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母亲去得早,又只得了宋芝芝这么一个闺女,到头来白白便宜了宋庆德那个吃绝户的狗东西!
先妻尸骨未寒,那老匹夫就迫不及待地娶了几房续弦和小妾,生了一窝废物儿子,尽可着宋芝芝吸血!还总是仗着父亲与兄弟的身份对她颐指气使,朝她伸手要钱,一拿就是几百上千两,纯纯把宋芝芝这个小财神当成了提款机。
真是不想不生气,越想越火大!
“你管那老东西作甚?他要敢对你动手,我就——”
一句话还没说完。
林嬷嬷急步从屋外赶了进来,兴冲冲道。
“夫人,来活了!”
姜晚宁口吻微滞,一下没明白过来:“什么?”
“不、不是……”
意识到自己嘴瓢说错了话,林嬷嬷立刻改口道。
“是宋家来人了!来了好几个呢,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要拿二少夫人问罪似的……啐,没一个好货!”
姜晚宁捏了捏手腕,眼底不禁勾起一丝冷笑。
她正手痒着呢。
这一家子吸血鬼就找上门来了,正好给她当沙包,她不得好好招待?
“走,芝芝!去见见你爹和你兄弟……他们要是对你不客气,来几个我扇几个!”
看着姜晚宁一脸杀气腾腾的表情,宋芝芝咕嘟一口咽下嘴里的糕点,差点把自己噎住。
她连着拍了几下胸口,才缓过气来,匆匆忙忙追了出去。
“母亲,等等我——”
宋家果然来了不少人,还都是男丁。
沈玉安和季凌珠居然也在。
看到他们二人,姜晚宁不由冷冷扫了一眼孙管家:“谁让你把他们两个放进来的?轰出去!”
孙管家顿时冒了一额头冷汗,正要开口求情。
“夫人……”
宋庆德抢先一步迎上前,劝阻道。
“哎呀呀,亲家婆!何必这么大火气,不过是小娃娃不懂事,私底下闹着玩罢了!芝芝也是被我从小惯坏了,才会这样没规矩。”
“别叫得这么亲近,恶心!”
姜晚宁直接打断了他,不想给他一丝好脸色。
宋庆德口吻一滞,冷不丁被下了面子,脸上不禁有几分尴尬和恼火。
便转头狠狠瞪了宋芝芝一眼,训斥道。
“胡闹!好端端的,你学什么不好,要学别人和离!人家那是长公主,才有资格请旨休夫,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开这样的口!还不给我跪下,向玉安认错!”
宋芝芝被他叱得眼眶一红,侧过头去倔强道。
“我又没错,我为什么要认!”
“你这逆女!连我的话都不听了,真是反了天了!我今天就替你早死的娘亲,好好管教你——”
宋庆德说着便扬起了手,作势要往宋芝芝脸上扇!
“啪!”
“哎哟——”
宋庆德一屁股摔下,差点没裂成八瓣,一下子竟分不清是脸上更疼,还是屁股更痛!
“爹!”
“岳丈!”
众人见状先是齐齐一震,才蓦地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沈玉安刚刚还有些得意,正等着宋芝芝向自己低头认错。
谁料母亲突然来了这么一巴掌,不仅将宋庆德打傻了,连他都被打懵了,忍不住开口道。
“母亲,你打我就算了,可……可他是芝芝的父亲啊……”
姜晚宁抬手吹了吹微微发热的掌心,不以为然道。
“那又怎么样?”
到底还是直接上手来得痛快!
虽然有点疼,但她不介意再多来几个。
沈玉安哑然,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甚至下意识还往后退了半步。
季凌珠抽了抽嘴角,同样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知道姜氏疯,可没想到她这么疯,居然连亲家公的脸都敢扇,那根本就是不想两家再有来往了!
“侯夫人,你这样未免也太跋扈了……宋伯伯又不是侯府的人,你怎能说动手就动手?这事若是传扬出去,你就不怕损了侯爷的声望——”
“啪!”
不等她把话说完,姜晚宁反手又是一巴掌!
直接让她闭了嘴!
“多嘴!本夫人教训狗东西,何时轮得上你来指手画脚?!”
季凌珠面色一白,愈发衬着清晰的掌印更加鲜红了。
她咬着嘴角退到沈玉安身边,小声道。
“师兄,我、我不过是替宋伯伯说句公道话……”
沈玉安看了眼她红肿的脸颊,又抬头看了看姜晚宁,到底是敢怒不敢言,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便将季凌珠护到了身后。
低声道。
“母亲疯了,你不要与她一般计较,还是少惹她些。”
季凌珠:“……”
宋家人仗着自己来的人多,手里又拿捏着宋芝芝,却是没这么好说话。
在将宋庆德扶起之后,年纪较长的宋子文率先沉了脸色,看向姜晚宁想要同她理论。
“侯夫人,虽然您身份尊贵,可也不能说打人就打人……方才我父亲并未冲撞于您,您就出手伤人,若父亲有个好歹,便是告到府衙去,我们宋家也定要讨一个说法!”
“是吗?”
姜晚宁幽幽一笑,迈步走上前。
随即在对方略显狐疑的目光下,以恶霸之势“啪啪”就给了他两个大耳刮子!
“我就扇了,怎么着?”
宋子文捂着脸颊:“你……”
姜晚宁冷嗤。
“谁让你们犯贱,自己送上门来找抽!”
闻言,宋子文气得牙关梆硬,本能地就想还手,奈何碍于姜氏的身份,又不敢真的动手。
只能恼恨道。
“你、你简直欺人太甚!”
姜晚宁不以为意,挥挥手道。
“那你去告啊,左右不过赔些银子,就算一个巴掌要赔十两,我也能将你扇成猪头。”
“!!!”
宋子文辩她不过,不得已只能憋着气强忍了下来。
转头告诫宋芝芝道。
“芝芝,今日我们来便是想好好劝你,莫要与夫君置气,做出叫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来!可你若一意孤行,就别怪父亲不认你这个女儿!到时候你在外头受了什么气,也别想叫我们兄弟几个再替你撑腰!”
宋芝芝神色微震,大抵没料到宋家会做得这样绝情。
见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父亲和几个兄弟非但没有安慰她只言片语,反而一副生怕她与侯府断了关系的样子,硬逼着她同沈玉安认错。
那她这些年来,为宋家生意付出的心血、对几个兄弟有求必应的接济,又算什么?
难怪婆母方才在来的路上叮嘱她,叫她好好睁大眼睛瞧一瞧自己的娘家人。
她以为平日里父兄对自己爱护有加,总归还是向着自己的……有时候虽然父亲严厉了一点,但也是为了她好。
她虽然嘴上说怕父亲打她,但每回吵架她也没少往娘家跑。
父亲最多就是说她两句,也不会真舍得打她。
直到今日——
在利益攸关的关头,宋家竟没一个站在她身后,还用断亲来威胁她,逼迫她妥协!
这可真是她的好娘家!
“父亲……”宋芝芝颤着声音,抬眸看向一脸怒色的宋庆德,追问道,“您也是这么想的吗?若我一定要和离,我便连家也回不去了,是吗?”
宋庆德扯了扯嗓子,做出语重心长的模样,冷声道。
“你这是什么话,你嫁到了侯府,侯府便是你的家!先前是为父太惯着你,总让你往宋家跑,才养成了你这副不知收敛的德性……你要是还有点孝心,还认我这个父亲,就安安分分地跟玉安好好过日子,别再闹这些有的没的了!”
看着宋芝芝满脸伤心的样子,姜晚宁不禁冷笑一声。
嘲讽道。
“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搞得好像你有多宠芝芝一样!你们宋家之所以让芝芝回娘家小住,还不是因为芝芝任劳任怨又能干,可以帮你们打理宋家的庄园和铺子……倘若芝芝一点用处都派不上,只怕你们嫌她还来不及!”
听她这样说,宋子文却是不服气。
“芝芝就是个女儿家,能派上什么大用场!宋家的大笔生意都是我跟父亲出面谈下来的,芝芝忙前忙后,最多就是跑跑腿……离了宋家的招牌,谁还搭理她!”
姜晚宁勾了勾嘴角,心道她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真是好不要脸的话!
好不要脸的一家子蛀虫!
“芝芝,听到没有……你为他们呕心沥血,熬红了眼睛,他们非但不会念着你的好,还觉得是你在占他们便宜。这样的娘家,你真的想回吗?”
宋芝芝机敏聪慧,哪能听不懂婆母话里的意思。
婆母是在告诉她,宋家都是一群喂不饱的白眼狼,若她下定了决心要和离休夫,宋家的这些吸血虫只会成为她的拖累!
没有不中用的娘家人拖她后腿,她只会活得更好。
“春画,去拿纸笔!我要与宋家断亲!”
“是,小姐!”
宋芝芝的陪嫁丫鬟春画闻言一喜,立刻眉飞色舞地跑出去取文房四宝,太好了,小姐终于要断亲了!
没想到她盼星星盼月亮的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侯夫人简直就是她的超强嘴替!
不,是她和小姐的大恩人!
没了宋家这群吸血虫,她和小姐以后不知道会变得多有钱!想想都让人激动!
片刻后。
看到春画取来笔墨纸砚,宋芝芝毫不犹豫地唰唰写下了一纸断亲书,宋庆德顿时气得两撇小胡子乱颤!
“你、你这逆女,真要与为父断亲?!你就不怕你娘九泉之下,死不瞑目?!”
听到这话,宋芝芝眸光烁了烁。
像是有些犹豫。
姜晚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抚道。
“你娘亲是世上最疼你的人,她自然希望你过得更好。只有你过得开心,她才能了无牵挂,早些转世投胎。”
宋芝芝闻言眼泛泪光,随即换上一脸坚定的表情。
将断亲书递到了宋庆德的面前。
“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从今往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再无一丝瓜葛!”
见状,沈玉安不禁变了脸色。
怎么也料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明明只是想让宋芝芝低个头,与他认个错,不再闹着要与他和离或是休夫,她为何偏要这样强硬,宁愿与宋家一刀两断,也不肯服软半分!
“芝芝,母亲疯了,你也疯了不成?!”
宋芝芝抬眸看了他一眼,冷笑道。
“宋家人是你找来的,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不对,就你那个猪脑子,怕是想不出这样阴损的法子……是季小将军替你出的主意吧?可真馊啊!”
沈玉安脸色一讪,还想辩驳。
却见姜晚宁冷眼扫了过来,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条短鞭。
他识相地闭了嘴。
厅堂内便只剩下宋家人还在那里嚷嚷。
“逆女!你要气死我!”
“芝芝,父亲和大哥都是为了你好,你何必这样较真?!真是太不懂事了!”
“你死心吧,断亲书我们是不可能签的!”
姜晚宁淡嗤,不以为然。
“笑话,你们来了侯府,还由得了你们?!没听说过一入侯门深似海吗?林嬷嬷,叫人将他们按住,给我画押!”
“好嘞!”
林嬷嬷摩拳擦掌,早就看宋家人不顺眼了,这一回她要亲自上!
很快,一众家丁就从外面冲了进来,接二连三将宋家人死死摁倒在了地上!
林嬷嬷从宋芝芝的手里接过断亲书,继而快步走到宋庆德身前,将笔塞到了他的手里。
随即扬手给了他一个大逼斗。
“签!”
林嬷嬷是练家子,力道大得很,一巴掌就给他的嘴角扇出了血,宋庆德怒得满脸涨红。
“你这恶妇!休想叫我——”
“啪啪啪!”
林嬷嬷立刻又给了他三个巴掌,“签不签?!”
十几个巴掌密密麻麻落下来。
宋庆德到底被打怕了,晕头转向颤颤巍巍道。
“别打了……别打了!我、我签!我签还不行吗……”
看着宋庆德趋于淫威,抖抖着在断亲书上签了字,按下了手印,姜晚宁突然打开了新思路。
这法子效率高啊!
她以前还是太文明,太讲道理了!
毕竟从法治社会穿越过来的,一下子还没适应这个穷凶极恶的朝代,果然武力才是硬道理。
真理掌握在一臂之内!
这么想着,姜晚宁眯了眯眸子,转头看向了沈玉安。
察觉到母亲投来的视线,沈玉安顿时心头一颤,不好!
“师妹!快跑!”
急急丢下一句话,沈玉安拔腿就夺门而出,朝外头逃似的飞奔了出去。
姜晚宁勾起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
“抓住他!”
霎时间,家丁们齐齐冲了出去,老鹰捉小鸡似的扑向沈玉安。
然而沈玉安毕竟练过武,在院子里左躲右闪,身形滑得像是一条泥鳅,叫人一时半会捉他不住。
见状,姜晚宁没太多的耐心。
扬声又追加了一句。
“还是老规矩,先抓到人的赏二百两!”
话音一落地,厅堂内几个押着宋家父子的家丁也按捺不住了。
立刻撕下衣摆的布条绑住了他们的手臂,便争先恐后地冲出屋子,加入到了围猎二少爷的混战中!
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宋家人狠狠抽了下眼角,彻底傻了。
他们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但也不是这么个推法啊……
这下完了。
赌注下错了!
姜氏疯起来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认,沈玉安在侯府根本没地位呀!
没一会儿。
沈玉安被堵在院子里跑了一圈,逃不出去,又只能跑了回来,急急忙忙躲到了孙管家的身后。
“孙管家,救我!”
从未见过自家二少爷这般狼狈,孙管家有些于心不忍,不免看向姜晚宁求情。
“夫人,二少爷知道错了!您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姜晚宁冷笑。
“我倒是想饶了他,可他也没放过芝芝呀!凭什么这逆子作的孽,要让芝芝来受气?”
孙管家口吻滞了滞,还想替沈玉安说情。
“二少爷只是不想跟二少夫人和离,虽然法子没用对,但老奴可以担保,二少爷绝对没有坏心!”
姜晚宁不屑地嗤了一声。
“你不用替他找借口,有时候蠢比坏更叫人恶心!”
说着,她又问向林嬷嬷。
“根据家规,管家忤逆当家主母,该如何处置?”
林嬷嬷马上接话道。
“回夫人,管家忤逆主母乃是以下犯上!按府里的规矩该先掌嘴二十,再发去庄子上做三年苦役。不过……若是想杀一儆百,也可着人将他杖责四十,让各院的管事都来瞧瞧,往后谁还敢在夫人跟前捋虎须!”
姜晚宁点点头,看向孙管家。
“孙管家,你觉得如何?”
“……”
孙管家霎时白了脸色,几乎没怎么犹豫,便转身一把擒住了沈玉安的手腕,将他拉到了姜晚宁的面前。
连忙邀功道。
“夫人,老奴捉住二少爷了!”
沈玉安:“???”
不是,为了二百两,孙管家就这么水灵灵地把他卖了?!
他就这么不值钱?!
在林嬷嬷的示意下,家丁七手八脚地围了上来,将挣扎不止的沈玉安牢牢绑在了凳子上!
姜晚宁挥着手里的小皮鞭,命人将和离书放到了他面前。
随后“啪”的一鞭子,抽上了他的屁股!
“签不签?”
“不签!”
“啪!”“啪!”
“签不签?”
“不签,打死我都不签!”
姜晚宁这几鞭子抽得结实,沈玉安额头瞬间冒了冷汗,挨得不轻。
但他死咬着牙关,怎么也不肯松口。
倒是比宋家那几个软骨头难搞。
“母亲,你只管打死我,我也不会签下这纸和离书!”
知道这个逆子脾气倔,骨头硬,光靠爱的毒打恐怕是不行,姜晚宁想了想,便收起了鞭子。
吩咐宝鹃道。
“去拿把剪刀过来,钝一点的那种,能切肉就行。”
“是,夫人。”
宝鹃虽然一下猜不到夫人要剪刀做什么,但还是立刻应了下来,麻利地去厨房取了一把生锈的剪刀过来。
递到了姜晚宁面前。
“夫人,这把剪刀是后厨拿来剪猪大肠用的,放久了有点铁锈,但应该还是能把碎肉切干净的。”
“不错,这剪子正合适。”
姜晚宁接过放在手里掂了掂,随即走上前,低头就要去解沈玉安的腰带,像是要脱他的裤子。
众目睽睽之下,沈玉安的脸色一下就绿了。
忍不住有些慌张。
“母亲……你、你要干什么?!”
姜晚宁理所当然道。
“你不想和离,那就只能把你阉了,省得你在外头跟不清不楚的女人称兄道弟、沾花惹草,伙着外人羞辱芝芝!反正讲义气的话,不一定就要做兄弟,做姐妹也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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