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去国营单位上班还好,如果媳妇是去干现在很多人还存有偏见的个体户,就会让他更加的觉得颜面无存了。
之前她没有结婚的时候,她想做什么自己拿主意就行。但现在她已经结婚了,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过问下另一伴的意见。
不过,施梨早就拿定了主意,无论方淮礼介不介意,她都决定干了。
“我媳妇这么厉害,既会做香水又会做首饰,我骄傲都来不及,还介意什么啊。”方淮礼认真地道:“媳妇你只是和我结了婚,并不是就没有了自己的人生和生活。你想做什么就大胆的去做,无论你是想在家里待着还是想去外面做点事,我都会支持你的。”
施梨很是动容。
方淮礼说得没错,她只是结了婚,并不是就没有自己的人生和生活了。
她现在越发的稀罕方淮礼了。她可真是捡了个宝!
翌日一早,施梨起床的时候,方淮礼早就去部队了。
桌上依旧放着方淮礼从食堂给她带回来的早餐。
施梨幸福地吃完早餐,洗漱完,换好衣服,出门前在手腕处喷了点她昨天刚做好的香水,把手腕上的香水又擦了点在耳根后。
一切收拾妥当,施梨去宗虹家叫上宗虹,一块往班车的乘车点走去。
“哪来的香味啊?”宗虹从家里出来就闻到了一股淡雅的香味,她嗅了嗅:“真好闻。施梨,是你身上的香味吗?”
施梨便把她喷了香水的事和宗虹说了,在宗虹的疑问下,又解释了一番什么是香水。
宗虹笑着感慨:“不愧是城里人,哪像咱们农村出来的,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稀罕的玩意。”
施梨笑道:“现在稀罕,等再过几年就不稀罕了。”
施梨说得并不是假话。
到了八十年代末的时候,国产香水崛起,很多女人都能拥有自己的香水了。
施梨和宗虹就这样说说笑笑的到了乘车点。乘车点那已经有好几位军嫂在等着了,谢海兰和潘英也在。
施梨一靠近,大家自然闻到了那股淡雅的香味。
“哪来的香味啊?怎么突然这么香?”谢海兰翕动着鼻子,四下张望道。
宗虹就把施梨喷了香水以及什么是香水的事,和嫂子们说了。
宗虹的话,自然引来了部分嫂子的惊奇以及个别嫂子异样的目光,潘英自然就在“个别嫂子”的范围里。
“施同志啊,你可是结了婚的人了,你连澡都不洗,就喷这种香什么的玩意遮掩你身上的臭味,你这么埋汰,就不怕你家方团长嫌弃你,喜欢上别的女同志,和你离婚吗?”潘英讥诮道。
第23章 你好,蒋同志
施梨同样笑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把自己弄得香香的是为了遮掩身上的臭味,潘同志会有这种独特的想法,想必之前没少干过这类事吧。”
潘英气恼道:“我可不像你这么埋汰,连澡都不洗!”
“哦?”施梨一脸惊诧:“你洗了澡为什么身上一点都不香,还有点臭啊?”
施梨说着,右手掩住了鼻,眉还微微拧了起来,一副嫌弃的样子。
站在潘英旁边的谢海兰微倾身子,在潘英身上闻了闻,还真让她闻到了一股汗臭味以及一点点似有若无的粪臭味。
谢海兰立马往旁挪了一大步,拉开和潘英的距离,深怕潘英身上的臭味传到了她身上,让大家误以为她也是个不爱干净的人了 。
潘英见谢海兰这副样子,然后又看到其他军嫂嫌弃、偷偷往旁挪的举动,脸都青了。
“我……我这是早上刚给田里施了粪,我不是没洗澡!”潘英气急败坏的解释。
“施粪?难怪了。”施梨抓住关键词眼,小题大作道:“潘嫂子啊,劳动最光荣,你一早起来给田里施粪,值得嘉奖。但是你明知道你一会要坐班车,大家都在一个半封闭的空间里,你身上要是臭味太重,会影响到大家的,你为什么不洗个澡或换身衣服再出来呢?你是不是就是想影响到大家,恶心到大家?”
施梨劈里啪啦的一通输出,让大家的关注点都在潘英身上的臭味会影响到她们这件事上了。
军嫂们七嘴八舌了起来,有的军嫂甚至捂住了鼻。
“潘嫂子,你要不还是回去换身衣服吧?”
“潘嫂子,我不是嫌弃你,就是我很容易晕车,一晕车我又爱吐,我怕一会在车上味道太大,我要是真的晕车了吐了,影响到大家,你就还是回去换身衣服吧。”
其他军嫂纷纷附和。
潘英的脸色这下难看到了极点。
本来她身上的味道并不大,可是经过施梨的一番巧舌如簧,让她好像淋了满身的大粪似的被大家嫌弃、排挤。
潘英心里恨死施梨了。
她恶狠狠地剜了施梨一眼,垂着脑袋灰头土脸的赶紧回去换衣服了。
她跑回去的时候,正好和文工团的几个女同志擦身而过。
谢海兰一眼就看到了在文工团的女同志里漂亮得十分惹眼的蒋涵月,她瞥了眼施梨,热情地招呼蒋涵月:“蒋涵月同志,你们也要去镇上啊?”
施梨听到蒋涵月的名字,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了她。
蒋涵月也扫了眼她。
刚才施梨和潘英的争论,蒋涵月一群人都听到了,也都知道了施梨就是传言中方淮礼的媳妇。
跟在蒋涵月旁边的朱梅见到施梨的正脸,在心里狠狠的被惊艳了一把,心想难怪方团长不要蒋涵月,而娶了这个女人。
但是她脸上还是很不屑的小声对蒋涵月道:“方团长真是瞎了眼才娶了这么个像泼妇一样的,长得远没有月月你漂亮的女人当媳妇!”
蒋涵月微侧脸,很不悦地斜了眼朱梅。
朱梅赶紧闭了嘴。
蒋涵月这才扬着笑回谢海兰:“是啊。”
谢海兰一把拉过施梨:“施嫂子,给你介绍下,这位同志就是咱部队文工团的台柱子蒋涵月同志,这群女同志都是咱们文工团的。蒋同志,她就是方团长的媳妇施梨施同志。”
施梨睨了睨谢海兰抓住她胳膊的手,不露痕迹的把胳膊挣脱了出来,大大方方的对蒋涵月笑道:“你好,蒋同志。”
蒋涵月同样客气又礼貌地笑道:“你好,施同志。”
话毕,俩人就不再搭理彼此了,各自和各自的伙伴们说起了话。
只是蒋涵月转身和朱梅说话之前,不动声色地用力吸了吸鼻子。
托谢海兰这个大嘴巴的福,军嫂们或多或少的都听说了方淮礼和蒋涵月的事。她们一直以为,方淮礼会和蒋涵月结婚,就连方淮礼向部队打结婚报告时,她们也以为方淮礼打结婚报告的对象是蒋涵月,甚至还有军嫂特地去祝贺蒋涵月了。
直到蒋涵月把她们斥责了一通,让她们别乱造谣时,她们才知道,方淮礼要结婚的对象另有其人。
眼下,看到施梨和蒋涵月互不理睬对方的样子,军嫂们都替她俩尴尬,还八卦的互相交换了下眼神。
没一会,班车来了,大家都上了车。
而潘英刚换好衣服出了军属大院,老远就看到在乘车点的班车动了。
她一面扯着嗓子高喊:“等等我——等等我——”一面狂跑过去。
可是没人听到她的声音,也没人想起她,等潘英狂奔到乘车点时,班车已经开出去老远了,还让她吃了满脸满嘴的灰。
潘英气得直跺脚。
下一趟班车要到下午一点了,她还要洗衣做饭看孩子,才会想着坐早上八点这趟班车去镇上的,这样她也能早点回来。
这下闹的,她今天就不用去镇上了!
都怪施梨!自从这个贱蹄子来了后,她的心情就没舒坦过!!
班车上,谢海兰见文工团的女同志们坐在一起闲聊,她们这群军嫂坐在另一块一起闲聊,她瞄了瞄一直没说话的施梨,又瞄了瞄蒋涵月,心里又起了看热闹的念头。
“蒋同志,施嫂子今天身上可香了,你有闻到吗?宗嫂子说施嫂子是喷了什么什么水来着……”谢海兰一时间还真的忘了宗虹说的是什么了。
蒋涵月没什么表情的开口:“香水。”
“对对对,香水!”谢海兰道:“蒋同志,真的有香水啊?你也知道这玩意?”
施梨略意外地看了眼蒋涵月。
现在这个时代,知道香水的人可不多,想必蒋涵月的家世应该不差。
蒋涵月对上施梨的视线,在心里轻嗤了下,对谢海兰道:“香水又不是什么稀奇玩意,首都的百货商店里多得是。”
施梨听出来了,蒋涵月这话既是对谢海兰说的,也是对她说的,蒋涵月看出来了她刚才那个目光的意思。
“在首都长大的就是不一样啊,咱们这群小地方出来的真是比都没法比哟。咱们觉得稀罕的玩意,人早就见怪不怪了。”谢海兰对军嫂们道。
随后,她话锋一转,问蒋涵月:“蒋同志,那你觉得施嫂子身上的味道好闻吗?”
军嫂们八卦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蒋涵月,还时不时地瞅一瞅施梨这个当事人。
谢海兰这个问题就是在故意挑事,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施梨和蒋涵月这两个当事人自然也听出来了。
施梨的神色始终寡淡如水,根本没把谢海兰的挑事当回事。
蒋涵月睥睨了谢海兰一眼,开口道:“比你们身上的味道是好闻的。”
“我们又没喷那金贵的玩意,身上的味道自然是比不过施嫂子的。”谢海兰笑呵呵的说完,又问蒋涵月:“那蒋同志你觉得施嫂子喷的香水和你在首都的百货商店里见到的香水,哪个更好啊?”
谢海兰笑得灿烂,仿佛她真的只是在虚心请教,而不是在故意挑事。
“香味这种东西,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谢嫂子你这么在意,改天自个儿去首都的百货商店走一趟,见识一下,就知道了。”蒋涵月道。
谢海兰继续道:“我这不是没那个机会嘛,才向蒋同志你打听的。”
蒋涵月撇过脸去,脸色越发的冷了,不再搭理谢海兰。
谢海兰这才见好就收,闭了嘴,继续和军嫂们闲聊去了。
宗虹用只有她和施梨能听到的声音,对施梨道:“蒋涵月是杜首长夫人的外甥女,军嫂们见了她都是要客气几分的。”
施梨恍然大悟。
她以为蒋涵月被文工团众星捧月,被军嫂们客气对待,甚至谢海兰故意挑事也是斟酌着字眼、见好就收,是因为蒋涵月在文工团特别厉害,原来更重要的原因在这里啊。
首都来的,又是杜首长夫人的外甥女,难怪会有一股傲气,对香水还挺了解的了。
坦白说,施梨对蒋涵月的印象并不是很差。
她虽然不知道方淮礼和蒋涵月的那些传闻是怎么回事,但是蒋涵月并不像她在年代文里见多了的那些女配,因为她是方淮礼的媳妇而处处针对她、找她的麻烦。
蒋涵月至少比潘英和谢海兰让她顺眼多了。
到了县里,大家就各自散了,施梨依然和宗虹在一起。
施梨先陪宗虹买了些东西,便让宗虹带她去县里最繁华的地方转转。
宗虹便带她来了县里最繁华的街道。
街道两旁是各种铺子,供销社、百货商店、小吃店、杂货铺等等,施梨还看到了两家和她一样卖头绳、头花的首饰店,还进去转了转,见到这两家店卖得东西都不如她的好,她才安心地离开了。
这条街上只有一家铺子在转租,施梨带着宗虹进去问了问租金情况。
店老板是因为丈夫工作调动,要跟着丈夫一起去外地,才转租铺子的。她当初租下这个铺子时,和房东签了一年的合同,每个月租金五十,她现在转租,也是这个价。
施梨一听到这个租金价格,就和宗虹出去了。
宗虹问她:“施梨,你要租铺子啊?”
施梨没有隐瞒,坦白道:“我想租个铺子卖首饰。”
之前在老家她卖得那些首饰,销量不错,很受欢迎,证明她做得东西还是可以的,卖首饰这条路是行得通的。
现在她手上有了点钱,就不用拿着竹篇手提箱风里雨里的在外面站着卖首饰了,可以直接租个铺子卖起来。
但是五十块钱一月的租金对现在的她来说,着实太贵了。
商业街的客流量确实是大,但施梨有信心她做得那些首饰,就算不是在客流量最大的地方,也照样能卖得很好。
“你去哪弄首饰来卖?”宗虹惊讶地问。
“我自己做。”施梨笑道。
宗虹既不懂做首饰,也不懂做生意搞买卖,她被施梨有想法、有主见、有信心的样子给惊艳到了,她由衷地叹道:“施梨,你真厉害。”
施梨笑:“铺子都没开起来呢,等我真的开起来、赚到钱了,你再夸我厉害也不迟。”
宗虹也笑了:“刚才那位女老板说的租金,你是不是觉得太贵了?”
施梨诚实颔首:“嗯,太贵了,现在的我还租不起这么贵的地方。”
“对了,”她突然想道:“你知道这里哪儿的厂子女同志多吗?”
“知道啊。”宗虹道:“这里的工厂主要开在南面和北面两块,南面都是些纺织厂、面粉厂这类女同志比较多的厂,南北两面离这儿都不远,走路过去十几分钟。”
施梨不好意思让宗虹陪着她跑东跑西的,便道:“南面的工厂往哪走?你告诉我,我自个儿过去看看。”
宗虹毫不介意:“我带你过去,我也没其他事。”
宗虹都这么说了,施梨就没有拒绝。
宗虹带着她到了南面的工厂区。
工厂区附近也有不少的铺子,热闹程度自然比商业街差远了,但现在还没到工厂下班的时间点,等工厂下班了,自然就热闹起来了。
而且,这里离商业街不远,只要她卖得东西好,应该能把商业街的一些客流量吸引过来。
施梨对这里的地理位置还是很满意的,现在的问题就是要找一个租金合适的铺面了。
施梨和宗虹在这块转了一圈,还真让她们找到了有一家空铺子在出租,房东就坐在空铺子前的摇椅上晒太阳。
“大爷,您这铺子租金多少钱一个月啊?”施梨礼貌地问。
大爷原本眯着眼睛在晒太阳,听到施梨的问题,抬眼睨了睨她,有些傲气地道:“四十一个月,一年起租,租金不讲价。”
施梨被他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弄得和宗虹对视了一眼。
她敛了敛语气里的礼貌,漫不经心地问:“租金不讲价?”
“对,不讲价。”大爷道:“实话和你说吧,我这门面根本不愁租。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去那边的商业街问过,那边的商业街租金至少都是五十起的,我这里离商业街不远,租金就比那边便宜了十块,已经非常划算了。”
施梨虽然觉得大爷的话是有道理的,但她觉得这个租金是可以再讲讲价的。
“一年起租的话,租金怎么个付法?”施梨问。
“一年一付。”
“一次性付一年的租金,没优惠?”施梨又问。
“没优惠,不讲价。”大爷摆了摆手,一副你们爱租不租的样子。
说罢,他就闭着眼,继续晒太阳去了。
施梨拉着宗虹,扭头干脆地走了。
宗虹小声的对她道:“看来这地确实不愁租啊,大爷的态度那么横。”
“应该是的。”施梨道。
“那你要租吗?”宗虹问。
“不租。”施梨不假思索。
虽然这里的位置确实不错,但是她不喜欢与趾高气扬的人打交道。
有些房东总觉得别人租他的房子铺面,他就高人一等似的。其实他出了地,对方出了钱,是等价交换、公平交易的,并没有谁比谁高人一等,哪来的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呢,还真以为别人不租你的铺子,就做不成生意,生意甚至做不下去了?
宗虹又带着施梨跑了好些地,看了好几个铺子,但不是地理位置不满意,就是租金太贵不满意,俩人都累得满头大汗,也没有找到满意的铺子。
施梨买了两个肉包和两瓶北冰洋,和宗虹一人一个包子一瓶北冰洋,坐在路边吃了起来。
一个肉包下肚,再喝一口凉爽爽的北冰洋,忙活了大半天的疲惫被驱散了大半。
“施梨,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和大爷谈谈?虽然大爷的态度不怎么好,有点傲,但是他那个铺子的位置确实好,租金相对来说也还行。大爷不肯讲价,咱们就看看租金能不能一月一付或者几个月一付。”宗虹道。
宗虹是站在施梨的角度替施梨考虑的,她们跑了那么多地方,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价格,没有一家能和大爷的铺子相比的。
施梨知道她是好意,朝她笑了笑:“我们现在回去找大爷,大爷更会趾高气扬不让步了。租金他既不会降,也会强硬要求一年一付的。我现在宁愿找个地理位置稍微差点的,也不会回去租他的铺子。我担心就算我勉强租下了他的铺子,以后也会和他处得不愉快,他会给我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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