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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娘荣华路(倾碧悠然)


廖红卿:“……”

见了彭家人一次,白如意的戾气都重了不少。
明明白如意之前还说过,因为有了他们姐弟二人,所以她不后悔之前连嫁两次。哪怕两个婆家都不好,两个男人也负了她,但当初他们选择和她在一起时是真心的……如今却张口就说自己瞎了眼。
“娘,别生气。”
白如意深吸口气:“走,回去找大厨商量菜色。”
将军府有喜,登门的客人都是达官显贵,菜色不能太差,最好每样菜都要保证是香味俱全。
廖齐对于白如意的情绪变化很敏锐,一见面就知道她今儿不大高兴。他没问妻子,而是悄悄问廖红卿发生了何事。
廖红卿也不隐瞒,说是与彭家人见了一面。
廖齐就懂了。
早早回府的他,推说又有公事,重新出了门,然后深夜才归。
彭知礼也想知道双亲见面聊了什么,瞅见母亲的神情,应该是吵了架,那到底怎么吵的,吵得有多凶,他却是一无所知。于是借口要送廖红卿回府,到了侯府里才鬼鬼祟祟询问。
廖红卿细说了当时的情形。
“主要是老太太在作妖。彭阿爹应该……不耐烦争这些。”
彭知礼苦笑了下:“我爹忙于公事,如今又有其他的子嗣,顾不上我也正常。”
廖红卿张了张口,彭家就是这么恶心人,明明他们对彭知礼没有那么上心,既然有人愿意真心照顾
彭知礼,那放手就是了啊。偏偏又不肯放,非要把人争回去,哪怕明知道彭知礼回府后会受委屈也在所不惜!可能在老太太的心里,彭知礼就该照顾堂兄,若是不肯照顾,那就是十恶不赦。
想到方才白如意质问彭家的话,廖红卿好奇问:“那个彭知书有针对过你?”
彭知礼轻咳了一声:“他故意顶着我的名写文章往书院的夫子那里送。可能是想要夫子的指点。”
堂兄弟二人原先在兴安府时,彭知书身为老太太寄予厚望的长孙,才学上勉强能比得上彭知礼……实则的彭知礼年纪小,处处让着他,后来入了京城。彭知礼有几位舅舅指点,更是入了奉禹书院,学识飙升,堪称一日千里。
彭家人搬到京城时,兄弟俩的学识早已天差地别。
彭知礼写出的文章,与彭知书的完全不一样,就连字迹都大不相同。
奉禹书院的学子,字写得不好看,夫子连文章都不会看,彭知礼被压着好生练了字。
“夫子一看就知道那不是我的文章,倒没有生误会。”
说好听点,是彭知书想要夫子的指点,所以顶了堂弟的名。说难听点,就是他想毁了彭知礼的名声。
“这就是一件小事,误会而已,夫子提点了我两句,我没想告诉母亲,母亲从别人那里听说了,当时母亲很生气,还想去质问堂兄,被我拦住了。”
白如意心里一直压着这件事,今日见了彭家人,故意说了出来。
彭知书这么恶心人,她凭什么不能恶心回去?
读书人这般处事,被人知道,那是会被人唾弃的。
廖红卿劝他:“他们之间争执不是因为你,就像你说的,母亲心里早就攒了不少了怨气,只是没有机会表露,好不容易逮着了一家子,可不就得发脾气么?”
言下之意,无论有没有彭知礼成亲的事,夫妻俩该吵还是会吵,只是往常没见着面,没机会吵而已。
她这么说,也是为了不给彭知礼增添心里的压力。
秋闱在即,可不能被影响了。
彭知礼当然知道姐姐的意思,双亲为了他吵……归根结底,都是他现在太弱了。
如果他能做自己的主,父亲想要让他回家成亲,就不会去跟母亲商量,而是直接找他。若是他足够强大,父亲哪怕不赞同他的所作所为,也绝对不敢勉强他。
“姐姐放心,我不会让这些事情影响了秋闱。”
天越来越热,顾氏在庄子上守着儿媳妇,千防万防,还是出了事。
好像是顾月苗受不住酷暑,胎没能坐稳。喝了保胎药,孩子还是没能保住。
孩子没了,在庄子上坐月子不大方便,顾氏就带着儿媳妇回了城。
廖红卿得知消息,特意去探望了一番。
顾月苗脸白得像纸,精神很差,廖红卿又能说什么?
只能安慰她还年轻,养好了身子再生孩子。
这两年,顾月苗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她很想得开……不想开能怎么办呢?她身后没有娘家撑腰,只能安慰自己婆婆是自己姑姑,好歹有个依靠。
“多谢嫂嫂挂念,我没事。”
廖红卿无奈:“别说没事,落胎很伤身子,你接下来得千万仔细养着,否则容易落下病根,那可不是开玩笑。记得按时喝大夫的药。”
她这几句话劝得真心实意。
顾月苗忍不住哭了出来,哭得悲痛欲绝。
廖红卿原本想安慰几句就离开,看她哭得这样伤心,一时间倒不好告辞。
一刻钟后,顾月苗自己止住了哭声:“嫂嫂,我一想到那个无缘的孩子,就忍不住……”
廖红卿察觉到有点不对劲,又安慰了几句,起身告辞。
回到院子里,廖红卿找来了盼春:“你去打探一下,那孩子到底怎么没的。”
盼春一脸惊讶:“侯夫人眼皮子底下,难道还有人敢害侯府子嗣?”
话是这么说,还是行礼退下去了。
翌日早上就有了消息。
廖红卿听完后格外惊讶:“你的意思是,月姨娘私底下给了弟妹一些药,然后弟妹还真的敢瞒着大夫吃,两天后就落了胎?”
盼春点头:“据说那是包生男胎的药,还是月姨娘当年存下来的。”
廖红卿:“……”
那药都二十年了,还能用吗?
太多年了,估计好药都放成了毒药。
她瞬间就明白了顾月苗为何哭得那么伤心,因为孩子算是被她自己害没的。偏偏碍于月姨娘的身份,她甚至不敢将实情告知长辈。
“此事保密,不许往外说。”
盼春忙答应下来:“夫人放心,事关重大,奴婢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顾月苗自以为瞒得很好,殊不知,廖红卿能够打探到的事,顾氏这个一府主母又如何探听不到?
她还特意找到了廖红卿商量此事:“别往外说,也别去问她。以后面对月姨娘,只当不知道这件事。”
廖红卿只觉得胆战心惊,顾氏虽没救娘家,但廖红卿很清楚顾家人在她心里的分量。顾月苗肚子里的孩子有一半顾家的血脉,除了是顾氏名义上的孙子,还是她娘家的晚辈。
“您知道了?”
顾氏冷笑一声:“孩子落掉的第二天,我就听到了月姨娘和月苗的谈话,那丫头太傻了。”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此事风平清清楚楚,月苗因为他姨娘没了一个孩子,还帮他姨娘保密,咬牙咽下了这份委屈。不说威胁不威胁的话,有这份情意在,但凡风平不是畜生,往后都要善待月苗。想来,月苗瞒着此事不告诉我,也是有此考量。”
廖红卿恍然。
夫妻之间关起门来怎么过日子,外人都不得而知。顾氏再想要夫妻二人感情和睦,以长辈之势压人,到底不能让贺风平打心眼里敬重妻子。
“有共同秘密的人,感情会更好。”顾氏虽然惋惜那个孩子的离去,好在侄女还年轻,且侯府不缺高明大夫,用不了多久,应该还会有孩子。
她已过了那份难受劲儿,有心情说笑了:“就像是咱们婆媳之间。”她眨眨眼,“卿娘,为母一直很感激你对元安的感情和用心。”
一提此事,廖红卿就心虚,打了个哈哈:“儿媳也很感激母亲的疼爱和照顾。一家人,不说这些话。夫君名声好,地位高,儿媳也受益。”
“哎,委屈你了。”顾氏拉着廖红卿的手,轻拍了拍,“前几日侯爷想要给元安纳妾,被我挡回去了,说的是你们夫妻感情极好,容不下第三人。”
当时侯爷还嘀咕了两句,说儿媳妇太善妒,让她好生找儿媳谈一谈。
顾氏可不敢真的让那所谓的妾室过门。
别说人进来只当摆设,既然名义上是儿子的女人,平时难免要亲近几分。万一儿子哪天喝醉被人截去了屋子里,再发现了秘密,那怎么得了?
一想到那样的后果,顾氏就觉胆战心惊。
与其一直提心吊胆,不如将事情扼杀在源头上。
廖红卿抿紧了唇,贺元安嘱咐过她,如果长辈提出要为他纳妾,希望她能暂时阻拦一二,总之别答应,由他来应对……他不想纳妾,只想和她厮守一生。
他有这份心意,廖红卿当然要尽力相助。

在当下,给男人纳妾是家中主母的事。
不善妒的主母,纳妾时都不用男人愿不愿意,而是直接挑容貌才情俱佳的女子直接将人接进门安置。
廖红卿这几年一直在装傻。
因为国丧的缘故,没人说她不对。
她猜到了会有这一日,贺侯劝不动儿子,早晚会从她这里入手。只要她点头把人接进门,男人答不答应有什么要紧?
亦或者,在贺侯心里,儿子不愿意纳
妾,兴许只是嘴上推托,大家都是男人,男人少有不贪花好色的,儿子从来都一本正经,兴许不是不想,而是不好意思呢?
“我帮你回绝侯爷,只是……”顾氏不太好意思,“可能要让你背黑锅了。”
廖红卿当然在乎自己的名声,这事……实在让人憋屈。
她在这个男人三妻四妾的世道好不容易薅着了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偏偏还成了错。明明是男人自己不纳妾,别人都不信。
心里不高兴,她在顾氏面前没表露,但决定和贺元安好好谈一谈。
一直推脱,不是解决之法。
若对外说是她不答应纳妾,那随着时间过去,她廖红卿会成为京城中有名的妒妇。
她看着运儿拿小木头块建房子,心里还在想这件事情要怎么谈,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看到念儿匆匆回来,满脸的惊慌之意,进屋时还差点被门槛绊着。
念儿在入京之前,就已跟着白如意的管事好生学了规矩,入京后从来没有这样慌张过。见她这般,廖红卿一颗心也提了起来:“怎么了?”
“世子爷他……”念儿哭道,“他中毒了,人在外院。”
廖红卿猛然起身,运儿也起身,抓住了廖红卿的手:“娘,爹怎么了?”
三岁多的孩子,体格子健壮,早已不需要廖红卿抱他走路,此时廖红卿却弯腰将孩子捞了起来往外奔。
中毒啊!
如果中毒不严重,念儿不会慌成那样。
若是中毒很深,那他岂不是……岂不是要离开她?
细思极恐,廖红卿特别懊恼,贺元安既然有和她相守一生的想法,她背一背黑锅又能怎地?
不知不觉间,她已是满脸泪水。
腾出手抹了一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又问:“可有说中的什么毒?能不能解?”
念儿摇头,与她一起跑:“听说很严重,报信的管事那个脸色比锅底还黑,若不是事关重大,管事不会……”
明明早已抱不动运儿的廖红卿,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路抱着孩子狂奔,到了外院书房门口,才发觉自己浑身发软,到处酸痛。
她不等下人禀告,直接往里冲。
贺元安都要死了……她哪里还顾得上规矩?
冲进屋才发现,贺元安坐在椅子上,没有躺着,除了脸色有些白,神情一脸郑重外,和平时没有太大区别,怎么看都不像是病入膏肓。
贺侯脸色特别难看,不是对着冲进来的儿媳,而是对着边上一位大夫。
“你确定没诊错?”
老大夫一脸沉重:“没有!”
贺侯再问:“真没有调理之法?”
老大夫一礼:“肾气虚衰至极,用上最好的药,调理个二三十年,兴许有几分机会。”
贺侯叹气:“换大夫可行么?”
“再高明的大夫也只能用那些药,宫中都大夫来了也一样。”
贺侯闭了闭眼,挥挥手让人下去。
廖红卿这才行礼:“儿媳给父亲请安。听丫鬟说,夫君中了毒……”
贺侯有些尴尬:“那个……元安媳妇,这件事呢,我会细查,你就别过问了。”他又嘱咐儿子,“元安,你……你回吧,好好跟你媳妇谈一谈。小事而已,只要命在,这些都是小事,你千万别想不开……她若是想会娘家住几日,你记得把人送回去。”
口口声声说小事,贺侯却有些语无伦次,很明显,他并不像表露出来的那样平静。
看到人没事,廖红卿大松一口气,听到大夫那话,她隐约猜到了真相。
夫妻俩携手出门,贺元安抱了儿子。
出院子后,廖红卿憋不住了,示意奶娘把孩子带走,又让下人退远,才小声问:“出了何事?”
贺元安轻咳了一声:“有人对我下了绝子汤。夫人,我们可能……再没有孩子了。”
廖红卿瞪他一眼,刚才真的吓了她一跳。
夫妻俩早就商量过了,以后再也不生孩子。这几年,贺元安一直在吃药,怕出意外,廖红卿偶尔也喝。
“不想生是一回事,不能生又是另一回事,谁下的毒?”
贺元安无奈:“我不希望你为难,也不希望你是个妒妇,看别人骂你,比旁人骂我还难受。所以,还是让人骂我吧,回头,人家会说世子夫人有情有义,宁愿守活寡也不离开夫君。”
廖红卿瞄了他下腹一眼:“中毒是真的?”
贺元安轻咳了一声:“当然是真的。”
堂堂侯爷,在皇位交替时没出事,甚至还让全府更上一层楼,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廖红卿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父子俩各有各的想法,贺侯绝对不会允许儿子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在他看来,身为侯府世子,该光宗耀祖,该开枝散叶。
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简直是狗屁,感情就是误人子弟的玩意儿。
偏偏贺元安又有自己的坚持。
廖红卿瞅他一眼:“虽说有得了便宜还卖乖之嫌,但我还是要说,其实你可以……”
贺元安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似乎有些憋屈:“别说,我不爱听。卿娘,可能你不懂得我对你的感情,但……我心里只有你,若你出言将我推给其他女人,我会很难受,很愤怒,会觉得一腔真心被你摔成了碎片……你懂那种心痛吗?”
他看着她的大眼睛,无奈道:“别这么看着我。”
廖红卿垂下眼眸:“对不住……因为我过往的经历,我已不可能做到对人毫无保留,哪怕是我娘,哪怕是运儿,我爱她们,但从不指望她们爱我如初,你也一样。人心很复杂,今日你站在这里指天发誓说此生只我一人,他日说不定就……”
“我不会!”贺元安语气加重,“我知道,无论我怎么保证你都不会信,日子还长,咱们走着瞧!”
夫妻俩谈这件事,实在不太让人愉快,廖红卿转而问:“这毒是有人害你,还是……”你自己下的?
“有人要害我。”贺元安无奈,“真的!”他只是得知后没有阻止,顺势而为罢了。
“谁?”廖红卿眉头微蹙,贺元安若是此时传出再不能生孩子,甚至是不举,在他已有了儿子的情形下,最多就是丢脸。
身为皇后娘娘的兄长,又得先帝重用多年,贺元安早已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幕后之人给他下这种药,为的不只是毁他名声,说不准已把主意打到了运儿身上。
“你觉得在这府中,谁最不想看我得意?”
廖红卿目光一转,在这个府里想与贺元安相争,争的自然是侯府的归属。
“二弟?三弟?”
贺元安笑了:“欣姨娘愿意担上谋害侯福子嗣的名声也要为三弟争取一个拿得出手的岳家,月姨娘又怎么可能不为儿子考虑?”
廖红卿哑然:“她看着挺……老实的。”
月姨娘还不如欣姨娘张扬,原先两位姨娘看着相处得不错,经常同进同出。
欣姨娘被带走,只剩下了月姨娘,她一个人,格外安静,廖红卿经常都看不见她人。
“人不可貌相。”贺元安小声道,“她很疼那个孩子。”
三年前,琵琶怀有身孕,后来母子平安。那之后顾月苗迟迟没孩子,月姨娘迄今为止,唯一的孙子就是琵琶生的那个孩子。
那是个庶出的庶子,顾氏不会短了孩子的吃穿用度,却也不可能真的拿她当亲孙子一样照顾,不让底下的人克扣孩子的用度,就算是很公正的长辈了。
月姨娘一开始跑儿子的院子好几趟,后来时常把孩子带回去照顾。
廖红卿还听顾月苗月酸溜溜语气提过,说月姨娘对那个孩子格外重视。还说想要跟侯爷求了,让那个孩子以后启蒙跟着运儿的夫子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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