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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娘荣华路(倾碧悠然)


贺侯揉了揉眉心:“底下献上来的美人。安氏只伺候我两次,我已跟她主子说好了不再相见,估计是她不甘心。”
顾氏不想问安氏的主子是谁,凭着贺侯如今的身份,他喜欢什么,只需要稍稍露个口风,就会有人收罗极品好东西送到他手上。
若贺侯不拒绝别人送的美人,往后与他纠缠的美人会越来越多。只要他愿意,估计侯府都装不下。
“除了亲家母,秦夫人母女俩都在。你这个公爹做得好,儿媳妇还没进门,就已知道你贺家男人的荒唐。”
她说着说着,又生出了火气。
夫妻这么多年,两人都不再年轻,贺侯外头有女人不是一两天,顾氏已做了祖母,早已不在意男人的感情,她只在乎自己的体面。
男人可以有许多女人,但那些女人绝对不可以来挑衅她。尤其当着外人的面,顾氏真心觉得丢人。
贺侯侧头吩咐:“去将那个安氏送出京城,告诉姚大人,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
随从应声而去。
屋中只剩下夫妻二人,贺侯看到顾氏眼圈红了,又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顾氏适当地表露了伤心,今儿她可不光是发脾气,还得有应对之策:“侯爷,我又不是那善妒不容人的,你完全可以将那些女人放在侯府,有我盯着,好歹不会让她们出去丢人。希望侯爷明白,那些女人闹腾起来,丢的不光是我的面子,还丢整个侯府的人!”
“我明白。”贺侯脱下外袍,“此次是意外,这种意外不会有第二回。”
顾氏面色缓和了几分:“秦夫人亲眼看到安氏请安,回头这门亲事定不下来,可不关我事。”
这婚事一开始是贺侯提的,顾氏找了人从中牵线,对方也有意,两府才达成一致,不过,媒人还没登门,一切就还有变数。
贺侯不太在意:“婚姻大事也讲究缘分,若是不成,便是二人缘分未到。”
顾氏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安氏跳出来,这婚事怎么可能不成?
“希望侯爷为宫中的元慧多考虑,毕竟,一国之母,不能有过于荒唐的父亲和母亲。皇上年轻,今年不选秀,但早晚都会选,往后宫中新人越来越多,皇上也会在前朝提拔能干的大臣,到时……”
皇后之位不一定稳当。
贺侯嗯了一声:“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元慧受委屈。”
贺元慧前两天才传出有孕,年底就会临盆,若是一举得男,孩子多半会被立为储君。
到时,无论安东侯府愿不愿意,都会被裹挟到下一次夺嫡之争中。
在太子登基之前,安东侯府绝不能出事。否则,宫中的皇后也好,太子也罢,估计都很难得善终。
大概是顾氏的劝说真的有用,在彭知礼成亲的头一日,侯府又多了两位姨娘。
彼时廖红卿在将军府帮忙。
将军府大喜,廖玉珠也回来帮忙了。
廖齐认下了彭知礼做亲生儿子,那无论廖玉珠心里怎么想,彭知礼都是她的亲侄子。
侄子成亲,做姑姑的不光要送上厚礼,还得帮着忙前忙后。
不过,廖玉珠并没有不甘愿,眼看摆宴的地方张罗得差不多了,还抽空跟廖红卿闲聊:“青山没考中,回家睡了好几天,一天就吃一顿饭。我还怕他想不开呢,想跑去劝,他又不让我进门。好在他还知道分寸,今儿跟着我一起来了。”
陈青山来帮忙,但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做,于是陪彭知礼一起清点明儿迎亲所要用的东西。
算年纪,陈青山还要大一点儿。
廖红卿随口劝:“表弟是奉禹书院学子,此次不中是运气不好,下次定然会榜上有名。”
若是陈青山在读书上的态度不对,夫子早已指出来了。如果他考不中,书院不会要他。
廖玉珠明白这个道理,可凡事无绝对,儿子一天不中,她就不敢说这话。
“我想帮他说亲,他又不愿意,说是要像知礼一样考中了再说,但下一次的春闱,最快也要三年后,太迟了。”
廖红卿忽然想起来,陈青山曾经对她有一些不可言说的感情,虽然当时糊弄过去了,但这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她一时有些紧张,回头又想,这都是几年前的事了,说不准陈青山都忘了。
读书人嘛,学业要紧,想要先考
中功名了再成亲是常事。
“侯府都有喜事要办,三弟的亲事定下了。”
两家只是口头上约定,还没有下定。廖玉珠倒不知道这事:“哪家的姑娘?”
廖红卿解释了一下。
秦府的门第真的不高,皇后娘娘的弟弟,婚事可以定得更好一些。但要说秦府哪里不好,也挑不出来。
“你婆婆算是用心的。”廖玉珠小声分析,“秦府是京城本地人,但凡是太医的家人开医馆,那都能财源滚滚来。安东侯府的公子,身份有了,前程也不会差,就差点银子。这有个嫁妆丰厚的妻子,成亲后,就不用府里多操心。对你也有好处,等长辈不在,你们分了家,他们也不会变成经常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
恰在此时,有白如意的丫鬟过来,拉了廖红卿到旁边低语几句。
其实就是想问小周姨娘明儿会不会出现。
彭知礼算是将军府的孙辈,他成亲,整个将军府的长辈都该出面。小周姨娘若是闹着要来,将军府不好将人拒之门外。
廖齐没提这件事,白如意却不能不管,得提前问清楚人来不来,到时候找人看着她……不然,大喜的日子出了事,不说丢不丢人,挺晦气的。
白如意第一回娶儿媳妇,绝对不允许有人闹事。
她不好问小姑子,就请女儿帮忙开口。
廖红卿挥退了白如意的丫鬟,重新坐到了廖玉珠旁边:“姑母,老人家最近身子可好?”
廖玉珠正在吃点心,闻言,动作顿了顿,瞅了一眼侄女,道:“开春后总说身子不适,她越老越糊涂,大喜的日子,她来了只会扫兴。我让人伺候好她,回头捎个喜馍馍回去,让她沾沾喜气就行了。”
小周姨娘养了好几年了,原先廖红卿听陈菁儿那话的意思,好像是打算把老人家送走……几年过去,小周姨娘还好好的。
白如意就是怕她来。
不来最好。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廖齐在先帝那里得了重用,新帝登基后,也没有要换他的意思,还诸多倚重,如今将军府有喜,登门的客人很多。有些外地来的客人,提前几天就到了。
白如意忙得团团转,一天下来脚底都痛了,廖齐之前给她找了个擅长推拿筋骨的女医,时不时就推一推,放松筋骨。
她想着女儿辛苦,让人去把女儿也请了来。
廖红卿到了主院门口,发现有几个人在探头探脑。
细瞧之下,发现是一对母女俩带着丫鬟。
母女俩回头瞧见廖红卿,有些尴尬,但还是上前见礼。
“见过世子夫人。”
廖红卿好奇:“二位……有事?”
她没见过这二人,不过,最近府上来了不少远道而来的客人。
吴夫人笑容尴尬:“是有点事,但听说将军夫人在忙,便不好进去。”
不是不好意思进,而是根本进不去。
廖红卿颔首:“母亲今儿累了,二位的事若是不急,可以等明儿喜事办完再说。”
“不着急不着急。”吴夫人连连摆手,“是我女儿说想看看将军府正院里的景致,我带着她来见见世面,到了门口又不能进……”
廖红卿没有大包大揽让二人进,目光一转,看到她旁边的女儿,正值妙龄的姑娘就没有丑的,这位姑娘五官精致,尤其一双眼眸欲语还休,脸颊上带着绯色,平添几分媚态。
女子对上她目光,福身一礼,动作优美至极。
廖红卿觉得这动作有点眼熟,走了两步,忽然想起含情那日行礼,就是这样的姿态。大家闺秀的姿态优雅,自带美态,而花楼中的女子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股妩媚之意。
白如意正在由人捏肩,看到女儿进门,忙招手:“累坏了吧?胡娘子手艺不错,让她帮你捏一捏肩。”
“我不累。”廖红卿心里还想着外头的母女二人,看了一眼屋子里丫鬟。
丫鬟们很快退下,廖红卿说了心里的猜测:“多半不是出身良家,娘最好是让人盯一盯,别让人钻了空子。”
白如意颔首:“我早发现了。不过,她们从兖州来,估计是想给那姑娘找个人家。”
说到这儿,见女儿一脸严肃,她笑了,“放心,她们身边跟着不少人,不可能出事。”

只要不在宴席上闹事,都随她去。
远房亲戚而已,此次是上门贺喜才收留了她们,若不是因为府中有喜,完全可以将其拒之门外。
当日夜里,母女俩都早睡。
大喜前些日子忙碌了许久,真到了大喜之日。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但相对的,时间也过得快,送走了彭知礼和迎亲的队伍,母女俩站在门口与客人寒暄,随着来的人越来越多,时间也渐渐过午,迎亲队伍回来了。
廖红卿坐在宾客之中观礼,看着一双新人对着上首的白如意和廖齐跪拜,心中感慨,之前彭家就是为了争这高堂之位才各种闹腾。真到了成亲之日,彭家人已在千里之外。唯一留守京城的杨静音,如今独自住着,据说和一个新科进士多有往来。
就如当初白如意要和离,从兴安府离开时分毫不露,回京城了才派人去与彭继文相谈一般,杨静音也是在彭家人离开后,才谈和离之事。
彭家人无赖,当面说这些事,怕他们狗急跳墙,做出伤害她们的事。
廖齐一身暗红色长衫,格外稳重,他是真的拿彭知礼当亲生儿子,从早上起,脸上的笑容就没有落下过。
一双新人行过大礼,被迎入了将军府后院。
廖红卿身为皇后娘娘的嫂嫂,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不少人奉承。
她曾经身份很低,被京城里许多夫人看不上眼,犹记得那会儿在太傅府时,跟表姐妹们一起出去走亲戚,还被主家漠视来着。
这些都是她的来时路。
因此,无论旁人说多少好话,廖红卿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不会自傲自满。
喜宴上,不少人过来找廖红卿闲聊。
顾氏教了廖红卿许多,她与人寒暄时不卑不亢,态度自然。
隔壁桌的廖玉珠在轻声与人争执,好多人都望了过去。
廖玉珠察觉到众人目光,勉强扯出一抹笑,猛然起身退出了待客的大堂。
纠缠廖玉珠的那位夫人也对着众人笑了笑,并没有见好就收,还追了出去。二人纠纠缠缠着出了院子。
廖红卿心下疑惑,继续和众人说话。
没多久,那位把廖玉珠气走的夫人回来了,还跑来跟廖红卿打招呼。
廖红卿隐约记得这好像是将军府的一位远房亲戚,曾经有过两面之缘。
今日将军府大喜,来者是客。只要不是来闹事的,廖红卿都愿意以礼相待。
这位曹夫人态度很客气,张口就夸运儿长得好,又说将军府今日喜事办得排场,待客周到云云。
顾氏坐在廖红卿旁边小声说了安氏的事,主要是想让儿子放心。她声音极小,旁人听不见,廖红卿一心二用,时不时就应付曹夫人两句。
恰在此时,廖玉珠身边的丫鬟来了,说是请廖红卿过去有要事相商。
彭知礼成亲,要准备许多东西,哪怕新妇接进门了,也还有不少东西要源源不断送到新房去。廖红卿还以为是哪里没安排好,立刻赶了过去。
廖玉珠坐在园子里的亭子里,面前摆着茶水点心。
廖红卿心下有些惊讶,将军府有喜,廖玉珠提前三四天就登门,也确实帮了不少忙。今儿客人还没散完,她又跑到了这里来躲着……论起来,倒也没什么不对,廖玉珠该帮忙,但她也是将军府的娇客。真的什么都不干,也没有错处。
“姑母,这几日累着您了……”
廖玉珠摆摆手:“方才那位曹夫人,简直跟个癞蛤蟆似的。不伤人她恶心人,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
忙活了大半天,廖红卿只喝了几口汤,看到桌上点心,感觉颇有食欲,伸手拿了啃一口:“嗯?”
廖玉珠一脸无奈:“是关于你,她有个女儿,今年十五,说是宜男相,刚才找我,说是想让女儿来帮你分忧,替侯府开枝散叶,希望我能帮忙从中说一说。”
类似的事情在出了国孝后发生了不少次,廖红卿早已习惯了:“她方才见我,只是闲聊,也没有带女儿。”
“前些年你姑父欠了他家大人一个人情。”廖玉珠心情烦躁,人到中年,会被迫地看明白许多事,有时候是不得不妥协。
廖红卿点点头:“我拒绝。”
廖玉珠无奈:“她的意思是,让我务必说服你。”
闻言,廖红卿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怎么,堂堂侯府世子,还得听她的吩咐?”
这一瞬间,她气势全开,脸色格外冷漠。
廖玉珠一愣,没想到便宜侄女翻脸这么快:“我就是不想答应,所以才躲了出来。放心,她只敢威胁我,不敢闹到你跟前。”
“欠她人情的又不是我。”廖红卿语气冷淡,“而且,世子是我夫君,不是我拥有的一个物件儿,不能拿来还人情。”
廖玉珠是看着面前侄女,很难想象她半个时辰之前还在与自己谈笑风生。
亭子里安静下来,好半晌,廖玉珠长长吐出一口气:“躲不是办法,回头我去回绝了她。”
她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后回头:“卿娘,你能不能把那位曹姑娘接进府去?反正你们夫妻感情好,只当她是个摆件,世子不去找她就是了。”
廖红卿一听就皱眉,不说这名义上的妾室会不会惹麻烦,她和曹姑娘非亲非故,人家凭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对待?
还有,廖玉珠这样安排儿子儿媳,可能都会被儿子儿媳反感。这一杆子插到了安东侯府世子身上,太过了些。
“不行!”廖红卿一口回绝,“姑母,人与人之间往来,最要紧是“分寸”二字,若是大家合不来,再亲的亲戚都会渐行渐远。”
渐行渐远都是客气,遇上不懂事的亲戚,直接就不来往了。廖红卿和她往来,大半是看在白如意的面上,不希望白如意难做罢了。
廖玉珠欲言又止,最后点点头转身走了。
曹夫人后来也没有来见廖红卿,被廖玉珠带走了。
就在彭知礼新婚当晚,小周姨娘病重。
小周姨娘算是廖齐的半个长辈,虽说他不认这个长辈了,可人病入膏肓,还是该去探望一二。
翌日,白如意接了新人的茶后,就约上女儿一起跑了一趟。
礼多人不怪,廖红卿这个将军府的晚辈去探望小周姨娘,算是分内之事,主要是给白如意作伴。
白如意很少来陈府,这一回是感激小姑子帮了家里不少忙,而且,廖齐不愿意来,她跑一趟,也能表达夫妻俩的孝心。
分别不过短短一夜,母女俩再见廖玉珠时,她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白如意知道小周姨娘病重,但小周姨娘在此之前已病了好几年,原以为廖玉珠早已接受了生母要离世,没想到她这般难受。
“你这……一宿没睡?”
廖玉珠点点头,揉了揉眉心:“睡不着。姨娘这一次,多半熬不过去了。”
话未说完,语气已然哽咽。
白如意不喜欢小周姨娘此人,可看见廖玉珠这般舍不下生母,心里也挺难受:“生老病死是天意,姨娘病了好几年,都是你让人细心照顾,生前咱们尽够了孝心,老人家若要走,便让她走吧。强行留人,老人家受罪,活着都是煎熬。”
廖玉珠眼泪滴滴往下落,擦都擦不干净,忙不迭点头。
“嫂嫂放心,我都晓得。”
小周姨娘这几年躺床上养得不错,白白胖胖的,母女俩过去时,人还昏睡着,脸色发青,隐隐泛着死气,胆子小的人看到她这模样,估计要做噩梦。
母女俩看了两眼就退了出来,白如意又安慰了廖玉珠几句。
廖玉珠苦笑:“昨儿夜里差点没缓过来,我想着不吉利,找了大夫强行续命,估计就这两三天的事,我再舍不得姨娘,也得为她的身后事打算,嫂嫂,我想求你帮忙说说情,大哥那边……”
廖齐之前厌恶了小周姨娘,几乎是把人撵了出来。
如今小周姨娘离世,她是廖家的人,按规矩,该回廖家办丧事才算体面。
白如意没出声,对上廖玉珠期待的眼,沉默半晌道:“我得回去问将军的意思。”
原本将军夫人可以做将军府的主,可这件事情上,白如意不想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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