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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娘荣华路(倾碧悠然)


最近府里在准备白青珊嫁人之事,海氏和魏氏再恼钱氏,也不可能把人一直关着。
不然,等客人来了,旁人肯定会好奇钱氏为何不出面,总不能让人知道未来的承恩侯世子夫人有一个容不下外甥的娘吧?
这门婚事从相看到如今,前前后后折腾了一年半,不容有失。
余红卿也在准备二月的初选。
初选时会再次复核年龄和身份,容貌上要求五官姣好,肌肤需白皙,浑身上下不能有任何缺陷,体态需匀称,当日若有才艺,琴棋书画歌舞,都还得演示一番,宫人会记录在册,等到嬷嬷验过身,就会将册子交由上头传阅。
若是此时就被上头的贵人看中,也不用复选了。
复选是初选过了的所有秀女入宫学一个月规矩,这期间不被嬷嬷挑剔赶出来的,才能到皇上跟前采选。
余红卿当时听到需嬷嬷验身这条规矩时有些紧张,长这么大,她还没有在陌生人面前……不过,白如意很快就让她放心。
余红卿初选一定能过。
只要给足了银子,又有太傅府担保,根本不用验。但凡有问题,只管质问太傅府。
真正验的是哪些出身普通一些的女子。
余红卿哑然,“那会不会有人拿银子蒙混过关?”
“应该没有吧?”白如意想了想,“即便有,人也不会说出来啊。”
话说到此处,她偏头打量女儿,“你该不会是有和人……”
余红卿哭笑不得:“没有!我有未婚夫,又长期住在家里,他虽时常进进出出,但对我特别有礼。”
尊重有余,亲近不足。
原本余红卿觉得有这样一个未婚夫也不错,可最后竟然变了心。无论他是否被勾引,移情别恋是事实。
一转眼,到了选秀那日,天刚蒙蒙亮,余红卿就起身,穿上了宫里送来的衣裙。
所有的秀女一样的打扮,再有心,也只能在发髻和首饰上下功夫。
若不是家境实在优渥的秀女,都没必要费心打扮。因为初选是在毓秀宫,属于皇宫最偏僻处,贵人压根不会过来。
马车一路去往宫门口,太傅大人特意打听好的时辰,余红卿到时,别院中的秀女还未到,只有几架华丽的马车排队在门口等着。
刚停下不久,又有马车靠过来。正是贺元慧的车架。
贺元慧猛挥手,从马车上跳下,奔进了余红卿的车厢里。
动作够潇洒利落,也不丑陋,但于姑娘家而言,太豪放了些。
余红卿忙扶住她,小声劝:“这是宫门口,你好歹收敛一些,万一有人针对你,说不定就此不让你过初选。”
贺元慧听着她小巧挺翘的鼻子问:“还疼吗?”
“早不疼了。”余红卿笑看着她,“可有说漏嘴?”
“我不想说的事,谁也别想撬开我的嘴。”贺元慧微微仰着下巴。
两人正有说有笑,贺元慧笑容收敛,因为她马车后面又来了一架车,她看着那边:“哭包来了。”
余红卿眼神疑惑。
贺元慧解释:“安西侯府的七姑娘,从小我就看不惯她一副哭唧唧的模样。她上头一堆哥哥,看不得旁人欺负她,但凡看见她哭,总想着帮她找回场子。我从小爱闹爱跳,那姓袁的一在我跟前哭,她那几个哥哥不由分说就来责怪我。”
安西侯府的事余红卿也听说过。
京城里大多数的人家是男丁序齿,女儿家另外序齿,就会出现家里有大公子还有大姑娘。彭府就是如此,说到底,男丁和女儿不一样。
安西侯府阳盛阴衰,往上数两代都没有女儿,侯夫人生完了七个小子后,隔了五年有孕,生下了一个女儿。
这位七姑娘得到了府中所有长辈和兄长的疼爱,顺着前面几位哥哥序齿,成了小七……这些事,还是白如意告知的。
白如意将此次参选的秀女中所有
四品以上官员的女儿全部给余红卿分析了一遍,就是想让女儿知道,哪些人绝对不能招惹,遇上出身勋贵和高官家中的女儿,被欺负了也绝不能反击。
用白如意的话说,报仇的机会多的是,别挑长辈不在的时候,容易吃亏。当时退让几分,不是真的怕了她。
有丫鬟从安西侯府的马车上下来了,直接走到了余红卿的车架前福身:“贺姑娘,奴婢奉主子之命,前来传几句话,您既然不坐马车,能不能将马车赶到路旁?后来选秀的姑娘多着,马车多了,会拥挤些……”
贺元慧只觉莫名奇妙:“我的马车,我爱放哪儿就放哪儿,也没有宫规严令说空车不能进。管得这么宽,谁要她操心了?”
丫鬟被喷了一顿,不敢发作,老老实实行礼退下。
安西侯府的马车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位袁姑娘,似乎不打算亲自来理论。
宫门打开,马车缓缓而进。
初选在一个大殿之中,先到先选。
事实上,太傅府和安东侯府的贺元慧,压根就没有被怎么挑剔,验身是在一一个个单独的屋子里。唤了名字要进去,但只是走个过场。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两人就已经坐上了出宫的马车,只等五日后进宫复选。
这一次,要在宫中住一个月。
出门时又碰上了那位袁七姑娘,长得弱柳扶风,看着就弱,肌肤比常人还要白些,脸有点圆,是长辈口中很有福气的那种长相。
余红卿马车路过她时,多瞅一眼,侧头问贺元慧:“她这样受宠还来选秀,万一被选上,她在宫中受了委屈,难道她那些哥哥还能进宫来帮她出气?”
贺元慧想到那情形,顿时一乐,又解释:“跟你我一样,她只是进宫学一学规矩。京城中有人说,安东侯府的七姑娘被长辈宠得娇,遇事只知道哭,不能独当一面。入宫复选,单独住一个月,她若是能熬过去,那些对她不好的流言便会不攻自破。”
闻言,余红卿恍然:“那她以后的夫君岂不是有七个很不好惹的大舅子?”
贺元慧想到以前那兄弟几个老是来堵她,每次都是言语警告,还挥拳威胁,小时候她被这几人找麻烦,除了无语,心里还特别害怕。以后袁七的夫君多半是一样的境遇,想到七兄弟会围着妹夫狠揍,她顿时噗嗤笑出了声:“对!不知道哪个年轻后生这么有福气,能得七个大舅子。”
还都是不好惹的那种,那日子,谁过谁知道。
恰在此时,贺元慧的丫鬟欲言又止:“奴婢听说一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据说袁三公子约了咱们府上大公子喝酒。”
贺元慧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贺元慧反应过来丫鬟的话后,有些崩溃:“何时的事?为何我没听大哥说过?”
她知道自己在为难丫鬟。
兄长是官员,年纪轻轻就已经得皇上重用,请兄长喝酒的人很多,大多数时候婉拒,也有推脱不掉的。兄长见了谁,和哪些人喝了酒,不会事无巨细的告诉她这个妹妹。
一时间,她不敢深想。
两家都是侯府,兄长是世子,袁七姑娘是唯一的嫡女,二人在各自府中都很受重视。家世相当,地位等同。
还别说,二人挺相配。
丫鬟低头:“奴婢昨日听表哥说的。”
这个三月是家生子,双亲都是府中的管事,她的表哥同样是家生子,被选到了贺元安身边贴身伺候。
若是从她表哥那里来的消息,不会有假。
贺元慧蹙眉,这么个嫂嫂,以后还怎么相处?
往常两人难得见面都互相看不顺眼,这要是同处一屋檐下,日子还怎么过?
哥哥不会真的要娶她吧?
“今儿谁来接我?”
余红卿是白如意母子俩来接,二人此时就等在宫门之外。
贺元安的马车在他们旁边。
贺元慧心头有事,与兄长会合后,忙和余红卿道别:“哥哥,我有点急事,咱们先回。”
婚事没定下前,不好胡乱嚷嚷,尤其贺元慧不喜欢这个嫂嫂,若是兄长有意,她还打算想办法让兄长打消念头。
如此,更不能往外传了,否则让人听见了,为了安西侯府姑娘的名声,婚事会板上钉钉。
兄妹俩先走,贺元安临走时,对着余红卿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态度疏离。
那夜那样的眼神,好像从未出现过。
余红卿没有多看他的背影。
两人家世悬殊大,即便贺元安可能有对她动心,那又如何?
京城各家年轻人的婚事,从来就不是自己喜欢就能定下,必须得两家长辈坐在一起商量。堂堂侯府,不可能看中她一个小地方来的姑娘,何况,白如意在那样的流言中生了她。
她生来就带着罪,也不想管贺元安变了心意,还是不好在人前不好对她亲近才如此冷漠。
“娘,我们回吧。”
白如意好奇:“如何?”
“自然是过了啊。”几人站在宫门口看着青蓬马车一架接一架的往里进。余红卿第一次认识到了出身高门的好处。
早上一起进宫那几位,都是城内高官之女,她们来时特别早,初选几轮都不用等,此时进去的秀女,必然要排队等候。午后都不一定能出来。
白如意并不意外,点点头道:“你累不累?若是不累,我们一起送知礼去奉禹书院。”
余红卿惊喜:“成了?”
京城附近有两个书院,还有国子监。
国子监中收三品以上官员的子弟,然后是京城当地的举人,若有缺额,奉上大笔银子,非京城本地的举子也能入学,或是由地方官员举荐的当地俊秀。
这里头更看重出身,非富即贵。
另外两个书院,虞山书院距离京城稍远些,每次中榜的学子人数至少比奉禹书院少一半,因此,里面的学子都削尖了脑袋往奉禹书院挤。
奉禹书院隐隐是三大书院之首,朝中有三成的官员都出自奉禹书院,入学不看出身,地位再高,不符合书院规矩,照样进不去。
只是,想要入学,年纪不能超,学识不能差,还得有夫子举荐。
刚过年那会儿,彭知礼写了三篇文章交由大舅舅,让其帮忙寻夫子举荐,但归根结底,打铁还需自身硬,夫子即便收了好处,看在太傅府面上,也还是要考校彭知礼一番。
余红卿知道入奉禹书院之艰难,都想好了等彭知礼被拒绝后要怎么安慰。
彭知礼微微仰着下巴,小小少年努力挺直脊背仰着头,勉强和余红卿一样高,此时他一脸傲然,睥睨的姿态道:“当然能成,我可是认真读了的。”
余红卿故意道:“是谁过年那几天挑灯夜读,去走亲戚还藏一本书在袖子里?”
彭知礼:“……”
姐姐真不可爱。
“姐姐肯定看错了。”
他一直都知道读书辛苦,当初在兴安府,他是一府主官的儿子,不甘也不能落于人后。后来听说母亲要带他入京,本以为这段时间能松快几分。
还没轻松几天,就听说母亲再不回彭家,他成了家中唯一的男人,得给母女俩依靠……只会读书的他,为了母亲和姐姐,只能拼了命的读。
若入奉禹书院,好歹能给母亲挣几分面子。他嘴上装作一副平静模样,实则心里欢喜疯了。紧接着就是更大的压力。
所有的学子在县试和乡试时必须回祖籍参加,而奉禹书院中的学子能避免奔波之苦,由夫子举荐直接在京城参考。
彭家祖籍冀州,他想参加县试,必然要回冀州去考。冀州距离京城七八百里,他不可能带着母亲和姐姐一起奔波,若是将母女二人留在京城,他又实在放心不下。若能入奉禹书院,就不会为难了。
但并非入了奉禹书院就高枕无忧,书院以防学子怠惰懒散,每一季度都有一次季考,但凡考得不让夫子满意,就会被劝退,若是入了书院不守规矩,或是被夫子发现品行不端,照样会被劝退……这些年奉禹书院中被劝退的学子也有不少。
奉禹书院中人才济济,彭知礼能进去都自觉是侥幸,压根不敢保证自己能每次季考都让夫子满意,往后还得更用功才成。
不过,这些压力,就没必
要告知母女俩了。
他是男人!
可不能让家中女眷为自己担忧。
余红卿逗他:“我没看错。”
彭知礼眼神一转:“我带的是账册。”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上各自的马车。
却有一人身着甲衣打马而来,白色盔甲熠熠生辉,姿态潇洒。余红卿都忍不住多瞅了一眼。
马儿靠近,余红卿认出来是那位廖将军。
恰在此时,马儿停了下来。
廖将军冲着白如意拱手:“白姑娘。”
白如意回礼:“将军有礼。”
廖将军目光一转,问:“你们这是……准备回府?”
“打算出城去奉禹书院。”这是件喜事,没必要遮遮掩掩。
廖将军迟疑了下:“最近京城到处都在抓拜天教余孽,又出了几桩人命案子,只是知情人都被封了口。此时出城,要千万小心。”
闻言,白如意还真有几分紧张。
拜天教那一群人疯起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真的惹不起。
“多带点护卫成吗?”
说了今天要去书院,若是不去,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名额飞了怎么办?
廖将军沉吟:“本将今儿刚好要出城,可以护送几位一程。”
白如意瞬间欢喜不已:“啊,这么巧?”她福身一礼,“那就多谢将军了。”
“不必多礼,本将也是顺手为之。”廖将军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半个时辰后,咱们在城门口会合。”
他飞快打马而去,身形高壮,背影□□,如山般巍峨。
余红卿忍不住多瞅了一眼,然后回头看向白如意。
白如意已经在吩咐车夫赶紧回府取行李。
若一切顺利,彭知礼今儿就要在奉禹书院住下,往后每半个月回来一趟。等选完秀女,母女俩还可以搬到奉禹书院附近陪他一起住。
白如意确实没有时间多想,不光要把儿子安顿好,她还打算尽快在奉禹书院附近买个院子,那地方的院子有价无市,早打听才能早买上。
彭知礼这是第一回离开家中长辈单独住在外头,白如意各种放心不下,光是行李就收拾了两马车,就这,还是在彭知礼再三提醒要两人住一间,屋中地方不够宽,放不下太多东西的结果。
不然,行李还会更多。
母子三人拿行李时,才知白如松也在府中。
白如松是知道外甥今日要去奉禹书院,特意告假留在家里等,他打算送外甥一程。
这一趟当然不只是护送这么简单,当初他也受教于奉禹书院,曾经有些同窗如今在里面做夫子,他打算去叙叙旧情,顺便带外甥去拜访。
白如意自是感激不尽。
当白如松听说廖将军要在城门口汇合时,眼眸深了几分,瞅见妹妹那无知无觉的模样,他没有多说。
既然妹妹不知,还是别挑破的好。
一行两驾马车出城,廖将军还是骑马。
奉禹书院在山顶上,附近景致特好,书院中的学子常常出来游玩,还作出了无数诗作。
白如意没进书院,年轻时不顾及名声,如今她怕自己拖累儿子,干脆不出现。于是,带着余红卿去了旁边的腊梅林。
梅花开得正艳,母女俩没有进林子深处,只在林子外的亭子里都等,刚刚坐下来,忽然有呼喝声传来,林子深处似乎还有人在求助,白如意下意识先抓住女儿,退到亭子之中。
廖将军带着十多个人打马而来,白如意忙道:“廖将军,林子里有人遇袭。”
她说话间,还朝着那个方向指了指。
廖将军微微点头,手利落地一挥,十几个官兵一阵风般狂卷而去,直入林子深处,很快捆了五六个黑衣人,解救了俩文弱书生。
两个书生年纪都不到二十,身着素色长衫,那是奉禹书院发给学子的衣衫。
二人惊魂未定,脱困后再三对着众官兵道谢。
廖将军板着脸:“是这二位女子指路,我们才能那么快找到你们。”
腊梅林深处有一片高崖,两个书生被几人捆了以后挂在了崖上,官兵到时,他们身上的绳子只差最后一点儿就要被割断了。
但凡慢上半刻,他们就不是如今身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而是落到山崖底下东一块西一块。
二人真心觉得自己是死里逃生,听到廖将军的话后,立刻转身对着被丫鬟们围在中间的两位女子一揖到底。
“多谢二位救命,小生李文理,感激不尽。”
另一人忙道:“小生柳成西,救命大恩,无以为报,日后夫人若有驱策,只要不违律法,不违道义人伦,小生一定竭尽全力。”
白如意不觉得自己帮了多大的忙,救人的是廖将军,她只是指了个方向而已,忙谦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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