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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古代,躺平开摆(桃梨不言)


秋月愣住,汤婵接着温声道:“你对母亲忠心耿耿,不如我把你送到母亲处伺候吧。”
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双巧狠狠拽了一下秋月的袖子,秋月这才反应过来,一个激灵扑通跪下,“奴婢的主子是姑娘!”
汤婵晾了她好一会儿,见对方额头冒了细汗,才点了点头叫对方起身,“以后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你当心里有数。”
秋月抿了抿唇,后怕不已,“是。”
这时,一声通报打破了屋里僵硬的氛围,外头有人拜见。
双巧看着秋月脸色煞白的模样,没让她动,自己小跑出去见了来人。
过了片刻,双巧神情微妙地进来,手上还拿着东西,“姑娘,老夫人院里的春桃来了,说是念当初姑娘照顾的情,绣了帕子荷包送来。”
素来扬着下巴,从未将她看进眼里的春桃热情地拉着她的手,亲热地称呼她“双巧妹妹”,对着她夸了又夸……
双巧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这是听说了老夫人的心思,悔不当初,忙不迭来献殷勤了吧。”
——春桃何止是后悔,她简直悔青了肠子。
她们这样的人家,夫人奶奶抬举身边丫鬟做通房是常态,若是她还待在表姑娘身边,待表姑娘给世子安排通房,第一个轮到的可不就是她春桃!
更别说她是老夫人的人,做个姨娘也是手到擒来的事,大姑娘的生母不就是这样从丫鬟成了主子?
只不过命不好,早早去了,没能享受几年荣华富贵。
表姑娘小门小户出身,又能有什么见识,长相更是远不如自己,到时候后院谁说的算还不一定呢!
只要能哄得表姑娘回心转意,一切就还来得及。
只是春桃在这里发大梦,却没问过汤婵愿不愿意。
“她这脸皮,我都要甘拜下风,”汤婵颇有些刻薄地感慨了一句,“若是人能聪明一些,何愁不成大事。”
秋月被这事打断,从刚刚的惶恐中恢复,闻得汤婵这话忍不住抿唇一笑。
双巧举了举手上的东西,“这些玩意,姑娘打算怎么处理?”
春桃也是下了血本,不管帕子还是荷包都用了上好的绸缎,绣着金银丝线,其中荷包还缀着珍珠,上头的花卉刺绣更是精致。
秋月的表情显然是想把脏东西烧了,汤婵却不愿如此浪费,“秋月下回出府,找个绣铺卖了吧。”
二人没想到汤婵还能这样“物尽其用”,双巧露出佩服的表情,秋月:“……是。”
福禧堂,老夫人正将自己的决定告知庞侯
爷夫妻。
“骏哥儿娶了媳妇儿,接下来便是逸哥儿了。”
老夫人呷了口茶,“你们觉着,婵姐儿怎么样?”
侯夫人被留下时心中就有预感,此时闻得老夫人的话,内心大喜。
果然一切皆如她所预料。
然而她面上却是焦急出口反对,“不成!”
待老夫人与庞侯爷的目光都看过来,侯夫人这才像是察觉了自己的态度不敬,强笑了一下解释道:“媳妇的意思是,婵姐儿的出身……怕是不相配。”
老夫人并未发觉异样,只觉得侯夫人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
“光论出身,确是不相配。”她并未反驳侯夫人的话,但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婵姐儿毕竟是自家亲戚,知根知底。再来,我瞧上了婵姐儿的性情。”
老夫人看向庞侯爷,“老大,你怎么说?”
庞侯爷夹在老娘和媳妇儿中间,内心叫苦,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还是只能对不起媳妇儿,“我都听娘的。”
老夫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道:“先挑个吉日给两个孩子合一合八字,随后议亲之事便可以准备起来了。”
庞侯爷讪笑应下,余光小心看向侯夫人。
孝字当头,当家的夫君也发了话,侯夫人看上去也只好收起自己的不甘之情,恭谨应下。

又是一年三月三,天气晴好,春暖花开。
姑娘们换下冬装,穿上春服,约着要好的手帕交外出踏青,城郊人流如织,远远便能听到莺声笑语不断。
庆祥侯府的姑娘也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城郊近溪的一片空旷草地,四周被布障围起,隔绝了外头的视线,下人支起桌椅,姑娘们围坐在一起,品茶吃点心。
大少奶奶招呼婆子端上来一屉青绿色的团子点心,庞盈看清后十分惊喜,“竟有艾团!”
青团是南方点心,在北方十分少见,大少奶奶笑道:“是,我长在江南,踏青不用青团,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庞盈自是不会客气,道过谢后就取了一个送进嘴里,随即露出幸福的表情。
大少奶奶见状一笑,随即也取了一个,但她却没有自己用,而是转过头递给了汤婵。
她笑着对汤婵道:“我听闻表姐也在杭州府长大,表姐也快尝尝,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汤婵微微一愣。
除了之前认亲那日,她没怎么跟大少奶奶说过话,没想到大少奶奶会主动跟她亲近。
不过随即她就想明白了缘由,不由无奈。
老夫人想将她嫁给庞逸,事情未定,府里没有宣扬,但这件事不会瞒着侯夫人,也瞒不过二夫人这样消息灵通的主。
二夫人知道,也就代表大少奶奶知道,这是把她当成未来妯娌来相处了。
汤婵心中郁闷,但面上没有失礼,笑着道谢,接过咬了一口。
糯韧绵软的外皮裹了豆沙枣泥,甘甜细腻,清香可口。
汤婵对大少奶奶一通夸赞,一边啃,一边在心里琢磨。
跟庞逸的婚事,她肯定是不接受的,得想个法子拒了。
但做主的汤母跟老夫人里头,汤母坚信汤婵一个小辈,最终还是要听长辈安排,拒绝同汤婵交流;老夫人就更不必说,她定然没想过汤婵本人会不愿意。
汤婵甚至怀疑老夫人是志在必得,哪怕汤母被自己说服,拒绝这桩婚事也没用,除非她们彻底撕破脸皮,得罪侯府。
这么做显然不明智,思来想去,汤婵觉得还是得从另一个当事人入手。
“坐在布障里,什么景色也瞧不见,”庞盈小声嘟囔,“这哪里是踏春呀,连看都看不着。”
大少奶奶想了想,提议道:“不若叫丫鬟婆子跟着,你们戴好帷帽,也出去走一走。”
庞盈自然赞同,其他人也没有反对。
待禀过侯夫人,姑娘们收拾好自己准备出发,庞盈邀请汤婵,“表姐同我们一起吧。”
“你们先去吧,”汤婵笑着婉拒,“我坐一会儿再走。”
庞盈也没强求,等姑娘们都走了,汤婵戴上帷帽,带着秋月,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刚在溪边一棵柳树下站定,身后便传来一道耳熟的声音,“表姐。”
汤婵转过头,“表弟。”
少年头戴玉冠,一身明亮蓝衫,红着耳根递过来一个盒子,“送给表姐的。”
汤婵打开盒子一瞧,里头是只金累丝点翠凤钗,很是精美,一看便价值不菲。
三月三又称上巳节,在理学盛行之前,男女会在这天于水边相会,算是最古老的情人节。
这样的日子里,庞逸送来一只常作为定情信物的金钗,意义不言自明。
庞逸难得的不好意思,连看都不敢看汤婵一眼。
少男怀春,寤寐思服,庞逸脑中进展飞快,都想到以后孩子的名字了,却听对方轻轻叹了一口气,自语了句什么。
“啊?”庞逸回过神来,“表姐说什么?”
“没事,”汤婵摇摇头,将盒子推了回去,“这个我不能收。”
庞逸一慌,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着急地看向汤婵,“这……为何不能收?”
啧,你要是再大个三四岁……
汤婵将自己心底那点儿不健康的想法丢出去,她正色道:“我接下来说的话,表弟能保证不说出去吗?”
庞逸被她严肃的语气搞得紧张起来,他下意识挺了挺脊背,郑重应道:“表姐说吧,我保证绝不外传。”
汤婵便扔下一个大雷,“我不能嫁你,因为我不想,也不能生育。”
“啊?”庞逸傻了半晌,才消化完汤婵话里的意思,“这……”
他纠结半晌,憋出一句,“表姐身体没事吧?”
汤婵不由乐了,这小子还真是个小甜豆,“没什么大事,正合了我的心意。”
“这怎么能是小事……”庞逸看着汤婵不以为意的样子,眉毛皱着,欲言又止。
汤婵看出他想劝些什么,无外乎一些老生常谈,便先开口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与常人不同未必就是错的。”
庞逸张了张口,联想到自己,不说话了。
“总之,我不愿因为子嗣一事耽误你,”汤婵道,“咱们得想个法子,不能让这婚事成了。”
庞逸有些为难,他确实从没想过自己会没有子嗣。
他想了想,小声说道:“倒也可以过继……”
“你要是这么做,你那继母可要乐死了。”
汤婵睨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你可还有个嫡出的亲弟弟呢,老夫人和侯爷是更愿意把爵位传给一个过继来的孩子,还是传给亲生血脉?就算是养在嫡母名下的庶子,都有争不过嫡叔叔的风险,到时候你再后悔也晚了。”
她放缓语气,“扪心自问,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有喜欢我到非我不娶,愿意放弃爵位的地步吗?”
换做她自己,一个亿跟一个男人叫她选,她当然要选一个亿啊,更别说这爵位可远远不止。
庞逸被训得说不出话。
最初说出要娶表姐的话时,他只是热血上头,想到表姐性格与他相合,不催着他上进,还夸他有能耐,觉得娶表姐做妻子再好不过,老祖宗再问,他都是觉得表姐特别合适。
可要说喜欢……庞逸挠头,他对表姐,是男女之间那种刻骨铭心的喜爱吗?他愿意为了表姐,放弃爵位与子嗣吗?
想了半天,庞逸逐渐颓丧起来,又是羞愧又是窘迫地低下了头。
他确实没有办法干脆地放弃。
“是我对不住表姐,”庞逸看上去内疚得快哭了,“给表姐添麻烦了……”
汤婵见状非但不怪罪,反而松了口气。
她柔声道:“我很感谢你的心意,只是你以后会遇到更适合你的人。”
庞逸顾不上抱歉了,他红了脸,结结巴巴道:“不……不客气,谢谢表姐。”
汤婵一笑,“所以咱们现在要想想,怎么才能打消老祖宗的念头?”
庞逸被她一问,也思考起来。
但他越想越是为难。
表姐身体情况需要保密,他不能对老夫人据实以告;也不能编造说是表姐看不上自己,以免老夫人觉得表姐不识好歹。
可若说自己突然改了主意,不再想娶表姐了,老祖宗改不改念头不知道,他的腿怕是要先
被打断……
都是他冲动求娶才惹来的事情……庞逸又有点想哭了,“表姐,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汤婵沉吟片刻。
“你的舅家,会管你的亲事吗?”
解瑨和许茹娘正在用膳。
屋中十分安静,只偶尔听到箸碗碰撞之声。
许茹娘脸上含笑,一边伺候着解瑨用膳,一边柔声说道:“后日是天赐生辰,他刚受了一场无妄之灾,打算好生庆祝一下,去去晦气。夫君后日正好休沐,不如就同妾身一起回许家吧?”
解瑨神情淡淡,“我后日还有公务,就不去了。”
许茹娘笑意一滞。
她心里有些着急。
一个多月前,弟弟被锦衣卫不分青红皂白地抓进牢里,幸而夫君出面,弟弟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弟弟在牢里受了些伤,伤好后,弟弟本想上门与夫君道谢,却被夫君拒绝。
许茹娘知道,夫君怕是对弟弟生了芥蒂。
都是她的至亲,许茹娘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两家疏远,她本想借着弟弟生辰办宴这个机会,让二人关系和解,却没想到夫君不能前去。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外头来报,许茹娘的父亲、礼部郎中许正儒上门来访。
解瑨动作一顿,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许茹娘倒很是惊喜,“父亲来了?”
她把其他的话都先咽了下去,对解瑨道:“父亲亲自上门,定是有什么要事,夫君快去拜见父亲吧。”
解瑨进门,垂首朝主座的中年男人行礼,“见过岳父。”
“总算是见到解大人了,”许正儒开口却是阴阳怪气的嘲讽,“我哪里当得起你一声‘岳父’?”
他几次叫解瑨上门议事,都被解瑨找各种理由推拒,不得不亲自上门找人,许正儒已经攒了一肚子不满,“想要见你,还得我亲自走一趟,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岳父吗?”
简直是目无尊长,岂有此理!
解瑨被这样指控,却依旧神色不变,只平静道:“岳父严重了。”
许正儒被他这样的神态气得一噎,刚要斥些什么,解瑨却看了许正儒一眼,先开口道:“岳父有事要说?”
听他问起,许正儒也只好咽下怒气,说起正事,“我之前同你说的上书请立大殿下为太子一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解瑨心中有所预料,他抬起眼道:“我已经说过几次,岳父不该妄议立储,这不是我等可以参与的事。”
“什么叫妄议?”许正儒十分不满,“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立储乃是国之大事,我等身为臣子,自然要为皇上分忧!”
解瑨只是摇了摇头,“皇上春秋鼎盛,还不到立储的时候。”
大皇子与雄安侯府近来行事愈发张扬,俨然已经将储位视为囊中之物,解瑨却对此持保留态度。
皇上可还从未表态。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许正儒却不觉得如此,若不是皇上默许,大皇子等人又如何会这般行事?
更何况储君不定,社稷不稳,他这是在行臣子本分!
“怎么能说不到时候?”许正儒苦口婆心,“立定储君,稳定国本,人心才能有所归依。中宫无子,无嫡则立长,如今大殿下已经有了嫡子,后继有人,是最好不过的人选。”
说到后来,他语气隐隐带了质问,“这时还不立储,是要等到诸皇子长成后互相厮杀不成?”
后头的话可不该说,解瑨皱起眉头,“岳父慎言!”
他神色冷漠,气势摄人,许正儒一时被镇住,竟没能说出话来。
发觉自己在一个小辈面前丢了颜面,许正儒回过神后,不由涨红了脸,“你在同谁说话!”
解瑨一顿,垂下眼帘,“小婿失礼。”
他语气淡淡,“岳父不必再说,我不会上折的,您请回吧。”

任许正儒如何劝说,解瑨始终油盐不进,还让许正儒也不要动这个念头。
许正儒没有法子,最终只得气急败坏地拂袖而去。
二人不欢而散。
许正儒走后,解瑨罕见地松了脊背靠在椅子上,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
小厮捧砚见他面露疲态,“二爷可要歇一歇?”
“不必,”解瑨打起精神,“泡杯浓茶给我吧。”
听说父亲与夫君二人吵起来的许茹娘急急刚到书房,入眼的便是父亲盛怒而去的背影。
许茹娘咬了咬唇。
她迈进房间,轻手轻脚给解瑨倒了杯茶,小心翼翼地劝道:“父亲的性子是有些倔强,咱们做晚辈的容忍些便是。”
“可你父亲居然是想要上折请立储君,”解瑨睁开眼睛看向她,“这哪是能随意掺和的事情?”
“立储?”
却没料到许茹娘想了想后问道:“是不是大皇子殿下?”
解瑨眉心一跳,“你父亲同你说过?”
“那倒没有,”许茹娘解释道,“是前段时间各家夫人办宴,都在说大殿下有了嫡子,该再往上走一步了。”
解瑨眉头越皱越紧,原来后宅之中也开始流传这样的说法了吗?
他非但没有觉得这是大皇子成事的征兆,反而更警惕了。
许茹娘却是与众人的看法一致,她理所当然道:“既然所有人都这样说,想来定然是不会错的。”
解瑨摇了摇头,“话不是这样说的。”
他眸色沉沉,“大皇子和背后的雄安侯府肆意拉拢各方势力,皇上却始终在立储一事上暧昧不清,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许茹娘眨了眨眼。
她只读过女四书,认得常用字,家里自小教导,这样的朝堂大事,不是她一个后宅妇人该知道的。解瑨的话,许茹娘听得半懂不懂,但她心里觉得,是不是自己夫君想太多了?
大皇子会被立为太子的说法已经有很多年了,若是皇上不同意,怎么会任由所有人都这样以为呢?
再说……许茹娘心里还有些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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