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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娘荣华路(倾碧悠然)


更不会嫁那种人。
高官勋贵都默认商户人
家的规矩差,白如意并不是那只看出身的肤浅之人,可方才那表哥不光胖,眼底青黑,腰间还挂着好几个香囊,一看就知身边的女人不少,他是鳏了三年没错,但不代表他就没有碰女人。
“你很讨厌他?”海氏一针见血。
白如意念着那是祖母的娘家人,想要转圜几句,但一想到那男人看过来的眼神和祖母的有意撮合,干脆闭了嘴。
不说话就是默认,海氏摇摇头:“你呀!先前我就说过,让你相看一门婚事,并非我有私心,而是你的出身,你的容貌,你的嫁妆,三样但凡占一样,就会引来不少像你表哥这样的男人,且你还三样叠加,想要独自一人岁月静好,怎么可能?”
白如意低下头:“孙女真的只想守着两个孩子过。”
海氏自顾自道:“我知道,你是看不上如今愿意与你相看的男人,嫌弃人家长相,嫌弃人家有妾室,嫌弃人家有孩子,可过上几年,你后悔了再来相看,那时你年岁渐长,能相看到的男人会比现在这些更差。”
白如意知道祖母说的是实话,她心里沉甸甸的,特别难受。
回京也有两三个月,白如意还没有听说过有与自己合适的男人,如今她的选择不多。
不能不嫁,人选还没得挑,她闭了闭眼,妥协了:“孙女有人选。”
此言一出,海氏一脸惊讶:“何人?对方家中可愿意?”
白如意很不想说,却也知道,若是不说实话,糊弄不了老太太。
“是廖齐廖将军。”
海氏讶然:“是他?对了,你刚才去的就是将军府,他跟你表明心迹了?”
白如意默然。
刚才她是被逼无奈后冲动之下说了他的名字,说完后有点后悔,但好像也不讨厌他。
海氏一乐,合掌笑道:“这倒是可行,不过,京城中人都说他战场上伤了身子,所以才三十多了还不肯相看。原先他似乎也承认过此类说法……”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该不会是娶你只为了堵那些传言吧?”
白如意:“……”
“不知。”
海氏很快又舒展了眉头:“有这么个人,你早说啊,害我一把年纪还为你操心。”
白如意交出了廖齐的名字,海氏当真不再逼迫她。
秀女们学规矩,注定是平静不了的。
就在姚采华被带走的第三日,其中有一个叫胡青青的秀女枕头底下找出了一首情诗,写给一个叫玉郎的男子。
胡青青自然是不承认,但嬷嬷完全不给她分辨的机会,直接将人拖走。
出了这事,所有秀女都格外注意自己的东西,每日早晚都会查看一番。
安静了几日,又有宫中贵人给几位出挑的秀女送脂粉和首饰,其中商婉秋就收到了。
不过,翌日学规矩时,商婉秋泡茶时烫伤了手臂,她被接入了后宫中,一起带走的还有绿萝。
其中又有几位秀女或是长疹子,或是生了病,还没到终选就被接走,有些被接入后宫,有些被送出宫中。
一时间,秀女们没有了刚进宫时的活泼,与人相处时,都会戒备着对方。
气氛越来越凝滞,等到了终选的日子,商晚秋已经被封为采女。
一个月后,秀女们学完了规矩,到了终选。
终选的前夕,每位秀女都得到了一块玉牌。
玉牌上雕刻着一朵牡丹。
据说高祖出身乡野,皇后却出身世家,本朝立国后,皇后好为人师,认为无礼不成方圆,选了不少出身民间的诰命夫人和女子入宫学规矩。
前后三个月,学完后发了一块玉牌,表明众人规矩礼仪都上佳,曾经受教于皇后娘娘。
新科进士乃天子门生,曾经有人称这些女子是国母的弟子,是女子典范。
立国百多年,皇后娘娘早已不再教导命妇学规矩,但高祖皇后此举此举深入人心,影响深远。
不知从何时起,牡丹玉牌发给了秀女。
而玉牌也早没了曾经的含义,但因为拿到玉牌的女子曾经在宫中学过规矩,还是会让人高看一眼。
高官勋贵家的女儿自然不需要这块牌子,而普通官员之女或者是民间女子有了这块玉牌,谈婚论嫁时,可供的选择会更多。
白如意让女儿参选,目的就是这块牌子。
牌子入手,余红卿心里大石落地,又期待起出宫来。

想要出宫,还得在终选后。
这一个月中,总共被赶出来了十多位秀女,又有四人被挑入后宫……都不是皇上挑的,而是皇后娘娘和太后,还有一位万贵妃带走的。
白如意事前就求了父亲,帝王亲选那日,余红卿那个叫六月的丫鬟给她头上戴了一小朵粉色的鲜花。
她顶着粉色的花骨朵站在外面等候终选时,才发现除了贺元慧,闵月也有,袁珍珠还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头上也戴了粉色花朵。
四人看向对方头上的花,心照不宣。
今日没有嬷嬷约束众人,秀女们站在一起,都很少与人交谈,偶尔是和相熟的人窃窃私语。
所有人穿粉色宫装,乍一瞧,百花齐放,朵朵都美得各有千秋。
这一个月的相处,余红卿和贺元慧感情不减反增,此时贺元慧就在小声和她说话:“我一想到出宫就好饿,等出宫以后,我请你到京城最大的酒楼打牙祭。”
余红卿:“……”
再是出身侯府,到了宫中,也只是臣女,得不到多少优待。吃食上怕被人动手脚,有钱也好,有势也罢,玉秀宫中所有的人吃的都是一样的饭菜。
贺元慧吃到后来,天天捂着肚子说自己又饱又饿,肚子是吃撑了,可还是想吃。偏偏又没得吃,花钱打点也只能多拿一些点心,而点心只有老三样。
“出宫了再说。”
在宫中这一个月,余红卿得了太傅府的不少好处,比如她能和闵月等人编成一组,比如她头上戴上后就再不用操心被选中的粉色花朵。
太傅大人平时在晚辈们面前很严厉,余红卿入京后,满打满算,和老人家说话的次数不超过十次。
贺元慧又小声道:“别再说啊,你必须要出来。不然,谁陪我呢?”
却有两人靠了过来。
人一有靠近的趋势,贺元慧立刻就发现了,扭头回望:“没见我们在说悄悄话么?挤什么?”
来人是彭家姐妹。
彭月娇上了妆后,容颜愈发娇美。彭宝儿站在她旁边失色了不少。
余红卿眼神疑惑。
这一个月里,彭家姐妹也来找过她两回,余红卿有意无意透露了白如意已经拿到和离书之事,那之后,大家相处起来就远不如原先在彭府时的亲近。
彭宝儿小声问:“你出宫时,能等等我吗?”
虽熬过了一个月,彭宝儿今日看到这满院子的美人,原先的雄心壮志一分也不剩,满脑子都在为出宫以后做打算。
她不想回兴安府。
整个彭府之中,最疼她的人是白如意,原先二人亲如母女,她虽是养女,但不比彭玉儿的日子差。
如今白如意不再回去,她回了兴安府,估计也讨不着好。京城中的达官显贵很多,若是白如意和太傅府愿意帮忙,她相看的亲事怎么都比兴安府要好。
这些心思可以对外说,之前她就跟彭月娇说过自己的打算。但还有一些不可对外人言的小心思。比如……她想离自己的亲生爹娘远一点。
最好是此生都再不见面,如此,她便可自欺欺人的忘记自己出身乡野之事。
可是白如意不见她,太傅府内,无论正房还是偏房的守门人都不愿意帮她报信。
若是不能让余红卿带着她入府,从宫里出去,她见不到养母,连个落脚地都没有。虽说她带了一些银票,但京城花销很大,支撑不了太久。再说了,客栈可不是供秀女住的别院,里面什么人
都有。她一个姑娘家,独自住在外头,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余红卿张口就来:“我们终选的时辰不一样,肯定不是一起出宫门。宫外有人等我,我不能让娘等太久。”
彭宝儿有些着急:“我多半会落选,落选后在京城中没有亲眷,应该很快就要回兴安府,娘照顾我那么多年,我想在离开之前跟娘辞行,这一分别,可能此生都再见不上面。我拿不出像样的谢礼,好歹也要亲自跟娘磕三个头表达一下谢意。”
她伸手指了院子外一棵大树,有一些落选的秀女正在那处等人。
“无论谁先选,都在那处等待,好不好?”
余红卿摇头:“不好!”
彭宝儿没想到她拒绝得这么干脆:“我和娘多年母女情分……”
余红卿语气不耐:“若你还真的记得我娘的养育之情,就不该拿着那些母女情分去为难她。”
白如意在府中的处境并不好。
而且她如今已和彭府断得干干净净,若是再收留彭家的女儿,或者是照顾她们,难免会让人觉得她与彭继文之间藕断丝连。
彭继文是个孝子,拗不过母亲,那老太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应该很快会让儿子再娶。
等到彭继文有了新的妻子,白如意还和彭家人勾勾缠缠,那她岂不是从正妻变成了外室?
彭宝儿张了张口:“我只是想认真谢一谢娘的养育之恩。”
余红卿追问:“当真?只是谢养育之恩而不是让我娘继续替你操心?彭姑娘,天底下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人,你敢不敢对天发誓?”
彭宝儿说不出话来。
余红卿冷漠地道:“我不会等你!”
那边已经在唱名,秀女十人一组去面见帝后,据说太后娘娘和贵妃都在。
余红卿也有些紧张,主要是担心殿前失仪再丢了自己的小命。
唱了十来组,轮到了彭宝儿和彭月娇。
余红卿原本还打算,若自己先选,选完后就即刻出宫呢。
很快,两人从另一个角门出来,彭宝儿一脸的低落,彭月娇脚步轻快,面上看不出什么,但眉梢眼角都是欢喜之意。
选过的秀女从另一边出门,彭月娇往这瞧了瞧,对上余红卿视线后,弯了弯嘴角。
两人都站在了那棵大树下。
很快轮到了余红卿,她和闵月一起,同行的还有顾玉菊。
她们这一行十人之中,被记了名的只有顾玉菊。
此次是为皇上选秀,也是为皇子选妃,顾玉菊是当今皇后娘家的亲侄女,她被留下,一点不让人意外。
余红卿全程低头,让秀女们抬起头时,她也只抬头不抬眼……这些都是嬷嬷教过的,不可直视贵人。
她实在好奇,在起身离开时,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上首的几人。只一眼,入目一片明黄色,最边上是一抹紫色。
皇上看着并不老,皇后娘娘更年轻,两人看上去三十左右,就是太后也格外的年轻。
一行人走出大殿,到了大树底下,闵月询问:“余姑娘,你是要出宫,还是要再等一等?”
余红卿方才路过未选的秀女时,发现贺元慧已经不在原处,应该是被叫进去了。
“我等贺姑娘。”
闵月颔首:“侯府的马车在外头等,我要先走一步。”
她缓步离开,彭宝儿这才凑近:“听说那是定国公府的姑娘,你们很熟?”
余红卿看她一眼:“我们不熟。”
彭宝儿:“……”
“好歹咱们是姐妹,用得着这么拒人千里吗?”
站在这大树底下的秀女们都已尘埃落定,没选中的,这辈子都没有了入宫的机会,只等着出宫回家。而选中了的,同样是回家等着册封,然后择期入宫。
比起先前在玉秀宫时凝滞的气氛,大概是众人都要回家了,此时大家有说有笑。
余红卿眉头微蹙:“我娘已经不是彭家妇,和离是我娘提的,她被彭府的人所骗,如今离开彭家,和彭家就是仇人。将心比心,你会照顾仇人之女吗?”
彭宝儿哑然:“至于这么严重?”
余红卿瞄了一眼边上的彭月娇:“你跟她说一说,我娘脾气好,太傅府的人可不好相处。”
和离书是太傅府的管事去和彭家人商谈的,既然要绝离,两家从此后再没了交情。白如意这些年为彭家付出良多,过往的人力财力都不计较了,但能追回的部分,管事还是尽了力,就比如彭府住的那个院子。
那个院子是白如意用嫁妆银子买的,彭家人无论愿不愿意,反正是归还了房契。
房契被管事转手就卖掉,换成了银子带回来。
据说,一家子现在搬入了后衙去住。
后衙是一进院落,里面屋子很多。住惯了高门大宅的彭家人,也不知道能不能习惯。
彭月娇扯了扯彭宝儿的袖子:“既然长辈不想见你,咱就别强求了。”
彭宝儿心中不忿,语气酸溜溜的:“你被选中,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彭月娇瞪她一眼。
余红卿不理二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她看见贺元慧出现,迎上前去。
两人出宫一路上还碰上了不少熟人,有秀女还没出宫就哭了出来。彭家姐妹远远坠着,不太敢靠近。
宫门之外,排排放满了马车。
余红卿出了宫门就瞧见了白如意,彭知礼也在。
彭知礼生怕姐姐看不见自己,看到她就猛挥手。
一个月不见家人,都挺想念,贺元慧也是一样,看到母亲,花蝴蝶一般扑了过去:“娘。”
余红卿与母子俩会合时,回头瞅了一眼小姐妹,隐约还看见贺元安也在旁边。
“姐,你看什么?”
听到彭知礼问话,余红卿回过神来,才发现距离母子俩四五步远处,杵着个高壮的身影。
正是那位廖将军。
余红卿心中一动,看看廖将军,又看看自己母亲,她这番动作落入了白如意的眼中。
白如意羞红了脸,强忍着羞涩一本正经道:“这是你廖伯父。”
余红卿:“……”
入宫时还是廖将军呢,这就变成伯父了?这一个月内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含笑看向廖齐,福身一礼:“廖伯父,谢谢您来接我。”
经历一个月,余红卿行礼的动作雅致又优美。
廖齐双手握拳背在身后,面上一派正经严肃,实则手心全是汗。
彭知礼第一回知道他身份时,这小子很不高兴,不过,臭小子想要学武,而他最擅长的就是武,好在有惊无险地让小子接受了他。
他知道白如意有多在乎这姐弟二人,尤其是长女……最近两人在谈婚事,他又有意套话,白如意有跟他说过,她最亏欠的就是长女,前头太傅府老夫人逼她嫁人,她一个小姑娘还敢跟老人家据理力争。
看着很凶,实则很害怕。
廖齐想前两天就上门提亲,将这婚事定下来,白如意不愿意……实则就是想等女儿的态度。如果这姑娘死活不肯接受他,两人的婚事怕是还要出岔子。
看着小姑娘脸上的笑容,廖齐松了一口气,过于顺利,他心中除了受宠若惊之外,满满都是欢喜。忙虚扶一把:“快别这么多礼,都不是外人。”
他怕被反驳“不是外人”那话,一点不停顿继续道:“宫中住这么久,你肯定吃不惯,走走走,咱们先去用膳。”
彭知礼在他身后狠瞪他一眼。
廖齐假装看不见,让母子几人上马车,他自己则打马护送在侧。
京城中不许跑马,能骑马的,那都是皇上指定的几种官员。廖齐是其中之一,遇上急事,他还可以跑马。
坐马车时,分了男女,母女俩一起坐,彭知礼
在后面的车厢之中。
白如意握着女儿的手:“你赞同这门婚事么?若不喜他,那我就不嫁……”
余红卿心中一软。
年轻时的白如意为了嫁范继海,谁劝都没有用,她想嫁就要嫁。
如今她要嫁人,却要问过女儿的意思。
余红卿滑坐在马车里的褥子上,头靠在她的膝头:“您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女儿只认您选的继父。”
白如意眼圈一红:“卿娘,我……太傅府对咱们母子三人不错,知礼入奉禹书院,包括你入宫后得到的照顾,那都是太傅府在背后使了劲儿,虽是你曾外祖母催我赶紧定亲嫁人,但府中其他人没有帮我说话……”
尤其是她爹,没有出面阻止,那就是赞同老太太的意思。
她娘不喜老太太逼迫,但也没有据理力争。
后来她和廖齐来往,几个哥哥嫂嫂还特意恭喜了一番,先前对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钱氏,最近又能心平气和地跟她说话了。
可以说,全家一致地让她嫁人。
如果她在与彭继文和离之前知道自己回娘家后会是这样的处境,兴许还会迟疑一番。
余红卿微微蹙眉:“那你自己愿意嫁给他吗?若是不愿,咱们就出去住,去奉禹书院住也行,不住太傅府,就可以不顾他们的想法。娘,选不好郎君,嫁人后会受不少委屈。就像是彭家,有了那个畜生和偏心老妇,就跟那癞蛤蟆似的,不咬人他膈应人。日子还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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