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和他对视两秒,开始扒人:“我不喜欢干农活,还是你一个人种吧。”
又说:“让我出去。”
霍显真被她轻易扒开了,灵犀拉开茶水间的门打算直接出去,却听到他突然捂着胸口闷哼一声。
昨夜霍显真被殷愿的手下拖走教训了一顿,尽管后面回击了,但挨的打也是实打实的,他忍痛能力强,不代表伤口完全不疼。
实际上也不至于疼到忍不住。
可见灵犀真要走了,霍显真知道她讨厌重复,也不敢过分忤逆,便…只能学起殷少帅昨夜的样子……
装可怜。
毕竟就算是一条野狗,也希望得到人类的温柔和垂怜。
他身上的伤势是殷愿派人造成的,这下又把姿态摆得那么低,灵犀其实挺愿意逗他玩会的。
只是银行到处都是蒋神策的人,在这里不仅没法上药,两人接触都会被旁人看到,灵犀就让霍显真晚点回公馆找她。
终于得到她的应允,霍显真心口猛跳一下,竟然开始期待晚上。
殷愿完全不知道,因为自己让手下敲打这个碍眼的小子一顿,就给了对方卖惨的机会。
百乐门。
殷愿提着匕首就要废了阿镇的口舌绝活。
刀尖刺入眼前,男侍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少帅,直接两眼无神地瘫坐在地上。
苏世明快给少帅跪了,真的,太生猛了。
所有人一阵魂飞魄散,拦人的拦人,求饶的求饶,一片哭嚎,像是刑场。
殷愿恰恰在这一刻,才发觉自己竟然为殷灵犀差点失去了理智。
心神电转间,他觉得眼前这副场景特别…索然无味。
嗤笑一声,随手收回匕首,殷愿坐回位置上,漫不经心地说:“开个玩笑而已,都那么害怕做什么。”
苏世明膝盖重新硬起来,也坐到这位喜怒无常的煞神身旁,却想着刚才殷愿那副样子,可完全不像开玩笑。
难道说,这个男侍勾引了少帅喜欢的女人?
“我怎么可能喜欢她。”殷愿沉着脸看着苏世明。
苏世明才发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那少帅今天找人干嘛?”苏世明又开始管不住自己嘴了,“难道不正因为你喜欢的人来到这百乐……”
“闭嘴。”殷愿打断。
一想到殷灵犀,他就无缘无故地想要暴怒,明明回到了两年前,但他却有一种好像所有事都开始脱离原定轨迹的无力感……
胸口生出的恶气迟迟无法驱散。
喜欢?怎么可能!
他厌恶殷灵犀还来不及。
念及此,殷愿又想起来自己被她抱着喊“显真”了。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那阿镇从惊惧中慢慢回过神,就见到年轻的少帅犹如恶鬼半蹲在他身旁,再次拿着匕首发出一阵令人胆寒的低语:“这舌头,还是割了的好……”
“……”
“殷小姐,这是少帅派人给您送来的牛舌。”
傍晚,灵犀回到蒋公馆,从佣人处听说了这件事。
还听说了殷愿早上在她走后登门拜访,可惜两人完全错过,不然这对姐弟完全可以好好聚聚。
在佣人遗憾的语气中,灵犀笑笑:“我不爱吃牛舌,你们拿着炖了吧。”
殷愿送东西绝非好意,今早来公馆可能也是来找茬的。虽说错过有点可惜,不过昨夜她的行为足够让他刻骨铭心,这样的机会下次一定还会有。
哪怕接下来灵犀什么都不做,殷愿迟早还会自动送上门来。
但在殷愿再次登门前。
先送上门的人……是霍显真。
由于灵犀的一句晚上去找她的承诺,一整个下午到晚上,霍显真少见的的处于亢奋状态。
蒋神策察觉到了年轻人的欢喜和蠢蠢欲动。
今天在灵犀面前刻薄评价了这个年轻人,蒋神策没有愧疚,倒有两分歉意。
因为霍显真是个可靠的保镖,办事也得体极了,堪称无可挑剔,他却纵着自己的私心,迁怒揣测了一个无辜的年轻人。
可能对方完全没有染指妻子的意图,只是灵犀单方面提及霍显真。
西装的事也好解释,灵犀偏要让他穿,他难道还能推辞拒绝不成。
将女主人扶回来更好解释了,他难道还能任人倒在路边?
蒋神策领带已经重新打好,恢复到平日的那种温和状态:“显真,今天什么事那么开心?”
霍显真沉默。
他怎么可能说‘因为您的妻子晚上找我过去而感到欢悦’这种不要脸的话呢。
所以他只是摇了摇头。
年轻人有自己的心事,蒋神策便不再多问,用钢笔签下今天最后一份文件,一边道:“今晚到明天,是你的假期,去找公馆的裁缝订一套新衣物吧。”
“是。蒋董。”
他有了一丝罪恶感。
“蒋董今夜是否要外宿。”快到了下班时间,霍显真问。
“不。”蒋神策把文件推开,“回公馆。”
罪恶感消失了。霍显真抿唇,之前一直不回家,为什么今夜又要回去,是跟殷小姐今天来银行有关吗?
今天灵犀走前说的话,给蒋神策带来了一丝无形的危机感。在察觉到自己对她的欣赏与心动时,他也深刻地意识到灵犀对他的不在意。
她或许已经心有所属。
他们应该继续像约好的那样相敬如宾,但从无数相亲对象中都能脱颖而出跟殷小姐结婚的蒋神策,不怕和其他男人比。
他反悔了,不想遵守约定了。
就算灵犀有意中人,她依然是他的妻子。
他要把妻子,抢回来。
蒋神策今夜果然带着霍显真回到了公馆。
佣人伸手接过外衣,听到男主人让他们准备晚餐,又问:“殷小姐呢?”
佣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因为新婚后,男主人基本不回公馆,所以公馆一切都以殷小姐为主,从没有留饭等人的习惯。
现在灵犀已经吃过饭,回楼上房间休息了。
佣人低声说:“先生,我现在去把殷小姐喊下来。”
“算了。”
蒋神策倒也能理解,没有再去喊灵犀,只是让佣人准备点简单饭菜。
好像只是普通的一次回家,夫妻间依然相敬如宾。
霍显真看着厨房忙碌,蒋神策在一楼休息,就在这个时候上楼去找的灵犀。
听到敲门声,灵犀开门。
霍显真站在门外:“蒋董回来了,现在就在楼下。”
灵犀以为他只是单纯来告诉她这件事的。
但她没打算下楼,就点头准备关门。
结果,霍显真伸手防止房门闭拢,随即从外面挤了进来。
灵犀明白了,原来他的意思是,即使知道她正牌丈夫就在楼下,他还是要赴约来找她。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灵犀倚在门旁看着他,谁能想到第一次见面时,这呆头鹅还一板一眼拒绝她。
霍显真第一次进灵犀房间,手脚有些不知道该摆在那里的局促,看到窗口仍然贴着的“囍”字窗花,又低下头说:“你们没有实质感情,所以即使蒋董回来了,也不会来这里……”
灵犀觉得好笑:“你就这么肯定?”
霍显真其实不太肯定,男人了解男人,从今天看到灵犀开始,蒋董好像就有了一丝变化。
但他实在不想错过这次来找她的机会,蒋董不会再同意他留在殷小姐身边了,他只能偷偷来……
可进来后,霍显真却不知道要做什么,殷小姐就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完全没有要为他动手上药的打算,更没了最初戏弄他时的亲昵……
难道…难道,她其实压根不喜欢他?
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霍显真僵在原地。
宝贵的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楼下厨房隐约传来开火动静,蒋神策说要简单吃点,可好不容易能在男主人眼前露一手,厨子怎会敷衍。
灵犀和霍显真大眼瞪小眼站了一会。
搞半天,这还是个呆头鹅,她挥挥手,赶人似的逗他:“没做好准备就先出去吧。”
做准备?做什么准备?
霍显真愣了愣,一咬牙,把上衣脱了。
灵犀目光看过去,他是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类型。
肌肉看起来非常结实紧致,上面有许多新旧伤疤,被轻轻触碰一下,顿时就变成一张紧绷漂亮的弓弦。
十月中,外面天气更冷了,新房里却烧起了铜炉,一滴热汗瞬间从额头没入霍显真的眼帘。
但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因为灵犀碰的。
他脑子有些乱,眼皮虚虚地抬起,用被汗水模糊的视线再次看窗口的那个红窗花,那是结婚才有的东西,喜庆得让人面红耳赤。
两人的身影倒映在窗户上,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他们才是新婚夫妻……
被异性手指点了下心口位置,那里有一片青紫痕迹,疼的霍显真一个激灵,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想将眼前的人搂入怀里……
可是殷小姐伸手将他推开一臂距离,笑着问他,“药呢。”
看上去美丽又恶劣。
霍显真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明的音节。
灵犀绕到他的背后,模糊的笑声传来,越来越大,她的胸口开始震动,呆头鹅真是傻得让人发笑。
霍显真终于意识到……又被她戏弄了。
他于是再也控制不住地一把将她抱入怀里。
“殷小姐,我早已经是你的狗了。”他说,“别再这样…玩弄我了。”
灵犀就收了笑,戳他胸膛,“你蒋董就在楼下,你现在就要把绿帽子戴他头顶,显真,做狗也别太狗胆包天。”
今天灵犀让霍显真来,只是擦药,顺便逗他一下。但蒋神策既然今晚回来了,一切就应该点到为止。
说好可以偷着玩,正牌丈夫就在楼下,这太正大光明了。
气氛沉闷下来,霍显真放开她,从衣兜里摸了药出来。
灵犀接过扭开,绕到他身后,漫不经心地给他背上抹药。抹到一半,把头凑到他肩颈处:“不高兴?”
那张俊朗的脸沉沉的,别过去。
他哪里配生气,他只是一条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而已。
主人给狗擦药,狗应该感恩戴德,又哪里能不高兴呢。
灵犀自问没多了解霍显真。
不过她知道,大多数人,只要假装沉默,就是不开心。
不开心,又不走,就是要人哄。
灵犀现在喜欢年下弟弟,可这天下弟弟千千万,她哪怕任务在身,既不会在殷愿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自然也不会吊死在霍显真身上。
发现灵犀也不说话了,看她把药瓶搁在桌上,霍显真才真正开始慌了。
“显真,我的确挺喜欢你的,”灵犀转过身,灯光温柔地吻在发顶,她叹息般地说道,“但你,还不至于让我违背这份哪怕没有丝毫爱情的婚姻。”
其实从刚才开始,他就知道殷小姐没那么喜欢他。
可真听到灵犀这样说,霍显真一瞬间眼角发涩,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慌慌张张地说了个:“我……”
“想要做狗,就要学着乖一点,”灵犀倚在桌前,“不然,现在就滚出去。”
霍显真被她偶尔的亲昵,偶尔的冷酷快要给玩死了。
他无父无母,从小被送到杀手营,学着杀人,直到学会杀人,却基本没有碰到过女人。
这回第一次碰到,就栽了个彻底,平生也是第一次当狗。
他看着她,不希望一直期待的晚上最后变成这个结果。
灵犀就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人重重地抱住。
他到底是没滚,而是把脸埋在她的腰上。
“我会乖的,”霍显真眼眶发湿,之前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乞求,“我不会再惹你不高兴了,别赶我走……”
捧起霍显真的脸,灯光映得她侧脸十分柔和:“擦药吧。”
从最开始相处,两人就明确了地位关系,直到现在,霍显真已再无翻身余地。
他坐在榻边,给她展示伤口和真心。
冰凉的手指轻柔地划过伤痛位置,霍显真仰头望着她,心脏怦怦跳个不停。感受到了被温柔对待的同时,就想要把自己的心肺都掏出来。
殷小姐就算不是那么喜欢他又怎么样。
他所求不多,只要能偶尔被她温柔相待就够了。
空气前所未有的安宁。
遗憾的是这个安宁并未持续多久。
这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外面佣人声音响起:“殷小姐,少帅来了。”
灵犀知道殷愿迟早会来,可现在来的也太不巧了,她指尖的药在霍显真身上划出长长一道,他肌肉顿时紧绷起来。
房间外不止一人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灵犀总觉得这个场景特别似曾相识,霍显真呼吸变得紧促,用目光依偎她。
而她,不由看向浴室这个多事之地……
殷愿再次来到了蒋公馆。
殷灵犀早上不在,晚上总该在的,只是看着灯光如昼的公馆,他走到门口,才意外发现便宜姐夫竟然也在。
按理说,最近蒋神策不应该在公馆。
蒋神策却比殷愿还要感到意外,这个当少帅的妻弟喜怒无常,自尊心极高,从上次挥袖离去来看,他还以为短时间内殷愿不会再来了。
两个男人在门口打了个照面。
殷愿相当虚伪客气地喊了声:“姐夫。”
“殷少帅。”蒋神策穿着合身的皮马甲,一副居家丈夫的状态。
“姐夫为何这么生疏?喊我小愿便好。”
殷愿此时一看到蒋神策,就觉得这个便宜姐夫满脸青绿,绿到闪闪发光,之前被对方阻拦的烦躁也就变成了一种离奇的惺惺相惜。
看样子,蒋神策应该不知道那个“显真”的存在。
蒋神策从善如流:“小愿怎么来了。”
总不能直说来质问殷灵犀的,好在殷愿刚才就想好了借口,假惺惺地说:“哦,下午给公馆送了新鲜牛舌,正逢大帅府厨子病了,我就想干脆来姐姐姐夫家蹭一顿好饭。”
佣人表示确有其事,却不敢说牛舌已经被殷小姐赏给了他们。
蒋神策把妻弟迎进门,带他走向餐厅:“一点粗茶淡饭,小愿别介意……”
后面人压根没理他,蒋神策转过头,才发现殷愿竟然直奔楼上!
当然不介意了,他又不是真来吃饭的。
从走进公馆开始,殷愿就开始寻找灵犀,还有“显真”的踪迹。
莫名的第六感告诉他,如果殷灵犀口中的那个“显真”不是百乐门男侍,那说不定就在公馆!不想再跟狗屁姐夫多费口舌了,殷愿脚步很快,直奔楼上。
有样貌端正的男佣稍加阻拦,殷愿定睛一看,突然询问对方名字。
佣人结结巴巴地说了一个类似铁柱狗剩的名字。
殷愿斯文地将人一把推开,走到楼上才虚伪地回了句:“怎么阿姐不在?姐夫别急,我这就喊她下来。”
蒋神策站在楼下,看着殷愿完全不把自己当客人的模样,皱眉跟上去。
殷愿一共只来过蒋公馆三次。
一次是新婚日,一次是葬礼日,还有爆炸案当夜那次。
但他非常清楚新房位置。
走到门口,佣人禀报少帅来了,灵犀却迟迟不出来。
殷愿眯起眼睛,某种预感几乎快要凝成实质。
他立刻就要撞开房门,蒋神策的手却在这时伸过来。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殷愿登门的意图了。
殷愿转头,便宜姐夫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似乎在用神情问他——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殷愿觉得自己不是发疯,是得病了,得了一种觉得男人都叫“显真”的病。
而此时,这个不争气的姐夫不仅留不住妻子,还阻挡他查房。
万一“显真”就在新房里呢?殷愿生出恶气,脱口就是一句:“你知不知道昨晚她在哪?”
犹如针尖对麦芒,他又讥讽道:“不过我看姐夫也不关心她的去向。”
因为但凡这个当丈夫有吸引力,他也不会在百乐门那种地方看到殷灵犀。
蒋神策感到了如鲠在喉的不适:“她昨夜和你在一起。”
“这个她跟你说了?”殷愿笑得恶意满满,“那她有没有说我们是在哪……”
就在殷愿终于忍不住想要膈应蒋神策一下时,新房房门终于打开了。
灵犀拢着睡衣衣袍,状态非常清醒:“我说了什么,小愿不妨也说给我听听。”
“没什么。”殷愿不自觉收回剩下半句话。
他视线越过她的肩膀,扫向里面的环境,新房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貌似没有什么奸夫“显真”的存在。
可他冥冥之中就是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
没有给灵犀阻拦的机会,殷愿直接挤进了新房中。
“怎么有一股伤药味。”他满目狐疑,“你受伤了?”
听到这句话,蒋神策不由看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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