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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娘荣华路(倾碧悠然)


然后,范玉华就看到马车很快入了侯府的大门,期间停也没停。
他之前有打听过,得知姐姐经常回将军府,还听说春闱期间,姐姐每次都亲自接送彭知礼。
同样是弟弟,区别这么大。
当然了,他也知道原因,只是……只是还是会不甘心。
母子俩生了争执,总有一个人要先低头。
这一次,范母没能拗得过儿子。
范继海给儿子找的是一个落榜举子的妹妹。对方看中他夫子的身份,他看中对方的前程
母亲不理解他,他便也不多解释,只是找到了儿子细谈。
“陈举人很疼这个妹妹,如无意外,他此次该榜上有名,但回来后却……虽还未放榜,可他运气不好,刚好坐到了臭号。臭号的影响挺大,尤其对于爱洁之人,每一息都是煎熬。他本身是个有大毅力之人,否则都熬不完三日。”
范继海提醒,“一个多月之前,我跟他提过亲事,那是他没接话茬。玉华,你懂我意思吗?”
若是陈举人此次考中,压根就不会考虑将妹妹嫁给范玉华。
范玉华点点头,有一个当官的大舅子,他日后不会受多大的委屈。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你……”范继海想多说几句,话到这边又咽了回去。
如果俩儿子能和他们的姐姐亲近,有几分姐弟情,他们的婚事会更容易,娶小官之女也不是妄想。
可……就如父女情分再也不可能修复一般,姐弟之间也一样。这辈子,大家就这么平平淡淡相处,遇事能够登得了侯府的门,不求与侯府亲近,只求受了冤屈有个帮忙撑腰的人,就该知足。
“想要让未来大舅子照顾你几分,你至少得好生待他妹妹。如今……最要紧是先把婚事定下来,诚信待人,话出口之前先在心里转上三圈,确定无错再开口,宁可表现得木讷几分,也不要油嘴滑舌惹人厌恶。”
范玉华连连答应。

第183章 不足
范继海在两个儿子小的时候费了不少心思教导,后来认清楚两个儿子是块雕不动的朽木后,便不再做儿子是人中龙凤的美梦,不再逼着他们读书,只教他们做人的道理。
不过,收效甚微,他在前头教,婆媳俩在后头也教,有时候他教上半年,婆媳俩几句闲话就给毁了个干净。
他不想放弃两个孩子,可他平时事务很忙,偶尔也顾不上。
看着面前乖巧的儿子,范继海恨不能将自己领悟到的所有人生道理全部塞到儿子的脑袋里去。
到了相看之日,因为有范继海提前警告了婆媳二人,媒人带着陈家人登门,大家坐一起谈笑风生。婆媳俩不管心里看不看得上陈姑娘,面上都很是客气。
分别之际,陈家姑娘收了林月梅送出的镯子。
至此,婚事算是定了下来。接下来就该请媒人上门提亲,然后三书六礼。
范继海定下了长子的亲事,还派人去了一趟安东侯府报信。
贺元安今年很忙,三年前他在外办差,找到了一些番邦来的高产农作物种子,他生性谨慎,没有把这件事情即刻上报,而是将种子送到了自家的庄子上,让老农们帮着耕种,经过几年验证,去年已确定高产,这才报给了朝廷。
今年是第一年耕种,朝中许多官员都坐等放榜,贺元安却带着一群老农在京城附近这一片的田地里转悠……作物种下去了,每个季节该长成什么模样,能不能丰收,还得老农们去辨认。
廖红卿得知范玉华婚事定下,让报信的人回复,等婚期定下后,记得告知一声。
言下之意,范玉华成亲时,她会上门贺喜。
范继海得了回复,提着的一颗心放下……女儿到底还愿意认下他这个父亲,没有与范家断绝来往的意思。
放心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整个范家最出息的就是这位世子夫人,如果她疼爱弟弟,不说帮着操持婚事,应该在三书六礼中重要的场合出席,哪怕什么都不干,只往那儿一坐,旁人就知道他们姐弟情深。
范继海越想越气,不是气女儿,而是恨婆媳俩短视,尤其是妻子不够大度善良,才导致了家里失了很强有力的助力。
没两日,就因为聘礼的事情和林月梅争执了一番。
林月梅不愿意花太多的银子准备礼物,她想法简单,长子的婚事定下了,还有个小儿子呢,能省则省。
但范继海认为,陈举人他日一定会乘风而起,这般微末之时就该与之拉近关系,雪中送炭之情,要重锦上添花百倍。
林月梅气得都要骂人了:“咱们这家都要揭不开锅,你还拿着大把银子送,干脆你把整个家都送给他,我们全都不要过日子了。”
范继海心里本就有火气:“我就不明白了,从你嫁给我起,不说过多富贵的日子,总也保证了你衣食无忧吧?我何时让你饿过肚子?你怎么就总是抓着钱财不放?那黄白之物是好,但有许多东西,不是银子能买到的!”
他越说越怒,后来脱口道,“当年你若是没有亏待卿娘,愿意善待她几分,没有拦着两个儿子亲近她,如今你也不会缺钱财,更不会为了两个儿子的亲事焦头烂额。”
要问林月梅后不后悔?
她肯定是后悔的。
她也想过弥补,奈何继女都不拿正眼看她……之前正月几次回来,那是能不和她搭话,就绝不多说一个字。她笑脸迎人,换不来继女半个笑容。
“是是是,我不会做人。”林月梅火气很大,“你聪明至极,看不起我,我活该!两个儿子也随了我才蠢笨如猪不会读书……现在来嫌弃我不会做人,迟了!当年你别娶我,也不会……”
又说当年!
范继海没有后悔娶她,只恨自己教导旁人的能力不足,始终教不会她。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话说得更加直白些:“陈家现在缺银子,陈举人是个明事理又知道感恩的。我们帮他一把,然后他会照顾玉华……你的这些银子不会白花,就当是给玉华存着了。”
当初陈举人入书院,是书院中其中一位夫子引荐,从那之后,陈举人逢年过节都会给那位夫子送一份礼,且不说礼物贵重与否,这份感恩之心特别难得。
他把这件事情细细讲了。
林月梅还在气头上,但还有理智,没有无脑地和他对着干,想了想道:“可是书院的学子给你们这些夫子送礼物是常事,逢年过节要送,平时也没少送。”
范继海瞪了她一眼:“他没有乱送。我有细细打听过,他银子不多,准备的礼物不算厚重,但每一次都属那位夫子的礼物最厚。”
林月梅沉默下来:“行,按你说的办。”
范继海说通了她,吐了一口气,心想着好在卿娘是个闺女,若是个男娃,这谈婚论嫁之时,林月梅怕是还要和他吵,要骂他偏心。
范母听到了夫妻俩争吵,她特赞同儿子的做法,有舍才有得嘛。
而且,这银子当礼物送出去,算是自家求娶的诚意。诚意给足了,以后不管陈举人爬到多高,都不会反过来嫌弃他们。
等到林月梅出门去准备礼物,范母给儿子送了一杯茶,讪笑道:“渴了吧?”
范继海伸手接过,喝了一大口。
范母道歉:“娘当初就不该逼着你娶她。”
她那会儿脑子没有转过弯来,以为京城中的闺女跟儿子回家后就一定会在范家过一辈子,总想着把人拿捏在手心里,没想到捏过头了,让人从指缝中溜了出去。
后来林月梅知情识趣,总是来讨好她,她就觉得这姑娘哪儿哪儿都好,拼了命的撮合。儿子一开始是不愿意的,她那会儿还以死相逼,以为儿子不是看不上林月梅,而是白如意太好,他见识了明珠,就再看不上这世上所有的姑娘……总不能守着个闺女孤独一辈子吧?
后来她发现儿子特别理智,不娶林月梅,纯粹是不喜林月梅的性子时,已经迟了。
范继海嘱咐:“平时我不管你们怎么胡闹,两个儿子的婚事必须要听我的。如果她又糊涂,你得拦着点。”
“是是是,包我身上。”范母拍胸口保证。
范玉文也该定亲了。
范继海接触了几家人,其中有两家有意相看,只是对方还有疑虑,迟迟不肯敲定相看的日子。
好事不怕晚,范继海已解决了一个儿子的亲事,也没那么急了。
有人看上了范玉文,还求到了廖红卿跟前。
前头张学盼私底下与何家公子来往,还编造了一番悲惨的境遇试图入何家的门。此事有人告知了贺侯。
彼时正值春闱期间,贺侯没有把一家子从庄子里撵出去,但春闱考完,他让张学坚休整了两日后,就勒令他们搬去了侯府辖下的一间酒楼中。
一般招待客人,那都是住在府里最亲近,然后是住在府中其他的院子,这都把人挪到了酒楼,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了贺侯虽然还愿意护他们一程,却也不喜他们。
再过几天就放榜,城里的书生很多,走到哪儿都能听到有人吟诗作赋。
廖红卿在贺府的酒楼见客……是贺元慧身边的丫鬟出宫帮她采买东西,顺便给母亲和嫂嫂带一些小玩意儿。
皇后娘娘往娘家送东西,得经手好多人,而且要记录在册,实在太麻烦。多做多错,于是便让丫鬟出宫时带出来。
廖红卿收到了丫鬟送的匣子,是贺元慧让宫中的内造给母亲和嫂嫂打造的镯子。
京城好手艺的匠人很多,但手艺最好的,都被搜罗进了宫中。
宫中匠人打造的东西,一般都留有印记,这两双镯子却什么都没留,除了手艺,找不出丝毫宫中的痕迹。
这双镯子是金银丝缠红绿宝,做工精致,一点都不俗气,廖红卿一看就很喜欢。宫里的人出宫,时辰上一般都确定不了,她已等了半个时辰,丫鬟走后,她也准备回府。
刚打开门,就看见了张学盼。
廖红卿目不斜视,直接下楼。
张学盼想要喊,被盼春瞪了回去,然后掌柜的追了上来,在廖红卿上马车时,小声禀告:“张家嫂子这些天在打听郊外的范夫子一家子,到处询问范二公子是否定亲。”
廖红卿瞬间了然,这是害怕侯府厌弃了他们,又回过头来想方设法与侯府亲近。
“派人盯着他们的行踪,若有异样,即刻来报。”
等放榜,无论中不中,都即刻把他们送走。

张学盼满脸笑容,印象之中的世子夫人是个很温和的人,人长得美,还有耐心。
她真的没想到世子夫人会假装看不见自己。
直到世子夫人带着人出了酒楼,张学盼脸上笑容早已收敛,完全反应不过来。
姚氏也知道事情糟了:“先回去!”
姑嫂二人私底下各种算计张学盼的亲事,张学坚是不赞同的。但因为他太忙了,完全顾不上二人,因此,不过短短几个月,就得罪了一圈儿的人。
张学盼听到要回去找兄长,心里有点怕:“大哥会很生气。”
但张姚氏认为,这么大的事情,不能瞒着自家夫君。
两人飞快回了所住的屋子,张学坚正坐在窗前看自己写的文章。
大多数参加春闱的举子,都会记住自己写的文章,回来后默写出来,或是找人请教,或是自己琢磨。
这文章,越看越让人灰心。
有人猛然推门,张学坚立刻从沉浸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到妻子脸上的惊慌和惶恐,他心里有些不安。
“何事慌张?”
“大哥,我……”张学盼想要道歉,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而且她还觉得委屈,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偶遇了世子夫人请个安而已,人家不搭理……不一定就是生张家的气,也可能是有急事或者心情不好。
她心中思绪万千,姚氏却不敢磨蹭:“刚才我们去找世子夫人请安……”
“砰”一声,张学坚气得一巴掌拍在桌上。
“我们从侯府被挪到庄子上,还从庄子挪到了客栈中,你们还不明白吗?”张学坚瞪着妹妹,“你就那么恨嫁?”
关于张学盼想要嫁给范二公子之事,姑嫂二人之前就找机会跟他商量了一下。张学坚是不答应的。
姑嫂二人想要修复自家与侯府之间的关系,自认为张学盼是下嫁,但凡世子夫人有两分照顾娘家的心意,都会答应这门婚事。
可在张学坚看来,世子夫人对生身父亲并不亲近……她每年去书院好几回,很多时候都是去找弟弟,年节时的礼物都是让下人相送,只有过年才会去拜见生父。
一个真正濡慕父亲的女儿,不会和父亲这样生疏,张学坚还打听过侯府送给范夫子的礼物,都是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更多的是表露送礼的形式,并无心意。完全是做给外人看。
张学坚相信,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父女二人之间并不亲近。或者说,是世子夫人在单方面的疏远生父。
也正因为父女之间感情生疏,好多人想要走侯府的门路,一般是去将军府,甚至是太傅府,都不会想着去书院找范家帮忙。
无人求上门,范家本身无权无势,只是清贵,又能得多少好处?
他一听姑嫂二人的提议就一口回绝,结这样一门亲事,不光不能与侯府亲近,可能还会被侯府疏远,可是这两人完全听不进去。
张学盼有自己的想法,廖红卿亲戚虽多,但生父只有一个,总不可能真的和娘家断绝关系。只要有来往,就有亲近的机会,总好过他们如今连侯府的门都进不去。
她心中本就忐忑,被哥哥一喝,眼眶中的泪水瞬间从脸颊上滑落:“我还不是为了你。”
吼完,转身夺门而出,回了自己的屋子后砰一声关上了门。
张姚氏只觉胆战心惊。
果不其然,张学坚没追出去,严厉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我嘱咐过你,平时看好她,实在看不住,你就别让她出门!”
张姚氏委屈:“她非要拉我一起,我实在拦不住。你就这一个妹妹,我哪里放心让她一人出门?”
张学坚却已起身去了屏风后,选出了一身深蓝色的长衫,一边系绳,一边道:“你跟我一起去侯府请罪。”
张姚氏不太敢去:“我是女眷,去了还要麻烦侯夫人,不合适!夫君一人去吧,快去快回。”
“长嫂如母,我母亲不在,就该你教养妹妹,如今她做下错事,你怎么逃得掉?”张学坚语气不耐,“别磨蹭!快些收拾,换一身衣裳,别失礼于人前!”
张姚氏:“……”
贺元安一连跑了几日,脸都晒黑了。廖红卿拿了特制的香膏帮他敷脸。
屋中静谧,廖红卿拿着小玉片将淡粉色的香膏敷在他的脸上,周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要连敷五日,才会慢慢变白。我让你带着一起,每天晒完后敷,肌肤就没这么黑,
你偏不带。”
贺元安:“……”
他一个大男人,曾经还上过战场,比起军汉,自认为不是个糙的,但让他天天敷香膏……忒麻烦了。
传了出去,别人还以为他的容貌的保养来的。
他天生丽质!
不过,妻子爱他这张脸,他当然要护好。
“要敷多久?”
“至少一刻钟。”廖红卿按住他的肩,“你别乱动。”
贺元安乖乖躺好:“烦不烦?要不要帮忙?”
廖红卿动作一顿,知道他问的是范家,也清楚他的意思是要不要像彭继文离京那样,直接把范家人也送回家乡。
“不烦。”廖红卿随口道:“他们影响不了我。”
贺元安看着她长长的睫毛:“我只恨与你相识太迟,若你小时候在京城长大,那咱俩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绝不会让你和旁人定亲。”
廖红卿看着他狭长的眉,思绪飘远,她自小被漠视,生性冷淡,看似万事不过心。实则,范家人对她还是有些影响。小时候她不知自己的身世,从懂事起,越是被漠视,就越想要与人亲近,曾经她想尽办法的讨好过家中的祖母和林月梅。
没有用!
那一家子就像是捂不热的石头。
直到与林大同定亲,廖红卿有了未婚夫,她却是最后一个知情时,忽然就明白了许多事。家里人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她,不管她怎么想,所谓的对她好也含着私心。
如今,范家人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到她。
廖红卿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我在潍州府出生,不可能在京城长大。你想和我青梅竹马,除非去潍州府。真的是,什么醋都吃,也不怕酸死。”
贺元安不满:“一想到那个棒槌曾经是你未婚夫,我这心肝脾肺肾都不舒服。”
“你见着人了?”廖红卿好奇。
林大同的婚事到现在也没定下来,据说林月梅有帮他操持过,他自己不愿意,想要先考中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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