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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娘荣华路(倾碧悠然)


白如意握紧女儿的手,笑了:“我愿意的。”
自从白如意跟祖母说了廖齐想要求娶她,原本她是想着往后拖一拖,两头哄嘛。
结果,祖母怕她骗人,特意下了帖子请廖齐过府,事前还没有告诉她。
廖齐自然是欢天喜地,几杯酒一喝,各种发誓会对她好。
太傅府上下大多数人都赞同这门婚事,答应了廖齐请她看戏的邀约。
看戏是假,两人坐下来细聊是真。
越是熟悉,白如意越发现廖齐此人看着粗枝大叶,实则很贴心,不光是有眼色,说话也有分寸。
接下来半个月,她从一开始自暴自弃……嫁给廖齐,能堵住长辈的嘴,一双儿女能从他身上得到不少助力。到如今,她已从心底里认定了廖齐这个未婚夫。
人到中年,又要嫁人,白如意除了担心一双儿女不接受廖齐,还有些不好意思。
余红卿吐了口气:“娘,您过得好就行。”
“你这丫头,总是这么贴心。”白如意帮女儿顺了顺发,“廖将军是个好人,以后你就知道了。”
几人先是去了城里的百膳楼,那算是京城之中公认最好的酒楼之一。
当然了,在酒楼中的膳食价钱很高,哪怕就是一壶茶,可能也是普通人家一年的收成。
白如意不缺银子,廖齐就更不缺了。
当年白如意和范继海离开京城,太傅府那会儿又在大张旗鼓给她准备嫁妆,廖齐伤心之下,自请去了边关。
廖家祖上在京城多年,颇有底蕴,他祖父是个武将,只是老人家在人到中年时受了伤,只好回京修养。武将不打仗,升迁之路就此中断。而他父亲从生下来起就体弱,别说上战场,甚至没有学过武。
有大夫断言说,廖父活不过二十五,于是,家里给他张罗了婚事,又给他纳了两个妾室,最后是两个妾室有了身孕。
孩子生下来,一男一女,廖齐就是那个男丁。
而廖父在他三岁时去世,廖夫人在夫君去世一年后定亲,两年后改嫁。那时候廖祖父还给儿媳妇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之后着许多年,红白喜事时都有来往。
不提祖上传下来的钱财,光是廖齐那些年在边关立下功劳后得到的奖赏,又有一大笔钱财……武将升迁很慢,若是不太平,那几乎每年都要立功,皇上都是赏赐一些钱财和珍稀之物,省得到后头封无可封,赏无可赏。
到了百膳楼,一行四人往楼上走。
廖齐各种护着白如意,余红卿姐弟俩落到了后头。
其实是彭知礼故意扯了姐姐走后面。
“姐姐,你就这么接受了廖将军?”
余红卿看出他在别扭,比起余红卿和父亲之间的疏离,彭知礼和亲爹感情很好,这才分开几个月,即将又有另一个爹,他心有抵触,实在太正常了。
“不然呢?难道我还要买串鞭炮放一放?”
彭知礼:“……”
他气得差点转身就走:“廖将军哪里好?”
“哪里都好啊。”余红卿掰着手指算,“人到中年没娶过妻,家中没几个人,而且,你看他……”
前面两人正在进雅间,廖将军推门,还用手挡在门框上,整个人几乎圈住了白如意,就怕她被撞,但又格外克制,不含丝毫轻佻之态。
余红卿小声问:“你爹能有这么贴心吗?”
彭知礼:“……”
那还真没有,多数时候,都是母亲在照顾父亲。
他知道姐姐在戳自己的心窝,于是反戳回去:“难道你爹有这么贴心?”
余红卿坦然:“没有啊!所以该他被和离。”
彭知礼丧气:“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现在看着是对娘好,成亲后翻脸了怎么办?”
余红卿满脸不以为然:“那就再和离啊。娘在潍州府和兴安府都能全身而退,难道在太傅府眼皮子底下还能和离不了?”
彭知礼噎住。
两人到了雅间门口没往里进,站在门口嘀嘀咕咕。
雅间内的廖将军又有些紧张,他猜到姐弟俩肯定在说自己,而且彭知礼一定没说他好话,说不定就劝服了他姐姐。
这门婚事太傅府已经答应,唯一的变故就在姐弟俩身上。多年夙愿差临门一脚就能如愿,廖齐很难不紧张,他一直盯着门口,打量姐弟二人的脸色。
余红卿今早上想着出宫的事,几乎没吃东西,入了在满是食物香气的百膳楼,肚子都饿得咕咕叫,眼看彭知礼还在倔,问:“我在宫中一个月,你的县试都考完了吧?”
彭知礼瞬间就泄了气。
县试开考那几天,是廖齐亲自接送他。
余红卿见他服了,正准备转身,看见了贺府一行人。
贺元慧正挽着母亲胳膊,贺元安在后头护送。
余红卿得了贺元慧许多的帮助,小姐妹俩之间失礼不要紧,贺元慧不是那在乎礼节的人。但长辈面前,余红卿得客气一些,飞快上前见礼。
安东侯府的侯夫人笑眯眯的打量着她:“余姑娘,不必多礼。”
她笑看了一眼身侧女儿:“总听慧儿说起,以后得空,多到侯府来做客。”
余红卿急忙道谢,又对着贺元安行礼。
对着此人,余红卿心情有点复杂,现在还能想起来他泡在池塘里那白皙的一片,还有锁骨和喉结,然后就是他的威胁。
二人看似不熟,实则交集颇多。
“见过贺大人。”
不等贺元安有反应,贺元慧拉住余红卿的手退远两步:“里头那位是廖将军?”
余红卿嗯了一声。
贺元慧小声道:“刚在宫门口,我还以为看错了,这……你娘好事将近?”
余红卿轻咳了一声:“不太清楚。应该大概可能……”
贺元慧和她相处久了,知道她言语谨慎,这话几乎就承认了,好奇心得了解答,她心满意足地拍了拍余红卿的手背:“我饿,先去了。”
侯夫人已经被伙计领进了雅间,贺元安没有走,正在与彭知礼说话。
等兄妹俩告辞离去,余红卿也不打算继续杵在门口,一边进屋,一边小声问:“你和贺大人何时这么熟了?”
彭知礼是真心拿贺元安当友人,他学问上的困惑,都能在贺元安那里得到解答,而且贺元安特别会安慰人,他被安慰过两次,觉得他格外亲近。
“我们是忘年交。”
余红卿纠正:“忘年交至
少要差一辈吧?你俩才相差几岁。”
彭知礼已然忘了姐姐接受继父的郁闷,摇头道:“你不懂。”

余红卿若有所思。
这小子郁闷了一路,刚刚还满心烦躁,此时变得心平气和,看来,那位贺大人确实会安慰人。
廖齐私心里不想让姐弟俩多聊,招呼道:“快来看看菜。”
百膳楼有精美的册子给每一位客人,上面不光写的菜名,每样菜都配了一幅画。
余红卿喜欢吃各种咸香菜色,她随便点了两个菜,彭知礼那幼稚的,恶狠狠点了四个菜,还都是大菜。
廖齐不在意,还又添了俩。
白如意不赞同:“太多了。”
下人们都是去隔壁另开一桌,他们四人肯定吃不完。
“不要紧,怕浪费还可以带回去。”廖齐笑吟吟,“谁点的谁吃。”
彭知礼:“……”
普通菜色他都吃不完四盘,何况那是大菜,一盘子就够他吃了。
廖齐看他脸色都变了,这才笑道:“我胃口好,一个人就能吃这一桌。”
白如意想起来他天生神力,多吃也正常,只是,往常二人出来,他吃得并不多。
廖齐看出了她的疑惑,不好意思地道:“我那是怕吓着你。”
白如意:“……”
“现在不怕了?”
廖齐傻乐了两声。
彭知礼简直没眼看,之前他见过廖齐几次,感觉是个严肃又认真的将军……人就是不能太熟,这会儿的他直冒傻气,让人简直不敢相信他是统领着龙虎军的那个威严将军。
用膳时,彭知礼不爱说话,埋头猛吃。
余红卿在宫中一个月,真心觉得百膳楼的饭菜如人间珍馐,彭知礼是故意不抬头,她则是真的吃得头也不抬。
宫中还要教用膳的规矩,她吃得快,却并不粗鲁,动作还自带一股颇有韵律的美感,惹得彭知礼都多看了两眼。
用完膳,廖齐送母子三人回府。
最近半月,他来了没有十趟也有五六趟,也不是每一次都要入府,今儿他就不打算进,站在门口和母子三人道别,又小声问白如意:“是否可找媒人上门提亲了?”
白如意觉得太快了:“再等等。”
“我都三十多岁,等了你十几年,不想再等了。”廖齐小声哀求道,“如意,你就答应了吧。”
他还是害怕母女俩私底下相处后改主意,想要先定下来。而他也并未掩饰自己的担忧。
白如意听着他这可怜兮兮的语气,仰头看他的脸,真的很难将这语气和他的人对起来,她心里一软:“那就……半个月后上门提亲吧。”
最近两人经常一起出游,有心人都知道二人好事将近,论起来,应该是白如意害怕亲事不成才对,结果却反了过来。
惊喜来得太快,廖齐咧嘴笑开了。
姐弟俩站在旁边的台阶上等待二人道别,彭知礼嘀咕:“看着更傻了。”
余红卿瞪他:“何时放榜?”
彭知礼被这一提醒,又开始担心:“明天。”
“能考中吗?”余红卿想了想,“好像十八岁还没考中秀才,就要被书院赶出来。”
彭知礼才十三,离十八岁还早。
但十八岁是最后的期限,奉禹书院中,有过九岁的秀才。
廖齐心中的大石落了地,回头他就去找媒人,将自己要提亲的事情宣扬开来,把这门亲事彻底定下。他不肯先离开,非要亲眼看着母子几人入府。
白如意入府后,小声告知一双儿女:“我允了他半个月后上门提亲。”
彭知礼脱口道:“这么快?”
白如意侧头看他:“若是你觉得太快,那我现在去跟他商量一下,将日子往后推一推?”
彭知礼:“……”
“不用了。”
早晚都要嫁,晚不如早。
廖齐年纪轻轻就是从一品官员,而且他没有长辈恩荫,全靠自己的本事走到如今,怎么看,都比他爹要厉害得多。
也就是廖齐这些年不肯谈婚论嫁,否则,多的是女子前仆后继。
原先京城的人都猜测廖齐是在战场上伤了身子,所以才不娶妻。如今他既然要定亲,证明他身子没毛病……婚事迟迟不定,说不定会横生枝节。
白如意看儿子兴致不高:“你若是不喜廖将军,那我拒了……”
彭知礼深吸一口气,母亲就是这样,宁愿委屈自己,也不肯让亲近的人难受。
可她越是如此,他反倒越不好意思让她迁就自己。
“廖将军挺好的,我没有不喜他。”
但也没有太喜欢。
彭知礼当然还是最喜欢亲爹。
不过,他已不是三岁孩子,母亲离开兴安府那几天发生的事,他当时不知,后面也听说了。
双亲之间分开,能怪谁呢?
母亲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她肯定没有错。难道怪父亲太孝顺,没有护着母亲?
细想想,父亲努力平衡婆媳之间的矛盾,已经尽了力,总不可能为了妻子连亲娘和兄长都不要了吧?
他心里很怨恨大伯,可是大伯对他父亲有大恩,怎么恨?
双亲不可能和好,而他也害怕自己有朝一日像父亲一样夹在母亲和妻子之间左右为难。
若是母亲一直不嫁,那时他肯定要为了母亲让妻子退让。可是,人家在娘家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姑娘,凭什么要为了他忍让?
能忍一次两次,十次八次,不可能忍一辈子。
母亲嫁了人,有个人陪着她,哄着她,他也能放心些。
白如意看着儿子那别别扭扭的模样:“你别说违心的话……”
“我真的喜欢他,真的觉得他是个好继父。”彭知礼说这些话时,咬牙切齿。再夸下去,他要吐了。
余红卿这是入宫后一个月初次回府,刚回到院子不久,魏氏就派了人来接。
主院中,余红卿认认真真给魏氏行了礼。
魏氏没有像往常一样及时阻止,笑眯眯看着她行完了礼,又认真喊了起,才笑道:“确实不错,宫中很会教人。”
她招了招手,“卿娘,你过来,跟外祖母说一说宫内的经历,这一个月可有受委屈?”
“还好。”那么多人一起相处,难免有矛盾。余红卿身边有一个贺元慧护着,与闵月和顾家姐妹也有交好。
袁珍珠爱哭,但大家凑在一起,也能说上几句话。
她身边都是贵女,除了有人在背后说她马屁精外,其他那些看不惯她的人,都不太敢为难她。
而且,教规矩的嬷嬷不凶,不会动辄打骂人。
“还要多谢外祖父照顾。”
魏氏笑容更深了几分,夫妻俩确实很愿意照顾这个身世不太好的外孙女,但也不希望养出一个白眼狼,孩子知道记恩,哪怕就是嘴上的感谢,也很让人欣慰。
“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外祖父的好,孙女心里都记着。”余红卿再次一礼,“麻烦外祖母帮我跟外祖父道声谢。”
魏氏笑着扶她起身:“你这孩子太多礼了,懂事得可人疼。”她看了一眼女儿,又笑问外孙女,“看到你廖伯父了?”
余红卿嗯了一声:“廖伯父请我们去百膳楼用了膳。”
“你娘好事将近,廖将军是良配。”说到这里,魏氏叹了口气,“是我不会教孩子,误了你娘半生。廖将军不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他说要照顾你们,肯定会照拂你们姐弟。你娘嫁人,也是为你们好。你得懂事些,知道么?”
余红卿明白了她的话中之意。
知女莫若母,魏氏知道姐弟俩能影响白如意嫁人的决定,而她又扭不过女儿,所以才从姐弟俩身上下功夫。
余红卿点头:“孙女明白。”
“明白就好。”魏氏朝着丫鬟一伸手,接过来一个小匣子,“你今年十六,你娘在你这个年纪,早已会管铺子了。其实管后宅和做生意一样,都需要看账本,一通百通。这铺子……以后就是你的嫁妆之一。只要你听话,等你出嫁,外祖母还给你添妆。”
余红卿扭头看向母亲。
白如意微微颔首,余红卿这才接过匣子,再次行了礼道谢。
与其说是添嫁妆,不如说是拿来堵嘴,魏氏不希望女儿和廖齐之间的婚事出岔子,希望她拿了铺子别乱说话。
其实真没必要,余红卿本来也不会阻止白如意改嫁。
原先余红卿在范家时,所有的人都和她不亲近,让她游离在范家之外,完完全全就是个外人……但没有人管她和念儿。
没人要她们做什么,也无人过问她们一天都去了哪儿。
到了兴安府,管束就多了,尤其是彭老夫人,直接将对她的不喜摆在了明面上。万氏也是,每次见她都拉着一张脸。
而太傅府众人倒是言笑晏晏,可在余红卿看来,约束更多。在兴安府是不能出二门,太傅府内最好是院子门都别出。
能搬走,也好。
回到自家院子,余红卿洗漱了一番,换下选秀的宫装,感觉身上瞬间轻松了许多。
白如意含笑看着丫鬟给女儿绞头发:“可有受委屈?有没有遇上那种特别难相处的人?”
余红卿摇摇头:“人家知道我是太傅大人的外孙女,不敢当面得罪我。”
而私底下的闲言碎语,她管不着,也只当听不见。
不过,余红卿即便没有听见那些话,也猜得到她们会说什么……太傅大人的女儿年轻时执意要嫁一个穷小子,结果两年不到就和离另嫁。范继海很穷,如今还瘸了腿,她这样的出身,比所有官家秀女的身份都要低。如果不是走了狗屎运有一个太傅大人做外祖,她哪儿能和那些贵女同一个嬷嬷?
白如意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叹了口气,握住女儿的手:“娘对不起你。”
“娘千万别这么说。”余红卿一脸认真,“女儿很感激您对女儿的付出,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您。”
白如意颇有些不自在,转而问:“接下来你就要议亲,有心仪的人选吗?”
余红卿:“……”
怎么就扯到了这里?

至于府中这些表哥表弟,太傅府从未表露过要结亲的想法。
白如意倒是想过,可几个嫂嫂都没有对女儿另眼相待,她也不愿意强求。
前后嫁过两次的白如意最是清楚为人媳的艰难,一个不被长辈看重的儿媳,糟心的事很多,一辈子也过不了几天安宁日子。
亲上加亲不行,那就得出去打听别家的青年俊杰,白如意离京多年,也不知道各人的脾气,最近才慢慢开始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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