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算不上缜密,唯一所要注意的就是时机,和逃离火场的一点小把戏。
而在绿川光那里,黑泽弥才知道原来最开始在房间里的那些炸弹,竟然是黑泽弥所设下的。
柯南不知道黑泽弥留下这些是为了什么,黑泽弥每次做下什么时,哪怕那时会觉得奇怪,但总会在后面看得到她的早有安排。
绿川光的身份他基本已经确定,应当是和闯进他家的那个公安卧底一样的人。
至于为什么他现在能知道这么多,还要多亏了安室透。
他说,如果不是时机难得以及时间紧迫,他绝对不会简单地摊牌。
毕竟哪怕大家虽然都说是红方,但实际上每个势力却依然有自己的所求,并不是说合作就能合作的。
而促成这次合作的,竟然是被所有人怀疑的黑泽弥。
她说她要抓捕琴酒,说会在今晚暴露出自己所知关于BOSS的所有,她以一己之力威胁着几方势力。
没有人会怀疑黑泽弥的话,所有人都知道黑泽弥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
他深呼吸一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关系,就算按照黑泽顾问的计划走也没关系。
毕竟,他们所要做的,也从来不是为了破坏她的计划,而是得到更多的信息,以及……黑泽弥真正的目的。
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大概已经去了该去的位置,伊达警官现在也在主会场等着那个怪盗。
他面无表情地往主会场走去,小小的身躯很容易被人忽略,也就方便了他观察周围的人与环境。
果然,混进了不该来的人。
柯南没有声张,而是拿起手机不知道发送了什么消息,确保发送成功后,才再次扬起童真的笑容往外走去。
黑泽顾问确实是很厉害,但再怎么说他们也不是什么傻子呀。
被人牵着绳往规定的方向走时,没有人知道被牵着的是一无所知,还是故意顺势而为。
那么,如果按照黑泽顾问计划的话,马上就要乱起来了吧。
——————
因为艺术展进程加速,所以月亮之泪展出的时间也被原先的时间要早了不少。
而此刻,月光正好,点缀夜空的星星闪烁着,其中最为明亮的那一颗,如同猎人举弓般耀眼凌厉。
展馆特地为它设置了场地,被红布盖着的玻璃箱放在镂空设计的天花板下,确保月光能够撒在宝石上。
这样的场景确实唯美庄重,月光与[月亮之泪]更是相得益彰。
当然,周围受不了警察,不仅是为了保护这些重要人物,也是为了发下预告函的怪盗基德。
同样被派来增援的伊达航赞叹道:“还真是不错的设计。”
铃木次郎吉就在他旁边,听到他的话得意拍拍肚子开口:“这可是黑泽顾问推荐的方法,这样看来,还真是要多谢她了。”
“这样啊。”伊达航也笑着回应,笑意却不达眼底,显然对黑泽弥的名字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
黑泽真的为今晚准备了很多啊,伊达航垂在腿侧的手下意识抽搐一下,他的配枪被隐藏在腰间。
这也是同样在斋藤大厦时黑泽弥手里的枪,他当时也在斋藤大厦里,虽然没有得到什么重要信息,却看到了黑泽弥拿着这把枪。
“开始了,开始了!”周围激动的声音拉扯会他的思绪,伊达航蹙眉,他知道现在最该想的是眼前。
而几乎所有人都屏息齐齐看着最中间的位置,摄像头也无声运转着,一帧不落地拍着。
铃木史郎上前,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所有人的期待中扯下那块红布。
被保护在玻璃箱中的存在终于展露出来,那时一枚菱形的透色宝石,而里面包裹着小小一枚圆润的奶白色宝石。
在月光的照耀下,宝石在这一瞬好似散发出光彩般,在几番色彩的变化下,中间的宝石焕发出夺目的红色光彩。
被宝石所包裹着的宝石,在皎洁月光下纯粹美丽的红色光芒。
这样奇异的景象被所有人看在眼中,就在有人发出第一声惊呼时,一声清脆的响指声不知从哪穿来。
精致的镂空天花板碎裂开来,如同白鸽般自由展翅的人落下。
他的脚尖轻点在玻璃箱上,华丽的嗓音相比平时多了几分疯狂欣喜:“Ladiesandgentlemans——”
警戒设备被触发,玻璃箱的保护机制开启,警察们也丝毫没有犹豫的上前。
但依然没有阻止月光下笑容肆意的怪盗,他的大衣飞扬,无数白鸽飞出,扰乱重任视线的同时,是下一句没说完的话:“It’sashowtime!!”
话音落下,白烟无声袭来,那只最漂亮的白鸽,好像只是他们的错觉一样消失不见。
但玻璃箱里消失的宝石,代表着怪盗基德的又一次成功。
会场人声吵杂鼎沸,怪盗基德的到来点燃了这场艺术展,直播电视把刚才的一幕全部拍了进去。
怒吼声,惊讶声,警察们控制现场的声音……
而导致这一切的人正穿着一身黑衣穿梭在展览馆里,他的怀里揣着宝石,脸上的表情却是掩不住的兴奋。
作为顶替父亲身份的怪盗基德二代,黑羽快斗一直在寻找传说能在月光下散发红色光芒的宝石。
他对这宝石没什么兴趣,重要的是害死他父亲的那个组织!他们所一直寻找的就是这枚宝石。
只要他拿到了,一定,一定可以为查清楚真相,为自己的父亲找回公道。
实际上还只是高中生的怪盗基德硬生生闯过无数难关,孤身和一个庞大的犯罪组织对上。
虽然不知道是谁冒充他发的预告函,虽然也清楚这很可能是个陷阱,但为了怪盗基德的声誉,他还是来了。
没想到!传说中的那枚宝石竟然真的在这里,依照他的经验来看,这枚宝石并不是伪造的。
只是,现在最先要做的,是先离开这里,怪盗可是不会被抓住的。
他按照早就想好的路线奔跑着,却在一个转角猛的停下,本不该有人的地方,站着个笑容温润的男人。
“终于来了啊,”不知怎的,男人的声音泛着冷意,笑容却没有变化,在寂静的环境格外响亮,“不好意思,此路不通——”
——————
在外面乱糟糟的声音都能传到地下室时,听到动静的黑泽弥才慢悠悠起身。
刚刚也休息了一下,所以现在她的体力还算充沛,至少在外力不干涉的情况下,她不会晕倒之类的。
她当然不可能一晚上就待在这里,有些风险是必须要承担的。
黑泽弥在心里算了算时间,随后慢悠悠往上走,局势已经乱了起来。
不仅是因为怪盗基德的出现,也是因为[动物园]的那些人开始了行动。
在必要情况下,他们可不讲究什么隐蔽,为了[潘多拉],他们能做出一切。
说不定,炸了这里也有可能哦。
她让诸伏景光拦着怪盗基德也是因为,在知道追寻已久的组织出现在这里时,那个少年想来并不会选择逃避。
而黑泽弥需要怪盗基德,贝尔摩德不是万金油,哪怕被黑泽弥一时威胁帮助她,但也仅此而已。
贝尔摩德对于BOSS与其说是忠诚,不如说是恐惧,她可以去协助他人毁灭组织,却绝对不会成为主力的那个人。
而且,黑泽弥也并不是没有把柄在她手上,所以他们双方都会给自己留条路。
在走上去前,黑泽弥看了眼手机,上面是一直没有回复的琴酒发来的第一条信息:【抓住白鸽。】
黑泽弥微微眯眼,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激动的情绪,只是收起手机继续保持着慢悠悠的速度走着。
外露的情绪很有可能被系统所看到,而她现在唯一受到威胁的,就是系统那三次强制回忆的机会。
系统确实是做不到能够读取黑泽弥心声的,毕竟那时协议上明确规定的。
但就像黑泽弥可以从中钻空子,系统当然也可以,而且高速计算的它绝对比黑泽弥还要精准。
怪盗基德的个人能力很强,并且立场在红黑方之外,并没有太多的限制,如果黑泽弥有这张牌,那她就可以在今晚有着无数自由身份。
再加上黑泽弥那张能说动任何人的嘴,它很清楚,绝对不能让黑泽弥接触到怪盗基德。
黑泽弥现在是在上去的路上,而这里并不安全,在[动物园]的人彻底闹起来后,肯定是会到地下楼层去的。
只要她再上一层,就是当时给诸伏景光安排的位置,而在黑泽弥踏上一层楼梯时,熟悉的眩晕感传来。
【叮咚!记忆片段[最初]已解锁,现为您跳转回忆,恭喜您,宿主!!】
最先恢复的是感知,密密麻麻的疼痛袭来,让黑泽弥的意识猛的清醒。
有人在打她,黑泽弥下意识想要抬起手来保护自己,却发现自己无法控制住身体。
这一点让黑泽弥彻底清醒,她晃晃脑袋,惊诧发现自己现在才大概六七岁,而这显然是她小时候的记忆。
这并不是未来的自己所设下的节点,所以黑泽弥没办法活动,只能真正意义上见证自己过去的记忆。
看来,这确实是系统为了拖延时间展露出来的记忆片段了,它不会再给黑泽弥描绘未来的机会。
在清楚自己确实没办法改变时,黑泽弥才真正把注意放在了自己身上。
——这个,紧紧闭着眼睛,熟练保护着自己,正在受疑似自己母亲暴力的自己。
————
只要再忍耐两分钟就好,她在心里算着时间。
两分钟后,母亲又会忽然痛苦,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悲惨,觉得她的孩子怎么这么痛苦,然后抱着伤痕累累的她痛哭。
她努力让自己想些别的,让自己忽略那些疼痛。
母亲偶尔会抱着她哼唱歌谣,还教她怎样跳出最优雅的舞步,会夸赞她是世上最好看的孩子。
除了不能够看着母亲,她对母亲其实没有什么怨念。
正在她想着母亲的歌谣时,本就破旧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同样矮小的身影飞快跑过。
来人推开正在撕扯着她的母亲,随后迅速拉着她就往外跑。
等她跑到已经站不起来时,他们两个人才停了下来。
救了她的人是她的哥哥,未来会是组织top的琴酒,现在也只是个孩子,银发散落披散着,看上去就是自己随便剪的。
琴酒,不,他现在叫黑泽阵,他垂眸看着瘫在地上因为疼痛和运动颤抖和咳嗽的妹妹。
“……你可以躲过的,不是吗?”
哪怕声音稚嫩,但其中的冷意却不像是孩子能透露出来的。
黑泽弥没有抬头,她整个人缩成一团,习惯地保持着垂眸的表情,声音很小:“母亲说,她要与我一起跳舞。”
黑泽阵轻“啧”一声,显然对此并不意外。
他们的母亲据说是一位国外大家族的小姐,她天真浪漫,义无反顾地跟着霓虹国英俊的爱人来到这里。
在她生下黑泽弥的时候,那个男人带着她从家乡带来的所有钱财离开了,离开前还留下张故作伤感的诗。
在那之后,母亲就疯了,她偶尔会是最慈爱的母亲,会抱着他们诉说爱意,但更多时候,她都是在歇斯底里地哭泣,痛诉那个男人,怒骂这两个有着男人姓氏的孩子。
母亲那时候叫她“弥生”,这是她最初取的名字,意味着新的希望的诞生。
她又那充满着虚假爱意的嗓音,那双沉绿双眸里藏着暴戾和疯狂,瘦弱的身躯整个绷紧,飞扬的裙摆上残留着洗不净的酒渍……
一切的痕迹和破绽都太多了,但黑泽弥还是出来了,主动走到了母亲的面前,满含希望地抬起眼看向母亲。
她期待着自己看到的是错的,自己所预料到的也是错的
但现实没有改变,和黑泽弥想得一模一样,母亲看到她翠绿双眸,尖锐的声音响起,她说黑泽弥是个怪物,说要挖掉她的眼睛。
黑泽弥在母亲的脸上看到了害怕、恐惧,对于自己孩子的注视,她是这样的反应。
因为在家她不被允许抬起眼睛,所以黑泽弥在母亲暴怒要揍她之前,认真的,一丝不落地看着母亲的每一个情绪。
啊,又是这样,几乎所有人在被她的眼睛注视后,都会表露出这样的情绪,然后在黑泽弥说出自己所看到的后,就会发怒地否定,然后欺负她。
……黑泽弥不懂为什么,所以她学会了不再去看,只要不去看,那么应该就不会得到这些了吧。
她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坐在脏污的地上纠结好一会,才缓缓抬起头去看自己的哥哥。
哥哥是不一样的,是唯一不会害怕她,不会对她释放恶意的人。
她喜欢哥哥,但哥哥其实很少才会回家,她知道哥哥不喜欢母亲也不喜欢这个家,回来的大多数时候也是为了看她死没死。
黑泽阵虽然看起来也不算过得好,不过总比黑泽弥的模样要好得多
在这一块贫民区,会打架会偷窃的他足够让自己活下去。
但也仅仅是他一个人而已,他的妹妹从小就是这样,总是把自己缩成一团,等待着恐惧的事物过去。
只有他知道,黑泽弥那双能够看透一切的眼睛和智慧,有多恐怖。
可他的妹妹是脆弱的,是以一碰就碎的,总是用那双眼睛祈求又亮晶晶地看着自己。
黑泽弥是黑泽阵的。
这是从黑泽弥一出生,黑泽阵就认定的准则。
在这样的地方,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属于自己的,甚至连母亲也会变成疯子。
但至少,黑泽弥是他的,这个脆弱的,拿着宝剑又不知道怎么使用的人是他的。
他们都是对方的唯一,就算是死,他们也是割不断的存在。
所以,黑泽阵才总会回来看自己不肯走的妹妹,来给她这最后一次的机会。
果然,他看到抬起头的黑泽弥眼里的不可置信,哪怕没有说话,黑泽弥也知道他来的目的。
甚至等不及站起来,她整个人向前,双手颤抖着扯着黑泽阵的衣角。
“不,不要抛下我,而且,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的!”黑泽弥的声音细弱,却足够让黑泽阵听清楚。
黑泽阵看着黑泽弥,他的声音依然没变:“如果继续在这里,我们只会变成一滩烂泥,而且,你应该最清楚的,有些东西是躲不过的。”
那个男人离开前用母亲的名义借了不少钱,那群人不会管债主到底是谁。
如同淤泥里的臭虫般,他们永远都甩不掉这一身臭污。
这样下去,他们甚至等不到长大就会死掉,死在这里,连天空似乎都被别的地方灰暗的这里。
所以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哪怕尽头是死胡同,但只要能走下去,黑泽阵就要去做。
他知道那里也不是好地方,但他还是要带着黑泽弥一切去。
无论是死路还是活路,他们都只会在一起。
黑泽阵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依然在地上的黑泽弥。
他能够感觉到拽住衣角的手在颤抖,黑泽弥的表情也都是动摇。
甚至不用去担心黑泽弥会不会答应,黑泽阵敢笃定黑泽弥会跟他走。
“……那,妈妈。”黑泽弥好一会才终于憋出来一句话,虽然是关心,但显然是已经答应了下来。
但黑泽弥之后又没有再说下去,她很清楚母亲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她已经离不开这里了,而那些债务会随着哥哥身后的存在而消失,母亲是死是活只能靠她自己。
“我们从来没有对不起她什么,把债务清了已经仁至义尽。”
黑泽阵对母亲并没有黑泽弥那么依赖,没有人会喜欢从小厌恶自己的人。
哪怕她的痛苦是他人所造成,哪怕她有自己的可怜之处。
黑泽弥拉着黑泽阵缓慢站起来,她身上还带着伤,动作颤颤巍巍,却似乎没有要倒下的意思。
最后,她扑进了黑泽阵的怀里,那带着灰土,不算宽厚,却足够温暖的怀里。
没关系,做个坏孩子也没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
——————
这是个可怕的组织,黑泽弥在看到周围那些用看物品的目光看着他们的大人时就明白了。
黑泽阵很厉害,他被当做这个组织的后备武力培养着。
在两个人分别时,黑泽阵问过她要选什么。
如果黑泽弥愿意抬起眼睛,动用自己的天赋,她完全不用待在最底层。
但黑泽弥却摇着头拒绝了,她不喜欢自己的这份能力,从出生起,给自己带来的就只有恶意。
黑泽弥不在乎活得多久,只要眼前哥哥一直都在就好,只要她依然是黑泽阵的妹妹就可以。
就算是再多智近妖,黑泽弥现在也才七岁,她只看得到眼前,看不到也不想去看自己的未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多么痛恨这一具孱弱又受制于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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