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你少在这里造谣生事!”钟主任脸红脖子青的辩解:“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清白的小姑娘,我只是没想到原来你可以和任何一个相亲一面的男同志随便结婚。我只是对你很失望,没想到你会这么随便。”
说到最后,钟主任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一脸痛惜。
“主任,你又不把伟人的话放在心里了。伟人曾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既然同意相亲,就是奔着结婚去的,既然都是要结婚的,我想见几次面结婚是我的自由。主任,我心中时时怀揣着伟人的话,我正是因为不想和你的小儿子结婚,才没同意和他相看的。你心里有气我能理解,但是你再气也不能把伟人的话不当回事啊。”
施梨说到最后,还学着钟主任的样子也叹了口气。
施梨不同意和钟主任的小儿子相看的事,之前工人们就在私底下八卦过,但是碍于钟主任的身份,大家不敢在明面上聊。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此事,并且这个“有人”还是当事人。
大家一面佩服施梨的勇气,一面在心里鄙夷钟主任的肚量。
这个年代,多少夫妇相看一面就决定结婚了,钟主任故意扯着这点挖苦施梨,不就是心里还过不去施梨看不上他小儿子这件事么。
钟主任扫了眼众人的神情,就知道此时工人们在心里都是怎么在想他了。
钟主任都快气炸了,但又不敢再继续反驳施梨,担心她又扯什么主席语录来压他。
钟主任强装威严地道:“你干的活有你嘴巴一半厉害就好了!你瞧瞧你最近干的活,有哪个做得很好的了!整天只会嘴巴子利索,完全没把心思放在钻研工作上。我告诉你,你手上的活不干完,你今天不准下班!”
其他工人见钟主任拿出了官威,用工作压施梨,都不敢看热闹了,怕钟主任一个不高兴,也让他们不干完活不准下班,那他们就惨了。
施梨十分鄙夷这样的男人。
在事情a上不占理、说不过,就扯事情b,总之,他永远没错,他永远要骑在所有人头上。
“主任,你这么会钻研工作,为什么四十好几了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主任,没做到厂长的位置啊?”施梨道。
“你——!!”钟主任气得神情都扭曲了,正要发飙,施梨又开了口。
“看来主任不仅嘴巴不利索,工作做得也没多好,才会一直只是一个小小的主任嘛。主任,我觉得我跟你干可能不会有前途,我还是不干了,我要辞职!”施梨站起身道。
一边工作一边偷偷看戏的工人们都被施梨的话给震惊住了。
他们和钟主任一样,还以为施梨只是一时气血上头,说得找回场子的气话。
哪知施梨很快拿着纸笔,写好了辞职信,在钟主任犹如猪肝色的神情里,越过钟主任,把辞职信直接交到厂长的办公室去了。
一个小时候后,她拿着结算好的工资从化工厂出来,成了无业游民。
施梨不知道的是,她这一举动,让工人们又惊愕又羡慕,同时让钟主任气得差点原地爆炸,把怒气全撒在了工人们身上,让他们所有人今晚必须得加班。
而此时的施梨,呼吸了几口自由的空气后,就去了材料市场,买制作首饰以及头绳、头花的材料。
她的小事业得赶紧搞起来!
施梨对她要做怎样的首饰在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她跑了好几个材料市场,才买齐了她想要的材料。
等她抱着两纸袋的材料回到家时,和她平时下班回到家的时间差不多。
施梨拿着钥匙正要开门,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声音。
“你俩之前铁了心的要分家,现在刚分家没多久就出了这种事,你们一家是不是想把我施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说话的人是施梨的奶奶。
“化工厂那么好的工作,你们的女儿说不干就不干了!前几天她还想着拆散娇娇和帆宇,转眼又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了她要和只相看了一面的男同志结婚。现在整条街的人都在看我们施家的笑话,还问我施梨是不是受了刺激,还是钓到个金龟婿,才连工作都不要了!”
“这就是你们教出来的好女儿!!”
第7章 大伯母提醒我了
“奶奶,您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把帆宇哥哥让给堂妹的,堂妹就不会随便和人结婚,不会连化工厂的工作都不要了。”施忆娇满是自责地道。
“唉,娇娇,你总是这么善良。你堂妹现在这个样,又不是你造成的,你就算把赵帆宇让给她,人赵帆宇也不乐意啊!赵帆宇满心满眼里只有你,他的眼光高着呢,不是什么人都入得了他的眼的。”施忆娇的母亲许桂琴道。
施老太太拉住了施忆娇的手:“你别什么事都揽到自己身上,觉得是自己的错。帆宇瞧不上她,只瞧得上你,她就应该认清现实,不再掺和你和帆宇的事,也不应该作贱自己,随便相了个人就嫁,更不应该为了个男人,连好工作都不要了。”
听到施老太太说出了“作贱”两个字,施母不悦地开了口:“妈,梨梨要结婚的对象是军人,我相信梨梨的眼光,也相信我们国家军人的质量。至于梨梨为什么要辞去化工厂的工作,她还没回家,我们都不知道原因,您就断然用那么难听的话责骂梨梨,不知道的还以为梨梨不是您的亲孙女呢。”
施老太太狠厉地剜着施母。
她的几个媳妇里,她最讨厌的就是施梨的母亲了。
当初,施父铁了心的要和她分家,施老太太一直都认为施父是受了施母的蛊惑。
施母就是个狐狸精、搅屎棍!有她在,他们施家没一天安宁日子!
“弟妹,你怎么能这么和妈说话,妈说得又没错。你家梨梨搞成现在这样子,还不是你没把她教育好。你当初如果不坚持要和大家分家,妈还能多管管梨梨,梨梨怎么着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许桂琴阴阳怪气地道。
“不分家,等着你这个连正经工作都没有的大嫂一家把我们一家榨干吗。”施梨听不下去了,打开门进去,接话道。
分家的事是在施梨穿书过来之前就弄完了的。
按照原主的记忆,因为许桂琴一家都没有正经工作,每个月工资就几块钱、十来块钱,根本养不活自己,施老太太就让施父一家多拿点钱出来家用。
施父施母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异议,大家都是一家人,他们赚得多,就多拿点钱出来,也无可厚非。
可是施老太太一直都偏心许桂琴一家,许桂琴明明在家里闲着没事,施老太太也不让她烧火做饭,非得等着施母回来给一大家子人烧饭。
即便如此,施老太太也不会给施母半点好脸色,动不动嫌弃她、数落她,而对许桂琴一家,施老太太则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许桂琴和施忆娇,甚至还把她自己的私房钱给许桂琴和施亿娇用,她则从施父那里更多钱。
眼下,看到施梨回来了,还说了这种话,施老太太满是皱纹的脸上全是怒意,她怒斥道:“你怎么和长辈说话的!”
“我说的都是事实,事实还不让人说了。”施梨睨了眼施老太太。
施老太太怒气冲天,质问施父:“你就是这么教育你女儿的?!让她这么无法无天,都不知道尊重长辈!”
施父觉得自己的女儿说得没错,但是在施老太太面前,他又不好把话说得太直白了,他只能道:“妈,您带着哥哥嫂子一家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还能是为了什么事!你女儿都要把我们施家的脸面丢光了!”施老太太骂完,问施梨:“你是不是把化工厂的工作辞了?还和钟主任大闹了一场?”
“是啊。”施梨无所谓地道。
听到施梨承认她确实辞了化工厂的工作,施母惊讶地问:“梨梨,你为什么突然要辞工?是不是钟主任对你不好?”
施梨不想让施母担心,道:“不是。等方淮礼回来了,我要和他去随军的,化工厂的工作早晚得辞。我正好有其他想做的事,就先辞了。”
施父施母还是第一次知道施梨得去随军的事,当即就心里不舍了起来。
“你这孩子,随军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点和爸妈说,我们好给你多准备点东西啊。”施母嗔道。
施梨朝施母嘿嘿傻笑了笑。
她是怕施父施母接受不了,才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他们。她知道施父施母有多爱她,对她随军的事肯定会万般不舍的。
但是,没办法啊!她得远离原书男女主,远离原书剧情!
“弟妹,梨梨怕是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会回来和她结婚,怕老早就告诉你们了,你们会失望,才没有说的吧。”许桂琴道。
许桂琴从施忆娇那听说了施梨和一个陌生男同志在国营饭店相亲的事,也从左婶子那知道了,施梨没有和那个喜欢赌博的男同志成功相看。
她听施忆娇说过,那个和施梨相亲的男同志,长得还挺高大帅气的,并且还是个团长。
如果施梨真的攀上了这样的男同志,那他并不比赵帆宇差多少啊,施梨岂不是又骑到施忆娇的头上,比施忆娇过得好了?!
许桂琴一点都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她就希望施梨各方面都不如施忆娇,永远过得没有施忆娇好!
施梨看了眼许桂琴:“大伯母提醒我了,要不是大伯母委托左婶子给我介绍相亲对象,我那天还不会在国营饭店碰到我的未婚夫呢。”
施梨的话让许桂琴的脸色骤然一变。
同时变了脸色的还有施父和施母。
“是你让左婶子给梨梨介绍那个爱赌博的小同志的?”施母严肃着一张脸问许桂琴。
“我没有!”许桂琴高声辩解:“我都不知道左婶子给梨梨介绍了相亲对象,更不知道左婶子给梨梨介绍了哪样的相亲对象!”
“大伯母,你这谎话说得太不高明了。”施梨道:“你们那片院里,谁不知道左婶子和你玩得最好,你们俩经常在一起打牌。你说你不知道左婶子给我介绍了相亲对象,不如我们现在就去问问你和左婶子的牌友,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事。”
许桂琴慌了。
第8章 不好看不要钱
她知道左婶子可以和她站在同一战线上,帮她圆谎,但是其他的牌友可不见得了。
施梨要是真的去问,她保准就露馅了。
许桂琴正慌张的还想嘴硬时,施老太太已经看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她开了口。
“行了,多大点事,有什么好问的。”
施母无语地笑了。
她就知道这个婆婆会无底线的包容大儿子一家。
“行吧,既然妈说没什么好问的,那梨梨要和什么样的人结婚,她是不是辞了工作,也没什么好追问的,又不是什么大事。”
施老太太的脸色刷得一下就沉了,她正要发作,施父赶紧开了口。
“妈,要是没有其他事,你们就先回去吧,我们会照看好梨梨的,您担心的她会给施家丢脸的事,绝不会发生!”
施老太太的那口气就这样卡在了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搞得她越发的胸闷生气了。
许桂琴也不想在这多待了,她怕施梨继续抖落她让左婶子给她安排和赌博小同志相亲的事,忙搀扶着施老太太走了。
施梨一家终于清静了。
吃过晚饭后,施梨就钻进了她的小房间,去做首饰了。
她先做了一些头绳。
这个年代,扎头发的头绳只有橡皮筋。原始的黄色橡皮筋上缠上一圈线,就是各种不同颜色的彩色小皮筋了。
施梨做得这批头绳比较简单,她在原本的彩色小皮筋上加了一些不同的装饰品,有爱心、有皇冠、有星星、有月亮、有小花朵等等。有了装饰品的头绳,亮眼好看了不少。
之后,施梨做了一些头花。
这个年代的头花大多颜色艳丽,并且还很大,都是小孩子戴得比较多。施梨想做一些十几岁的小姑娘也能戴得头花,因为她的目标群体就是这个年龄层的。
她先做了些样式简单的各种各样的波点头花,还做了些纯色系的,然后又做了些带造型的,比如蝴蝶结的。
其实她做的这些头花,一点都不像现在流行的头花,反而更像后世的发圈了。
等她做完一批发圈后,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施梨先洗澡睡了觉。
第二天她睡到了自然醒。
施父施母已经去上班了,蜂窝炉上热着施母给她留的馒头和包子。
施梨一面吃着馒头和包子,一面思考下午她要用什么东西把她做的首饰装出去卖。
她已经想好了要去哪卖她的第一批首饰,只是,她要怎么把她的首饰更好的呈现给她的潜在顾客呢?
她总不能随便找一块布,铺在地上,把首饰放在布上卖吧。这样会看着既不干净,也毫无美感,很难勾起人的购买欲。
她也没有小推车、三轮车,家里唯一的自行车被施父骑去上班了,她没办法运张桌子,把布铺在桌子上,把首饰放在上面卖。
施梨思来想去,忽地想到了家里有一个竹编手提箱。
她翻箱倒柜地找了一番,最后从柜子深处找了出来。
竹编手提箱里放了些杂物,施梨把箱子里的东西清了出来,在柜子里放好。
她提了提空荡荡的竹编手提箱,满意地笑了——很好,很轻,方便携带。
家里还有木质的和皮质的手提箱,但都没有这个来得轻便。这个竹编手提箱,真是为她卖首饰量身定制的!
施梨把竹编手提箱稍微改造了一下,让手提箱不仅能提着,还能挂在脖子上。
除此之外,她把手提箱的内部也改造了一下,不仅铺上了米白色的布,还能在布上挂各种首饰。
做完这一切,已经到中午了。
施梨随便解决午餐后,就开始马不停蹄的做手链和手绳。
她做得都是简约款的,有的手绳上她穿了珠子,有的没有,在她一双灵巧的双手下,编出了各种各样的花纹与图案。
施梨原本还打算做些耳饰的,但实在是没有时间了。
离工厂下班还有半个多小时时,她提着竹编手提箱,背着印着五角星的军绿色小挎包,出门了。
她的目地的是纺织厂。纺织厂的女职工最多,她们都是她的目标顾客。
施梨到了纺织厂门口,把竹编手提箱挂在脖子上,她打开手提箱,把她做的首饰摆了一部分在手提箱里,并且还特地注意了下,不仅将首饰摆得好看,还摆得不拥挤。
做完这一切,她等了几分钟,纺织厂的下班铃才响了。
望着黑压压走出来的职工们,施梨扯着嗓门吆喝了起来:“好看的头绳头花、手链手绳哟——不好看不要钱哟——”
因为施梨罕见又自信的吆喝词,有好奇的女同志停下了脚步。
“同志,要不要瞧瞧我做的头绳头花和手链手绳,每个都很好看哦。”施梨连忙招呼。
“这些都是你做的?”一个穿着驼色大衣的女同志问。
施梨点头:“对,都是我做的。”
“你的手真巧啊。”穿着灰色大衣的女同志感慨道。
她忽地指着小兔子头绳,对驼色大衣女同志道:“玲玲,你看,头绳上有小兔子,你正好属兔诶。”
玲玲盯着小兔子头绳看了好久,喃喃:“真好看。”
她问施梨:“同志,这个头绳怎么卖?”
“五分钱一对。”施梨道。
玲玲和灰色大衣女同志都露出了“好贵”的神情。
这个年代一分钱就能买好些彩色小皮筋了,施梨开的价格在大家看来确实不便宜。
但施梨觉得她是有资格卖这么贵的。
“同志,这个头绳是我自己做的,它和那些批量生产出来的小皮筋不一样,我敢说你在街上很难看到类似的头绳。”
玲玲还是有些犹豫,她以前从没买过这么贵的头绳。
施梨突然心生一计,她从挎包里翻出了两个星星头绳,分别系在了自己的麻花辫辫尾,并特地把星星转向对着外面。
她朝玲玲扬眉笑道:“是不是还算别致、好看?”
玲玲盯着施梨麻花辫上的星星,眼睛都亮了:“小兔子头绳我要了!这个我也要!”她指着施梨麻花辫上的星星头绳道。
施梨很满意,但又不止于此。她又向玲玲和灰色大衣女同志推销起了头花。
“这些头花都比较简约素净,不张扬,适合女同志戴。”
“多少钱?”玲玲问起了价格。
“一毛钱一对。”施梨道。
玲玲和灰色大衣女同志又被这个价格给劝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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