的鼻尖上刮了一下:“你和你爸真像,观察力强,什么都骗不了你们。是,今晚你们走之后,我和闻丽媛聊了很久。”
原本闻丽媛已经认定儿子被害,每年都会去长河镇祭奠。
现在有了儿子的消息,听姜凌说可能是囚禁,她的内心突然就升起了希望。
陡然而来的希望,让她坐立难安。
闻丽媛哪里还有心思回省城?索性抓着派出所唯一一个和她年龄相当的女性便聊了起来。
就这样,闻丽媛和肖文娟成了朋友,聊了很久。
肖文娟叹了一口气,柔声道:“都是当妈的,我能够理解她的心情。她哭着对我说,只希望闻默还活着,哪怕是残了、废了,都没关系,只要活着就好。”
姜凌“嗯”了一声,“所以我在争分夺秒。”
刑事案件侦查中,对嫌疑人进行传唤、对住所进行搜查,都必须严格遵守《刑事诉讼法》的规定。
姜凌也着急。但是再快,也要等明早拿到传唤证、搜查证,才能采取下一步行动。
肖文娟还想说什么,林卫东制止了她:“好了,孩子今天累了一天,咱们也别说太多,明天还要忙呢。”
肖文娟疼爱地看着姜凌。
五月天气湿热,再加上一路奔波,姜凌早上穿的那件挺括米色衬衫被汗水浸得颜色深深浅浅,显得有些松垮。
晚上寒气下来了,可姜凌还在出汗。
额上渗出的汗珠沿着太阳穴一路滑下,在姜凌脸颊边留下几道蜿蜒的湿痕,最终没入颈项深处,在灯光下映出薄薄一层水光。鬓角散落的几绺发丝,也被汗渍粘住,紧紧贴在额角与鬓边。
女儿今天真的是辛苦了。
肖文娟看着女儿忙碌了一天的模样,一颗心又疼又软,不知道如何表达。
最后,她伸出手温柔地圈住姜凌,拍了拍她的后背:“累了吧?赶紧洗个澡睡觉吧,妈妈先回去了。”

一大早起床, 又是一个艳阳天。
郑瑜带着三名组员来到派出所,一见到姜凌便亮出两张传唤证、一张搜查证:“搞定,走吧!”
姜凌点了点头:“行动要快, 必要时可以用枪。”
郑瑜摸了摸后腰, 眼中闪过跃跃欲试的兴奋。
郑瑜是个闲不住的人, 工作这么久,一直做的是内勤工作,安宁而……无聊。这回终于执行抓捕任务,还有机会摸枪,真是太好了!
郑瑜带过来的三名组员都是年轻面孔, 因为在讲座上见识过姜凌的破案手段,一见到她便恭敬地称了一声:“姜老师, 早!”
时间紧,姜凌也没有计较称呼问题,直接招呼大家上车。
就这样,案件组八个人、两台车, 一前一后开出金乌路,快速向长河镇进发。
闻丽媛坐在警务大厅等候, 手脚因为恐惧而不断哆嗦着。
曾经叱咤商海十几年的女强人, 此刻也显露出内心脆弱的那一面。
她嘴里一直在叨叨着什么。
凑近了听,全是细细碎碎的祈祷。
“活着, 一定要活着!”
“老天爷,我求求你, 一定要保佑闻默还活着。”
“我愿折寿二十年,只求换来闻默平安。”
魏长锋在一旁见了,心里头也酸酸涩涩的。唉,当警察时间长了, 最怕看到生离死别。
只希望,闻默还活着吧。
楚家别墅里。
楚金根平时起得晚,通常都要九点左右才起床,但今天却有些心神不宁,不到八点就起来了。
他站在窗边点了根烟,看着在菜地忙碌的胡水芬,烟雾吞吐之间,浑浊的眼珠子里透着股阴狠。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喊了一声:“水芬!”
胡水芬佝偻的腰忽然就直了起来,像被电到了一样,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诶!”
楚金根趿拉着拖鞋走下楼,在一楼玄关处与匆匆进屋的胡水芬面对面站着。
胡水芬站在那里,整个人恨不得贴在鞋柜柜门上,手足无措、眉眼低垂,像一株暴露在陌生阳光下的苔藓,本能地想要蜷缩回阴暗潮湿的角落。
楚金根一看到她那个死样子就心头火起,清了清嗓子:“做饭去。”
玄关并不宽敞,楚金根一嘴的烟臭味,胡水芬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酝酿了半天,胡水芬小心翼翼地回了一个字:“是。”
胡水芬几乎是贴着墙根挪动,试图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小。等她提心吊胆走到客厅电视柜附近时,楚金根的声音传了过来:“没和你那个死丫头说什么吧?”
胡水芬定住脚步,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楚金根穿着件白色汗衫,紧绷的布料勾勒出他粗壮脖颈和厚实胸膛的轮廓,那脖颈上的肌肉线条虬结,透着股原始的蛮横。
他一步步走到胡水芬面前,明明穿着拖鞋,但他每一步踏出都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不容忽视的重量感。
“咚!”
一声闷响,胡水芬的肚子狠狠挨了一脚,她也没有喊痛,贴着墙边慢慢向下滑倒。
楚金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惨白的脸庞,冷笑道:“最好是没有。你养的姑娘有出息啊,当了警察,还找了个警察。怎么,这是想和我打擂台吗?”
胡水芬的肚子剧痛,痛得根本没办法开口说话,只能胡乱摇头。
楚金根忽然弯下腰,一张脸陡然在胡水芬眼前放大,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做点好吃的,送下去,今晚送他上路。”
楚金根的声音低沉,似从地狱里传来的恶鬼索魂之音。
胡水芬浑身一颤,战战兢兢地问:“他,他很听话,等心言,等心言回来再……”
“啪!”
楚金根抬起手,重重一个巴掌便扇了过去。
打完,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咧开嘴,嘴角咧出一个诡异的弧度:“要怪,就怪你那个多事的丫头吧。警察都上门了,难道还打算留着猪过年?”
楚金根这一巴掌力道很大,胡水芬感觉整个口腔里都是血腥味。她不敢往外吐,使劲往下咽了一口口水,强行将血水吞了下去。
极致的恐惧,令她生出一股勇气,哆哆嗦嗦地哀求:“婉婉和她对象什么都不知道,她对象就是个派出所的小警察,不会有事的。就留着他,留着他吧……”
“啪!”
楚金根抬手又是一巴掌。
“是你儿子吗?那么护着他!老子告诉你,赶紧去做煮碗面我吃。等下做点好吃的给他送过去,断头饭嘛,吃香点。”
胡水芬不敢再求情,挣扎着爬了起来,慢吞吞往厨房走去。
楚金根看着她那枯瘦的背影,警告道:“莫动歪脑筋,不然老子把你们三个全都给杀了!”
胡水芬打了个寒颤,脚步终于快了点。
胡水芬做家务是一把好手,很快,一碗香喷喷、热腾腾的鸡蛋青菜面就摆在餐桌上。煎得裙边枯枯的荷包蛋、浓浓的猪油香,再加上几片刚从菜地摘的小白菜叶子,有黄、有白、有绿,看着就诱人。
楚金根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呼哧呼哧地开始吃面。
胡水芬六神无主地站在厨房,手扶着灶台,一颗心跳得如擂鼓一般。怎么办?怎么办呢?楚金根又要杀人了!
“笃笃笃!”
门外传来敲门声。
楚金根没来由地后颈脖一凉。
他端着碗喝了口汤,这才施施然走到玄关处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几个身穿警服的陌生面孔。
楚金根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但他脸上没有显出一分一毫,眯了眯眼,打个饱嗝:“干嘛?”
郑瑜踏前一步,亮出手中警官证与传唤证:“楚金根吗?关于闻默失踪案,需要你配合调查,请和我们走一趟。”
失踪案?
楚金根浑身猛地一震,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他脸上那层几十年如一日精心打磨的“老实人”形象,像劣质的石膏面具一样瞬间碎裂剥落。他的眼睛在惊骇中骤然瞪到极致,眼白布满狰狞的血丝,瞳孔因极度的恐惧而剧烈收缩,几乎缩成了针尖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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