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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线退圈开殡葬店后(寄三月)


但知晓了吴文涛的案件、亲耳听到父亲说出那么多罪犯的名字、亲眼看到本该死了的老父亲诈尸, 严竞锐的世界观早已被颠覆重塑, 对桑柒柒的说辞深信不疑。
他沉着脸,垂落在身侧的手掌捏成拳头,指关节用力地泛白, 浑身都散发出令人心惊的愤怒。
孔兴言显然也没想到情况如此严重。
他看看严竞锐, 再看看桑柒柒, 迟疑两秒后立刻道:“这样,师父你先去外头忙, 我跟桑小姐在周边转转, 看看是不是老爷子自己看情况不对藏起来了。”
严竞锐知道眼下这事只能求助于桑柒柒,他待在这里并没有什么作用, 最终只能深吸一口气应下了孔兴言的提议。扭头深深看一眼床上的年迈老人,他拧开门把手转身离开。
孔兴言拉着桑柒柒转了一圈,又将整个小洋楼的所有角落都检查了一遍,最后来到了后院, 这里有个小菜园, 是严老爷子闲着没事自己弄的,说是自家种的菜没有农药, 吃了更健康。这会儿小青菜长得绿油油的, 一看就被精心伺候着长大的。
“没发现老爷子的魂魄吗?”孔兴言皱着眉问,得到的回复是桑柒柒摇头的动作。
桑柒柒靠在墙壁上,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旋即道:“你作为一个刑警,其实也明白老爷子的魂魄给对方带走或吃掉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孔兴言当然知道。
按照他们的分析,恶鬼既然可能是严竞锐的仇人,是有心想要针对严竞锐,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老爷子的魂魄?换位思考下,如果他是那恶鬼,他肯定要让严竞锐感受到何为痛苦,那么吃掉老爷子的魂魄就是绝佳的方法之一。
“逻辑很合理,而且老人家死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估计也没来得及跑。”就跟李老太太死的时候连有人偷了她的钱都不知道,是一个道理。
再者,就算老爷子真跑了,凭恶鬼在卧室里留下的浓郁气息来看,那恶鬼的能力比起老爷子这个刚变成鬼的老人家,强上不知道多少倍,老爷子能逃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孔兴言跟桑柒柒这么一通分析下来,完全看不见曙光,所有的预设都在往最坏的方向走。
他有些无奈地搓了搓脸,有点烦躁。
他是严竞锐的得意门生,两人共事的时候,严竞锐看他孤身一人会经常带他回家吃饭。他觉得不好意思,但不管是老爷子还是师母,都很欢迎他。老爷子见他对刑警这行是真感兴趣、对严竞锐也是真的崇拜,便老是拉着他讲严竞锐年轻时破获的案件。
那些案件他也从局里前辈的嘴里听过几耳,但了解的都不详细。从老爷子的口中才意识到原来一场看似平平无奇的案件,在办案过程中也可能惊心动魄。
老爷子那会儿就笑眯眯地问他:“小孔今年才刚大学毕业吧?你们这个年纪对这个行业肯定有种盲目的崇拜,现在听了你师父那么多险象环生、困难重重的故事,有没有打击到你?”
哪有什么打击。
孔兴言听完只觉得浑身的热血都在翻涌。
老爷子觉得好笑,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小子,有前途,以后肯定能干过你师父。”
之后的这些年,孔兴言从一个普通刑警变成了刑侦支队的队长,严竞锐也从抚平区调到了西峰区,两人的关系依旧亦师亦友,但接触、联系的时间在极速下降。孔兴言在破案过程中遇到难题就会主动来这栋小洋楼寻求帮助,但严竞锐回来得总是很晚,于是孔兴言就跟老爷子聊。
聊案件,聊人生。
老爷子是个有大智慧的,一席话总能恰好地解决他的疑惑和困境。
所以,在听到桑柒柒说老爷子可能没有来生的时候,孔兴言心里不比严竞锐好受多少。
他没忍住再问桑柒柒:“真的没有办法了?”
桑柒柒说了声抱歉,又道:“魂魄是投胎的基本。但现在的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咱们可以等抓到了那恶鬼审一审。”
孔兴言呼出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寻找老爷子鬼魂的事因为没有进展,只能暂且放一放。
桑柒柒去灵堂做了下布置,又在严竞锐跟孔兴言的帮助下将老爷子搀扶到了冰棺内。棺材什么的还是拜托景裕跟白萦心送过来的,她跟孔兴言出门匆忙,啥都没带。
这也让桑柒柒意识到,或许找不到珠联璧合的那个璧,也可以先找个凑合的先应应急。
一系列流程走完,终于有了点休息的时间,桑柒柒照例窝在角落里,捧着严嫂子递过来的水杯,一边喝一边随意观察着忙活着的众人。
期间孔兴言放下了手头的事也跟着挤了过来,桑柒柒瞅他:“你忙好了?”
孔兴言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差不多了。喏——”
他抬起手指指向了正在招呼着客人、帮客人倒水的中年男人,解释道:“他叫许辉,跟我师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四舍五入跟亲兄弟也差不多了。旁边那两个也是,都是一片区长大的,听说还有一个,但是这两天人恰好在外地,赶不回来。有他们在,也用不上我。”
桑柒柒看他们干活麻利的模样,忍不住点点头。
接下去的这两天,考虑到那恶鬼随时有可能回来,桑柒柒一直待在严家没走。严竞锐和妻子见她这般上心又辛苦的模样,也实在不好意思,但看棺材里的老爷子,又担心诈尸的事重现,因此只能将让桑柒柒去休息的话咽回肚子里。
好在三天时间过得很快。
桑柒柒陪着送葬的队伍一块去了殡仪馆,确认了老爷子的尸体进了焚化炉才松一口气。她是真担心那小鬼趁她不注意发癫,到时候把外头这圈人都给吓坏了。
万一再有什么“遇到事儿不用急,先掏出手机发个朋友圈”的家伙,那就真完蛋了。
回程的路上,严竞锐来到桑柒柒的座位旁坐下,压低声音道:“桑小姐,等会希望您能多留一会,我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
“没问题。”
回到小洋楼,吃过最后一顿午饭,严家的亲戚朋友们便都离开了。
严竞锐带着孔兴言跟桑柒柒进了书房。
这三天的时间他已经接受了父亲的魂魄可能已经不在世上的事实,但接受归接受,对于那只胆敢上他父亲的身、还极有可能吃了他父亲魂魄的恶鬼的恨意却愈演愈烈。他呼出一口气,出人意料地并未询问鬼魂一事,而是将书桌下的抽屉拉开,将一叠资料递到了孔兴言跟桑柒柒的面前。
孔兴言低头,当看清楚封面上的内容时,微微愣了一下。
“这——”
严竞锐眉眼沉凝,点头:“这里面记载了近三个月时间来,京北、扬远、昆南发生的五起凶杀案。”
孔兴言闻言,面色变得郑重了几分,当手指翻到扬远市那凶杀案的信息内容时,轻轻咦了一声,眼底透出了几分恍然大悟。
“前段时间我们收到桑小姐的提醒,拜托扬远市的同志们去吕村找吴文林的尸骨时,就听他们说他们这几天也忙得很,在调查一个凶杀案,而且上面给的时限快到期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对于抚平区给他们找活干这件事情感到非常地不满。
好在桑柒柒没掉链子,吴文林的尸骨在吴家老家的院子里找到了。
吴文涛的案子功论两家,也算给了扬远公安一点喘息的时间。
孔兴言又快速翻了几页,虽只看了个案件的大概,但心里也有点熟了:“这五个案件放在一块,你们怀疑是同一个凶手作案?”
严竞锐道:“只是我怀疑。事实上这几个案子的凶手都已经被找到了。”
孔兴言没错过严竞锐话中的关键词“都”,这也就意味着五个案子的凶手不是同一人。
他再次将视线聚焦在资料上,果然瞧见了每个案件后方跟着的凶手身份,其中包括名字、年龄、工作以及个人照片。
“你俩可以先仔细看看,就能明白我的怀疑以及我找你们两人过来的原因。”
话说到这儿,原本正想着指着自己鼻子问她一个普通鬼众真的也能看这种资料的桑柒柒果断将嘴巴一闭,随后接过了孔兴言分给她的资料。
到桑柒柒手里的那份属于扬远市。
小半个月前,扬远市普山区某栋小区的住户报警,说是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恶臭味,那味道有点像馊了的垃圾,又有点像尸臭,反正就没闻到过这么臭的臭味。
民警率先赶到小区,报警人站在旁边喋喋不休:“我们跟物业反应了,他们找了半天才发现臭味就是从我家楼上那户人家家里传出来的。但联系不上人,只能先找你们了。”
话说到这里,旁边就有热闹的其他住户嘀咕着开口了:“会不会人死里头臭掉了。”
这种猜测当然是有可能的,但民警还是说了句:“别胡乱猜。”
那住户闻言却摆摆手:“也不算乱猜吧,1201的邻居说了,前几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听到楼上有滴答滴答的声呢。”
臭味配合上这所谓的滴答滴答声,让正在开门的门锁师傅都迟疑了几秒。
该说不说,也不能怪住户多想,这buff叠的,确实像影视剧中某些剧情。
门打开。
一股更为夸张的恶臭袭来,堵在门口的民警将脑袋往里头一探,当看清楚客厅内部的画面时,脸色骤然一变,迅速将门重新关上,指导着凑热闹的其他住户离开。
住户们瞧见他难看的脸色,脸色也跟着白了白,控制不住嗓门地惊叫起来:“不会真死人了吧!”
确实死人了。
而且人死了不知道多久,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因此小区内的恶臭气味才会如此明显。
住户被驱散,普山区公安局的刑警们前后脚来到案发现场,检查过尸体以后惊愕地发现客厅的餐桌上竟然放着一个监控摄像头。小巧的监控摄像头是开启的状态,旁边插着插座。之后,他们还在沙发后头找到了死者的手机。
虽然手机是关机的状态,但充上电以后依旧能用,并且警方还在手机桌面上找到了连接着监控摄像头的软件。
严竞锐站在桑柒柒的身旁,目光扫到上面的内容,声音缓缓:“那软件的下载时间与死者死亡的时间是前后脚,也就是说,监控是凶手故意放在这儿的,也是故意开启的。”
“就为了记录死者死亡的模样?”
“对。”严竞锐点头,“所以,虽然刑警发现死者尸体时,尸体已经腐烂,但通过这个监控摄像头,大家还是清晰地看到了死者在生前遭受的所有伤害。凶手是被割喉的,头颅与脖颈的连接只剩下一层薄皮。除此之外,他的左边胸膛被插了两刀,衣服被剥下,刻下了死者自己的名字,还画了一个笑脸。”
随着严竞锐的话说出口,孔兴言的思绪立刻被调动,连手中的资料也顾及不上,震惊道:“这作案手法怎么那么像师父你之前处理过的一个案件?”
严竞锐没再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反问:“你手头上这个案子看完了?”
孔兴言言简意赅:“没。”
他手头上的这个案子是昆南的,看上面的记录,是两个小屁孩说要去废弃工厂探险,结果在工厂发现了一具尸体,随后报了警。
死者同样死了很久,尸体都发烂发臭了,且警方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正在运行的监控摄像头。
孔兴言原本正打算看监控摄像头里记录了什么,注意力就因为严竞锐的那番话被拽走了。
严竞锐道:“你那个案子的死者也一样,被割喉,头颅与颈项的连接只有一层薄皮,胸口也刻下了名字和笑脸。”
“这作案方式明显是一样的,但我记得您刚说过,凶手似乎不是一个人?”桑柒柒适时提问。
严竞锐点头颔首,声音显得更冷沉:“对,扬远市那个案子的凶手是一个流浪汉。根据警方的调查,那流浪汉跟死者八竿子打不着,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却在某天的深夜潜入了死者的家里,将人杀了。”
“昆南案件的凶手则是个年轻的还在上学的女生,那女生瘦瘦弱弱的,但死者却是个一百八十来斤的壮汉,在这种情况下,女生尾随着死者进入了一个巷子,将人打晕后又把人拖到了废弃工厂,将人割喉。”
连桑柒柒这种普通鬼都能听出凶手与案件的违和感,孔兴言自然不例外。
他皱着眉问:“凶手怎么解释的?”
严竞锐:“解释不了,几个地区的警方查到凶手的时候,他们都死了,而且都死在河里。扬远市那个凶手查不到是因为凶手尸体顺着江飘走了,后来是被钓鱼佬发现的。”
“另外三个案件跟这两个案件大差不差,凶手的杀人动机无法确认、凶手被发现时都已经跳河自杀、死者的死法也都一样。地方上的警方一起开过会,讨论过这五个凶手的背后会不会有个真正的元凶在指使他们行凶,但查了五位凶手的生活轨迹,发生根本没有交叉。”
书房内陷入沉默。
孔兴言没想过,扬远市那个案子竟然这么复杂。
“你刚才说,这五个案子很像我先前处理过的那个。”严竞锐扭头看向孔兴言,后者愣了愣,点头说,“我记得好像是五年前?那会儿您刚调去西峰区,西峰区就发生了个情节极其恶劣的凶杀案。受害者是个女孩子,只是因为帮一个环卫工人说话,就被凶手记恨在心,几天后的晚上强行闯入了那女孩子的家里,割了女孩子的脖子。”
这个案件,严竞锐跟孔兴言提及过,两人都很清楚,但桑柒柒却是一脸迷茫。
严竞锐将案件资料递给了桑柒柒。
桑柒柒低头看。
整件事情的起因其实非常简单,事发在夏天,当时的京北天气相当热,很多环卫工人都会在干活途中到附近的商家处休息补水。那天,有个环卫工人进了家小饭馆吹空调,小饭馆的老板娘是个热心肠的,见到环卫工人进来,主动递过去两瓶水。
这本该暖心的一幕却让旁边正在用餐的孟正祥极为反感。
“孟正祥认为环卫工人就该低人一等,且他来这餐馆吃饭喝水都要花钱,凭什么环卫工人不需要?便给了老板娘两个选择,一个是把环卫工人赶出去,一个是把他这单免了。”
在场吃饭的都是些年轻人,最见不得的就是孟正祥这令人作呕的行径,也没惯着对方,一个个都起身指责孟正祥。
孟正祥酒意上了头,敲了酒瓶正对着一干年轻人,扬言要弄死他们这群多嘴的。
后来还是老板娘去后厨找了正在烧菜的老板,一米八几、浑身腱子肉的老板拎着锅铲从后厨走出来,一和孟正祥对上眼,孟正祥酒醒了,也怂了,扔下钱灰溜溜地跑了。
“这件事情原本也只是件小事,所有人都以为随着孟正祥的离开,事情到此结束。却没想到就在几天后,孟正祥上街的时候碰到了死者,并想起来死者就是当初在饭馆帮环卫工人说话、指责他的人员之一。他心里气愤,盯了死者几天,终于在某天夜里准备下手。”
“凶杀案发生后,我们没花多少精力就抓到了孟正祥。但有些遗憾的是,我们找到孟正祥的时候,孟正祥正拿着刀架在一个小孩的脖子上,他说除非我们肯放了他,让他继续逍遥法外,否则他就把这小孩杀了。”
“我们看孟正祥的情绪激动,而且刀子已经划到了人质的脖子,担心会出意外,便找了特警将人给一枪毙命了。”
如果说,听到这里桑柒柒还不知道严竞锐将她找来,并将这六起案子告知她意欲何为,桑柒柒这当人的二十年跟当鬼的二十年,白活了。
她言明了严竞锐的猜测:“你觉得那五起案子之所以跟环卫工人的案子如此相像,是因为凶手是孟正祥?”
严竞锐感慨桑柒柒的敏锐,眼里有几分满意和称赞,他点头道:“之前没那么想过,就是觉得是不是有凶手模仿孟正祥作案。但自从你说我父亲被附身,且附身我父亲的估计是我办案过程中遇到的哪个罪犯,我就隐隐有了这种想法。”
“昨晚上我将所有的资料再度整合了一遍,愈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像昆南案子里那个所谓的女孩凶手,经过调查,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生,并没有进行过深度的力量训练,她想要打晕一个将近两百斤且正值壮年的成年男性,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但我父亲死的那天,那恶鬼附身在我父亲身上,我感受到了恶鬼附身时我父亲的力气变化,我就觉得,如果是恶鬼附在那女生身上,一切都说得通了。”
“真的说得通!”孔兴言眼睛一亮,看向桑柒柒,兴奋地问,“桑小姐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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