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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柠檬九)


老一代人对身后事都特别在意,更是故土难离,二老太太显然并不想走,还问两个人:“你们不着急回去吧?”
严雪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不着急,怎么也得等继刚再好一点。”
“那你们找时间过去看看你姑姥姥。”二老太太说,“好歹也是她给你们保的媒,保了个好媒。”
这下严雪又想起了之前被打断的话,祁放也立马看了过来,“姑姥姥?”
严雪只好挨到二老太太身边,“那个,有件事我还没和您说,姑姥姥介绍给我那个没成,这是另一个……”
“这是另一个?”姑姥姥也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种巧合,把祁放从上到下又打量了一遍。
祁放任她打量,毕竟没有老太太就没有严雪千里迢迢去关外相亲。
然后老太太就果断忘记了齐放算是自己老姐妹的外孙子,“这个长得好,换我我也得认错。”
敢情他们家这颜控还是遗传的,严雪好笑,“那边我们后来也碰到了,已经把那一百块彩礼还了。”
“还了就好,还了就好。”姑姥姥点头,又问严雪:“那你们这次回来,是准备把继刚接走了?”
没有严继刚再次受到惊吓这事,严雪也得把弟弟接走,何况严继刚这次还被严继祖吓成这样。
严雪那天可是一点余地没给严松山一家留,现在庄里都知道,严继祖为了让人腾房子给他结婚,差点把堂弟吓死。
没错,传言已经变成吓死了,毕竟严继刚是真的缠绵病榻好多天。
严雪这几天没有事都不敢随便和祁放出门,不然走三步就得被人拦下来问一问:“那事真的啊?这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把这事传去了严继祖那对象的村子,弄得女方气冲冲跑来找严继祖。
具体说了什么严雪不知道,反正后来严松山一家看她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严雪也不在意,既然敢做,就别怕别人抖出去,他们做这些的时候怎么没想想这是不是人干的事?
等严继刚病情一稳定,她就去找村支书开了介绍信,准备带着人回去。
临走前,两人又劝了二老太太一次。
老太太态度很坚决,“这是我的家,我死也得死在家里,哪也不去。”
严雪实在拿她没办法,只能留下五十块钱,“这些您留着,有点什么事用,下次我再回来看您。”
“你自己过好就行,不用管我。”老太太推来推去,最后只留下二十,“我家当厚着呢,不差你这一点。”
临走临走,还给三人都做了一双鞋,“卖那胶皮底的是耐穿,可哪有自己纳的千层底舒服透气。”
又把三个人送出院门口,摸了摸严继刚的头,“去了听你姐姐姐夫的话。”
严继刚点头,舍不得她,又说不出来话,于是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最后还是老太太抽开了,“走吧,再不走赶不上车了。”
三人步行去了县里,路上严继刚跟不上,还被祁放背起来走了好一阵,弄得小少年脸上通红,眼睛却亮亮的。
上长途汽车的时候又看到那几双鞋,严雪忍不住想叹气,“这回回来得急,也没给奶奶买点东西。她成天说自己有家当有家当,也不知道那些够不够让大伯家对她好点。”
老太太无儿无女,又不要他们接,也只能靠这些傍身了。
车上人多,售票员一直叫把孩子抱起来,严继刚也就坐在了姐姐腿上,又被姐夫接到了姐夫那边。
听严雪这么说,他突然把严雪的手拽了过来,在上面写着。
“奶奶箱子空的?”
严雪一字一字念出来,一愣,接着直接站了起来,“师傅停车!”

长途汽车已经开出去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有突然喊停车的。
车上人都投来了诧异的目光,严雪也不在意,执意挤开人走到车前面,“师傅麻烦你停一下车,我们有事必须回去。”
完全没管自己已经买了票,更没管如今身处哪里。
也好在这年代没有不让路上停车,司机最后还是让她下了。
祁放紧随其后,先把严继刚抱下来,又回去拿了东西,一句都没多问。倒是严雪又跟弟弟确认了一遍,“你确定奶奶那箱子里面是空的?”
严继刚点头,在她手上写:“奶奶开箱子找钱给我看大夫时看到的。”
二老太太那个大箱子严雪印象很深,说是当年两房分家时老太太分得的财产,用一把铜锁锁着,一直很神秘。
每次老太太偷偷拿出点什么给她和继刚做衣裳做鞋,或是贴补他们,总要看着箱子说:“奶奶家当厚着呢。”
就连这次走,她也是这么说的,连严雪留下的钱都不肯多要。但原来,那箱子竟然是空的吗?
也是,严家当初又不是大富大贵,又能有多少家当经得住老太太这么多年花?
严雪越走越快,严继刚到底年龄小,又才刚生过大病,实在跟不上,被祁放捞起来直接背到了背上。
二三十里地到县里,汽车又开出了一段路,三个人硬是只用了不到一个半小时就赶了回去。
抵达严家院门口的时候,严雪肺都在疼,伸手扶了一下门框,才勉强没有绊倒。
刚进院就听到白秀珍一边扫鸡粪一边指桑骂槐,“养条狗还知道看家呢,一天天水伺候着,饭伺候着,关键时候学会啄人了。这么能耐咋不飞别人家去?蛋都让自己方没了还不赶紧点……”
这句“蛋都方没了”简直是在戳二老太太心窝子,谁不知道她自己的两个孩子早夭,好不容易过继一个儿子也没保住。
而且什么叫赶紧点?赶紧点什么?
严雪一个眼神扫过去,“你闭嘴!”没等白秀珍问出他们咋又回来了,已经快步进去。
大热的天,正房西屋竟然门窗紧闭,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想听到白秀珍那些话,严雪推了一下,还发现门被从里面插上了。
“奶奶!”她敲了敲门,“奶奶我又回来了,有点事想跟您说!”
连敲数下,里面都没人应声,安静得让人心慌。
严雪急了,开始哐哐拍门,“奶奶!奶奶你听到了没有?听到应我一声!”
“你脑子有病吧?回来砸谁门呢?”白秀珍气冲冲从外面跟进来。
严雪却哪里有心思管她,四处找着东西开门。
“我来。”祁放已经将严继刚放下,过来拉开严雪,一脚踹了上去。
老实木的门竟然还挺结实,踹到第二脚,里面的插销才终于被崩开。
白秀珍简直要气死了,“你们这砸谁家房子呢?还有没有天理了!”严雪却已经冲了进去,“奶奶!”
不仅严雪,严继刚也跑了进去,不多会儿里面传出小少年带着含糊字眼的哭泣声。
白秀珍终于觉出不对了,上前往里一看,腿也有些软,“咋、咋会这样?”
二老太太一身紫色衣裳躺在炕上,腰带没有系,扣子没有扣,只虚虚搭着,头上还戴着顶瓜皮小帽,分明是死人才会穿的装老衣裳。
严雪离得近,还能看到老太太发紫的嘴唇和嘴角的白沫,不远处的炕上还立着个农药瓶。
她脑袋“嗡”地一声,赶忙扶了下炕沿,去摸二老太太的呼吸,“没事,还有气。”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彻底慌了神的严继刚,还是在安慰自己。
严雪又去看那个农药瓶,有一只手却比她更快,先拿了起来。
“是有机磷的敌敌畏。”祁放迅速扫了一眼,说,“送医来不及了,先想办法灌水催吐。”
从严家庄到县里二三十里路,就算有牛车也要用上不少时间,的确来不及。
严雪刚要起身,祁放已经转身出去,不多久拿了个装满水的大碗进来,“你捏。”
严雪明白他的意思,捏开二老太太的牙关,男人立即将一碗水灌了进去。
正要出去继续倒,严继刚跌跌撞撞又端了一碗进来,“水……奶……”
祁放什么都没说,接过去继续灌,只在瞥见呆站在一边的白秀珍时冷冷喝了句:“还不快去找车?”
白秀珍这才像大梦方醒,赶忙往外跑,“我这就去!”
别看她嘴上说得凶,二老太太真要死在她面前,还是以这种方式,她还是有些怕的。
而且好好的人突然就喝了药,好说不好听,村里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传他们家。
连续三碗水灌下去,二老太太总算出现了要呕吐的症状。
屋里就有痰盂,祁放立马端起来,严雪则赶紧把人扶了过去。
等二老太太吐完,继续灌,白秀珍带着找来的马车回来时,老太太已经吐过两遍了。
祁放把人抱上车,几人匆匆赶到县医院,医生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喝的六六六还是敌敌畏?”
“敌敌畏。”
医生也就去开了阿托品配上,通过静脉推注,推了1ml进去。
这东西治疗敌敌畏中毒最有效,轻中度肌肉注射就行,老太太这是严重,才用了静脉推注。
推完又翻翻老太太的眼皮,听了听老太太的心跳,医生脸色总算松了松,“没啥大事了,过会儿我再给打一针。”
所有人都松了一大口气,严雪忙和对方道谢,医生摆摆手,“也是你们发现得及时,还立即催了吐,不然能不能救回来还真不好说。”
想起老太太身上还穿着寿衣,到底忍不住多说了句:“老人家岁数大了,能让着点就多让着点吧。”
他也是这种事见多了,每年十里八乡都要出几个喝药的、上吊的、投井的,多是因为儿孙不养。
孝顺父母说是传统美德,但能延续上千年,说到底还是因为家里的财产都握在老人手里,只有老人死后才会分家。每个人分多分少也全看老人的喜好,当然得尽可能孝顺老人,讨老人的欢心。
现在进入小家庭模式,老人手里没了财产,又没了劳动力,晚年日子好不好过,全看儿孙的良心,而良心这东西哪有那么靠得住。
严雪什么都没多说,一回去立马把老太太那身寿衣换下来,拿去烧了。
她其实并不是个没脾气的人,但平时很会控制情绪,这么外露还真不多见。祁放看看她绷起的俏脸,给火盆里又添了两把毛毛草。
回去时二老太太早都醒了,看到他们虚弱地叹气,“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还救我干嘛?”
“半截入土也还没入土吧?”严雪头一回跟她说话没了笑容,“再说您要是真没了,以后我知道了,只会觉得都是我害的。”
二老太太还真怕她会这么想,“这跟你有啥关系,是我自己活够了……”
严雪根本没听她后面那话,直接打断她,“那您就好好活着,跟我们一起走,反正您那身装老衣裳我也给您烧了。”
严继刚就泪汪汪站在炕边,闻言用力点头,还抓着老太太的手,很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您……要……不、不走……我……也不……走……我……陪着……您……”
实在太艰难,急得他汗湿了额头,也湿了二老太太的眼眶。
老人家闭闭眼,“我不能去,汉子、孩子还有你们爸妈,都被我方死了,我不能……”
这才是她不愿意走的真正原因,她明明关心姐弟俩,之前却不敢亲近的原因。
她甚至把这次严继刚受惊吓都怪到了自己头上,“要不是我,继刚也不会……你们还是别管我了……”
“那照您这么说,我是不是也得找瓶农药喝喝?”严雪再一次打断她。
二老太太一愣,严雪已经指指自己,“我,克死了亲爹、亲妈还有继父,就剩一个弟弟也差一点……”
“别瞎说!”老太太赶忙去捂她的嘴,手实在没有力气又垂落下来。
“那您也别瞎说。”严雪把她的手握住,“等您好了,我们就一起回去,正好我和祁放都上班,您帮我们看家。”
老太太还想再说什么,严雪已经站了起来,“现在您说了不算了,就算您不走,我也让祁放把您背走。”
祁放脸上还是没太多表情,但也没说什么,还给严雪递了杯水,“喝点再继续。”
这表现,好像严雪是正在训熊孩子的家长,而二老太太就是那惹了家长生气的熊孩子。
二老太太都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气,“行了,你也别训了,吵得我脑瓜子疼。”
她能这么说,显然是不再执着于不跟他们走,严雪松了一口气,“那我可就去给您开介绍信了。”立马把这件事落实。
想想严松山一家要是宽厚点,老太太会摸蛋孵鸡仔,又不是没一点收入,哪至于走了绝路,又看看东边那两间厢房,“房子也卖了,省得还有人惦记着,整出这么多幺蛾子。”
二老太太留下,她好歹还得留一线,别把事情做太绝,他们走后全报复在老太太身上。
现在人都要跟着走了,她也不可能让老太太再回来,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严雪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去给老太太开了介绍信,又放出风去要卖房。
农村收入低,很难有个现钱,卖贵怕没人买,她定得也不高,刚好一百块。
当初她欠队里的也就一百多,王家村赔偿了二百,她拼得头破血流,白秀珍和严松山肯拿出来给她看病的,也只有一百。
后来为了还钱,为了早点带弟弟走,她刚成年就把自己嫁了出去,收的彩礼还是一百。
白秀珍一听说,就知道严雪这是在恶心自己呢,立马跑来找严雪说理。
但严雪不想撕破脸,她都讨不到便宜,现在脸都撕破了,严雪能怼得她当场高血压。
白秀珍回去就直嚷嚷肝疼,严松山也沉着脸,但他不是白秀珍,非常会审时度势,“那就咱们买下来。”
“咱们还得买她的?”白秀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咱自己家的房子,凭啥还得给她钱?”
“那你想自家院子里住进来别人?”严松山一句话把她问住了。
见她还是愤愤,严松山又补充上一句:“继祖那件事可是等不及了。”
这下白秀珍彻底没了话说,“这死妮子就是来克咱们的吧?她一回来就没好事,到现在我出去还有人在外面议论。”
实在不愿意面对严雪那张讨人厌的脸,干脆让严松山拿了钱过去,和严雪商量买房。
结果严雪一见是他们要买,立马涨了价,二百。
严松山够能沉得住气了,当时脸都沉了,“亲戚这事咱先不说,小雪啊,县里这么大两间房才卖二百,还是正房。”
严雪只是笑,“正因为咱们是亲戚,您不得照顾照顾我们孤儿寡母,多给点?不行就让继祖哥出,算他补偿我们的。”
严松山碰了个软钉子回去,“不行就找个人先帮咱们买了,回头再弄回来。”
“这能行吗?”白秀珍显然不放心,“万一房子买完,他们又后悔了?”
“不行就多少添点,不让人白干。”
结果严雪动作比他们更快,已经放出话去,这房子在大房这里值二百。
这下看房子的人一下子多了,一天要来好几个,也不知道是真想买,还是想倒一手高价卖给他们。
最终严松山还是买了,但只凑出了一百五的现钱,还试图和严雪讲价,“你也知道农村挣钱不容易,这你继祖哥已经没钱结婚了。”
“那简单啊,”严雪只是笑,“你打个欠条不就行了?”
正好二老太太心心念念死在家里,进祖坟,将来说不定还要送她回来和丈夫并骨,有了这张欠条,不论什么时候他们都占着理。
严松山当时表情极为好看,回去后白秀珍也不知道是疼得还是气得,当天连饭都没做。
剩下就是些家什了,二老太太挑了挑,能送人的全都送了人。
借着这个机会,她也走了几个地方,去和以前的旧相识告别,包括严雪的姑姥姥。
“您和姑姥姥以前就认识啊?”这严雪可从来没听两人提过。
“是认识,”二老太太说,“她刚嫁过来时就认识了,当时你爸刚去单家上学,很不适应,回来总哭。我不放心,过去看看,就认识了。”
可这严柏山也没提过,甚至以两人之前的生疏,严柏山知不知道这件事都不好说。
严雪望着二老太太,“那当年姑姥姥给我爸和我妈保媒……”
“也是我托的她。”二老太太叹气,“当年抗M援C征兵,每家都得最少出一个,当时你大伯身体不好,肯定不能叫他去,就叫你爸去了。他那娃娃亲一听,立马把亲退了,等他打完仗,你爷爷奶奶又不着急给他说亲,一直拖到了二十八。”
这年代二十八绝对是大龄青年了,再想找对象也不好找,这才大小伙子娶了个二婚带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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