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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娘荣华路(倾碧悠然)


余红卿没什么要买的,看到铺子东家满脸笑容的点头哈腰,她顺手拿起了桌上一个笔洗,让盼春付了账。
今天日子可能爱遇旧人,出门不久,看见了彭宝儿。
彭宝儿也挺意外,看见余红卿身后两个丫鬟手上拿得满满当当,笑道:“妹妹在是买了些什么?”
两人已有几个月没见。
余红卿无意多说,点点头就要揍。
彭宝儿追问:“妹妹看不起我?”
余红卿不想答,钻入了马车中。
彭宝儿原本想追,但却被大刀小刀拦住,而且车厢周围站满了护卫。
“妹妹如今是富贵起来了……难怪……”
余红卿不想再听她的这些酸话:“什么叫“如今是富贵起来了”?我从来就不缺银子花。”
彭宝儿:“……”
她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当初从兴安府离开时,彭宝儿对于白如意不再回彭府一事,心里特难受,更多的是因为少了一个疼爱她的长辈。
直到选秀出宫,和彭家人同住在京城内的一个小院,彭宝儿才深刻的认识到彭家有无白如意的区别。
白如意在时,她食不厌精,衣裳都是绫罗绸缎,每年都有置办新的首饰,如今……月钱没有,衣裳没有,首饰不说买,反而还要把曾经那些值钱的拿去当掉来当私房钱花。
而余红卿就是命好,生来就是白如意的女儿。无论白如意去哪儿,都会带上她。
彭宝儿原先不止一次听祖母贬低白如意,说她各种不好,那会儿她就觉得祖母刻意找茬,如今再看,老人家分明是为了踩太傅府女儿来凸显自己的优越感。
“我想去见见娘。”
余红卿似笑非笑:“你也想做将军的女儿?”
彭宝儿当然想。
“不要再叫她娘。”余红卿强调,“你来了将军府,也进不去。我娘不会见你,而将军……会把你们这些曾经欺负过我娘的人打出去。”
彭宝儿并非不想去求白如意,万一能求得她心软,至少能得一门好亲,之所以没去,就是怕廖齐。
那可是个杀神。

“卿娘,你命真好,我好羡慕你。”
在余红卿来兴安府之前,彭宝儿一直觉得自己运气好,从一个庄稼汉之女变成了官家女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随便一身衣裳的价钱,亲生的爹娘带着全家干一年都不一定买得起。
她特别知足,也很珍惜养父母。
可是,余红卿来了,她瞬间就察觉到了这其中的落差,再是将她视如亲女,那也不可能待她如同亲生女儿。
如今更甚,白如意不再做彭家妇,她这个视如己出的养女就被撂下了,只有一双亲生儿女能跟着她同享荣华富贵。
有时候彭宝儿都想不明白,从一品的将军,为何会看上白如意一个残花败柳?
这比将军突然要求娶她,都更让人意外。虽说她出身不好,但好歹出身清白,而且正当妙龄,还是清白之身。
白如意连生两个孩子,虽说长得好,可这天底下长得好的女人多了去了。要说嫁妆……彭宝儿不认为一品将军府会缺那点嫁妆。
某一瞬间,彭宝儿都赞同祖母的话,白如意就是很会勾引男人,手段高超……而且也是真的没有拿她当亲生女儿,不然,但凡指点几句,她也不会在这京城跟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结果却连一门合适的亲事都说不上。
瞧瞧余红卿,明明一个奸生女,却能嫁入侯府做世子夫人。
彭宝儿心里真的很难平衡,在余红卿回来之前,她是白如意的独女啊!
如果没有余红卿,将军之女是她,太傅府外孙女是她,侯府世子夫人也是她!
就连彭知礼,往日宝儿姐姐长,宝儿姐姐短,如今两人在路上偶遇,彭
知礼愿意唤她一声姐姐,但是,完全不肯听她的话。
余红卿放下帘子:“走吧!”
彭宝儿心中愈发不甘,原先那个才到兴安府的小可怜,如今也敢对她爱答不理了。
“知礼给我送信了。”
余红卿一点停顿都无,不打算管彭知礼与彭家人之间是否来往,要怎么来往,若是彭知礼拎不清,她会连这个弟弟一并舍弃。
彭宝儿站在路旁,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她突然察觉到不对,堂堂将军府的女儿怎么会到市井来转悠?
于是她入了方才余红卿出来的杂货铺,得知人是买了笔洗,又听说余红卿先去了酱菜铺子。
酱菜铺子的东家正在整理坛子,看到有客进门,忙招呼道:“客人想要什么?”
酱菜铺子一股怪味儿,有点臭又不像是恶臭,彭宝儿用手捏着鼻子问:“那位贵女买了什么?”
东家很是得意:“是我亲手做的酱菜,贵人特意赶过来买呢,酸爽开胃,最适合有孕的妇人拿来压孕吐。”
彭宝儿听到这话,惊得捏鼻子的手都放开了。
“压孕吐?”
彭宝儿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铺子的,那……余红卿有身孕了?
她可还没成亲呢!
彭宝儿带着丫鬟一路走了回去。
往常她是最不爱走路的,在她看来,走路有失大家闺秀的体面。
彭宝儿想了一路,回家后,整个人的心思也还未回转。也没去找长辈请安,自顾自回房躺下。
彭老夫人察觉到不对,让人来问了问,她也只说自己是累了,想要歇一会儿。
翌日,她再次出了门,这一次,去了安东侯府。
安东侯府附近的那几条街一般人进不去,彭宝儿还是说出了养父的身份,马车才得已过去。
为了让车夫在附近等她,她还给了一笔丰厚的车资,养母是白如意时,她从来不为这些小钱烦忧,如今没了养母,没人管她,她只能学会精打细算。
安东侯府中,除了侯爷之外,一家人都在。贺元安正在画画,在磨墨准备上色,但今儿有点不顺,感觉那颜色怎么都调不出自己想要的,未婚妻的肌肤是白中带粉,可那粉调出来总觉得不太对。
他很有耐心,一次又一次的试,管事说有位姑娘在偏门处鬼鬼祟祟探头,守门的婆子问了,说是人要找他。
贺元安身边是那个人轮流当差,名儿从初一到初八,平时并无偏向更信任谁。
此时来的人是初七,他禀告这事时,还偷瞄了一眼主子神情。
实在太奇怪了,自家主子办正事时是个很严肃的性子,从来不和外头的那些女子玩笑,这敢找上门来的,除了安西侯府的七姑娘,就只有今天这位。
观那打扮,很是寻常,不像是出身大家。
贺元安随口问:“姓甚名谁?”
“她不肯说。”初七小声道:“只说了,若是您不出去,他日一定会后悔。”
贺元安忽然就想到了未婚妻,想着出去走走,也许回来就能配上色了。
对于画未婚妻,他特别慎重,但凡颜色上有丝毫的偏差,他都绝不会往画上填。
到了偏门处,看到站在那里的彭宝儿,贺元安脚下顿了顿:“何事?”
彭宝儿认识贺元安,原先此人还去过兴安府的彭府……府上来了贵客,据说是从京城而来,正值妙龄的彭宝儿还想过贵客看上自己,进而准备丰厚的聘礼上门求娶的美梦。
她偷偷去瞧过那位贵客,看完就死心了。年轻有为,一看就出身高门,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而且,白如意也没有要帮着牵线搭桥的意思,主要那段时间又在说选秀,彭宝儿当时不知天高地厚,一心想往宫里扎。贵客长得再好,最终也只是臣子而已。
如今回想起来,白如意才是对的。
她这样的长相和资质,去选秀也不过是陪衬,看到彭月娇入宫后往家送的信,她更是认清了自己几斤几两,即便入了宫,位分不高,想要爬上去,不知道要多少年,浪费时间还是其次,若没那个命,处境比宫女还要差。
宫女干的活计不好,还能花钱疏通换一个差事,兴许跟了哪个能干的主子,就能一起鸡犬升天。而宫妃等不到皇上宠幸,就只能老实等着。
彭月娇到现在还没得见圣颜呢,住在偏殿之中,被高位嫔妃压得厉害,想要吃点顺口的,都得另花银子打赏,偏偏俸禄又不高,只能求家里想办法。
可是家里又有什么办法?
如果白如意还在,一家子倒是不用为银子操心,可她不在,彭家人自己的日子都挺艰难,真有银子,也是拿来给彭继文兄弟俩打通关节,哪里顾得上她一个表姑娘?
彭宝儿此时有点后悔,在兴安府,她的身份还是很拿得出手,一府主官的女儿,若那时候她主动些,这侯府世子夫人搞不好就是自己的了。
贺元安见她脸色几变,眼神明明灭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追问:“你到底想说何事?”
“你过来点。”彭宝儿招了招手。
招完感觉自己的姿势过于轻佻,像是在叫一只小狗儿似的,一时间有些懊恼:“事关余家姑娘的清誉,贺世子也不想被别人给听去吧?”
贺元安自然是认识她的,彭继文的养女,曾经在兴安府就见过,他做秀女时,还一路同行。
这姑娘的脾气似乎不太好,性子霸道,一副余红卿争抢她的东西似的……细较起来,她能够从一个村姑到如今的四品官员之女,都是托了余红卿的福。
过往十几年优渥的日子,那也是沾了余红卿的光。
贺元安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但最看不惯见利忘义的货色,他缓步而出,两人站在僻静处,下人都在十步开外。
“说吧。”
彭宝儿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我看见她去买酱酸菜了。”
贺元安先是觉得莫名其妙,想到早上听说的未来岳母吐得厉害,便想通了前因后果。
“然后呢?”
彭宝儿见他不开窍,一跺脚道:“那个卖酱菜的东家说,他的酱菜最合适压孕吐。”
贺元安都不想与她多说,转身就要走。
“你怎么还不明白?”彭宝儿看他要走,顿时急了,“姑娘家买这东西,你不觉得奇怪吗?”
“非得有孕之人才能买酱菜?”贺元安警告道:“你敢在外头乱说话,毁她名声,不说将军府会不会追究你,本世子就不会放过你。”
彭宝儿对上他冷冰冰的眉眼,心下一跳,强调道:“我真是好心。如果卿娘走错了路,也能及时挽回,她还是个未嫁姑娘呢,怎么能有孕?这个孩子不该存在,该早点喝药……”
忽有一抹亮色疾飞而来,擦着彭宝儿的脸颊飞过,刮得她脸生疼。她下意识伸手一摸,满手的血。
选秀时,彭宝儿就已经认识到自己长相一般的事实,可若是连着一般的容貌都毁了,她以后的处境只会更差。
“啊!”
贺元安冷笑:“再胡说,这匕首就会擦着你的脖子飞过去,你猜能不能割断你的喉咙?”
两人从见面到现在,贺元安眉眼始终都是冷的,唇角很平,看向她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正当妙龄的姑娘,而是像看……犯人!
彭宝儿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她失魂落魄出了巷子,浑浑噩噩爬上马车,才发觉自己的内衫早已湿透。
所谓让侯府世子看清楚余红卿水性杨花之后伤心欲绝,再由她出面劝慰,进而让侯府世子移情于她……终究只是昨晚她睡着后做的美梦。
如今,梦也该醒了。
世上怎么会有对女子那么冷的年轻人呢?
回府后,彭宝儿大病了一场。
丫鬟去跟长辈说她病了,万氏从头到尾没出面,柳江如也不来探望,只有老夫人派身边的丫鬟来了一趟。
半夜里,彭宝儿睡醒,哭着喊娘。

彭宝儿离开亲娘好多年。
之后许多年,都是白如意在照顾她,往常但凡她生病,白如意夜里都会守在她的身边。
可这一次,她病了,病得很厉害,娘却没有出现。
彭宝儿伤伤心心哭了一场。
贺元安不只是吓唬了彭宝儿,转头还将这件事情告知了彭继文。
“这就是彭府的家教吗?好歹彭姑娘得了我未婚妻的便宜,又是由我未婚妻的生母将她养大,如果不是他们母女,彭姑娘现如今还在田地里劳作,说不定已经嫁了人后带着孩子劳作。不求她记恩情,好歹别这么祸害人。”
贺元安没有跟彭宝儿坦白说那酱咸菜是给白如意买的,但却告知了彭继文。
彭继文得知妻子改嫁后这么快有了身孕,脸色很差:“世子放心,回头我会好生管教。”
往日他还在自欺欺人,猜测廖齐可能真的是个废人……只有废人,才会娶一个年纪大的女人,如此,生不出孩子那也在情理之中,外人也不知是白如意年纪大了不能生,还是廖齐身上有疾。
如今贺元安的话,彻底打破了他心底的侥幸。
两人确实圆了房,甚至有了孩子。也就是说,白如意……彻底离他而去。
贺元安嘱咐:“彭大人不能只顾养女不要继女啊,瞧瞧人家廖将军,那可真的是将余姑娘视如己出。”
这话又在彭继文的心上扎了一刀。
彭继文原先觉得自己对继女不错,愿意收留她,还不阻止白如意帮她准备嫁妆,平时在府中的吃喝更是从不过问,任由白如意安排。他自认为够大方,可是和廖将军一比,那真的是差远了。
白如意会死心离开彭家,兴许他对待继女的态度也是缘由之一。
“我有一个请求。”彭继文起身一礼,“希望贺世子看着我曾经帮你保密的份上,好生对待余姑娘,一辈子珍她重她。”
贺元安当初能顺利成为秀女,确实是彭继文帮的忙,这其中冒的风险挺大,若是贺元安在妹妹换回来之前被人发现真正身份,彭继文绝对要吃挂落。
当时贺元安承诺欠他一个人情,闻言追问:“你确定要将那个人情用在此处?”
彭继文刚入京城,如今手头的差事是跟着户部一起查账……而那些陈年老账,即便查出来了问题,也不敢闹出来。不然,牵连了哪位高官,死的人都不知道是谁。
而查不出问题,皇上一过问,又是错处。
他完全可以用这个人情换一份差事,贺元安父子俩齐出力,多半能让他如愿。
彭继文一脸慎重:“是!”
贺元安有些惊奇,愈发觉得自己未来的岳母不简单,三次嫁人,三个男人都觉得她好。
余红卿在彭宝儿告状的当天就得知了此事。
贺元安让人送的信,说她买酱咸菜一事被彭宝儿看见,被彭宝儿喜滋滋拿去告密。
此事,余红卿立刻就去告知了白如意。
白如意也没想到,养女私底下又暗戳戳干了这么一件事,忒气人了。
“我在她身上花费了那么多的精力和钱财,如今看来,全都喂了狗。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真的,彭宝儿拿着这件事情来威胁母女二人,白如意都不会这么生气,她气的是彭宝儿一下子要釜底抽薪,直接毁了女儿上好的亲事。
也就是侯府世子相信女儿,也知道她有身孕。不然,换一个小气的,因此退亲也不是不可能。
白如意咽不下这口气,她从不以钱财压人,认为那些身外物都不要紧。但此时她动了真怒,不知道是不是有孕的缘故,总感觉这口气不泄掉心里顶得慌,于是,她叫来了将军府的管事,让其去追回曾经她给彭宝儿的几套首饰。
那几样都是太傅府给她准备的嫁妆,加起来要值千多两银子,临走时她有想起来这些东西,但想着母女一场,就留给彭宝儿做个念想。他日彭宝儿遇上了难处,将首饰卖了,也能解一解困境,算是全了这份母女缘分。
如今看来,都是她自作多情!
什么母女情分,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在乎!
彭宝儿还在病中,将军府的管事就到了。
姚家人面面相觑。
彭宝儿手头最值钱的就是那些首饰,她从来都舍不得动,宁愿省吃俭用靠月钱度日,也不舍得拿去卖掉换钱,实在是手头紧张,才会卖掉一两样。
“娘不会这么对我,一定是你们这些下人欺上瞒下……这是不是你们府上姑娘的意思?”
她这话问出口后,就觉得很有道理。余红卿一定是知道自己在坏她好事,故意以此来报复。反正白如意即便是知道了,肯定也是帮着亲生的女儿,不可能将已经抢回去的首饰再还给她。
余红卿这是在故意为难她,故意羞辱于她!
“我不还,除非娘亲自来问我要。”彭宝儿一脸倔强,“我不认为娘会缺这点首饰,凭着十多年的母女情分,娘不会把事情做到这么绝。堂堂将军夫人,也不会将这点首饰放在心上,还惦记着追回去。那些东西是娘留给我的念想,只凭你一句话就想让我拿出来,凭什么?你当你是谁?让你主子来跟我说话,让她别躲在后头鬼鬼祟祟恶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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